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武陟东旭

1936年红军西征时,马家军打下了红军坚守的一个村寨,却没有胜利者的高兴。

当他们看到地上的东西时,更是沮丧,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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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6年11月10日至11月11日,孙玉清率领的红9军,在古浪县城东干城乡干城村干柴洼与马家军狭路相逢,双方激战两昼夜后,红九军付出了重大伤亡。

西路军政治部所属的前进剧团,在红9军战士的护卫下,从永昌出发,赶往军部,准备组织慰问演出。在艰苦的环境下,战士们太渴望听到歌声。

这个剧团是1931年在川陕根据地成立的,剧团的领队是支部书记廖赤健(又名廖赤见)。

这个安徽金寨出生的姑娘,虽然只有21岁,却是一个老战士了。

尽管环境危险恶劣,这个安徽姑娘却不消沉。

行军路上,不时传出她悠扬的歌声:

八月桂花遍地开,火红旗帜飘起来

打双草鞋送红军,红军打敌人。

不知不觉,她们来到了东寨,红9军军部就在这里。

突然,从远处掀起的漫天尘土,一群骑兵风驰电掣般地赶来。

他们个个瞪着血红的眼睛,像闻到血腥味的草原狼。

声音越来越近,马上的人面孔越来越清晰。

战马上面,是凶神恶煞、满脸横肉的马家军骑兵。

他们挥着战刀,脚踩马镫,纵马狂奔,像狼吼一样喊着。

剧团的姑娘虽然久经沙场,但是看到这一幕,还是紧张不已。

马家军太凶残,他们杀气腾腾,让人不寒而栗。

剧团一阵骚乱。廖赤健招呼大家,撤到了路南的一个村庄(郭家下磨庄)。

因为附近刚发生过战斗,村里的乡亲都出去躲避了。

郭家下磨庄,准确地说更像一座大堡垒,一道又高又厚的围墙将村子围住,四个角还各有一座三层高的大楼。楼的四周,是十几个大堡。

躲进村子之后,战士们安静了下来。这时候,有个老乡出现了,他告诉廖赤健一个不好的消息:住在东寨的红军跟马家军刚进行了一场激战,正在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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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赤健马上将这一情况向剧团领导作了汇报,而且表达了自己的意见:“向马家军开枪,将敌人吸引过来,可以掩护9军转移。”

剧团领导听了,立即作了部署,让能打仗的战士在院子里和一楼迎战敌人,其他人在二楼配合进攻,妇幼则安置到三楼内。

几分钟后,一名班长向剧团政委易维精报告:“部署完毕!”

易维精大声下达命令:“狠狠地打!”

命令一下,战士们手中的武器一起怒吼,射向马家军。

马家军发现这股红军的火力不那么猛,有点犹豫,想放下这支队伍,向前追击。

廖赤健看敌人想跑,灵机一动,让战士吹起冲锋号。

剧团里什么道具都有,自然不会没有冲锋号。

顿时,战鼓咚咚,军号嘹亮,敌人产生了误判,认为红军主力还在村里,开始集中人员进攻村里。

这时候,军部还没走多远,他们听到了激烈的枪声之后,派骑兵来接应。

可是当骑兵到来时,发生了奇怪的一幕。

马家军匪徒一声唿哨,红军战士胯下的战马像听到命令那样,狂跳着向马家军队伍奔去。

马上的好些战士被甩到地上,有的被匪徒乱刀杀害,场面惨不忍睹。

原来,这支红军骑兵队伍是临时组建的,很多战马是从马家军那里缴获的,狡猾的马匪利用了这一点。

剧团政委易维精看到这一幕,含泪对着红军骑兵喊:“同志们,你们快回去吧,这里已经被敌人团团围住,你们进不去,我们也出不来,别做无谓牺牲了。”

马家军看到之后,更是来了底气,大声叫道:“弟兄们,冲啊,抓住一个红军奖励两百大洋,砍死一个奖励一百。”

廖赤健在指挥战斗,身边的战友不断有人倒下。

然而,她没有慌乱,挥着手枪在柱子后面,瞄准敌人射击。

围墙后面,敌人搭起云梯向上爬,廖赤健不顾一切地从柱子后面冲出来,暴露在敌人火力面前,大声喊道:“同志们,不能让敌人上来!”

敌人机枪手看到了她,知道她是个头头,便集中火力向她射击。

突然,一颗子弹击中了她的额头,殷红的鲜血像喷泉一样冒了出来,瞬间染红了她的军衣。

她手中的枪掉在了地上。

在敌人的猛攻下,剧团政委易维精、支部书记廖赤健、队长汪贤臣、导演任弼璜,还有红9军的几十位战士在这场战斗中壮烈牺牲。

任弼璜有一个特殊的身份,他是红二方面军政委任弼时的哥哥。

这时候,天色已晚。枪声渐渐停了下来,寨子里只剩下没走的老人孩子和一些剧团女兵。

马家军不知底细,不敢冒进,他们摸到了寨子下,点燃了大门。

大火开始熊熊燃烧,顷刻间大门化为灰烬。

凶残的马家军骑兵想到了长官的悬赏,他们更加来劲了,一夹马肚,挥动长刀,呐喊着冲进村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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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见人就杀,见兵就砍,像嗜血狂魔。

院子里幸存的人并没有畏惧,他们用早已准备好的石块、瓦砾砸向匪徒,宁死也不屈服。

马家军控制村寨后,一个军官骑着马在院子里走来走去,没有看到多少红军,也没有多少枪支。

他看到的只是一群女兵、老人、孩子,以及散落一地乐器:二胡、马头琴、腰鼓……

他有一种被戏耍的感觉,疯狂地喊道:“我们上当了,这里没有红军大官,是唱戏的剧团!”

马家军匪徒听了长官的话,也非常窝火,他们纷纷喊道:“不能便宜了这帮唱戏的!”

“对,跟她们算账!”

“一人分一个女的,回去入洞房。”

夜幕降临,匪徒们在大院里燃起一堆堆篝火,把村寨照的如同白昼。

在篝火的照耀下,匪兵们开始大搜捕。

幸存的人被一个个绑了起来,带到大院里。

匪首马元海表情复杂,看着眼前的战利品,他没想到,自己付出了这么多伤亡,对手抵抗了这么久,却不是红军主力,而是一个剧团。

男演员被送到凉州关押,女演员有一部分被扣押,其余的送到马步青和马步芳那里。

有资料记载,在这次战斗中,有150多名红军牺牲,有20多名女演员被俘。

硝烟散尽,大地呜咽,明月垂泪。

西路军的精神不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