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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里剩最后几滴84,我跟姜老太说买一瓶吧,姜老太一听,马上叹了口气,又叹了口气,然后拖长声调,有气无力地自言自语,啥都得花钱……

姜老太有一把好嗓子,年轻时唱过很多好听的红色歌曲,不知道是不是晚年岁月中油烟浓稠太过呛人,每当她老人家拖长声调长吁短叹,对着一毛钱两毛钱计较时,就像有一把钝了的锯齿在一笑的心房反复拉锯,拉的心房直缩缩。

一笑好久没有挣钱了。一半因为持久的疫情,那是大环境,不可抗力。一半自身能力,那也是求不来的力气。还有一半,大概真的就是命中注定了,曾经高山上敲鼓,敲得多么热闹,如今在这山岰岰下除草斩荆,就斩得多么彻底,说是负债累累也不为过。眼下都混到了靠刷小视频维持话费的皱缩,也难得姜老太雪上添霜,她说她可管不了我,勉强给口饭吃还成。左右一笑也不挑,也不要,只不过每顿饭都像啃了块不好消化的石头在胃里翻江倒海。面对老太的不屑,一笑总是在心里默念,咸鱼总会有翻身的时候,咸鱼翻身,翻身!!

我和姜老太的生分,不对,应该是姜老太对一笑的疏离,要从两件事分析。一个是自打一笑在幼儿园干活受伤后,前后看病吃药,总不见好,应该是总好不利索,因为没办法好彻底,按李维吾大夫的话讲,不能持力知道不?累着就犯。这个是身体的痛,更是心里的暗伤与阴影,需要连几条辅助线才能求出面积的那种。

一笑至今不愿回想当初治病的艰涩,项韧带受损,颈胸腰,整个一根脊椎需要正骨刺穴放血不说,还有手腕的腱鞘炎,肩肘部的臂丛神经损伤,后期还连累犯了颈肩筋膜炎,至今还有一个时不时就不会喘气,不会吞咽的毛病。据说那是一根喉返神经在作祟。半夜常常上不来气,需要猛劲的敲打两侧胸廓,小心脏总是不停的闹别扭。原以为治病会脱胎换骨,想不到后遗症如此顽固。回家记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更别提说熬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