爅爅有闻·出品
作者｜赵小爅
每一代人的青春记忆里，都充盈着一种汽水的味道。
一提起青春，我们都会想起那年盛夏里，少年被风扬起的白衬衫，和咕嘟冒泡清凉爽口的冰汽水。
理想中的少年感，是纯粹，干净，清新自然的。
理想中的汽水也是。
1
在物质匮乏的年代，甜丝丝的汽水是孩子们眼中的奢侈品，也代表着一种粗糙却真实的快乐。
比如我爸那代人的青春记忆里，一种叫麦精露的汽水。
这个在七十年代风靡一时的饮料带着淡淡的甜味和啤酒的麦芽味，价格便宜，只卖一角二分一瓶。
那时的汽水是没有正规配料表的，黑红的玻璃瓶上贴个标就能卖，大家只能从它的麦芽香气中猜测出它是由粮食酿造的。
逢年过节，大人们备好一桌酒菜，如果没有买其他汽水饮料，小孩子们就只能在桌边探着头，琢磨着如何多讨一杯麦精露喝。
作家刘心武就曾在小说《钟鼓楼》里面提到，宴席上的啤酒喝光之后，麦精露就是一个能接着“凑合喝”的选择。
我爸说，那时每到年节，都有小孩因为喝麦精露喝醉了，红着脸晕着脑袋打架闯祸的事。
在那个视糖若宝的年代，这种实际上并不适合孩子喝的饮料，仅凭着一点甜味，就足够令孩子们魂牵梦萦。
到我表哥那代人的青春记忆里，校门口卖的那种五颜六色的、一毛钱一袋的袋装汽水，就是夏天最简单便宜的快乐。
那种饮料包装上虽然有了配料表，但通常印得非常模糊，即使是印刷清晰的，一长串化学术语也没人能看得懂。
这种饮料说是果味汽水，不如说就是添加剂兑水：
黄原胶营造口感，甜蜜素赋予甜味，柠檬酸钠调味，日落黄调色，山梨酸钾防腐……
但在那个零花钱稀缺的年代，一袋廉价的糖精汽水，也意味着一次易得的快乐。
冷柜里买的，直接用牙咬开一角，哧溜一口气就能喝完。冰柜里冻的，戳个洞撕开，能当冰棍儿嘎嘣啃上好一会儿。
虽然糖精的后味儿是发苦的，色素是会染红唇齿的，但刚入口的甜蜜，已经足以让孩子们反复上头。
2
后来在年轻人群体里最火热的饮料，是当时年轻帅气的楚童、楚奇，在电视上唱着《越飞越高》代言的旭日升冰茶。
但按照现在的标准来看，当时的旭日升冰茶并不算传统意义上的茶叶泡的茶，而是一种类似冰红茶的饮料。
那个年代的所有汽水饮料，配料表里都是满满食品添加剂的堆砌。
旭日升冰茶也不例外：除了水和白砂糖，风味来自红茶粉和香精，颜色来自焦糖色素，以及为了口感充入的二氧化碳，为了长途运输充入的各种防腐剂。
那时候为了降低成本或提升甜度，饮料中还会添加甜味剂。
大多是人造甜味剂，比如阿斯巴甜、糖精钠等，大多是由专门的工厂经过化学合成的方式制作的，其本质属于化学品。
2015年，中国发布新版《食品添加剂使用标准》规定，禁止在饮料等食品中使用糖精钠。
2017年，糖精钠被世界卫生组织国际癌症研究机构列为3类致癌物，但阿斯巴甜到今天依然被应用于饮料中。
复杂的配料表里，氤氲着当时年轻人最简单的快乐。
那时，汽水里的配料表就像当时天真的青春氛围一样，被廉价的快乐环绕着，也被无知与莽撞裹挟着。
3
2000年之后，糖分已不再是稀缺品，饮料行业迎来高速发展时期。除了碳酸饮料，果汁、果茶、无糖茶饮料、乳酸菌饮料等品种也开始蓬勃发展。
以甜蜜为主导的高糖汽水凭借猛烈的多巴胺刺激，纠缠着新兴的潮流文化，占领了青春高地。
追随S.H.E、潘玮柏、张韶涵的年轻人偏爱可口可乐。
球场上比赛投篮的男生们、小网吧里组队打游戏的少年们，人手一罐可口可乐。
追随周杰伦和潮流中国风的年轻人偏爱百事可乐。
毕竟那部以《龙拳》为BGM的广告片，在当时席卷了所有青春期孩子的记忆，以至于他们每次拧开瓶盖，周董的那句“我 右拳打开了天 化身为龙”都会不自觉地萦绕耳边。
茶饮料里，有男生们中意的彰显个性的冰红茶，也有女生们喜欢的、自带小清新氛围感的茉莉清茶。
至于果汁饮料，年节聚会，家长买给小孩喝的最常见的，则是鲜橙多和水晶葡萄。
没人发现，汽水饮料的配料表里，悄悄增加了果葡糖浆、浓缩果汁、苯甲酸钠、山梨酸钾等元素，配料表越来越长。
越是有味觉冲击力的口味，越是有冗长复杂的配料表。
那时，汽水上的配料表就和当时流行的疼痛感青春文学一样，一边在百花齐放中肆意张扬，一边在姹紫嫣红里寻找刺激。
4
