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越秀区文明路上,一栋黄色小楼的历史建筑颇为亮眼,这里不仅是国民党一大的纪念会址,还是记录鲁迅在广州经历的博物馆,当然如果再往前推,这里是明清广州举办科举考试的贡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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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色建筑的中心是一座礼堂,这里还原了国民党一大会议的原景,礼堂的主席台下有数排座椅,在左侧的一处,有两个熟悉的名字——何香凝和陈璧君。

前者是著名的国民党革命家廖仲恺的妻子,而后者则是汪精卫的妻子。历史是何等唏嘘,在1924年,她们坐在一起,参加国民党的第一次代表大会,20年后,两人际遇彻底分殊。抗战胜利后,日伪分子陈璧君沦为阶下囚,宋庆龄和何香凝念及过往的情分,为陈璧君求情,对方却毫不领情,不知悔改。

回到1924年的那场会议,作为国民大革命的序幕,许多共产党,例如党的领袖毛泽东、李大钊等人都参与了会议。那时国民党确定了“联俄、联共、扶助农工”的策略,学习苏共模式,召开了首次国民党代表大会。相信在会上,何香凝和陈璧君也一定踌躇满志、相谈甚欢,毕竟,她们的丈夫很快将领导一场伟大的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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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革命欣欣向荣,随着北伐的节节胜利,大家都相信国民大革命将会有一个光明的未来,直到蒋介石背叛革命、发动“412”政变。国民党内部也越发鲜明,汪精卫领导的武汉政府和蒋介石的南京政府都背叛了廖仲恺为首国民党左翼所坚持的革命路线。

而到日本侵华,汪精卫投降,则是国民党内部党政的完全表露。不知此时,他们是否还记得北伐开始时的壮志豪言。

回到陈璧君,她也曾是一名向往革命的爱国青年。她1891年出生在一个华商将,从小接受中英文教育,很早就加入了同盟会。她欣赏汪精卫“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的革命文笔。在汪精卫刺杀摄政王载沣失败后,主动求爱汪精卫。

1912年,陈璧君与汪精卫在上海完婚。她一生追随汪精卫,当汪叛国投敌时,她也成为了日本侵华的傀儡。抗战胜利后,陈璧君作为“头号女汉奸”被关在了苏州狮子口监狱。

1949年建国后,宋庆龄和何香凝感念过往交集,力图为陈璧君求情,只要她发悔改声明,便能得到从宽处理。然而,陈却拒不认罪,妄称:我有什么罪行?不过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我只有一部革命史!”甚至拒绝写例行的思想检查,在管教干部反复催促、动员下,她却写出洋洋洒洒2万余言的《自白书》,从题目到小标题到内容,只有表功,没有一点罪行。

见她死不悔改,宋、何两人也只剩下叹息。1959年6月17日,陈璧君因大叶性肺炎引起心力衰竭,病死于上海提篮桥监狱医院,时年67岁。

她是一个奇女子,曾投身爱国革命,却背叛了民族大义,卖国求荣,只为了狭隘的个人权欲而站在了民族、国家和历史潮流的对立面。

而如今,站在国民党一大会址的纪念馆里,看到何香凝与陈璧君并排的姓名,只感到唏嘘,在历史长河中,做出正确的选择是何等的艰难、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