2005年1月,农历新年即将来临,几名在伊拉克打工的福建籍工人正在讨论如何回家。

大多数人希望租一辆车,通过陆路离开伊拉克,因为可以立即离开,费用便宜,但当时52岁的陈波觉得目前局势不稳定,比较安全飞翔。

最后,他选择了等待一段时间,而其他不耐烦的8人则冒险先行离开。

陈波万万没想到,他的决定却让他免遭灾难,因为先行离开的8名福建老乡很快就被伊拉克武装分子绑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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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18日下午2点30分,卡塔尔半岛电视台突然播报了一条突发新闻。

电视屏幕上,八个中国男人排成两排。他们蓬头垢面,心情沮丧,每个人手里都拿着自己的护照。

他们旁边站着两名拿着步枪和手枪的蒙面武装分子。

就在这一幕的同时,还有声音要求中国在48小时内澄清在伊拉克问题上的立场,否则将把8名人质一一处决。

电视上从来没有出现过中国人被外国人指着的画面。这一令人震惊的消息立即引起世界舆论的广泛关注。

当消息传回国内时,全国人民不仅震惊,还对八名被绑架同胞的命运深感担忧。

当时的电视画面

身在巴格达的中国驻伊拉克大使杨洪林和使馆同事第一时间从电视新闻中得知这一消息,十分焦急。

这会是“假新闻”吗?其他人也有这样的期望。但现实却恰恰相反。我们当地记者和其他一些外国记者朋友很快证实了其真实性。

消息得到证实后,杨洪林大使立即采取了三项行动:一是向伊拉克通报情况,同时向伊拉克政府通报此事,要求其提供必要协助;二是核实8名中国同胞的身份;根据国内指令,组织使馆全体力量积极开展救援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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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洪林大使与伊拉克官员交谈

当时伊拉克的通讯极其落后。十个电话中有九个无法接通。此外,很难找到可以在当地宗教节日提供帮助的人。几乎所有外交和民事资源都在伊拉克。

上至伊拉克副总理秘书、外交部长办公室主任,下至当地宗教政界人士、当地关系好的朋友,都接到了帮助营救中国人质的请求。

很快,包括时任副总理萨利赫在内的多位伊拉克高级官员表示愿意尽最大努力帮助营救人质。宗教人士也发表讲话,呼吁武装分子释放人质。

杨洪林还联系当地多家有影响力的媒体发布了中国使馆的营救声明。他本人四次接受电视台采访,公开宣读救援声明,阐述中方在伊拉克问题上的原则立场,并介绍了来到伊拉克只是为了谋生而没有其他目的的八名人质。

被劫持的福建工人林强、林雄兄弟的家乡

但令人不安的是,劫持中国人的武装分子并没有做出回应。四十八小时过去了,他们依然没有任何动静。人质的生死难以预测。

大家的心一下子紧张起来,人质家属泪流满面,彻夜难眠。

此时,武装分子发布了第二段视频。他们根本没有提到人质,只是要求在伊拉克的中国人离开,并要求中国政府禁止中国人前往伊拉克。

敏锐的杨洪林意识到,对方之所以做出这样的表态,说明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人质的安全应该不会出现大的问题。

他再次通过电视发表声明,强调并重申中方的态度。同时他还表示,中方多次发布禁令,劝阻本国公民前往伊拉克。八名人质出于生计自发前往那里。他希望对方能够尽快释放人质,以便人质能够与家人团聚。

那天晚上,忙碌了几天的杨洪林突然接到了一个让他大吃一惊的电话。

电话是他的伊拉克朋友打来的。

对方告诉杨洪林,武装分子已经阅读了他之前的讲话和救援声明,并从他们那里了解了中国的态度。人质将于稍后释放,具体时间和地点将通知中方。

这说明事情已经有了转机。

第二天,也就是1月22日中午,武装分子的声明在电视上播出。他们表示,人质在拘留期间没有受到伤害,也不会索要赎金。中国表现出了善意,表示将释放人质。

声明是好的,但发布的时间和地点仍然保密,杨洪林和他的同事们只能继续守在电话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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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洪林大使接受当地媒体采访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到23日上午近10点时,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了使馆里沉闷的空气。

伊拉克朋友发来消息称,8名人质将于下午1:00在距离巴格达150公里的地点被释放。

伊拉克朋友也提醒,接送地点非常危险,经常发生劫持事件。如果你没有足够的实力,不要贸然前往。最好要求伊拉克政府派出警察部队进行保护。

但是时间宝贵,救人是最重要的,谁也不能保证不出意外,所以杨洪林大使分析了情况后,决定带几个人开车去接他们!

