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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前言

与《唐山大地震》、《一九四二》等经典的灾难片不同,《独行月球》、《万里归途》等灾难片中,多了几分喜剧片的味道。

也就是说,在后疫情时期,以“喜剧片”为代表的灾难片已经形成了一种明显的题材特色。这种“喜剧式+灾难式”的题材表述,究竟体现在什么层面上?灾难主题新主流影片“喜剧+”的原因何在?

在未来的新主流灾难主题影片中,应该怎样界定灾难与喜剧的界限?怎样才能恰当地掌握两者的边界,使中国的喜剧片更好地传承和发展呢?

在对灾难影片进行研究的过程中,伴随着对灾难影片的研究与创作,灾难影片的研究呈现出一个动态的过程。

许南明认为,灾难片就是指以灾害为主题的电影,按灾害成因可划分为“天灾片、人为灾难片、科幻灾难片”。

它的特征在于展现人们在极度不正常情况下的恐惧心态,和灾害带来的悲惨情景,并运用特效拍摄手段,产生强烈的视觉冲击和震撼力。

郝建在许南明关于灾难电影定义的前提下,将科幻因素引入到了灾难电影的范围之内,“灾难电影是一种以自然界、人类或幻想的外星人给人类社会带来的大型灾害为主题,以恐怖、惊慌、凄惨的剧情和灾难性的风景为主体的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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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二者在定义上存在着差异,但是在灾难影片中,灾民的恐慌心理、悲惨的情节和灾难场景等都是具有典型意义的。

灾害题材新主流电影是以灾害为题材的故事片,具有传递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加强民族凝聚力的作用。

现代灾难片的一个重要特点,就是将惊险、恐怖、科幻等多种元素融为一体,然而,因为灾难片本身的“悲情”特性,使得“灾难片+喜剧片”的组合,在以往的灾难片中,并不常见。

在新主流的灾难片中,喜剧在叙事、人物塑造和场面设置上都得到了很好的应用。

喜剧作为灾难电影叙事结构中的一环

从故事的叙述方式来看,灾难片的喜剧化表现为两个特点:一是在非线性叙述方式下,采用了双线的喜剧性方式,将喜剧性融入到双线叙述方式之中二是单一的滑稽场面在影片叙述中充当一个故事。

《独行月球》由张迟昱导演,沈腾和马丽领衔主演,是一部融合了科幻、喜剧和灾难等多种类型的影片。

虽然被媒体称之为科幻喜剧,但从故事的角度来说,却是一部灾难题材的影片,讲述的是以中国为首的国际社会的精英们,是如何战胜灾难的,他们是如何拯救被困在黑暗中的人们的,他们的故事里充满了灾难的场景和故事。

《独行月球》的叙述有两条主线:一条主线是主角独孤月,他在月球上过着一段喜剧般的生活,还有就是作为“月盾”项目负责人的马蓝星,他率领着一群遭受了大难的人,过着黑暗的日子,并将独孤月在月亮上的滑稽表现给了那些居住在黑暗里的人们,希望借着独孤月的幽默,来缓解那些被困在地底许久的人们心中的阴霾。

从开始到结束,两条主线都有喜剧性的成分。

独孤月在月亮上的搞笑表现,让屏幕前的所有人都忍俊不禁,他还扮演了一只母金刚鼠,引诱了一只公金刚鼠,然后又扮演了一名超级英雄,与一只母金刚鼠进行了一场“枪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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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地下主线的滑稽成分,由月盾项目组的葫芦丝担任,她为独孤月和金刚鼠进行了一次搞笑的实况转播,她那风趣的话语,加上她那夸张的表情,让这条“正剧”在马蓝星的安排下,瞬间变成了“喜剧”,让那些无家可归的地底人看得津津有味,让他们在欣赏的同时,也能暂时忘记灾祸的痛苦。

《独行月球》的两部喜剧片交织在一起,给了屏幕前的人,一种面对灾难的勇气。

在新主流灾害主题影片中,许多镜头都被影片的创造者赋予了喜剧性这些镜头不仅在影片中发挥了逗乐的作用,还对角色的塑造和剧情的发展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独行月球》中,葫芦娃在直播中出现错误,被马蓝星等人指责,葫芦娃用搞笑的歌声《都怪我》,化解了一场严肃的批判。

幽默诙谐的灾难拯救者

《万里归途》是一部以宗大伟为首的中国外交人员,将处于战争状态的海外华人安全接回国的影片,描写了他们在努米亚的生活。《宗大为假扮迪拜人,与老婆视频》《宗大为和成郎与边防官员交涉》等影片中加入了滑稽的成分,通过“插科打诨”、“错位”等滑稽技巧,使得影片具有了滑稽的感觉,既能推进剧情,又能为观众提供快乐。

这位挽救人民于危难之中的英雄,一反以前在正片中一本正经的大英雄形象,变成了新主流灾难片中的逗比,《万里归途》中的宗大伟、《独行月球》中的独孤月,将“丑角”的特点,与正片中的救世主融为一体,变成了一个轻松而又诙谐的英雄。

在影片中,外交人员宗大伟饰演一位愿意放下身段去做“丑”事的拯救英雄,他打扮得像个迪拜人,一边唱着本地的小调,一边逗自己的妻子高兴,为了能成功协助中国劳工返回祖国,他放低姿态,讨好边防官员,更是毫不犹豫冒充边防官员哈森的师兄,与边防官员哈森亲近。

