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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新会黄布的途中,有一段路是要坐船的,我们称为过渡。虽然河不算大,但不知道为什么这里这么多年也没有建成一座桥。

黄布的物产是很丰富的,莲藕、茨菇和马蹄,产量和质量也很不错。至于甘蔗、香蕉、木瓜、花菍、龙眼和黄皮……这些岭南佳果也是一样也不少。但要说到最受欢迎,种得到处都是的果树就肯定非龙眼树莫属。

大路边,小路边,池塘边,到处可见龙眼树的身影;屋前、屋后,庭院前,厨房边,家家户户都少不了一棵龙眼树。

这些龙眼树,有的是祖辈留传下来,有的是因为肉厚核少味甜的好品质被特意寻回来种下的,至于是因为边吃边把核随意乱抛而长出的龙眼树,那个数量也是不少的。

很多果树的花的气味没有果实吸引,比如芒果花,又比如黄皮花。芒果花是带一股腥气,黄皮花是远闻带香气,近嗅就带股臭味了。但龙眼花不一样,它的花和它的果实一样,都是甜蜜迷人的。

在每年三四月,龙眼树就开花了,虽然不大,色泽也是朴素得近乎绿色的黄绿颜色,但数量多,绽放的时候,一千几百朵小花一起开放,一起散发出迷人的甜香气味,引来无数的蜜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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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在花开的时候没有碰到那么多的雨,那么结出的果的数量是非常多的。它们一串串地单独一枝地显露于绿叶丛中。

花多,果多,惹来的虫子也多。其中有一种长着长鼻子,穿着绿色小短花裙的小虫子,还专门用龙眼命名,直接就叫“龙眼鸡”。那些黑金龟子、铜绿金龟子,还有茶色金龟子们,都喜欢在龙眼树上玩。小时候很喜欢捉它们来玩呢。

把金龟子翻过身来,放一片纸在它的爪子上,看它们在蹬缸,玩杂技。

金龟子们会装死,即使走很远的路,口袋里的金龟子也会一动不动。有时候就直接用好几根细线系住金龟子的脚,另一头抓在手中,放着飞着玩。

最喜欢那种绿色的金龟子,它们身上的光泽会随着观看角度的不同会变幻出五彩斑斓的色彩。

记得以前去泰国的时候,忘了是泰国哪个王宫里就有一件大型的手工艺品,上面的色彩是非常地鲜艳夺目,导游说这样夺目的色彩就是来自自然死亡的金龟子翅膀。

其实早在《尔雅·释虫》里,就有对金龟子作首饰的描述:“今甲虫绿色者,长二寸许,金碧荧然,江南有之,妇人用为首饰。”

小时候会在初夏的傍晚到天黑后一段时间内去捉金龟子。那时候的金龟子可真是多,也很容易就能捉到。不过,一不留神就会错捉到也喜欢在龙眼树上玩的臭屁虫,来自臭屁虫的气味让人恶心,而且可怕的是手沾上那股气味后是很难洗得掉的。

这种臭屁虫,在云南叫荔枝蝽,荔枝熟的时候,就专门会有人抓来吃。把活的臭屁虫放入清水过一夜,它就会把难闻气味释放尽,然后就可以油炸上碟,据说,味道特别香。

不但臭屁虫可以吃,有人就喜欢龙眼鸡的长鼻里的“臭涕”。把龙眼鸡的长鼻弄破,然后轻轻一吸,就能尝到甘甜的汁液了。

当然,龙眼鸡和金龟子、臭屁虫一样,它们都是可以油炸后再撒上椒盐吃的,而且,价格还不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