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深夜,陈裴放砸开我家大门。

他不由分说地掐住我脖子,猩红着双眼:“路之杳,你长本事了啊,敢不接我电话?”

我冰冷地注视着他发疯,拍开他的手,直接去吧台倒水。

陈裴放在后面大喊:“路之杳!”

我掏了掏耳朵:“我听得见,陈总不是已经跟新的小情人打得火热吗?她长得比我更像裴欢吧,你还管我这个旧爱干什么??”

提起裴欢,陈裴放拳头捏得邦硬,我听见骨头咯吱作响的声音。

“路之杳,她不会威胁你的位置。”

我差点儿笑出来,这就是陈裴放,永远寻找着下一个替身,却还不肯放弃上一个。

如果是真爱他的人会心碎。

只可惜,我不爱他。

我接近他,不过是因为他长了一张和我心上人相似的脸。

大家都不过是替身而已。

而现在,我查到陈裴放死对头王董,可能跟我心上人的死有关。

我要想接近王董,就要先脱离陈裴放令人窒息的控制。

陈裴放见我一脸冷漠,掐住我的腰,狠狠亲在我的唇上,死命地撕咬。

我一把甩开,“啪”的一下扇在他的脸上,擦了擦被他咬破的嘴唇:“陈总没事还是早点走吧,我这小庙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路之杳,你确定?”

陈裴放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我。

我没有说话,拉开门,示意他出去。

“好,好,好。”陈裴放一连三个好字,气到了极点,摔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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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我的爱人—木远之死了。

死前臭名昭著。

有人说,他对模特裴欢见色起意,要强了她,裴欢抵死挣扎,却被木远之推下楼。木远之惊慌逃走时不慎从山坡上滑落,撞上了一辆豪车而死。

我不相信,木远之双腿残疾却从不怪罪命运不公,这样一个温柔良善之人,怎么会强暴和杀人?

更何况他爱我,我确信,他不可能见色起意。

这些年,我找遍各种线索,终于在陈裴放身边找到了些眉目。

王董的司机在失言后很快被王董赶走,但每个月却依旧由王董的公司给他转账。

也就是说,王董很有可能是撞死木远之的凶手。可他们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撞死木远之?

自从和陈裴放分手以后,他对我展开了疯狂的报复。

解约,撤资。

他撤了我所有的资源。

他的新欢,甚至公开抢占我的化妆室。

人人都知道,我得罪了陈裴放,在圈子里步履艰辛,急需新靠山。

所以,我在酒店外拦住王董的座驾,也就成了一件顺理成章的事儿:“王董你好,我是路之杳。”

王董露骨的目光直接看向我的胸部,一直往下:“路小姐不介意陪王某去参加一场酒席?”

即使知道是鸿门宴,我还是咬牙跟了上去。

抵达包厢,王董不顾我反对,搂住我的腰朝包厢里的人炫耀。

“大家安静啊,今天我带来了一个新玩具,你们看,路之杳,国际知名模特,名模懂吧。”

包厢里烟雾弥漫,乌烟瘴气地熏得我眼睛发涩。

我不适应地皱了皱眉:“王董,我找你是有正事儿,要不我们改天再谈…”

“什么正事儿,这就是正事儿啊!”

王董一把拉住我,手在我的后背摩挲了一下,“要不这样,小路,你先给兄弟们走个猫步怎么样,我再看看要不要帮你?”

男人们看我的眼神变了味,兴奋感刺激的他们脸颊通红,起哄着朝着我涌了过来。

羞辱,赤裸裸地羞辱,我的脸火辣辣得疼。

我挣扎地闭上眼,木远之坐在轮椅上,温润地朝我笑。

我强忍屈辱,脊背挺直,走出最标准的姿势。

“这一点都不骚啊!应该穿比基尼的!”

“不对,不对,屁股再翘一点,对,腿抬高一点,对…”

男人们议论纷纷,声音刺耳难听。

好不容易走完,一个男人拽着我,要我坐在他腿上喝酒,我一个踉跄,直接栽倒在他的怀里。

他立马搂住我:“投怀送抱啊…来,咱们喝…”

酒杯硬生生地往我嘴里灌,我酒精过敏,和木远之陈裴放在一起的时候,他们从未让我喝过酒。

陌生的刺激液体入喉,我受不了,趴在沙发上呕吐,腥臭液体溅到男人身上,他脸黑了下来,揪住我的头发逼我抬起头。

“妈的,臭婊子,老子叫你一声名模给你脸了?怎么吐的,怎么给我舔回去!”

说着,男人抓着我头发,往那堆呕吐物上按……

我的头皮被拉扯得剧痛,拼命挣扎。

周围男人们肆无忌惮地嘲笑着,“你到底行不行啊,搞快点儿,我还想尝尝陈裴放睡过的女人是什么滋味儿。”

浓重的脆弱感侵袭了我。

让我清晰地看到,自己即便已经成为国际名模,在这些有钱人面前依旧有多不堪一击。

可我从未想过,要靠美色从王董身上套取信息。

我摆弄这一出大戏,真正的目的其实是……

我费力地看向门口。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踹开。

3

陈裴放黑着脸走了进来,他一脚踹翻了那个男人。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我勾了勾嘴角,终于来了。

我是陈裴放精心雕琢的替身,主动分开已经犯了陈裴放的忌讳。

他那么自傲的一个人,又怎么会容许自己的东西被别的男人玷污。

没错,我要做的是,挑动陈裴放和王董之间的争斗。

为自己创造机会,搜查真相。

果然,陈裴放拎起水果刀扎在男人的手掌上,男人惨叫,血花迸溅,其他人顿时不敢吭声,包厢内一片死寂。

陈裴放面色平静,端起酒杯往男人嘴里灌:“不是要喝酒吗?喝!给老子喝!”

