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故事就是一个现世报的故事。人啊,有时候做错了一步,就有可能一步错,步步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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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我是当兵的,30岁混到副团级后转业了。

那时候的规定跟现在不同,副团不满两年转业的,可以解决单位,但无法解决实职。

也就意味着,我30几年的年龄了,还得从科员干起。

如今我快50多岁了,还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科级干部。

现在回头再想,当了十多年的兵,习惯了部队里的直来直往,对地方上人际关系那一套,确实不太适应。

当然,这只是一方面的原因,更多的原因,还在于生活和感情上的失败。

二、

江英是我还在部队的时候,家里人安排的对象。

江英条件不错,大学生,毕业后留校工作,整个人从上到下透露出一股知书达理的气质。

我们见面的次数很少。我在北方的部队,她在南方,不可能为了我辞掉工作。

尽管我们结了婚,还有了孩子,可彼此之间更像是熟悉的陌生人。

特别是有了孩子后,江英的一颗心完全扑在了孩子身上,每年一次的探亲假也宁愿陪着孩子出去旅行,也不会来看望我。

我那时年轻,又是团级干部,上面的领导对我非常器重,下面的人也是对我一呼百应。

我有些飘了。

错误开始于一次军训。

我们和当地的大学有合作关系,每年的军训都是由部队派人去到大学里进行训练。

这样的事肯定不是我直接负责,我作为领导,只是偶尔去视察几次。

2005年的军训,我认识了胡琴。

她很活泼,长得也不错,在一群刚进大学、还很懵懂的学生中,独树一帜。

我第一眼就注意到了她。

第一次见面那天,胡琴趁休息的时候,走到我面前,要了我的联系方式。

我鬼迷心窍,还真就给了她。

那天后,她经常主动打电话给我,说些不着四六的话题。

时间长了,熟悉了,我们相约着出去逛街、看电影。

要说我对她没有非分之想,那是不可能的。

一年365天,天天呆在部队里,周遭清一色的男人,见到一个女人都不容易,何况其他事?

我也是一个正常的、血气方刚的男人啊。

所以在第五次一起外出时,我们发生了关系。

食髓知味,之后每次再见面,我们都直奔主题

软玉温香中,我渐渐忘了自己远方的妻儿。

三、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这场婚外情终于还是被江英发现了,而且是最不堪忍受的一种方式:我和胡琴被她捉奸在床。

江英是读书人,眼里容不得刺,当场便向我提出离婚。

我不肯。

离婚在普通人眼里算不上大事,可我不同。我的身份不一样,何况我的前程和婚姻还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我千般保证、万般允诺,江英还是不依不饶,非要离婚。

这一头,胡琴听说了江英誓死要离婚的事后,也在不断地怂恿我,对我说,她会不离不弃地一直在我身边,还对我说,她以后一辈子会对我好。

在江英的再一次逼迫下,我答应了。

我的答应并不是出于真心,而是一计缓兵之计。

我和江英毕竟还有个孩子,夫妻能离得掉,那至亲的骨肉能抛弃得了吗?

再说了,我并没有想过胡琴在一起。

她那么年轻,和我相差差不多十岁,未来一切都未可知,说不定哪天她就会喜欢上别人了,我怎么敢把自己交到她的手上?

我显然是低估了胡琴。

在见我离婚后,没有继续和她联系,更没有任何想和她继续下去的实质性行动时,她发疯了。

跑到部队门口大吼大叫,一遍一遍向来往的人说我和她之间的丑事,还拿着刀子威胁我说,如果我不娶她,她就在部队门口割腕。

她这样一闹,让我在部队颜面扫地,在刚提了副团还不到两年的时候,不得不转业回到地方。

得知我回来后,江英也曾给过我机会,可我再一次丢开了她。

原因,还是胡琴。

我前脚回到地方,胡琴后脚便追了过来,甚至连学业也不顾了。

从部队一个副团级干部,到成为一个科员,我正处在仕途失意之时,可胡琴没有嫌弃我,千里迢迢地追过来,还放弃了自己未来的大好前程。

要知道,家里人知道我从部队回来的真相时,都对我唾弃不已,只有她,还是一如既往地相信我,安慰我。

我能不感动吗?

