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5月28日,俄罗斯方面以非常隆重的方式举办了一场纪念《瑷珲条约》签订165周年的庆祝活动。此次活动的地点是在“布拉戈维申斯克”,也就是我们所熟知的失地故土——海兰泡。

同去年一样,在这场纪念活动中当地的大姑娘小伙子们纷纷穿上节日盛装,在《瑷珲条约》纪念塔下载歌载舞。俄国的边防军官兵也非常正式地向纪念塔献上鲜花,以敬其先辈开疆拓土之功绩。最后俄国人还于当晚举行了大型庆祝晚会,可谓是一场高调的全民盛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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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俄罗斯来说,“布拉戈维申斯克”是征服的结果,是“报喜城”,代表着他们曾经的荣耀。而对于中国人而言,海兰泡是“庚子俄难”的发生地,也是我们不忍回望的伤心地。那里承载着我们曾经的屈辱历史,还有成千上万枉死做了冤魂的同胞。

发生在1900年的“庚子俄难”虽然惨烈异常,却不似后来的“南京大屠杀”那样出名,近几十年甚至很少被国人提及。这场惨案的制造者是沙俄政府,受害者则全部都是中国居民。

“庚子惨案”伏笔

提及这场惨绝人寰的大屠杀,不可能避开《瑷珲条约》的签订。我国黑龙江以北、外兴安岭以南约6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就是在这个时候丢的。

在《瑷珲条约》条约中规定,大清对江东六十四屯等地虽无主权,但仍享有永久管辖权,而且本地居民亦享有永久居住权。也正是这一条,为后来的惨案作了伏笔。

在这份不平等条约签订之后,当时的大清政府为了颜面并没有予以认可,而是将签订条约的黑龙江将军奕山革职查办,理由是擅自割让领土。然而仅仅过了两年的时间,清政府在与沙俄政府签订《北京条约》时又对《瑷珲条约》加以承认,这就相当于用鞋底子抽了自己的脸。

反观俄国人,他们不图虚名只重实际,在《瑷珲条约》签订后仍然不断蚕食清朝领土,同时紧锣密鼓地着手实施移民计划,致使黑龙江北岸的俄国移民数量迅速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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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北京条约》签订完后,沙俄已向侵占地输送了大量的本国移民。他们将数不清的耕地良田从曾经的大清子民手中强行夺走,分配到俄罗斯移民手中,这就激发了当地中国人与俄国移民的冲突,因土地问题而引发的争端不断持续扩大。

为了彻底解决这一矛盾,沙俄政府内部达成共识,认为有必要将清政府保留的对江东六十四屯居民之管辖权予以取消,同时还要将其占领地内大清居民的居留权全部取缔。

在此背景之下,沙俄于1898年对江东六十四屯强行征税。对当地仍有管辖权的大清瑷珲当局自然不能坐视不管,遂派出一哨官兵前往,但这支队伍刚一过江就被俄军给缴了械。

眼见中方军力如此无能,而大清政府又因义和拳匪之乱而无暇东顾,沙皇尼古拉二世认为时机已到,便决定对大清国再次动武,一举拿下中国东北。

沙俄点燃大屠杀导火索

1900年7月,沙俄以保护中东铁路为由,一方面以八国联军成员身份侵入津京,一方面要求中方允许俄军从东北入境。此时中国东北有驻军5万,共计117营的兵力。其中黑龙驻扎36个营,奉天有52营,其余皆在吉林。

时任黑龙江将军寿山深知俄国人狼子野心,心想我方有5万人马还怕你不成,于是当场就拒绝了俄方的无理要求。但他哪里料到,俄国早已集结17万大军蓄势待发。

俄军自恃人多势众,也不再打嘴炮,直接水陆双出向瑷珲城发起进攻。然而寿山与其手下部将也不是吃素的,几次交锋都是以压制优势将俄军击退。

前线失利,吃了瘪的俄军恶气难消,便以占领区有中国人给清军通风报信为由,对海兰泡及江东六十四屯的中国人展开了无差别大屠杀。

实际上俄国人这样做的目的并非只是为了泄愤,正如前文所讲的那样,他们主要还是在想以此方式来解决占领地原住民的问题。

无辜中国居民惨遭俄国人杀戮

在动手之前,俄方有组织的向当地俄罗斯移民发放武器,而后这些人便与俄军联手,对海兰泡的中国居民进行了四轮大屠杀。由此来看,当地的俄国人在这起惨案中无论是兵是民,都是暴行的参与者与实施者,因此那里的人没有一个是清白与无辜的。

刺刀与利刃逼迫之下,当地的中国人被分别围捕。而后这些同胞或被驱砍至江中活活淹死,或被锁入大宅之中以火焚烧。有妇女怀抱婴儿者,奋力将婴儿抛至岸上,以求其活路,但俄国人狂笑着以刺刀挑起婴儿,复投江中。

一时间海兰泡与江东六十四屯顿成人间炼狱,哀嚎四起,惨叫不绝。大屠杀惨烈异常的景象令后辈人每每想起皆如刀剜心,不忍回顾与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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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海兰泡居民被屠杀殆尽相比,江东六十四屯的同胞则幸运了那么一点点。惊闻同胞惨遭杀戮,清军副都统凤翔立即下令沿江炮阵猛轰俄军阵地,并派兵于南路防范来自伯力的俄国援军。

与此同时,清军分三路横渡黑龙江,在击溃俄军后于博尔多屯会师。骁勇的清军令俄国人的屠杀计划搁浅,他们不得不退守海兰泡,余下的江东六十四屯居民得以侥幸存活。

瑷珲水师亦是拼尽全力展开救援,紧急调遣30艘兵船20艘商船组成运输力量,昼夜不停地将幸存的同胞营救至安全地区。

事后中方对此记载:“伤重者毙岸,伤轻者死江,未受伤者皆投水溺亡,骸骨漂溢,蔽满江洋”。又有描述曰:''未及过江者,不分男妇老幼,一同逼入江中,共浮水得生者不过六七十人,其余均被逼溺死江中,浮尸蔽江者数日不绝''。

根据现有的数据来看,在“庚子俄难”中海兰泡被屠杀的居民人数为5000至6000余人,江东六十四屯的遇害者人数达到了7000至8000人。但谁都知道这个数据并不准确,实际遇害人数绝不止于此。

因在“庚子俄难”中俄国人的屠杀手段令人发指惨绝人寰,以至后来的苏联领导人列宁也不由得感慨回顾:沙皇政府在中国的政策是一种犯罪的政策,他们杀人放火,把村庄烧光,把老百姓驱入黑龙江中活活淹死,枪杀和刺死手无寸铁的居民和他们的妻子儿女。

公元1858年5月28日是《瑷珲条约》的签订日,这一天是俄国高调的庆祝日,也是中华沉痛的国耻日。“马蹄南去人北望”,我们当常怀警戒之心,铭记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