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年,南阳县里有一个王姓员外,王员外在年轻的时候,出身低贱,家境贫寒,后来凭借着一双手和自己那聪明的头脑,才有了如今的成绩,生活好了起来后他才想着要成家,那时候他已经快四十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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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有了身份,王员外精挑细选娶了一个县里举人的女儿,虽然说二人年龄相差不少,但是以王员外的身份,自然没有人嫌弃,话说回来,读书人家的姑娘,王员外还是比较放心的,所以二人结婚以后便是诞下一子,起名为王平。

王平出生后,夫妻二人也是开心,王员外也是知道,自己能够有如今的本事,也是自己努力得来,自己的孩子虽然以后不必像自己曾经那样辛苦,但是一定要有自己的几分本事,最好是在仕途上能够闯出一番天地,所以王员外在王平的身上,那可是下了不少功夫,请来了方圆百里内一些小有名气的先生,教王平读书,除此之外,加上王平的母亲也是书香门第出身,所以这王平那可是出身优渥,在很多人看来,前途自然一片光明。

随着王平逐渐的长大,到了十七八岁的时候,已经有不少的人上门给王平说媒,再加上这王平长相帅气,得到了很多人大户人家小姐们的青睐,可王平的父亲却来者不拒,每每有人登门,王平都以孩子还小婉拒。

可人人都知道,现在的王平,恰恰到了婚配的年纪,可是他们不知道,王员外偏偏有自己的想法,毕竟自己当初快四十的时候才结婚,也没有影响什么,可是儿子可不一样,如今可谓之是博学多才,想要让儿子和他的姥爷一样,至少考个功名回来,这样才可以娶到更好的媳妇儿。

可恰有一年,王平得了重病,卧床不起,请来县里很多郎中,这些郎中都是叹息头离去,不用说,王员外也知道代表着什么,但是自己也就这么一个儿子,王员外一咬牙一跺脚,甚至全县贴出了悬赏,谁要治好了自己家孩子的病,会毫不吝啬的分一半家产给他,纵然如此,虽不少人登门拜访,但是都最后悻悻离去。

最后王员外实在无奈,终于找来了瘦了一大圈的妻子商议为王平准备后事,二人商谈之余,突然自家的外甥跑了进来,说是一个乞丐求见。

自家外甥叫陈杰,是堂姐的儿子,常年在外不学好,吃喝嫖赌抽,被丢在了王员外这管教管教,王员外也没有什么好差事,就然他堂间跑腿,好随时顶着他。

此时的王员外已经麻木,只是冲陈杰摆了摆手,大意是不必请示他了,死马当活马医吧,那陈杰见状,迟疑了一下,便带着一名身着褴褛,一副很是落魄的姑娘走了进来。

夫妻二人见状先是对视了一眼,一脸疑惑,而那浑身衣衫褴褛的姑娘说,她是临县逃难而来,至于医术也不怎么懂,只是见王员外贴出来的告示之上所说的病症很像一些逃荒人身上的疾病,若是真,她倒是有些手段,王员外闻言,望向了憔悴的妻子,而妻子则是无力的点了点头,便让那姑娘赶快看一看,结果那姑娘来到王平屋子里之后,只是看了几眼,便从袖口掏出一个黑不溜秋,散发着淡淡臭味的东西,一把塞入了王平的口中,然后吩咐王家的下人,拿来白布数十尺,家里烧点碳火,把所有屋子里所有的窗户关起来,然后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

“舅!你说这乞丐能救好表弟吗?”

陈杰一脸的疑惑,望向了身侧一副焦急模样的王员外,王员外只是沉声道。

“能不能救回来我不知道,不过你给我记住,别以为你在外边干的那些事儿我不知道,若有一天衙门寻来,别指望我管你。”

陈杰文言,脖子一缩便不再说话,急忙退了下去。

就这样,夫妻二人在屋外等了将近两个时辰之后,突然听到王平在屋子里痛吟了一声之,王夫人神情微微一激动刚欲要冲进去,却被员外一把拉住才算安静下来,又过了大概半个时辰之后,姑娘一脸苍白的模样推门而出,让夫妇二人进门看去。

夫妻二人进去之后,只见此时的儿子早已被裹成了粽子一般,只不过原先那白布之上不同程度的染着散发着恶臭味的黑水。虽然自己的儿子还在昏迷之中,但是夫妻二人已经能够从其脸上看出了丝丝血色,明显的有了几分好起来的模样。