男人被钳制着下巴,动弹不能,被迫一个劲儿地喝酒,鼻子嘴巴呛的都是酒液,却又吐不出来。

直到男人已经喝得眼冒白眼,口吐白沫了,他才停手,环视四周,“不就是我陈氏的供应商,换了不就好了,你们也一样。”

在场的人表情都变了,因为他们也是陈裴放公司的供应商。

我直接被陈裴放拉着走了,毫无反抗之力。

陈裴放把我丢进浴缸,扒开我的衣服,手指在我身上狠狠地搓着,白皙的皮肤很快泛红。

陈裴放得眼神赤红,像是看不见一般,一个劲儿地擦洗。

“陈裴放,够了,我好痛。”

我尖叫了起来。

男人听不见,执着地擦着我的胸,我的腰,我的屁股,痛得我受不了了:“陈裴放,你给我看好了,我是路之杳,不是裴欢!”

对,没错,就是那个裴欢,被谣传木远之想强奸的裴欢。她是陈裴放的初恋,是他的白月光,是他不能提及的禁区。

空气突然寂静了下来,陈裴放的手顿住了,眼神迷离而疑惑:“裴欢,裴欢…”

突然他眼神一狠,掐住我的脖子,我的呼吸急促了起来:“陈裴放,你给我放开…”

“路之杳,谁准你提她的,谁准你提她!你也配!”

是啊,我不配。

我是陈裴放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可是这个艺术品却是个替代品,裴欢的替代品。

可是她死了,所有人都说被木远之害死了。

从那以后,陈裴放疯了,原来他叫陈放,裴欢死后,他改掉了这个名字,以此来纪念裴欢。

我才出道时,只因为我跟裴欢有一样有一双温柔的眉眼,换来的是陈裴放的控制。

裴欢喜欢素雅的衣物,我也被逼着收起红裙。

陈裴放说,红裙太像血了,像极了裴欢满是鲜血的样子。

我被迫穿得素雅,穿得干净,穿成他记忆里的莲花。

直到——

我见到了他的新欢-周曼曼。

和我像极了裴欢的眉眼不同,周曼曼身材像极了裴欢。

胸大,腰细,妖娆得像是祸国妖姬。我被陈裴放雪藏后,她顶替了我所有资源。

我不爱他,所以也不嫉妒。

但我要让他彻底离不开我。

我需要一个机会向他证明,我是他挑选的替代品里最惊艳的一个,除了我,没有第二选择。

4

这个机会,很快就来了。

我和周曼曼参加同一场走秀。

陈裴放给我准备的礼服被周曼曼塞到了身上,而我,周曼曼递给我一件礼服,

“杳姐,这件衣服我不喜欢,你穿吧。”

礼服是为她定制的,她胸大特意改大了罩杯。此外,模特秀偶尔也需要一些“露肉”环节来吸引看客,但,行规都是默认新人模特来做。

她分明是在羞辱我。

我直接拒绝,周曼曼脸色不好,找了负责人。

负责人皱着眉了解情况后,对着我说:“这礼服挺适合你的,就你来穿吧。”

很明显,他们都知道了我失宠的事情。

这就是名利场,捧高踩低。

T台下,陈裴放也在。

到我了,我深吸一口气,迈着自信的台步向前走去,妖娆而不俗气,自信而不张扬,吸引了大片目光,包括陈裴放。

突然,我感觉肩带松了一下,像是要掉下去一般。

这么多媒体,我要是礼服掉落,职业生涯毁了不说,被媒体拍下的裸照也会瞬间在网络上传开。

周曼曼她这是要毁了我啊!

我走到舞台中央,对上了周曼曼挑衅的目光,朝她粲然一笑,当着她的面,直接拽着礼服裙摆撕开。

周曼曼不可置信地看着我,秀场上也响起了一片惊呼。

衣服落下,露出我性感的比基尼。

给王总他们走秀,我自然不乐意穿比基尼,可在秀场,我很乐意展示身材。

要感谢周曼曼提供的宽松礼服,才能装得下里面一件比基尼的分量。

我自信地在舞台中央挥手,全场响起了掌声和欢呼。

转头对上了陈裴放惊艳的目光,想起了那晚上的话。

“路之杳,你以为我非你不可吗?”

“陈裴放,有我在一天,你外面的那些女人就跃不到我的头上。”

有我在一天,周曼曼的存在就绝对是个笑话。陈裴放就绝对不会再高看她一眼。

那天之后,我穿得贴肤比基尼直接卖爆,设计师对我极为赞赏,钦点我为她的御用模特,我的身价也噌噌地往上涨。

5

而陈裴放的下一步操作,直接让我震惊。

深夜,他再度闯入我家门,逼我回去。

我知道,陈裴放他无法舍弃我,他,离不开我。

“陈总有什么资本让我回去?”

“看看这个。”

是那天我被男人们取笑的视频,视频剪得很暧昧,他们叫我走秀,我就走秀。

让我抬高屁股,我听话地抬高。

甚至,剪切的角度看起来是我主动找男人投怀送抱,像极了一个不自爱的人。

我气得将手机砸向陈裴放,“你明知道事实不是这样!”

“杳杳,你可真傻。事实是怎样谁会深究呢?你说,如果我把视频曝光,你要面对什么?你精心打理的事业马上毁于一旦。”

我的拳头捏得邦硬,我想过陈裴放会来找我回去,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敢威胁我,而且拿最致命的东西威胁我。

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

只要能达到我的目的就行了。

许久,我看向他:“好,我答应你。”

“不过,陈裴放,我可是你的艺术品,你的艺术品被那些脏手碰了,你就想这么算了?”

想来王董做梦也想不到,他会因为一个卑微的模特,走向了破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