所以我们买了房子,准备结婚;

所以在江英找到我单位上、跟我提出复合的要求时,我拒绝了她。

我实在没想到,一个知识女性发起疯来也是如此不堪:在办公间里大声地哭喊咒骂,把所有能扔的东西全扔在了我的身上,甚至当领导来劝架时,她随手抄起桌上的手果刀,向我刺了过来,领导下意识地上手去夺,却被划了一道大口子,顿时鲜血如注。

江英被人带走了。

而我,出轨被前妻报复的事,一夜之间在单位里人尽皆知。

四、

体制内,作风问题是很严重的问题。

江英的这一场闹剧,几乎断了我的晋升之路。

而另一边,婚后胡琴的所作所为也让我在单位丢尽了脸。

当初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只顾着谈情说爱,我并不了解她。

直到婚后,我才真正地认识了她。

胡琴从小便被父母寄养在亲戚家中,看惯了人情冷暖,也吃尽了苦头。因为极度缺乏安全感,她的性格敏感而又偏执。

这次,又是跟着我,远离家乡,嫁到千里之外,对我的依赖可想而知。

可能因为她自己就是婚姻的破坏者吧,所以她对我又是极度的不信任,我稍微晚了一点回家,或背着她接了一个电话,她就会开始歇斯底里地闹腾。

我要不说清楚,或没得到她满意的答案,闹腾就会没完没了。

一次两次,我可以包容她、原谅她,但次数多了,我也烦燥,只能对她不管不问,甚至想着,在家闹过就算了,第二天,各人该干嘛干嘛。

哪晓得,胡琴的韧劲太可怕。

她会一直追着我到单位上,就前一天晚上的矛盾继续和我吵架,也不会分场合和时间。

同事来劲,她连同事一起骂;领导来说合,她就在领导面前撒泼打滚。

经常只要她一出现,那整个半天的时间里,单位就不要想着能正常工作。

或许是我的几次退让,让她尝到了甜头,之后只要我俩吵架,我就别想睡觉,别想上班,必须整天从早到晚,陪着她“谈心”;如果没谈拢,那第二天也只能请假在家里,继续陪她谈。

直到她心情转好为止。

我,一个本来就背负着“私生活不检点”的黑历史的男人,又经常因为跟媳妇吵架吵得上不了班、干不了工作,换哪个单位、又有哪个领导敢重用我呢?

我想过和胡琴离婚,但只是想想而已。

当初她敢拿着刀割腕逼我跟结婚、又敢喝斥同事、领导的人,我不敢想象,真要提出离婚的话,她还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来。

很可能就是人命的事了。

五、

我知道自己如今的一切都是自作自受的结果,不应该得到别人的半分同情,可有时候还是挺替自己不值的。

要不是当初的精虫上脑,我怎么会落到如此的地步?

就连想给孩子买点什么东西,也不能自主。

胡琴嫁给我后,一直没有工作,她也不屑于去找工作,只想呆在家里。

而我的工资必须全部交给她,一分都不能留。

我想给孩子买东西时,还要觍着一张老脸向同事借钱。

我和胡琴没有孩子,所以对这个唯一的孩子,我该给的钱从来没有少给过一分,但她对我,就像看见仇人一样。

也难怪,我和江英离婚的时候,她已经五岁了,我、江英和胡琴之间的矛盾,也听家里人说过不少。

她看不起我,而且痛恨着我。

如今,我快五十岁了,生活仍旧水深火热,一眼望不到头。

纵然有一身才华、满脸抱负又能怎样?

人有时只要做错了一件事,后面所有事都是在弥补、在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