夫妻二人见状,也不便打扰,直接给姑娘跪了下来不停的道谢着,姑娘吓得直接掺起二人,随后憨憨一笑,说王平再康复上一个月时间,就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了,随后又是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说,可不可以赏她一口饭吃。

王员外闻言,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急忙吩咐下人做最好的菜,等菜做好了之,王员外夫妇陪一起进食,才得知,姑娘是临县的逃难者,只因为前段时间临县闹了洪灾,死了很多人,她也和父母走散了,为了能填饱肚子,只能逃难来到南阳县,至于帮王平治好病的报酬,姑娘说,王家一半的财产自己不敢奢求,毕竟自己也不过是在救人,只需王家帮她提供一个栖身之所便可,哪怕是下人也行。

王员外夫妇闻言,也被姑娘的善良所感动,不过让自己儿子的救命恩人当下人,自己可做不出来,传出去会被人笑话,当下唤下人拿出了一个房契来,又备了百两银子,姑娘收了房契,却只拿了些许银子,说银子够用就行,太多反而是祸事,王员外闻言为姑娘的懂事也是折服。

姑娘叫秀秀,为了保险起见,这一个月的时间,王平一直都是她在照顾,不过让王员外没有想到的是,秀秀经过梳洗一番,倒是一个出水芙蓉,不仅长相好看,而且很懂礼数,王员外常带着妻子,见她仔细照顾王平的时候,总是不由得轻叹,可惜出身低微了一些。

或许是秀秀亲手将王平从鬼门关拉回来,又或许是长时间照顾王平,王平醒来之后,逐渐的对秀秀产生了依赖,甚至对秀秀产生了几分好感,哪怕是秀秀来的晚一点,王平就有点不安。

直至有一天,秀秀一整天没来的时候,王平就亲自四处打听,后来从父母的口中得知,是自己的病好了的原因,秀秀才离去了,当然的做父母的,自然也是知道儿子的想法。

王员外还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许王平乱来。

可王平可是年轻人,可不管那么多,如今他心里只有秀秀一个人,后来才从下人的口中得知秀秀的住处,来到秀秀的住处,王平偷眼瞧去,只见秀秀正静静的弄着手里的针线活,动静之间更是让王平心动,后王平实在按耐不住思念,便推开了秀秀的门。

秀秀自然不傻,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也是知道王平的心意,只是她清楚与王平之间的身份差异,一直躲着王平,可是王平自己找来,倒是出乎了自己的预料之外,心中自然也是感动,架不住王平的深情,二人之间就这样粘在了一起。

从来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件事儿被王平的父亲知道了,虽然王平的父亲有介于秀秀救过王平的命,所以没有为难秀秀,只是将王平关了起来,毕竟眼看着乡试要到来,王员外可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因为儿女情长坏了他的前途,就逼着让王平好好读书。

可这关一两天无关紧要,但是十几天下来,王平可受不了了,趁着夜色偷偷留了出去,来到了秀秀家,二人这算是小别胜新婚,一个没把持住,提前进了洞房,结果这事儿被王员外知道了,派陈杰将王平抓回来,彻底关了禁闭,还派人看守,可王平不管这一套,干脆绝食,见实在拗不过,王员外干脆和王平说,若是王平若是考中举人,一切便依了王平,若是没中举人,这辈子就别想见到秀秀。

这下王平急了,不过好在父亲也算是松了口,所以王平才算吃了饭,好好看起了书,不过纵然这样,王平还给秀秀写了一封信,偷偷塞给了自己的表哥陈杰,让自己的表哥送了出去,还希望表哥把秀秀的信儿带回来。

很快,乡试到了,王平最终被父亲放了出来,本打算在离别的时候,再见一见秀秀,却被父亲王员外给再次拒绝,就这样,王平踏上了去省城科考的路。

一个月之后,王平火急火燎地归来,打算去看望秀秀,但是再次被父亲拒绝,这次父亲虽然拒绝,但是王平却从父亲眼神当中看到了无奈,而且父亲还是那句话,考不中举人不许王平见秀秀。

结果不久之后,科考报喜的人来到了王家,王平不负众望终于考中了进士,王平似乎和其它人不一样,根本没有把这些事放在眼中,直接跑出了王家,奔向了秀秀住的地方,但是当他来到秀秀家之后,却发现秀秀家早已人去楼空,满是尘灰,情急之下,他四处打听,附近的街坊邻居也是一个劲儿的摇头不知道她的去向。

回到家中之后,王平质问父亲,父亲也说不知道,只知道在他被关禁闭之后,秀秀就不知道了踪影,王平问起了表哥关于信的事情,表哥也是支支吾吾很不自然的样子。

官场得意,情场失意,王平顿时变得一蹶不振,家里人也是十分的着急,而王平才不管那么多,如今自己唯一在意的女子不见了,要那举人还干嘛?

