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让我们避雨吧!”

眼前三个妇人被大雨淋湿,模样十分可怜。但是很多人不知道的是,她们背后有另外一层身份:爬龟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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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龟妇到底是什么身份?她们求避雨的背后,又隐藏着怎样的阴谋?

三妇求避雨

据说清朝年间,某村的一名孕妇阿秀(化名),此刻腹中胎儿已经九月有余,快到了临盆之日。然而,她此刻却十分担心一事。

原来,阿秀的丈夫贾六郎外出经商,只留她一人在家,她渡过了怀孕初期到临盆的种种不适,总算熬到临盆的时候。

俗话说,女人生孩子就是走了一趟鬼门关,所以阿秀很想在这个时候,丈夫能在身边。另一面,阿秀也担心贾六郎在外发生了什么事,毕竟二人已数月未曾联络。

恰在此刻,又逢大雨,深夜之际,更令阿秀惶惶。突然有人敲门,惊得阿秀问道:“是谁?”

门外有个怯生生的妇人声,似是因寒冷颤抖:“我们路过此地,突遭大雨,好心人能否让我们避雨住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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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秀心善,打开房门,看到三个被雨淋湿的妇人,表情煞是无辜:“求求你,让我们避雨吧!”

听妇人不似本地口音,也不知为何半夜奔波。

阿秀起恻隐之心,将三位妇人带进房子里来,却没想到,就是她的这份善心,却把她推向了万劫不复之地。

等三位坐定后,阿秀问三妇人来自何处,妇人表示她们是浙江义乌一带的村妇,为了补贴家用,会在不同的省县往来,用一些偏方帮人拔蛀牙。

同时,三妇人还说,她们善于占卜,会随身携带长寿龟在身,用龟甲占卜。阿秀听了很心动,她非常想知道丈夫六郎的下落。

于是,三妇人将自己所背箩筐取下,里面竟然真的有一只活的乌龟。妇人们念念有词,让乌龟随着箩筐内部的边缘爬行,就这样完成了简单的占卜。

过了一段时间,又有一个过路的旅客前来避雨,敲门之后,开门的是三位妇人的其中之一。

旅客做出了和三位妇人同样的请求,然而上一刻还因为大雨而成落汤鸡的妇人,此刻却毫无同理心,要赶旅客走。

旅客甚至提议,只是在屋檐下避雨而已。妇人都选择拒绝,连连将他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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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客没有办法,只能再往前走去,发现前村有一处小庵。他再次敲门,开门的是小庵的住持,名曰静远。

也正是这静远和尚,发现了其中不对劲的地方。

一僧察蹊跷

静远和旅客闲聊,询问旅客从何处来。旅客一一作答,静远好奇:“那你怎未借贾六郎家避雨?”

提及此事,旅客倍感无奈,指出贾六郎家妻子为人冷漠,暂借屋檐避雨都不肯。静远提及,可能该妇即将临盆,对外人有所抵触。

此刻,旅客却说道:“没有啊,她并不是孕妇。”

静远顿感不妙:“六郎在外数月之久,他妻子一人独房。照你所说,我估计是遇到奸人。而那奸人,正是你刚刚看到的妇人。她恐你发现什么,所以速速赶你离去!”

旅客一惊:“那如何是好?”

“我和六郎也算是有旧交情了!当然要救他妻子!你愿意和我一起吗?”静远拿起一件称手的武器,说道。

旅客听闻此事,本就想出一份力,再加上静远对其有借宿之恩,于是欣然应允。他也和静远一样,拿上武器,前往贾六郎之家。

一开始,静远先礼后兵,敲门请求,对面有陌生妇人的声音:“哪里来的登徒子,大半晚上敲门,想要干什么?”

静远一听,不是阿秀的声音,对阿秀此刻的境遇更为担忧。他喝道:“杀人的贼妇,快束手就擒吧!”