这位不断长大的主人公程朗,则成为了《万里归途》中除了宗大伟之外的二号逗比,与宗氏这种积极而又有意识地装“丑”的角色不同,成郎的单纯和认真,让他在某些情况下,变成了一个能让人愉悦的角色,尤其是他作为一个上司,与边防军谈判的场景。

成郎扮演领队,宗大伟为成郎做口译,两人与哈森谈判,期望哈森可以释放被困在本地的中国劳工。

在谈判期间,宗承志的主观译者多达数人,致使哈森与成郎产生了误解,不明真相的成郎与哈森的谈判变成了一段“秀才遇见士兵”的滑稽而又有意思的交流。

两人的回答完全不搭边,成郎在哈森的怒火下显得有些手足无措;成郎误认为哈森求财,下意识地拿出自己的零用钱送给哈森,这一举动令影片中的观众感到了无尽的快乐。

影片中,作者通过运用“错位”、“误会”、“插科打诨”等滑稽手法,使主人公在危难关头挽救人民生命的过程中,表现出强烈的喜剧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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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位”,是一种常见的喜剧创作手法。《独行月球》的张迟昱在独孤月身上用了一种“人”与“事”、“事”与“理”的错位,使之具有了“事”性。在影片中,角色所表现出的行为和所说的言语都与角色的地位相矛盾。

在戏曲中,“戏曲曲艺演员在演出过程中,穿插进来的令人发笑的动作或语言”,“夸张、重复、运用方言、土语和歇后语、说粗俗话、误听误读、运用悖反的语言逻辑、自相矛盾、违反自然规律、时空顺序、自我揭露”等都是戏曲中经常出现的插科打诨的手段。

而这部电影,则是借鉴了传统的戏剧,将幽默的技巧运用到了喜剧的制作上,例如周星驰的电影。在影片中,搞笑的艺术主要体现为:影片中的角色会做出让人发笑的举动,或者说出一些滑稽诙谐的话。

搞笑的艺术不仅是制造笑料的最主要的方法,而且还是赋予角色主人公以喜剧色彩的一种重要方法。

误解,这是一种比较普通的剧本,通常会用到“转换叙述角度”、“利用角色的特点”等等。宗承志携成郎和哈森进行协商的戏份,宗承志就是哈森和成郎之间产生误解的人,因误解而产生的一次又一次的误解,为听众们提供了乐趣。

而乐观主义的主动救助也是塑造救世主滑稽形象的一种方式。在影片中,救援是进行灾难叙事的一个关键环节,在很大程度上,营救者的形象是建立在他对自身和其他受害者的救助行动及策略之上的。

诙谐幽默场景的设计

与传统的灾难片不同的是,除了震撼人心的场面,最近几年,灾难片中也多了一些滑稽的场面,例如《独行月球》中沈腾假扮的金刚鼠与男金刚鼠的场面,《万里归途》中的宗大伟假扮的迪拜男子,假扮的迪拜男子与自己的老婆在一起,这些都是灾难片充满了喜剧性的场面。

作为一部影片的一个关键步骤,影片的镜头设计分为两个部分:镜头的叙述和镜头的塑造。情节设置以机智、幽默为主,在叙述上多运用“错位”、“误会”等滑稽手法。

机智、幽默的片场设置,除了片场叙述之外,也有赖于片场造型手法的恰当应用。电影场景造型的概念来自于舞台戏剧布景,电影创作者“以剧本及导演的镜头所设定的内容为依据,对画面中除了角色之外的一切物体进行造型设计”,并力图运用声音、色彩、道具等元素构建出可以推动剧情发展、传达导演主题思想、展现电影导演风格的电影场景。

为了营造出一种滑稽的视觉效果,影片中的道具,音乐,色彩,都是一种视觉上的不和谐。

寓庄于谐的喜剧风格与积极乐观喜剧精神的发扬

现代灾害主题新主流影片表现出一种寓庄于谐的审美特质。

寓庄于谐,就是“用诙谐的语言,用戏谑的风格,把严肃庄重,深刻丰富的内涵表达出来”。

它的主要特征是:尽管它的格式很风趣,但是它所表达的思想,它的内容,它的严肃和深邃,在积极的喜剧人物身上,发掘其个性中的机智和幽默。

它的“逗乐”之处,让观众在欢笑中去思考,去感悟,去享受美好的感觉,去接受心灵的洗礼。

影片的创作采用了机智而又不失风趣的创作技巧,使影片的主题显得庄严而又沉闷。

看大灾难的影片,不必再去承受那些毁灭性的画面和悲剧角色所带来的视觉冲击;其实,对于影片的观赏性来说,更多的是来自于灾难片中的温暖和求生的精神。

喜剧是一种幽默,它可以净化人们的灵魂,也可以给人们带来心理上的慰藉。笑,可以被划分为三种类型:一种是:尖酸的讽刺的笑、反讽的幽默的笑、喜悦的抒情的笑。

“因此,我们有了讽刺喜剧、幽默喜剧、抒情喜剧”。

而喜剧精神“具体包含了讽刺批判精神、乐观自信精神、理性超脱精神和自由狂欢精神,四个相互联系却又不同的方面”,它属于一种积极乐观的生活态度,它是在面临灾难时,敢于直面困难的勇气。

后疫情时期的灾害题材新主流电影,在保持灾害电影的主体不变的基础上,迫切需要弘扬一种积极乐观的喜剧精神,让身处疫情灾害中的电影观众有继续生存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