这样的决定需要承担很大的风险,因为伊拉克局势并不稳定,即使是在首都巴格达,随时随地都能听到枪声,而且还有大量美军正在前往接应的路上——上行地点的装甲巡逻车队,这些美军虽然不是敌人,但也很难让人真正安心。

中国驻伊拉克使馆警卫示意图

杨洪林大使毅然前往。他请使馆工作人员做好人质食宿回国事宜,并介绍了我不在期间使馆的工作情况。

11时40分,他与另外3名外交官和4名警卫戴上头盔、穿上防弹衣,手持轻机枪,乘坐两辆吉普车从使馆出发。

车队驶出市区,道路满目疮痍。美军的检查站也随之而来。

被摧毁的美军车辆(左)被袭击的美军车辆(右)

我们一行人迈着悠闲的步伐,于中午12点50分安全抵达接送地点。

对方可能迟到了,或者可能有疑虑。除中间人和伊拉克朋友外,现场没有看到被绑架的中国同胞。

在等待的过程中,持枪的武装人员不时观察我们的一举一动。

即使在这样的情况下,杨洪林和他的同事们仍然与中间人进行了友好的交谈。

我们再次阐述了中方在伊拉克问题上的原则立场,同时介绍了8名中国人质来到伊拉克的目的。他们只是为了谋生而工作。现在过年了,希望他们能尽快出狱,与家人团聚。

伊拉克武装分子释放8名中国人

直到近两个小时后,一辆蓝色客车迟到了,8名同胞下了车。

劫后余生的八个人看到自己的人,都放声大哭。他们非常感谢国家派人来救他们。车子离开了。下午5点30分左右,车辆安全返回使馆,所有人都安然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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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中国使馆的八位同胞洗了个热水澡,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给忧心忡忡的亲人打电话回国报平安。睡着了。

但事情还没有结束,因为杨洪林还要送8名同胞回国,而这个任务似乎并不比救援工作简单多少。

8名获救同胞,外交部西亚北非司司长翟军(右二)与杨洪林大使(右一)

经过多方努力,使馆为8人预订了1月24日下午飞往邻国约旦的机票。

这天中午,杨洪林带着一行人前往巴格达国际机场,该机场再过几天就要关闭。市中心距机场仅25公里,通常不到半小时即可抵达。

伊拉克军队在检查过往车辆,美军更甚

但这是在伊拉克。沿路仍有大量美军检查站和美军巡逻车队。任何不服从命令的人都会被当场杀死。此前曾发生过美军杀害意大利特工的事件。

伊拉克各方势力也非常关注这条路,经常在附近发动袭击。道路两旁随处可见汽车残骸,因此人们称这条路为“死亡之路”。

载着8名同胞的使馆车辆缓慢行走了25公里,终于抵达机场,但航班取消,机场因周边枪战不得不暂时关闭。

杨洪林无奈,只能原路带大家回去。

8名同胞返回福建福州

第二天一早,他带领第二人再次踏上“死亡之路”,毫无危险地抵达机场。

随后,感谢我国外交部的提前问候,巴格达机场给予特别照顾,登机手续很快就完成了。

上午10时30分,8名同胞在外交官的陪同下登上飞机离开伊拉克。

忙碌了一周,几乎没有合眼的杨洪林等外交人员,此刻终于有机会好好休息了。

晚上7:402005年1月26日,8名救灾同胞抵达福州机场与家人团聚。至此,持续一周的中方人质危机已顺利解决。

回国后,八人仍然要面对生活中的各种压力,但无论怎样,他们都不用担心自己的生命在祖国受到威胁。

内容来源:

杨洪林:《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营救》、《秘书工作》2012年第12期

新华每日电讯:《近百小时焦虑奔走,终换得人质获释》《接获释同胞,使馆备下家乡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