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反推翻皇兄的帝位后,他如愿抱得美人皇嫂归

为后的第七年,狗皇帝除了封了一个又一个妃子,

还过河拆桥,把当初扶植他登上皇位的忠臣赶尽杀绝,

既然他不仁,也别怪我夺他的帝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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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元辙七年,冬,有暖阳。

我正跟几个太妃一起在太阳下打麻将,摸了张没什么用的幺鸡。

刚要丢出去,我的大宫女如花慌慌张张闯了进来,一把薅住我的手,“皇后娘娘,陛下将户部尚书的女儿柳争气提进宫,封了贵妃,听说还是陛下的初恋。”

我没什么情绪的“哦”了一声,“陛下又初恋了,恭喜他了。”

嫁给虞凌辙为后七年,我早已经不是那个眼里心里都只有他的少女了。

二十四岁的我,哪怕看见虞凌辙当着我的面跟别的姑娘卿卿我我,都还能淡定的抽空给他指导一下姿势对不对。

说完,我淡定地将手里的幺鸡丢了出去。

结果,刚丢出去,我就淡定不了了,一炮三响,三位太妃同时道了一句“胡了”,我输完了这个月的月钱。

这没什么鬼用的幺鸡就跟我那没什么鬼用的男人一样,都是赔钱货!

几位太妃都是精明人,见我兜里没钱了,坚决不跟我搞赊账生意,毫不留恋地走了。

徒留如花还在我耳边叭叭叭,“皇后娘娘,那柳争气忒气人了,跟众多嫔妃放话,以后六宫以她为尊。”

我说,“哦。”

如花对我无动于衷的态度十分不满,恨不得摇我的肩膀,“皇后娘娘,您怎么一点也不生气啊,奴婢都要气死了,她眼里还有您这个皇后吗?”

我环顾了我的宫殿一周,提醒如花,“花儿啊,人贵有自知之明,本宫这栖凤殿,陛下有一年多没有踏足过了。”

虞凌辙的态度决定嫔妃的态度,不是柳争气气人,而是陛下想换皇后了。

如花更恨铁不成钢了,“娘娘,那您怎么还没有一点危机感啊!”

我笑笑,多巧,我也不想做这个皇后了。

2

在十一世纪,这个父母包办婚姻,杜绝自由恋爱的大虞王朝,我标新立异,跟虞凌辙谈了场自由恋爱。

我与虞凌辙相识于十二岁那年。

彼时,正是上房揭瓦的好年纪,不好学的我,气走的夫子刚好凑齐了十二生肖后,我爹身为镇国将军,决定先镇住我,两棍子将我敲去了他的好友,太师玄离府上做学生。

我在气夫子这方面炉火纯青。

所以,去上课第一天,我不但迟到,还前前后后找同窗闲聊最新看的有色话本,想要给玄离一个下马威。

然,玄离给了我一个回马枪。

薅着我抽了二十戒尺,他抽我的时候,丝毫没给自己省力气,一尺厚的戒尺险些毁在了我手心。

我望着我那肿得跟我脸皮一样厚的手心就知道了,玄离是我得罪不起的男人。

于是,第二天,我早早背上书包去了学堂,然后,我撞见了我初恋最初的起点。

虞凌辙在我的课桌旁停顿了一会儿,我走到课桌后,见到课桌里塞了一瓶药。

但我看破不说破,因为那时候,皇储之争,其实有些白热化了。东宫太子身体孱弱,陛下已然年迈,没事就咳咳咳,什么时候这两人一起一命呜呼了是个未知数。

其他皇子正到处拉帮结派拉拢朝中大臣,我爹手握兵权,成了所有皇子拉拢的头号对象。

但我还是记下了他的好,主要是记下了他那张脸俊美无俦的脸。

此后,甚至试图将虞凌辙发展成我的狐朋狗友,只是奈何他要端着皇子的身份,只敢在我跟我小弟虞凌瞳上树下河玩疯之际,对我俩流露出慈父般包容的笑。

但是,但凡我挨揍,第二天我的课桌里就会出现一瓶药。

根据我自五岁起看的话本子总结,没有经历过生离死别的恋爱都是不成熟的恋爱。所以,为了催熟我跟虞凌辙这段感情。

次年,我们劳燕分飞了。

因为那年,他老爹终于将自己咳崩了,东宫太子也跟着一起殁了。

这原本没我什么事儿,但他老爹在位二十年,耽于吃喝玩乐,让原本的盛世王朝走向了衰弱。

他老爹死后,九位皇子争储,诸侯叛乱。

我爹身为将军,要替他老爹擦屁股,挂帅出征。

而我爹临走前,思来想去,觉得若他不在京都了,京都怕是没人镇得住我。所以,将我一把提溜着带上了马。

用我爹的话就是,“祸害就应该待在祸害堆里。”

我:“?”