说时迟那时快,突然门被打开,一妇人伸手飞出一把飞刀,直接就插入到了静远胳膊。静远一阵吃痛,看来这妇人非等闲之辈,会一些拳脚功夫。

而静远,恰好精于武功,自然不怕这些匪妇,他不在意胳膊上的小伤,纵身一跃,拿起手中武器,大吼一声,击向妇人。妇人应声倒地,晕死过去。

正当静远松了口气时,门口又出现了两个妇人,作势袭击静远。静远和旅客并肩而上,和两个妇人打斗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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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远一边和妇人搏斗,一边大声喊叫:“快来人啊!快来人帮忙啊!”

村子里的村民都睡去,听到熟人静远呼喊,纷纷起床一探究竟。只见静远、旅客和两妇人纠斗,他们素来知静远为人,于是前往帮忙。

两个妇人见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知道自己寡不敌众,于是便不再出手,连忙跪下来,整个身子匍匐在地上,对着众人求饶。

见局势稳定,静远连忙进屋内查看,结果屋内的情景,让静远倒吸了一口凉气。

妇人已毙命

只见原本温馨的床褥上,躺着阿秀的尸体,她浑身被鲜血浸濡,身下床褥一片鲜红。而她即将临盆的肚子,此刻竟十分扁平。

孩子呢?静远扭头,询问那两个没被击晕的妇人。只见妇人颤抖地指向箩筐。打开箩筐一看,正是被堕下而未出世的婴孩。

未曾想到,这三个妇人居然如此歹毒。杀妇取婴,如此残忍之事,居然是同为女子的妇人所为,实在是令人发指。

静远和乡亲们都问她们是怎么杀人的。妇人在威逼下交待出来。她们趁机将阿秀四肢都给绑起来,让她动弹不得。

然后妇人们将自己特制的草药放在烧开的热水中,给阿秀灌下。接着几人用力开始揉搓她的肚子。

阿秀自然是疼痛难当,却又无力敌得过三人。只见胎儿从阿秀产道中被挤压揉了出来,下体渗出了大量的血液。阿秀挣扎无果,最终因失血过多而离开了这个世界。

而她和六郎所期待的孩子,此刻因是强行出世,未曾善待,也在临降世的时候,窒息死于胎盘之中。

三位妇人一个准备处理尸体,一个正在处理胎儿,另一个在搜刮贾六郎家的财物,正分工得不亦乐乎,却没想到静远突然杀到,并抓她们抓个现行。

现今贾六郎未归,家中仅阿秀与腹中胎儿,却因一时好心,断送性命,连未出世的孩子也成一团血泥。

这不仅体现了三位妇人之歹毒,也可以看出她们的作案手法十分老辣,也许这不是她们第一次借机进入孤独妇孺家中,实施抢劫杀害行为。

在众人盘问下,三位妇人终于承认,她们其实是惯犯,不仅如此,她们在江湖上居然还有一个名号,叫做——“爬龟妇”。

爬龟妇为何

“爬龟妇”这个词语,最早是从浙江中部的东阳、义乌那带开始传开的。

其实,“爬龟妇”三人所言并非全部虚假,她们确实是为了贴补家计,而穿州过省,在不同的县市间奔波。

由于当时的社会环境,底层人民想要获取劳动资源没那么容易。这也导致了一部分人为了获取利益而走上了歪路。

“爬龟妇”就是这群人中的一个分支。那些底层妇女没有什么一技之长,于是从赤脚医生那里拿到了一些拔牙的偏方后,就到处去给别人拔蛀牙。

但是一个人蛀牙始终有限,再加上底层人民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轻易花钱拔牙。这导致了“爬龟妇”的拔牙生意并不好。

