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第一位电影明星为什么是谢芳?这是谁定的?让我们把时钟拨回1961年6月22日,周总理约请夏衍、陈荒煤、崔嵬等文化部、电影局,有一集各大电影厂的厂长、编剧、导演共30多人到自己家吃饭。在用餐时,周总理说:已经建国12年了,我们应该有自己的明星了。于是,长影、北影、八一、上影四大制品厂选出22位电影工作者,并以文件文件形式通告,民间俗称为“22大明星”。

此时的“明星”,既有官方认证,又有民间认可,绝对是真正意义上的明星。

如果按照1949年的时间节点来看,能够称得上建国后的电影明星,只有谢芳和祝希娟两位。谢芳因为《青春之歌》、《早春二月》、《舞台姐妹》成为了那个年代更具有代表性的青春偶像。这一切还要从那部影响了整整一代人的《青春之歌》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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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寻找林道静

1959年为了庆祝建国十周年,北影决定将当时最热门的小说《青春之歌》搬上银幕。得知这一消息之后,导演崔嵬感到很振奋,他很早就在《北京日报》上看到过该小说的连载。

为了拍好这部电影,崔嵬专门召开了座谈会,除了电影文学界的学者之外,还有一些新闻界的专家请来开会,特别邀请了在报纸上多次公开的原著小说的郭开也请来了,大家提了许多的宝贵意见。

导演崔嵬

在会上,大家鼓励北影厂大胆挑选年轻人的意见,跟导演的想法不谋而合。

座谈会之后,崔嵬就开始了演员的选择。当时,许多电影界早已功成名就的女演员纷纷跃跃欲试,为了选出合适的女主,崔嵬在全国发出了“寻找林道静”的活动。活动的影响很大,甚至远在印尼的华侨都被北影厂寄来了照片。

其中,原作者杨沫的妹妹白杨、李双双的扮演者张瑞芳都是有力的竞争者。白杨为了这个角色不仅让姐姐杨沫帮忙,而且多次找到崔嵬,甚至找到了文化部长夏衍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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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双双扮演者张瑞芳

通过试镜,崔嵬认为白杨年纪偏大,不适合二十多岁朝气蓬勃的林道静。已经41岁的张瑞芳,试镜也同样宣告失败。时间紧、任务重,在林道静还未确定的情况下,电影已经开机了。

在当时的环境下,究竟是启用“身世清白”的老演员,还是启用新人,就产生了许多分歧。导演认为,饰演林道静的女演员,既要有革命劲头,也要有小资情调。

于是,他就想起了在自己在中南人民艺术剧院时当院长遇到的女孩,谢芳。据谢芳回忆,当时中南人民艺术剧院就在自己家楼下,所以初中一毕业就进了文工团。

谢芳的父亲是大学教授,精通英文。母亲姚育英是燕京大学的学生,跟冰心是同班同学。

崔嵬立刻派副导演到武汉,将还在湖北歌剧院演歌剧的谢芳带到北影试镜。这一试不要紧,谢芳个人气质中浓郁的知识分子特色,无限契合了林道静的角色。

于是,我国银幕史上重要的女性角色林道静诞生了。

二、青春之歌

同一时期,火辣辣的女英雄形象代表祝希娟(红色娘子军),老苦大众形象代表田华(白毛女)。跟苦大仇深的革命女性相比,谢芳代表的是青春与浪漫。

银幕上的谢芳年轻美丽,充满了青春的活力,这为她赢得了当年“青春偶像”的美誉。镜头在对人物进行表现的时候,也极力借用镜头语言进行修饰,以期展示她的青春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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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芳在她的回忆录《往事匆匆》一书中写道:在拍摄林道静跳海遇救后向于永泽叙述身世的一场戏时,由于影片开拍时间不长,摄影聂晶还没有十分掌握谢芳的脸部拍摄角度,镜头太低了,在林道静边说边哭时,摄影机正好对准了谢芳不甚整齐的下牙,损害了人物的美丽,结果整场戏只好重新拍过。

正如谢芳本人所讲,在镜头的修饰下,本就年轻美丽、气质纯正的谢芳马上变身为一个“五官端正、肤色柔润、两只乌黑闪亮的眼睛含着笑意的少女形象”

《青春之歌》拍摄时,谢芳本身就瘦小,气色也不好。她在剧情的前半段饰演的被人逼迫,被人保护的身份也充满了悲情女主角的特有魅力。

林道静在电影中经过党的帮助与教育,终于成为一个革命英雄。这一情景跟导演崔嵬的个人经历是分不开的,他曾经参加过北平学生运动,也参加过冀中农民斗争,对于那个时代的思想有着深刻理解。

在影片结尾段落中,林道静兴奋、庄严地宣誓入党的近景镜头切换为充满银幕的飘动着的党旗,镰刀斧头渐次叠化为晴空中飞扬的红旗。镜头拉开,画面上显示出声势浩大的“一二九”游行队伍。

队列中林道静身着鲜艳红色毛衣、攀在一辆宣传车上。她猛地转过身,把一叠宣传单撒向人群。影片最后一个镜头是林道静、江华、王晓燕和她的父亲以及北大师生手挽手行进在游行队列的最前面。

三、盛况空前

经过半年多的努力,《青春之歌》完成拍摄。国庆前夕,陈毅等领导同志审看了电影。陈毅看后激动的说:什么是国际水平?这就是!在陈老总的强烈推荐下,周总理把杨沫和电影主创人员请到家里一同观看。

这次放映将近三个小时,周总理和邓大姐都很满意。周总理对杨沫说:邓大姐身体不好,一般电影只能看到一半,这回却全看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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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9年国庆节,《青春之歌》与同一批庆祝建国十周年的电影一起公映。这批对后世影响深远的作品中,《青春之歌》的反响尤为强烈。

当时,全国大城市的影院几乎全部爆满,许多影院24小时连轴轮播,昼夜不停。当时正值困难时期,人们宁可饿着肚子也要排队买票,这种一票难求的盛况即使放在中国影史上也极为罕见。

1961年春,电影《青春之歌》在日本同样引发巨大观影热潮,谢芳被选为中国妇女代表团成员去日本访问。在东京的大街上,林道静的巨幅画像远远就能看见,有两层楼房那么高。据老鬼在《母亲杨沫》一书中写的那样:

当时中国代表团的汽车开到哪里,哪里就有狂热拥挤的人群拿着笔记本要求谢芳签名留念。他们狂热地喊着:林道静!林道静!

还有一次,谢芳到疯人院里体验生活的时候,一个精神病友竟然惊喜地抓住她问“你是林道静吧”。

尽管在《青春之歌》中,谢芳并没有像在其后的《早春二月》中那样体现出表演艺术的精湛,但是她依然因为此片成为当时声名远播的“明星”。也正是因为饰演了此片中的女主角林道静,谢芳同年被周恩来总理在家中亲切接见;并于1962年被文化部评为22位“新中国优秀电影演员”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