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碧薇:徐悲鸿外遇后,为报复,她做了别人的情妇,终致晚景凄凉

“鸿与蒋碧薇女士因意志不合,断绝同居关系已历八年。”

1945年,画家徐悲鸿在报纸上刊登了这样一则启事。也正是在这则启事后,徐悲鸿与妻子蒋碧微长达28年的感情最终被画上了句号。

相比“一别两宽、各生欢喜”的夫妻,徐悲鸿与蒋碧薇感情结束时的方式未免过于俗套。

启事被刊登这年,蒋碧薇找到徐悲鸿冷冷道:

“我带着孩子去重庆,你一个月准备给我多少钱”。

最初的商议结果是,徐悲鸿每月支付一半工资给蒋碧薇和孩子。之后,不满的蒋碧薇找到法律顾问,生生从徐悲鸿手里拿到了100万和古画四十幅、画作一百幅作为补偿。

一段曾轰动一时的传奇婚恋最终却以“厮杀”的方式终结,这在让人唏嘘感叹的同时,也忍不住想问:为何会走到这一步?

徐悲鸿曾有一段封建包办婚姻,因为不满原配,他曾为刚出生的儿子取名“劫生”,结果天定一般,孩子出生不久后便夭折了。自此,徐悲鸿与原配感情也更加淡漠了。

1917年,22岁的徐悲鸿与富家女蒋碧薇一见钟情。当时的蒋碧薇年仅18岁,青春年少的她也在相处中对徐悲鸿生出了爱意。恰在这期间,徐悲鸿妻子因病辞世了,这就意味着徐悲鸿有了重新选择的可能。

但当时的蒋碧薇尚有婚约,她的婚配对象,是父亲为她安排的富家子弟查紫含。在一次考试中,查紫含因舞弊被捉后,已爱上徐悲鸿的蒋碧薇便以此为借口,提出与他退婚。

退婚请求遭到父母反对后的的蒋碧薇内心极度痛苦,经过激烈思想斗争后,她最终接受了穷画家徐悲鸿的安排,于1917年与徐悲鸿一起私奔到了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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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为爱私奔到日本后,因为经济困难,他们不得不在半年后又折回了国内。