事实证明,我爹是对的。

沙场五年,将我从一个上房揭瓦的熊孩子,磨砺成了一个提枪戳人肠子的敢将军。

我在沙场浴血五年,虞凌辙在京都绝地求生了五年。

五年后,我自沙场归来,京都已经斗得只剩下三位皇子了,七皇子虞凌辙、九皇子虞凌瞳以及坐在龙椅上的三皇子虞凌威。

对,我回来时,虞凌辙还不是皇帝。

我回京都的第二个月,虞凌威就提出要立我为皇后的请求。

但是我拒绝了,因为当时我正跟虞凌辙热恋。

沙场五年也没有将我混账的性格完全磨好,回京都后,我日间跟狐朋狗友一起流连在京都各大娱乐场所,夜间只要背过我爹的眼敢去青楼小馆喝花酒。

我与虞凌辙五年后的再次重逢,就是在我去小馆喝花酒时。

我左手一个风流才子,右手一个白面小生,称得上小馆里最野的海王。

然后,在我最得意时,我再次遭遇了制裁。

我的副将将我逛小馆的事儿报告了我爹,我爹拿出杀敌的阵仗来炸我的鱼塘。慌不择路间,我翻窗户跑了。

但我爹摆出那么大的阵仗,岂能是我翻个窗户就跑得了的,我直接一脚跳进了我爹的埋伏圈。

眼看着又要遭受一顿毒打,虞凌辙不知道从哪个旮旯里冒了出来,一把抓起我的手,带着我抄小道跑了,将我爹的人马交给了自己的侍卫。

跑出去很远,气喘吁吁停下来,我与虞凌辙互看,才透过对方的脸,跨越五年的时间长河认出对方。

寒暄过后,虞凌辙说:“我还以为又是哪家权贵欺压百姓,竟不想闹了这么大个乌龙,改日,一定登门给敢将军去赔罪。”

罪,最后是没去赔的,反倒是他被我带着,开始成日不着家。

今日一起斗鸡走狗,明日一起纵马山间,后日一起去小馆做海王。

便是我俩一起去逛小馆时,越了雷池。

小馆里总有一些不入流的闺房乐趣,我基本没中过招。但那晚,厨子上酒水的时候,上错了桌。

等我意识到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

我要么选小馆里的倌人,要么选身边的虞凌辙,或者将自己一掌劈晕。

最后,在虞凌辙温柔地摸着我的额头说“若白,你好像醉了,我送你回家”时,我再次被虞凌辙的盛世美颜跟温柔浅笑晃瞎了眼,选择了虞凌辙。

次日醒来,虞凌辙对着床单上的落红,道:“若白,我会对你负责的。”

我捂着宿醉后隐隐发痛的头问他:“你府上可有妻?”

这话,我也就问个过场,我早就打听清楚了,他还没有成家。

虞凌辙却顺势告白,“没有,若白,其实我喜欢你很多年了,这些年一直在等你回来。”

我在那一刻又想起了那年的那些药,以及那年他慈父般包容的笑。

跟他确定了恋爱关系。

次月,虞凌威突然暴毙。

京都的局势再次不明朗起来。

那时,大臣们都以为敢家要取而代之,换了大虞的天下了。大臣们明里暗里来试探我爹的态度,大有只要我爹说一句反,立马就让我爹龙袍加身的架势。

最后,我爹说了一句“臣誓死效忠大虞”,扶虞凌辙坐上了皇位。

七日后,虞凌辙登基,同日,我封后。

大典上,虞凌辙对我许诺:终此一生,只爱一人,只娶一后,绝不纳妃。

3

但誓言这个东西,就是为了打脸而存在的。

你看,时间这才过去了七年,虞凌辙的后宫已经足够开一个青楼了。

我坐在椅子上仰望天空,眼神有些空洞,如花以为我是终于听进去了她的话,这会儿正在憋大招,想着怎么整治后宫那堆磨人的小妖精。

她在一旁继续叽叽喳喳,“娘娘,您是不是在想要怎么干死柳争气,奴婢……”

我打断她:“我在想什么时候打雷,陛下违背誓言,应该遭个天打雷劈之类的啊。”

如花:“……”

如花这下跟我一起面无表情了,“娘娘,当初陛下要发重誓的时候,您捂住了他的嘴。”

