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陶陛

北风瑟瑟,乌云密布,天空西北边缘,电闪雷鸣,我母亲在院内收拾晾在院中的衣服。

母亲着急忙慌把我家衣服刚收拾完,也拿进了屋子里,本想在柱子上拴一根麻绳把未晾干的衣服继续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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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父亲来了一句:你去后院看看,好像他三婶衣服也没有往回收呢。

可自打我记事儿起,父亲与三叔就不说话,即便是住前后院的邻居,俩人见面不是瞪一眼,就是向对方吐口唾沫,完完全全感受不到两兄弟应有的亲情。

可父亲毕竟是长兄,所以不肯低头,遭罪的就是母亲,母亲常说:啥事都让我去,你在家动动嘴,我就像老黄牛一样,真是上辈子欠你家的。

母亲骂的难听,父亲也不吭声,这便是我父亲的处理他与我母亲之间感情的方式。

母亲叫我一起去帮三婶收衣服,我那年才十岁,抱着衣服就跑,衣服拖地了我全然不知,三婶好几件衣服被磨破了,因此我挨揍了。

三婶带着她的女儿回家,发现衣服没了,站在院子里大骂,母亲紧忙跑过去说衣服让她收了。

当母亲把破了的衣服送回去时,三叔坐在炕上脸色阴沉的吓人,指着三婶大骂:明明知道有雨,还把衣服拿出去晾,衣服坏了也活该。

三婶没有还嘴,笑脸把母亲推出了门,两个人大吵了起来。

母亲想进屋拉架,发现房门被反锁了。

母亲唉声叹气回了家,说我三叔和三婶因为衣服打起来了,父亲从兜里拿出八十块钱,让母亲送过去。

母亲不愿去,最后父亲让我去,我怕挨揍,只好顶雨去送钱,钱送到我就往回跑。

片刻,三婶又把钱送回来了,还说我三叔要和她离婚。

父亲站起身大喊:他敢。

然后倔哒倔哒往外走,母亲拦着住了父亲,三婶坐着炕头只抹眼泪,那天晚上三婶在我住的,一夜母亲和三婶都在说话,我不知道几点睡着的。

但我也知道了,父亲和三叔不和的原因,竟然三叔早恋,是我父亲把三叔处对象的事告诉了爷爷,爷爷不仅给三叔一顿胖揍,还不让我三叔上学了,后来三叔娶了自己不喜欢的三婶。

转天清晨三婶就回了娘家,后来又是母亲提议全家老小背着三叔把三婶接回来的。

我上初中时,三叔在县城市场摆摊,全家都搬到县城了,我偶尔偷偷骑自行车去溜达,我都是偷偷去,因为县城车多,母亲怕我出事。

三叔家搬走了,我舅舅就搬来了,住得就是三叔家的房子,母亲心疼舅舅没事总是帮舅舅家干活,然后回家吃药。

那时我家里镇痛片,安乃近不断,母亲总说吃两片就能挺半天。

母亲身体不好,还总是爱逞强,父亲整日说最多的话就是:你就不能老实坐一会吗?

母亲指着院里的哄猪食盆的猪,还有咯咯叫的下蛋鸡:外面牲口不喂啊,不忙我干活还在一旁说风凉话。

母亲说父亲看我一眼:真是欠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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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为如此,我大学毕业前脚在城里买了楼房,后脚母亲就生病住院了,本来想装修的,母亲生病了,当然是先看病。

但,母亲这次病的很厉害,我提议把买的房子卖了吧,毕竟刚毕业离结婚还早着呢。

可遭到母亲的反对,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堂妹给我打来电话说问我一些事情,我说我在医院呢。

堂妹二话没说就来到了医院,还买了一些水果,我们谈完事情后,她偷偷就给了我一张存折,说里面有5万块钱。

我百般推脱,但堂妹还是执意要放在我这,那一瞬间我感受到了亲情,我含着眼泪送堂妹走出了医院,回到医院我就把钱的事情告诉了父亲。

父亲脸没有任何表情,让我下楼把五万块钱交到医院,以备不时之需,我交完钱上楼,父亲问我里面还有多少,然后父亲说了一句:“不够”。

父亲下楼后,我打电话给舅舅,是舅妈接的电话,我没有说客套话,直接挑明借钱。

舅妈许久也不吭声,然后来了一句:舅妈不管钱,你给你舅舅打吧。可舅舅电话也打不通,要不然我也不会往家打。

夜深了,我父亲和没事人一般,我坐立不安,就在这时,三叔进了病房,指着我的鼻子一顿臭骂:家里也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说一声。

三叔骂完我,看了一眼坐在走廊的父亲,向我要存折,我说钱缴到医院了,三叔又拿出一张存折道:你小妹的钱有急用,你用三叔的,既然缴到医院了,这个也放你这吧。

三叔没有再看我父亲转身就走了,三天后就手术了,手术也很成功。

母亲出院后,父亲没有吭声,只是默默的主动承担了家里的重活、脏活、累活。

我剩下的钱给三叔送了回去,进屋时三婶在家,三叔出去了,三婶笑着问我:你三叔送钱没说啥啊。

备注:

后来得知,三叔的初恋不正经,如今混得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