偶有一天夜里,王平实在架不住相思,自己像是着了魔一样,一路偷偷走出了王家,再次来到了秀秀门口,他多么希望秀秀在,可就在他刚走到秀秀家门口,却发现秀秀家的油灯亮着。

王平强压心中的激动,便是推开门走了进去,不禁激动万分,那人不是秀秀是何人,只见此时的秀秀手里还拿着针线,望着王平,媚笑一声。

“你回来啦?”

“秀儿,你这几天去哪里了?”

王平哭着哭着,就上前抱着秀秀,哭诉着自己对她的相思,但是片刻之后,王平却觉得哪里不对,他只觉的秀秀的屋里极为的阴冷,而且秀秀身上也是透着一股子冰凉,下意识抬起头一看秀秀,只见秀秀面色苍白,模样更是恐怖至极。

“你个薄情郎,还敢回来,从今日起,我让你生不如此!”

王平疯了,人们说变得疯疯癫癫的,老是说自己看到了变成了鬼魂的秀秀,王员外再次请了很多名医都无济于事,有人说是不是冲撞了什么,王员外才急忙从百里开外的道观请了一位道爷下山,在夜间做了一场法术,才知道王平那晚到底遇到了什么。

原来秀秀已经死了。

在那场法事当中,秀秀的鬼魂被道爷给逼了出来,道爷深知鬼魂不会无缘无故地作恶,便问起了缘由,好结束这场因果。

而秀秀的鬼魂说,自己救了王平也倒罢了,还深爱着王平,还被王平从河岸边推下来淹死了,这个仇哪怕是自己魂飞魄散也要诅咒他。但是此时的王平却心碎不已,因为他现在才知道秀秀已经死了,而且秀秀还说是自己杀死的,虽然说自己并没有这样做,王平说,自己愿意一死,但愿陪着秀秀。

然而老道却嗅出了其中的端倪,问起那天发生的事情,秀秀说那天收了王平的信,二人架不住相思之苦,在离住处不远,二人常幽会在一起的河岸边享受了鱼水之欢之后,王平趁自己靠近河岸边的时候,把自己推了下去。

“本人亲自到场,还需送信?你可曾看清那人确为王平?”

老道一句话点醒了众人和秀秀的鬼魂

王平闻言,下意识环首一眼喊道:“表哥,陈杰?”

殊不知王平的表哥早已逃之夭夭,原来这陈杰狗改不了吃屎,在赌坊输了一大笔钱,实在没法,就借王员外之势,在外坑蒙拐骗,再加上临县遭灾,他选择贩卖人口,却被王员外发现教训。

陈杰生恨,找人给王平下了病根,目的就是等王平死了,好继承王家的家业,本来目的快要达到了,却被一路乞讨的秀秀前来给破了局,所以心中对秀秀也是非常的憎恨,所以这段时间王平与秀秀来往,也是陈杰添油加醋的给王员外透漏的消息,至于那天王平的表哥送信,得知了二人经常幽会的地点,再加上那天没有月亮,秀秀把陈杰当成了王平,做完了那些事儿之后,陈杰深知这些事儿迟早败露,再加上对秀秀的恨意,不禁恶向胆边生,便将秀秀推下了回到了王家。

得知了事件真相后,秀秀与王平也是相拥而泣, 终于解开了这一场误会,但是终究是阴阳两隔,秀秀说,若是二人来世有缘,头上会戴着红花,还会找王平。道爷见时辰已到,将秀秀超度之后,便挥袖离去,王员外至此以后,也不再过问王平的婚事,至于王平的表哥陈杰,则是受到了应有的惩处,被府衙推到了菜市场外砍了脑袋,非但没人收尸,反而脑袋还被野狗给叼走了。

从此以后王平再无心儿女情长的事儿,只是一到节日的时,便去秀秀的坟前看上一看,或许是因为这段情感,王平一直没有婚配,三十岁那年高中进士,后混迹仕途,荣登一州知府,再后来父亲去世,王平回了老家南阳守孝,偶有一天在街上看到一名卖绣花鞋子的女子,女子长的很好看,王平看了一眼再也没有挪动脚步,原因不仅仅是她长的和秀秀一模一样,更重要的时候,她头戴红花对自己的那熟悉的一颦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