见生米已经煮成熟饭,蒋碧薇父母便默许了两人的婚姻。

1919年,徐悲鸿得到官费留学法国的资格,二人共同赴法。

到巴黎后,徐悲鸿认真学习绘画,并不断完善了自己的绘画技巧。在徐悲鸿的不懈努力下,他逐渐形成了自己的绘画风格。

相比徐悲鸿的学有所成,蒋碧薇在法国期间,却几乎一无所获。

原本,蒋碧薇和徐悲鸿一样可以找个学校学习艺术,但因为骨子里对艺术没兴趣,蒋碧薇拒绝了求学。相比学习艺术,蒋碧薇更愿意享受巴黎的热闹。

一个人的选择,往往决定了未来。

蒋碧薇当初的这一选择,让她与徐悲鸿的差距越来越大。

婚姻如同一辆马车,当夫妻的步调开始不一致时,往往也预示着危机的临近。

徐悲鸿慢慢觉得与妻子的共同话题越来越少,而蒋碧薇则觉得:丈夫爱绘画艺术远胜于爱自己,未曾给过自己关系呵护。

恰在这时,徐悲鸿夫妇在中国驻德国公使馆的一次酒会上,结识了英俊潇洒的青年张道藩。和徐悲鸿一样,张道藩也是一名画家。

人说相似的人,往往审美观都会类似,果然,画家张道潘和同是画家的徐悲鸿一样:一眼便爱上了蒋碧薇。

相比徐悲鸿,张道潘更加细腻、温柔且更有耐心陪蒋碧薇。

此时的蒋碧薇虽与丈夫徐悲鸿有了隔阂,却依旧寄希望于修复夫妻关系,所以,对于张道潘的追求,她始终不为所动。

1923年,画艺日益精湛的徐悲鸿以画作《老妇》一举成名。

伴随着名气的提升,徐悲鸿开始越发忙碌起来,在不断创作的同时,他还要忙于出席各地的展览、参加各地的宴会和演讲。这种情况下,徐悲鸿能分给蒋碧薇的时间自然越来越少。

夫妻之间,倘若一方很忙,另一方很闲,那多半是要出事的。

徐悲鸿日益忙碌的同时,蒋碧薇却越发地闲了。蒋碧薇没有太多的个人爱好,平日除了过富太太的小日子,她似乎并不懂人生是否还有其他。

空虚寂寞中,蒋碧薇越发渴望丈夫徐悲鸿的温情。但这些,却恰是忙碌中徐悲鸿给不了她的。

蒋碧薇的空虚和寂寞,被一直心仪她的张道潘看在眼里。此时的张道潘意识到,属于自己的机会,终于来了。

1926年2月,蒋碧薇就收到张道藩从意大利寄来的一封长信。至此,张道藩便正式向她端出了一颗赤裸裸的爱心。

此前,蒋碧薇就一直在张道潘的温存中有过驿动,人说,婚姻外,找的都是婚姻内缺失的。张道潘的求爱信砸来时,蒋碧薇不自主地晕乎了。

随后,蒋碧薇陷入了一生中最大的纠结中:一边是自己曾不顾一切追随的丈夫,一边是对自己倾心不已的温情才子。

徐悲鸿

无数个夜晚的纠结后,痛苦的蒋碧薇最终选择了拒绝张道潘。她写了一封长信,这封长信的主题只有一个:请忘了我。

此时的蒋碧薇知道,关闭张道潘的这道感情闸门,将意味着什么。但她只能如此选择,毕竟,丈夫徐悲鸿虽经常因忙碌而忽略自己,但两人之间的感情并没有太大的问题。

收到蒋碧薇长信后的张道潘,心灰意冷中与一个名叫素珊的法国姑娘结了婚。

1927年,回国后的徐悲鸿担任中央大学艺术系教授。

1929年,蒋碧薇生下了女儿徐静斐。生下女儿后的蒋碧薇与徐悲鸿关系越发淡漠,这一方面与蒋碧薇与张道潘的暧昧有关,一方面也与两人缺乏共同志趣有很大关系。

1930年,一个名叫孙多慈的年轻女孩进入中大美术系旁听。因为经常上徐悲鸿的课,孙多慈对才华横溢的徐悲鸿倾慕不已。

而对于这个天赋极佳的女学生,徐悲鸿也分外青睐。徐悲鸿不仅亲自为她授私课,还将自己的素描让孙多慈带回临摹,徐悲鸿的亲授下,孙多慈进步神速。

看到孙多慈进步如此快的徐悲鸿在欣慰的同时,还为她画了一幅肖像,题曰:

“慈生学画三月,智慧绝伦,敏妙之才,吾所罕见,愿毕生勇猛精进,发扬真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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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多慈

从题字中的“智慧绝伦,敏妙之才,吾所罕见”等字眼可以看出,对于这个女弟子,徐悲鸿是有偏爱的。

这种偏爱,在孙多慈一家因为孙传芳的牵连而遭遇艰难时,迅速发生了变化。

当时的孙多慈因家中遭遇变故,经常默默垂泪。徐悲鸿发觉后,一边安慰,一边替她想办法。慢慢地,随着两人来往的越来越密切,他们陷入了热恋中。

纸从来包不住火。

早已察觉出异样的蒋碧薇,在看到徐悲鸿那方“大慈大悲”的印章时,顿时怒火中烧。

大慈不用说,肯定是孙多慈,这未必太明显了。

发现端倪后的妻子大发雷霆,开始严厉禁止二人来往,无奈,他们只得偷偷鸿雁传书。

女人的第六感总是惊人,1932年徐悲鸿新居徐公馆落成之时,孙多慈特地买了100株枫树苗,托人送来,说是用来点缀徐悲鸿的庭院。

实际上,这是两人之间的某种约定:“枫苗成树之时,就是你我相合之日。”

枫树苗的事情很快被蒋碧薇知道了,嫉恨不已的蒋碧薇一怒之下命令佣人将100株枫树苗全部折断了。

折断后,蒋碧薇依旧觉得不解气,于是乎,她一怒之下又将这些枫树苗全部一把火烧了解恨。

妻子的极端举动惹恼了徐悲鸿,气不过的徐悲鸿干脆将其室命名为“无枫堂”,并刻了“无枫堂”印章以抒郁愤和不忘孙多慈。

之后,孙多慈虽迫于压力中断学业前往了桂林,但经过这一番闹腾,蒋碧薇与徐悲鸿的感情便彻底陷入了冰封。

南京城遭遇日本轰炸期间,由于夫妻感情不和,徐悲鸿与蒋碧薇分居,没了丈夫和父亲保护的蒋碧薇和孩子,不可避免地陷入了危险之中。

英雄救美历来是俗世里最俗套却最奏效的戏码,蒋碧薇陷入危难后,此时在国民党政府担任要职的张道藩伸出了援手,张道藩将蒋碧薇和孩子接到了自己有地下室的家中避难。

这以后,两人开始频繁通信,蒋碧薇将自己的烦恼通过信笺诉与张道潘,而张道潘也总耐心地在信中安慰她。

温情再次击中了蒋碧薇,在久违的被呵护的温暖中,蒋碧薇接纳了张道潘。蒋碧薇最初接纳张道潘时,虽出于感情,却也掺杂着近乎“报复”的心态:当初,我为他拒绝外遇,他却最终背叛了我。既然他可以背叛我,我为何不可以反背叛他。