无奈之下,“爬龟妇”又想到了个法子,她们发现,拔牙这种实实在在做事的行业没人肯光顾,反而是求神问卜这种不着边际的行业不断有客人纷沓而至。

于是,“爬龟妇”假借乌龟爬行之名,行占卜之事,来坑蒙拐骗,“爬龟妇”就指代这种职业的妇女。

换言之,“爬龟妇”最初的定义,就是神棍。

但是,随着这个行业的发展,这些“爬龟妇”中又分出了一部分分支。如果说骗人钱财只是小坏,不至于伤天害理,那么她们所做的事可谓是罄竹难书。

一切源于一个字:“贪”。

原来,无论哪个年代的权贵阶层,都对奇珍药材充满了渴望,由此而衍生的奇怪药方多不胜数,这其中就包括食用胎儿等残忍的药膳方子。

“爬龟妇”们为了获取更多钱财,投权贵所好,专门去丈夫外出、独居的孕妇家串门,跟那些孕妇熟络之后,便如上述方法一般,杀母取胎,并搜刮孕妇家的财产。

由于这些孕妇的丈夫数月才归,再加上当时通信不便,于是“爬龟妇”们做尽坏事、扬长而去之后,多数都是一年半载后才发现。

这时,妇女胎儿业已作古,哪里找得到什么凶手?如果不是此次被静远看出了不妥,这些“爬龟妇”又要逍遥法外了。

万万没想到,世间竟有如此毒妇,令人震惊。要知道,当时普遍人认为,“三姑六婆”(三姑即:尼姑、道姑、卦姑,六婆即:牙婆、媒婆、师婆、虔婆、药婆、稳婆)是下九流之辈,朱熹更称其为“淫盗之媒”,足见社会对这些职业的鄙视。

但是,“爬龟妇”这个职业,却比卦姑(专门占卜的妇女)更要贪钱,比虔婆(指老鸨)更为歹毒,比药婆(指利用药物害人的妇女)更为丧尽天良。

是以,无人能够定论这个职业的存在,到底有多可怕。

与此同时,“爬龟妇”这个职业的诞生,本质上是权贵们荒淫无道的证据。如果没有权贵对其拥趸,自然不会有如此残忍的事情发生。

邪药何其多

除了以胎入药之外,据传当时还有以人的心肝脾肺肾作药引的药方。当时社会主流的医药观点中,并不认为人体入药是禁忌,这也导致了更多人惨死在药房,只因它是药引。

据悉,古代所谓的采生折割之术,有一部分是为了权贵那些奇特的药方而服务,甚至在当时形成了一种潮流。

明代数十年不上早朝的万历皇帝,据悉也是这种奇怪药方的狂热爱好者,这与他爱炼丹无不关系。

当然,这种毫无科学依据的药方,在现今的我们看啦,就知道其离谱之处。但当时,他们却深以为然。

在明代书籍《涌幢小品》中,就曾描述了万历皇帝在服用这些药方之后,身体每况愈下的情况,可见这些药方并没有达到效果。

由于这种奇特药方,导致社会矛盾愈发尖锐,除了“爬龟妇”之外,还有许多人都开始了这种惨无人道的取药之路。

于是在《大清律例》中有“诱拐儿童”与“摄取药引”这两条。内容为:

“又有诱拐幼童,炙其五官百骸,配药以神医治各窍之妙,又一术也。又或药迷孕妇于深山,取腹内胎儿为一切资生药,又一术也。”

而《大清律例增修统纂集成》之《刑律人命》条款中也有:“更有剜人脏腑及孕妇胞胎室女元红之类,以供邪术之用”。

可见清朝政府曾经大力打击过此类事件,至于是否真的有效,就不得而知了。

结语:

俗话说“女子纵有千般毒,最毒莫若‘爬龟妇’”,而“爬龟妇”也只不过是当时扭曲社会的一个小小缩影。

从深层的社会原因中分析,本质是权贵阶级对底层人民的压迫,使得底层人民无法有人权、有尊严地活着,这也让我们感慨,如今平等自由的生活是多么地难能可贵。

参考资料:

[1](清)俞蛟.《梦厂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