哦,忘了这茬了。

失误,当初应该让虞凌辙将誓言后半部分的报应一起说出来的。搞得现在天公都不帮我。

我要被废后了,老天给我来个大晴天。

劈虞凌辙的雷没到,劈我的雷到了。

一个月后,柳争气柳贵妃来了我的宫殿。

她身着凤袍,头顶九尾凤簪,烈焰红唇红的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站在我门口,趾高气扬的模样,对比我一身素衣,头戴白簪花,像极了她才是这栖凤殿的正宫。

“皇后娘娘。”她一不行礼,二不低头,叫我皇后娘娘的语气像是在叫阿猫阿狗。

所以,我像是敷衍阿猫阿狗似地回了她一个“嗯”字。

我以为她显摆完就该走了,她竟然没走,还自发坐到了我身侧,开始跟我家长里短,当然,主要是她在说。

她说要改革后宫轮流侍寝的体制,承包陛下以后的每个夜晚。

我说好。

她说后宫其他姐妹她都已经敲打过了,我说“哦”。

她说了一堆,我用三个字敷衍完了她,嗯,哦,好。

直到她说,“皇后,你什么自请离去,陛下看在你们敢家当年于大虞有恩,给你面子,没有直接废黜你,你还真当现在是当年敢家当道的时候呢。人要有自知之明。”

我正思考搬家需要多长时间,给她一个确切的时间回复时,她突然拔了头上的九尾凤簪丢地上,将身上的凤袍一顿乱扯,扯成我凌辱了她的模样,又抹了把自己的烈焰红唇将唇上的胭脂抹歪后——

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抱着我的腿,开始哭。

“皇后娘娘饶命,臣妾知道错了。”

我:“?”

我莫名其妙时,看见一年多没来过我这里的虞凌辙出现在了我殿门口。

我顿时明白了,终归是这些年,我疏于宫斗,天真了。

显摆当然得两个人啊。

一个人那叫犬吠。

果不其然,虞凌辙见到我们俩这架势,心疼地上前一把拉起了柳贵妃,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了一番,温柔地将她拥入怀里后,给我甩了一张冷脸,“皇后,你是要上天吗?”

柳贵妃这些年绝对钻研过宫斗剧本,演起来轻车熟路。

她作凄惨兮兮状,“是臣妾的错,臣妾不该穿着这身凤袍,戴着九尾凤簪出现在皇后面前的,臣妾……”

她话还没有说完,虞凌辙打断她的自我反省,冷冷朝着我道:“争儿的衣着妆容是朕特批的,你有什么意见吗?”

我:“……”天地良心,我没有啊!

虞凌辙见我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所谓模样,阴鸷着脸问:“皇后,你对你今天的失德行为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失德???

我看了眼柳争气依旧凌乱着的衣衫,反应过来,“我并没有玷污柳贵妃,我跟柳贵妃是清白的。”

虞凌辙:“……”

柳争气:“……”

两人被我气走了。

结果,柳争气刚到了门口,又折返回来,她的九尾凤簪落地上没带走。

她捡凤簪的空挡,朝我露出一个胜利的微笑,“敢若白,你斗不过我的,陛下喜欢的人是我。”

4

其实我最初嫁给虞凌辙那三年多,我们也曾有过一段晃瞎别人狗眼的恩爱时光。

他连去上早朝,出门前都要给我一个早安吻再去。

时常是太监总管将他从我的床上薅起来,边薅边扯着他细长的嗓音啰嗦,“陛下,别亲了,再亲早朝要迟到了。”

那时,宫里每个角落都散播着我跟他的花式虐狗小技巧。

“听说了吗?今儿陛下早朝迟到的理由是看皇后睡颜看过头了。”

“听说了吗?今儿陛下早朝迟到的理由是冬天太冷,怕皇后没人抱着会冷。”

“听说了吗?今儿陛下早朝迟到的理由是皇后睡陛下胳膊上了,陛下怕先起床会吵醒皇后。”

宫女嬷嬷们每每说起这些话题,总也一脸“酸了酸了,被柠檬精附身了”的表情。

但所谓,秀恩爱,死的快。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话题慢慢就变了,变成了——

“皇后的肚子怎么还是那么平啊?”

“皇后是不是不能生啊?”

“等得我们都急了,陛下还有皇位等继承呢!”

为此,宫里的每个太医都被我光顾过,但御医每次来为我诊脉都是一句“娘娘身体无碍,且放宽心,无需担忧”,甚至有庸医用玄学的角度给我解释了我为什么怀不上的原因。

说是我早些年征战沙场,杀戮太重,让我多抄抄佛经。

我:“?”