许多年之后，一位在饮料行业工作多年的资深从业者顾雅蕾告诉我，
以前饮料的糖含量普遍都在10%以上，果汁饮料类高达15%，这是生产商们为了取悦味蕾而达成的一致认知。
那是一个糖分过载的年代，没人在意汽水饮料里有多少糖，因为所有饮料里都是糖。
但少年们的“欲望被充分满足”之后，对糖的“疲倦感”就显现出来，他们对汽水的态度也随之转变。
第一波开始转变的人，是步入青春期的爱美的女生。
她们最早有了热量卡路里的健康意识，开始抛弃童年时代的一众高糖饮料，开始买零食要看热量表。
第二波开始转变的人，是饮食品质飙升了的挑嘴小孩。
他们不再被廉价的工业口感欺骗，因为从小就吃惯了好东西，无法再接受配方老旧一成不变的低质食品。
为了讨好这两波人，当时依然是糖与添加剂的天下的汽水饮料市场，也做过“反骨”的尝试。
越来越多的品牌开始尝试用甜味剂，可口可乐、康师傅等品牌相继推出无糖产品，但皆因口感不好，不被消费者接受。
2011年，农夫山泉推出完全无糖的茶饮料东方树叶，也因为味道和口感，被消费者挂在“最难喝饮料TOP 5”榜单多年。
一系列产品接连败走之后，市场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无法将“好喝”和“健康”划上等号。
直到2020年，元气森林创新性地使用了天然代糖赤藓糖醇，推出“0糖0脂0卡”的气泡水，才逐渐扭转了这一局面，也让饮料行业真正走上了健康的正轨。
如今，赤藓糖醇已经成为国内饮料的常客。因其甜度高、“0热量”等特点，成为诸多“零卡糖”“低糖食物”的主要代糖方案。
吃糖是令人愉悦的，但控糖可以带来更长期主义的愉悦。
从前的年轻人聚会时，买饮料都不好意思说要无糖的，怕别人觉得你“矫情”。
而现在的年轻人聚会，减糖是基操，甚至点奶茶都要点0卡糖，生怕别人觉得你“不重视健康”。
看配料表，选配料表简单干净的产品，就是更便捷且健康的选择。
如果说在上一代人的青春里，追求健康还是一套老掉牙的规训说辞。
那么在这一代人的青春里，追求健康已经成了一种理所当然被愉悦接纳的价值认知。
从糖分稀缺到糖分过载，再到追求0糖，前面几代人都没实现让快乐与健康兼容的汽水，在这一代人的青春里实现了。
如今，汽水的配料表就像逐渐成熟的少年，不再一味地被欲望驱使前进，而是可以自我审视，在精简与迭代中小步快跑。
5
在汽水饮料行业每个十年的变化里，也能看到中国饮料和年轻人健康意识的持续变迁。
《2021中国无糖饮料市场趋势洞察报告》数据显示，无糖饮料市场规模从2014年16.6亿元增长至2020年117.8亿元，年增长率为38.69%，远超饮料行业总增长率。
从没有配料表的汽水，到长长配料表的糖精色素汽水，再到高糖高添加剂的汽水，如今到无糖、少糖、少添加的汽水，饮料开始远离单一的感官刺激，追求口感与健康的融合。
如果说从前传统饮料巨头的成功，是在配料表中做“加法”，以口感取胜。
那么现在的饮料新势力的成功，则是在配料表中做“减法”，在口感之外，因更天然，更健康而被青睐。
提到“做减法”，就不得不提国内的新兴饮料品牌元气森林。
在率先使用赤藓糖醇后，2019年，元气森林宣布重金投入无菌碳酸生产线，用全自动无菌碳酸灌装技术实现log6微生物控制水平，达到全线气泡水产品不添加防腐剂，打响了饮料行业“不添加防腐剂”第一枪。
此后各大厂商们纷纷跟进，在配料表上越卷越健康，进一步扩大了汽水饮料的健康化市场。
如今，无糖、低糖、配料表更简洁干净的饮料产品，在市面上已越来越丰富。
可以预见，使用天然原料、尽量减少工业化学食品添加剂，实现更天然干净的配料表，已成为汽水饮料行业发展的下一个风向。
汽水，就像是青春的手办。
当汽水的配料表已经变得和理想中的少年一样，纯粹干净，清新自然，我们理想中的青春也就有了更健康的模样。
汽水和少年一样，心向远方自明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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