既如此,自己投身他人怀抱,又有何妨。

1937年初,蒋碧薇不顾此时张道潘已有家室,毅然与他走到了一起

心灰意冷的女人,一旦决定投入另一个怀抱,就已经对以前的怀抱,不再留恋。

让蒋碧薇没有想到的是:1942年,客居新加坡等地达三年之久的徐悲鸿回到国内。对此,蒋碧薇感到十分尴尬,作为徐悲鸿的合法妻子,她无法拒绝丈夫返家,但她已成了张道藩的情妇。

再次面临丈夫和张道潘二选一时,无力摆脱困境的蒋碧薇,只得写信给张道藩,展示自己无所适从的矛盾心理。

张道藩回信提出四条出路,供其择一,即:

一离婚结婚(双方离婚后再公开结合);二逃避求生(放弃一切,双双逃向远方);三忍痛重圆(忍痛割爱,作精神上的恋人);四保存自由(与徐悲鸿离婚,暗地做张道藩的情妇)。

最终,蒋碧薇选择了最后一条路:她决定与试图破镜重圆的徐悲鸿离婚。

之后,眼见无法挽回妻子的徐悲鸿便只得离开,随即,便有了文中开头那则著名的“离婚启事”。

蒋碧薇离婚后,满心希望张道潘也能为爱离婚并与自己结婚,但张道潘却始终未给她名分。

两人在一起的20多年里,竟手写了2000多封情书,这些情书,篇篇都透着浓情蜜意。可以说,这段感情,虽一直未得到世俗的承认,但这也不能否认这段感情的真挚。

她在信里叫他“宗”,他则在信里唤她“雪”。

在蒋碧薇写给张道潘的一封信中,她写到:

“宗,我有一个谜语,要请你猜猜,若猜中了,我会给你一千个吻作奖品,若猜不中,那就罚你三个月不准吻我,下面便是谜语:

心爱的,我想你,我行动想你,我坐卧想你,我时时刻刻想你,我朝朝暮暮想你,我睡梦中也想你,我至死还是想你,到天地毁灭我也还想着你,可是有一个时候,怎么样也不想你。请你猜猜,那是什么时候?"

两人炙热的婚外恋很快被张道潘妻子素珊知晓了,这个可怜的外国女子日日以泪洗面。她一次次请求丈夫为了孩子与蒋碧微断绝关系,否则就离婚,张道藩却从不理睬。

无奈之下的素珊只得给与丈夫同居的蒋碧微写信,她在信中告诉蒋碧薇:

"道藩有一种浪漫想法,就是平两地之情,各安一室,你也是一个女人,明白一个妻子,要用多大的毅力和宽容,方能克服心里的不平。"

收到信后的蒋碧薇被深深刺痛了,她的愧疚之心涌上心头。为了减经内心的羞愧和自责,她每个月以张道藩的名义给素珊寄钱,但她却始终未与张道潘断绝往来。

激情,总有有期限的,多年后,张道潘对蒋碧薇的热情之火终于慢慢熄灭了,感觉到张道潘变化的蒋碧薇试图挽回他。

1958年底,蒋碧薇决定暂避一段时间,去南洋探望外甥,临行前,她煞费苦心,给张道藩写了一封长信,希望能重新燃起他们之间的恋情。第二年春天,她回到台湾,失望的是,张道藩对她十分冷淡。她终于明白:自己再也没有力量将张道藩拖回身边了。

这以后,蒋碧薇彻底放弃了张道潘,也拒绝了他的资助,她将大房换成小房,又陆续卖了徐悲鸿的一些字画,以两个姨孙为伴,淡泊地度过了一个个春夏秋冬。

徐悲鸿与张道潘相继过世后,蒋碧薇不顾世人反对,将自己一生所敬所爱、所作所为、所思所念、良心和灵魂都毫无保留地溶入了近五十万字的长卷:上篇取名为《我与悲鸿》,下篇取名《我与道藩》。

书中,蒋碧薇用过人的文辞,讲述了自己与张道潘那段长达一二十年的不伦恋,但文辞做成的圣洁的花冠,依旧无法为这段不道德情感成功洗白。

写下书后不久的1978年2月16日,蒋碧薇在台北去世。

蒋碧薇的一生,概括起来就是:少女时为爱勇敢私奔,盛年时长袖善舞,中年时怅惘于两端感情的她,晚年时一个人凄清。

无论哪一个她,都是自己选择的,无论哪一个她,也都令人唏嘘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