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有身孕的北魏长公主被附马打死，竟还有大臣替附马说情

或许在大多数人心里，都认为女性在历史上的地位向来都不高，中外皆如此，故而，常常用“男尊女卑”来总结整个历史时期。

然而，历史是复杂的，仅一个“男尊女卑”并不能完全总结历史背后错综复杂的因果关系。

在台大教授李贞德老师的《公主之死》这本书里，我们可以通过北魏时期的“驸马打死公主”一案，来层层剥开历史迷雾，我们会惊讶地发现，原来女性在汉唐时期的地位并不低，甚至到了宋代时，女性也享有相当的人权自由（可以离婚，可以再嫁且不会被人歧视）。

但到了明清之后，束缚在女性身上的礼教便越来越多，一些反人性的要求也愈来愈苛刻。今天，就让我们透过魏晋时期这桩离奇命案，重新审视男女两性关系和家庭伦理关系。

北魏孝文帝有个女儿，叫兰陵公主，她嫁给了刘宋皇族叛逃到北魏的将军刘昶之孙——刘辉。

想必刘昶叛逃之前，也是与北魏谈妥了条件，自己带着人力物力财力投奔北魏，而北魏也对他进行了封爵，让他得以维持贵族的身份。

所以，兰陵公主与刘辉的这段婚姻按理说，也是门当户对，应该可以过得十分滋润才对。

从事情发生的经过来看，两个人都不是省油的灯。

刘辉好色，他临幸了一名美貌的婢女之后，这个姑娘怀孕了。兰陵公主妒火中烧，她将这名婢女的肚子剖开，将胎儿取出，然后再将这血淋淋的一切，派人送去给刘辉。

可以想象一下，刘辉看到自己喜欢的女子被如此残忍地开膛剖肚，内心跑过多少匹马：“这也太恶毒了吧？白雪公主里的后母都不敢这么演。”

刘辉也是贵族出身，他哪咽得下这口气？从此与兰陵公主如仇敌一般，水火不容，最后闹得不可开交。

当时北魏实际掌权人亦是一名女子，她叫灵太后，看着自己的小姑子受气，十分愤怒。她下令削除刘辉的爵位，命令二人离婚。

谁知道，一年之后，兰陵公主自己受不了了，她请求灵太后让她和刘辉复合。

两个人复合后，兰陵公主怀孕了，但刘辉本性难移，他依然在外面风流。两人因此事又开始互撕，刘辉可能从没爱过这位骄横的公主，他怒火中烧，将公主推下床，还用脚去踢她的肚子。

结果，兰陵公主伤重不治。

这本书通过对一些古代家庭事件的还原，我们可以看出，当时女性的地位并不低。她们大多都敢公然反对丈夫的风流行为，捍卫自己的主权。

比如东晋名将谢安，喜好声色，喜欢带上歌姬游山玩水，久而久之，便想将其中日久生情的歌姬纳为小妾带回家中。

可是，这件事情他还得征得夫人刘氏的同意，并且，他还不敢自己去问，让学生拿着《诗经· 螽斯》篇赞颂多子多福的内容去旁敲侧击。结果，招来刘氏冷冷的反击：“这肯定是男人写的，如果是女人，一定不会这么写。”

谢安的内心尽管有十万个不乐意，但还是尊重了老婆大人。

由此可见，中国古代的女性并不是完全没有地位。特别是魏晋南北朝时期，那是一个名士风流的时代，同时也是一个妒风盛行的时代，女子敢跳出来反对丈夫的时代，绝不能用一个简单的“男尊女卑”去概括。

只是，女性的力量本身就很弱，她们想要捍卫自己的权利，却不知道用什么样的手段和方法，便会被“嫉妒心”牵着鼻子走。

于是，就上演了兰陵公主残害婢女，将其开膛剖肚，并且还要送给自己丈夫炫耀一番的事情。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她正是因为并不处于“卑”的地位，才想用此极端的手法给刘辉点颜色看看，想起到一个震慑的作用，让刘辉从此不敢有二心。

可惜，刘辉并不吃她这一套，故而积怨成恨，后面才会下狠手，毫不顾及兰陵公主肚子里还怀着自己的孩子。

再来看这名婢女，她很明显处于“卑”的地位上，不仅被刘辉玷污了，还不幸成为了兰陵公主泄愤的对象。

从书中可以看出，案件后来的焦点集中于刘辉杀害公主这件事情到底该如何处理，而对于这名可怜的婢女，就如同死了一只蚂蚁一样，无人提及。

婢女和公主同为女人，命运却如此不同，真正的尊卑存在于阶级社会里，而并非男女两性之间，至少，从汉到唐的情况是如此。

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生活在一个上层的圈子里，地位自然就会比底层老百姓要高很多。

其次，在同一个阶层里，大家崇尚的是“强者”，如果你有本事，女子也可以掌权，女子说的话同样很有份量。

这个圈层的覆盖面还是比较广的，只要不是为奴为婢，基本上还是能够享有一定的话语权。

话说，当刘辉发现自己打死了公主之后，也吓得不轻，他便畏罪潜逃了。当时执政掌权的灵太后也是一名女子，她非常愤怒，下令追到天涯海角，也要让刘辉偿命。

然而，灵太后执政之时北魏已经进入全面汉化改革的过程之中，她也不能我行我素，所以，当朝大臣搬出了各种法律条文，来论证刘辉罪不该死。

这个过程就像我们今天的法庭辩论一样精彩，通过这本书对此案的还原，我们会发现，中国一直都是一个“法制”国度，只是因为王朝更迭，战乱频频，“有法却未必可依”。相对来说，只要处于太平时期，大家都会自觉地遵守法律和道德的约束。

当时，汉代的法律有明文规定：“审判一个人的罪行之时，得考虑他犯罪时的动机和心态，是过失还是故意。”

故而，不少朝臣便站在刘辉一边，认为他是盛怒之下过失杀人，而非故意。想必，这些男人对“妒妇”是十分讨厌的。

因为女性的地位比较高，在家里说话算话，为了捍卫自己的“主权”，她们反对丈夫养小三，一时间“妒风盛行”。另一方面，奴婢的地位比较低，她们常常因此被虐致死。

刘宋时期的虞通之，还为此专门收录了一些妒妇的行为编撰成《妒妇记》一书，希望大家引以为鉴。

不过，灵太后还是坚决要处死刘辉，可见她说话还是很硬气的。只不过，刘辉被行刑之前遇到了大赦，才捡回了一条命。

“公主之死”在历史上是一件非常特殊的案件，通过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的分析，并且结合汉唐的一些家庭案件及当时的法律解读，我们可以看出至少在这一段时期，并没有太过于严重的“男尊女卑”（指同一个圈层）。

“卑”的是生活于社会最底层的奴仆，无论男女都很可怜。当然，为婢为奴的女性更为悲惨，她们没有生存的能力，只能依附在男人身上。于是，等待她们的命运，很可能是不仅要被男人辱，还会被女人欺。

当然，古时的女性地位再高，也不能与今天的女性相比。现代女性不仅能够抛头露面，还享有和男性同等的权利，所以，生活在今天的女性是真幸福。

不过，幸福并非一种权利，而是一种感知能力，男女天性有别，双方若想获得良好的两性关系，收获幸福的婚姻家庭，需要双方克服人性中的弱点，才能双向奔赴。

大家不妨读读这本从家庭伦理的法律角度进行解读的历史书籍，或许，会给我们带来不一样的启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