我:“!”

我:“……”

为了孩子,那就抄吧。

在我连续抄了四个月,虞凌辙见我抄佛经抄得快把自己给超度了,满脸心疼抽了我手中的笔,丢一旁抱着我道:“若白,子嗣随缘,朕不在意的。”

既然他都说了不在意了,我也就懒得抄了。

只是每每我回娘家的时候,我爹总一脸急着抱外孙的模样,望着我的肚子唉声叹气,“闺女,你行不行啊?”

我被他念叨的烦了,就会很无礼地怼回去,“怎么,你的意思是,你行你上?”

然后,我就会收到我那老当益壮的爹一顿毒打。

他扯着嗓子敲打我,“你到底知不知道,就因为你还无所出,那班大臣已经给陛下物色了一沓姑娘,那些姑娘若真进了宫,你到时候就哭吧你。”

我丝毫不将我爹的敲打放在心上。

前朝那些大臣的想法,虞凌辙每次下朝都会跟我说,说完还一脸深情款款地看着我,“若白,就算我们一辈子都没有自己的孩子也无所谓,我们大不了抱养一个嘛,九弟也到适婚的年纪了,我们去催催他。”

虞凌辙的九弟就是以前跟我一起上树下河的、我的小弟虞凌瞳,比我们小四岁。

说起来,玄离门下,虞凌瞳算得上是他最得意的门生。

小小年纪,却天资聪慧,每次考试都是前三。

当年,一般情况下,我是他的大佬,但是有一种情况下,他是我的大佬。

每月月考的时候。

玄离出的那些题贼变态,恨不得将大虞上下五百年的历史全部囊括在一张考卷上。

我每次考试的时候,都要找虞凌瞳要小抄。

他以前每次给完我小抄,考试完都要很嫌弃地看着我,说:“若白姐姐,你这样的烂成绩,以后可怎么嫁得出去哟。”

我瞥见虞凌辙从远处走过来,立马“呸呸呸”三口,“瞳言无忌,瞳言无忌。”

我俩这场革命友情一直延续到我去了沙场。

后来,我自战场回来,最先找的就是他,拉着他一起做纨绔,哦,还拉着他当我狗头军师。

我跟虞凌辙恋爱后,觉得自己那汉子的形象委实有些搓了。像模像样地让属下搞来了一套很妖娆的衣服,打算穿着去跟虞凌辙约会。

专门先去到他府上给他看一眼,想听听他的意见。他望着我那套花里胡哨的衣服,瞪直了眼,“若白姐姐,你扮火鸡呢!”

我憋着对他的不满,“什么火鸡,这是京都现下最流行的孔雀装,怎么样,性感吗?”

他上上下下将我看了一遍,给了我五个字:“你只是姓敢。”

我:“……”这熊孩子十年如一日,嘴巴毒。

在虞凌辙登基后,他自请去了离北做了禹王。

不过,虞凌辙这么说,我当然要关心关心他的终身大事,于是着人去问他有没有成家的打算,打算几时生孩子,如果生,麻烦顺便帮我也生一个。

结果,虞凌瞳从遥远的离北回了我八个字,“不婚主义,了解一下。”

这小孩儿,在给我添堵的路上,真是越大越精准。

5

柳贵妃在我这里显摆完一圈后,我依旧过着有钱就跟几位太妃打麻将的老年生活。

但约莫是我前些年太顺了,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专门送来了柳贵妃来给我添堵。

她隔三岔五就要来我这里一趟,依旧是那身凤袍,头戴九尾凤簪,正红胭脂红的红红火火恍恍惚惚,提醒我该让位了。

哦,她还顺便跟我讲讲她与陛下的恋爱史。她来了我这里五趟,我被迫知道了她与虞凌辙相识相恋的全过程。

有些无聊,三两句话的事。

她原是虞凌辙府上的通房丫鬟,睡出了感情。只是奈何后来我从战场回来了,她便被虞凌辙送出了府。

虞凌辙仁至义尽地给了她一笔钱,还将她的卖身契也还给了她,让她跟家人团圆。

现在陛下旧情难忘,又将她接回身边,还一人得到鸡犬升天,连带将她父亲提拔成了户部尚书。

我评价:“确实挺符合话本子上成熟恋爱的条件,一波三折后,有情人终成眷属。”

如花评价:“原来真的是陛下的初恋啊。”

