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好多朋友圈都在转载张子雨先生作词的MV《洼子口》,“石板路,黄门店,一线穿珠,西河沿”,一下子勾起了对童年的回忆。碾过时光的痕,往事成了一帧帧画卷,一条条尘封的记忆,带着淡淡的忧伤浮现在眼前,那时候的天,格外的蓝,水,格外的清,家门口的白杨树也格外的高……

我小学在三校上的,洼子口一直往南。学校里还有座天主教堂,从来没看到修女出来过,充满了神秘感,每每经过,都好奇地张望。有一次因为调休,周日上课,下课看见教堂的门打开着,这下总逮着机会进去了,进去之后才发现原来跟我们心里想的不一样,没有像电视里那样金碧辉煌的祷告大厅,也没有金发碧眼像天使一样的修女,从此,对那里再没了好奇之心。

小时候每天早上上学走到巷子口,就会拖着我妈的手放慢脚步,慢一点,再慢一点,为的就是经过烧饼铺时能尽量拉住她买块五分钱的烧饼。我妈跟我哥哥们打趣我,说只要到烧饼摊旁我就走不动路了,直到现在,我依然喜欢吃炭火炉烤的烧饼。有一种感情,叫小时候的味道,时不时从记忆的深处拿出来,浅尝。

洼子口上来是供销社,那里的东西是又贵又好,有次店里进了款漂亮的雨靴,一双双整齐的摆在柜台上,鲜艳的颜色,还印着卡通图案,别提多好看了!想象着下雨天如果能穿上这样一双雨靴,还可以肆意地踩水坑,多让人欢喜!每天放学都要去柜台看看,生怕卖光了,缠了我爸许久,盼了许久,终于买回来了,兴奋得连晚上睡觉都放在床边的椅子上,接下来的事就是天天盼着下雨。应该每一个穿雨靴的孩子,都期待过在下雨天用力往积水里跳吧。

供销社再往北有家国营理发店,我们都叫“大理发店”,印象中,两边墙上挂着一面面大镜子,镜子前是可以旋转的理发椅。不知听谁说,里面有个漂亮阿姨剪头发特别好看,尤其是“游泳头”。因为平时都是我妈给我剪头发,总嫌弃她剪的难看,把自己从小的丑全都归结为发型土,为了证明我不是个“丑小丫”,拉着我爸去大理发店,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位阿姨,于是就跟我爸说要找那个最漂亮的。后来,可想而知,结果和现在一样:总以为做了一个新发型,我的颜值就变得高攀不起,可事实上,跟发型真没什么关系。

还有大十字街西南角的雪糕店,只开一个小小的窗口,还特别高,每次我都得踮起脚往里看,他家的奶油雪糕特别好吃,奶香味浓浓的,和平日那种装在木箱子里,骑车叫卖的冰棒不同。因为周末经常去我大姨家玩,她家住在鼓楼街,那个雪糕店是回家的必经之路,大人们想绕也绕不过去的地方,偶尔奢侈买两根,我爸和我小哥他俩分一根,我和我妈一根。我哥的那根我爸只是象征性的吃两口,几乎一整支雪糕都便宜了我哥,而我妈,本来就爱吃甜食,牙齿还不好,吃起冰的就得慢慢咬,我仰着头看着她,感觉时间是多么漫长啊。那等待的迫切感,直到现在依然记忆犹新。

有人说,童年的一天一天,温暖而迟缓,像穿的老棉鞋,那粉红绒里子上晒着的阳光。那时候,每天都大把的玩耍时间,会和小伙伴们穿梭在城南的窄巷,探索未曾走过的路;会一起去二里涧的河边捉小蝌蚪,回家养在木盆里;还会在圣诞节跑到基督教堂,听他们唱赞美诗,期待着散发的圣诞糖果。没有兴趣班,没有补课,那个时代带给我们的只有快乐。

回想童年,犹如在雨巷深处,邂逅撑着油纸伞的丁香姑娘,美好中透着淡淡的忧伤,不管是柜台里的那双红雨靴还是西门口的夕阳晚照,都是我们渐行渐远却又无法忘怀的曾经。岁月的风啊,吹白了青丝,也斑驳了容颜,我们的童年,在清风微漾处,越走越远。

童年啊,是我们生命初期的斑斓,即使忧伤也裹着明媚的光;是如梭的岁月里散发的心香,停留在了记忆深处,甜蜜的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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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匆匆流逝,过往的岁月中总有太多的记忆有迹可循,一幕幕随着时光荏苒模糊而又清晰,流年碎影中的那些片段,那些曾经的往事,早已深深镌刻在了我们的心底。找个时间去城南老巷走走,不问沧桑几许,只带着闲散心情,寻儿时的旧梦去。

“其实每个人的记忆里都有一条小巷”。是啊,我们每个人心里都有属于自己的那条烟雨小巷,青砖黛瓦,沾染着岁月的痕迹,温润着似水的流年,那里炊烟袅袅,那里慢度日常,那里是我们回不去的过往……

❀窦丽萍,霍邱洪集窦西砦人,霍邱二中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