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单位都有两到三个让领导和同事都讨厌的人，他们工作不干，却牢骚一大堆，表面上整天高仰着头颅目中无人，但内心却很希望被领导高看一眼，甚至还希望有机会进步。而很多领导为了单位的稳定和平安，往往采取不惹他们、不理他们，让他们自生自灭。赵局长任职的新单位就有这样两个人，一个是张小林，一个李夏生。
赵局长去新单位报到时，分管人事的钱副局长就向赵局长汇报了张小林和李夏生这两个人。张小林之所以变成这样，是赵局长前任的前任，在中层干部调整时，没有把自认为肯定能提拔的张小林列入提拔考察名单，此后张小林自感生不逢时，英雄无用武之地，彻底变成了领导和同事眼中讨厌的人。
李夏生是赵局长前任的前任的前任，在一次年度先进评比时落选，李夏生一时没有想通，在工作中表现了出抵触的情绪，并且大发牢骚，在大会上受到了领导的批评，李夏生当场顶撞了领导。此后李夏生大错不犯、小错不断，四十多岁了还是办事员一个。
钱副局长汇报完这两个人的情况之后，还汇报了前几任局长对他们所做的工作。说前任的几位局长对他们很关心、很照顾，给了他们不少的鼓励，正常的上下班都会在大会上进行表扬，少发几句牢骚也会把他们表扬一通。但最后都没有效果，反而使单位的其他人更加反感他们，同时还给他们留下领导很怕他们的印象，几次表扬之后，几任领导都放弃了。钱副局长叹息一声后，建议赵局长不去惹他、不去理他，让他们自生自灭。
赵局长经过一个月的了解和观察发现，这两个人表面上爱理不理的，有一种不把自己看在眼里的味道，但他们又经常制造机会同自己偶遇。比如张小林有几次在食堂就餐吃完已经离开，但背后听到自己的声音后，又进入餐厅再吃一餐，制造同自己的偶遇，引起自己的注意；再比如李夏生上班后经常在电梯口闲逛，他每次闲逛都是自己正好去开会的时间，目的也是为了偶遇自己。
一次赵局长在食堂就餐时，有意坐到张小林对面，还有意面对面吃“哑巴”饭，想看一看张小林是否会主动打招呼。尽管张小林没有开口向赵局长打招呼，但赵局长明显感到张小林有几次欲言又止，吃完饭后还等了半天，最后才不声不响地离开。
李夏生也一样，赵局长在电梯口几次碰到他，都没有主动同他打招呼，李夏生也几次欲言又止，有一种很想同赵局长说话，又感到有一种放不下自尊的样子。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尽管单位领导不去理他们，同事也很少同他们接触，但张小林和李夏生这两个人经常聚在一起，谈论对领导的看法和单位的问题，对看不惯的人和事发发牢骚。现如今他们对上任已有两个月的赵局长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前几任局长到任后，不出一周时间就会找他们谈心交心，动不动就在大会上进行表扬，虽然知道他们的交心谈心和表扬是出于好意，想让自己好好工作，但这种表扬听起来让人恶心，有一种虚伪、应付、哄骗的感觉，没有真心实意希望自己好，而是为了不影响单位工作和他自己的成绩。而现在这位赵局长连这种应付和哄骗的机会都不给了，直接放弃，一棍子打死！
又过了几天，赵局长把张小林和李夏生叫到办公室，既没有谈心也没有交心，而是直接批评了他们两人在这两个多月时间内的工作表现，希望他们马上纠正和改变，否则将会在大会上对他们进行批评，甚至作出处理。
他们对赵局长的批评有点不习惯，更对赵局长放话在大会上批评和处理感到好笑。历经了二、三任的局长，没有人敢当面批评他们，更没有人在大会上批评他们，唯恐影响单位的声誉，深怕个人会引火烧身，个个说好话，抱着你不惹我，我也不给你添麻烦的默契，大家相安无事。难道这个赵局长不只希望单位好，他个人好，还希望大家都好？他们倒想看看赵局长是不是这样，等待着赵局长的批评！他们还是同以前一样，工作不干，牢骚一大堆。
又过了一周，赵局长在大会上对张小林和李夏生进行了严肃地批评，并警告，若在一周月之内没有改变，将作出行政处理。
张小林当场在会场上站了起来，对赵局长说，我就是这个样子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赵局长也从主席台上站了起来，指着张小林说，口是心非的家伙，像你这种人最希望有机会进步了，我以前就像你一样！
张小林和李夏生变了，工作十分积极，也十分出色。
两年后，张小林和李夏生提拔了，赵局长也被上级提拔了。
张小林通过赵局长的朋友打听到了赵局长的过去，赵局长没有像他一样的经历，他在大会上说的以前同他一样，是骗他的！
赵局长的形象在张小林心目中更加高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