她显然对我这么冷淡的反应不满意,于是给我上细节,“你离开京都的那五年,是我陪陛下度过的最难熬的五年。那时的京都才是真正的人间炼狱,因为,你永远都不知道,你喝的哪杯酒水吃下的哪顿饭,就是送你去地府探路的最后一顿。你也永远都不知道,你哪次出门,将会成为你最后一次出门。”

“我曾陪着他一起在五皇子的追杀中杀出重围,为了躲避二皇子的暗杀,我曾跟他一起在地窖里躲了三个月。我们才是真正的生死与共,患难同存。”

这日,她来时,我刚好发了月钱,约上几位太妃一起搓麻将。

她进了门,我们忙着洗牌,没人空得出时间搭理她。

她在门口咋咋呼呼了一阵子,见我没有跟平时一样看猫猫狗狗似的,慈爱地看她一眼,开始找我的茬。

“怎么妹妹来了,也不招呼一下,皇后姐姐这待客之道也忒无礼了些。”

我依旧摸着牌,在思考到底是丢幺鸡还是丢九条。

幺鸡上次一炮三响,不保险,于是,我决定丢九条,正是我要丢出去之际,柳贵妃扭着腰扭到了我身边,拽了一下我的手。

她的凤袍有些广,这一拽,将我前面的牌全部扫了出去。

我笑了,真好,我这把牌烂的要死,指定赢不了。

于是,我慈爱地看了她一眼,对她说了一句:“谢谢。”

并在心里补充了一句:但是,你完了。

果不其然,几位太妃牌好,顿时就不干了。

能在先帝过世这么多年,还安然无恙在宫里养老的太妃,能有一盏省油的灯?那全是朝堂三朝元老的妹妹跟女儿们,能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对虞凌辙进行指指点点的老家伙。

玄太妃“唰”一下站了起来,顺手就一巴掌抽在了她的右脸上,“哪里来的野丫头,无礼至极。”

柳贵妃约莫是遭遇了进宫来的第一顿毒打,有些懵,捂住脸狠狠瞪着玄太妃。

秦太妃顺势抽了她左脸,“跪下。”

容太妃看了眼她的凤袍,“来人,将她那身凤袍脱了,一个野丫头这么无法无天了吗?”

于是,柳贵妃终于“如愿以偿”衣裳凌乱地跪在了地上。

我摇摇头看她可怜兮兮地在地上哭。

笑死,她真当我这些年输给太妃们的月钱白输了的。

虞凌辙来我这里接她是在傍晚,我们准备搞完最后一把散场吃饭时。

大冬天,今日天公还不作美,没有太阳,柳贵妃衣裳单薄的在地上跪了一个下午,脸色惨白。

她见得虞凌辙来了,顿时找到了主心骨,哭得更凄惨了,“陛下,臣妾只是来给皇后姐姐请安的,臣妾也不知道自己做了错什么。”

虞凌辙看着我们四个还在麻将桌上嗨的中老年人,眼里有火花在飞溅。

在虞凌辙还没有发难之前,几位太妃看了眼他,又看了眼柳贵妃,异口同声道:“我们并没有玷污柳贵妃,我们跟柳贵妃是清白的,陛下放心。”

虞凌辙:“……”

虞凌辙深吸了口气,“给几位母妃请安,争儿不懂事,冲撞了几位母妃,朕回去后一定重罚。”

看,有人撑腰,陛下也得低头。

6

可惜我没有了。

我爹死在了二十六个月前。

我爹临死前,都还遗憾着没有见到外孙一眼。但他也知道,他这辈子跟外孙是无缘了,所以,死不瞑目。

因为不想他有外孙的正是他亲手扶上皇位的虞凌辙。

我给虞凌瞳写信让他帮我生个孩子,他拒绝后的次月,回了趟京都。

作为我的小弟,他回来后,我自是要邀请他来宫里大吃大喝一顿的。

然,虞凌瞳刚进了我的宫殿,就蹙起了眉头,整个宴席未曾舒展开。喝了口御赐的茶,更是嫌弃地给我吐了出来。

我骂他,“怎么,四年不见,你对你大佬就是这个态度。是你飘了还是觉得大佬提不动刀了?我跟你说,不要以为你现在长大了,翅膀就硬了。也不要以为你好看,大佬下手的时候就会手下留……”

我最后一个“情”字还没有出口,他道:“若白姐姐,你殿里燃的香料跟你喝的茶,查一查吧。”

虞凌瞳的母妃是医学世家出身的,精通医术,他自幼跟着母妃,对药物成分的东西都异常敏感。

我将香料和茶叶带回了将军府,让将军府的军医查了。

香里含有麝香,茶叶里有红花,都是致人不孕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