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铃声响起时,我正在给女儿冲奶粉。

看到手机里跳跃着「莎莎」两个字,手里的水壶瞬间偏离,热水洒在我的手背上,疼痛让我放开了水壶。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更多图片

听到有响动,妻子快步从房间里走出来,不安地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下意识地把手机扣了过去,「没事儿,刚才手滑了。」

妻子接过奶瓶,让我去抹烫伤膏,我点了点头,拿着手机快步走向书房。

那个名字已经不再跳动,我的心却狂跳不止。回拨过去后,提示已经关机。

莎莎是我的前女友,我们原打算那年底就结婚,她却去世了。

当时我在外地出差,已经大半个月没见着莎莎,突然接到她妈妈的电话,哭着说莎莎服药自杀了。

我匆忙赶回去,莎莎的脸已经被一张白布蒙了起来。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向莎莎的,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一切都像梦一样。

莎莎死于服用了大量安眠药,莎莎妈妈说,女儿死前曾向她倾诉,自己对婚姻生活很恐惧,甚至为此患上了抑郁症,没办法再面对我和这个世界,只能通过这种方式做个了结。

我仔细回想,那段时间我与莎莎视频聊天,她的脸色是不太好,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可我忙于工作,并没放在心上。

她爸暴跳如雷,一口咬定是我做了对不起莎莎的事情,非得和我拼命。莎莎的离世让我既悲痛又自责,恨不得随她而去,所以任由他打骂。

推搡中,我一头碰在墙上晕了过去,醒来时已经是两天后了。

我挣扎着要去找莎莎,她妈妈却红着眼眶说莎莎已经在乡下老家下葬,让我别去惊扰她。他们也不会再怪我了,一切都是命。

可我始终不相信,那么明媚的女孩子会突然求死。

从回忆中抽离出来,我翻出莎莎的微信,继续给她留言。

她走后,我坚持把对她的思念和我的日常悉数分享给她,尽管她再也没有回应过我。

「莎莎,是你在天堂给我打来的电话吗?」

按下发送的那一秒,我无比痛心,如果莎莎还在,我的生活会是另外一番天地。

突然间,我看到手机的最上角出现了一行字:对方正在输入……

我以为是自己眼花,用力地揉了揉眼睛再看过去,那几个字还在。

我捂着狂跳的心脏,期待着奇迹出现。

几秒钟后,微信提示音响起:明晚九点,国际酒店 1102 房间,不见不散。

看着屏幕上的信息,我险些叫出声。怎么回事,难道莎莎复活了?

我颤抖着双手按下视频请求,响了两声后,被对方一下子挂断。

电话那头真的有人,我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在沸腾。

当初,莎莎妈妈告诉我,莎莎的所有遗物都随她一起下葬了,包括手机。

我猛然想到,如果手机号码不注销,它会不停地扣费,直到手机欠费,然后变成空号,停机后就不能打电话发消息。

现在这个号码还能使用,难道有人帮莎莎续费?还是说号码已经被收回去了?

我当即给电信部门的朋友打电话,让他帮忙查。他刚开始说这事有点违规,但一听和莎莎有关,没再迟疑。

朋友告诉我,机主还是莎莎,最近一笔交费在两个月前,是用另一个手机代交的,但他没有权限看到对方号码,明天再帮我想办法。

随莎莎下葬的手机莫名出现,实在反常,是灵异事件还是莎莎父母当年没对我说实话?

我决定去找他们问个清楚,妻子拦住我的去路,问我大晚上要去哪里,我说有个朋友出了点事,得过去处理下。妻子体贴地把外套递给我,叮嘱我路上慢点开车。

给我开门的是莎莎妈妈,看到彼此的刹那我们都愣住了,她没想到我会来,我没想到她已变得如此苍老。

我说明来意后,阿姨流下了眼泪,说希望我不要再来打扰他们的生活。

我本来是想质问他们,见到她这样子,很不好受,遂换了个方式道:「阿姨,莎莎很可能还活着。」

阿姨脸上写满了震惊,随后极力否认我的说法,要赶我出去。

就在我们争执时,屋内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是莎莎回来了吗,是她回来了对吧,她要杀死我!」

我正愣神时,阿姨用力将我推出门外,眼里全是恐慌:「孩子他爸因为忧虑过度已经病了,这个家再也经不起一点儿风浪,我求求你不要再折腾了。」

2.

第二天,朋友查到了给莎莎交费的号码和机主姓名——李硕。

我拨打过去,电话很快接通,我抑制住激动的心情说了句你好,那头回答我的是个男声,问我是谁,有什么事情。

「我找莎莎,郑莎。」

听到这个名字,电话那头出现了短暂的沉默,然后冷冷地说他不认识,我打错了,果断挂了电话。

直觉告诉我他在说谎,我再次打过去,对方迟迟没有接。我不死心,给他发消息说他给莎莎交过话费,他们肯定认识。

过了许久,李硕给我回了六个字:「不认识,交错了!」

朋友查到,李硕先后给莎莎交过六次电话费,虽然数额不大,可我不相信他会连续记错号码。

我极力在大脑中搜索,确认我和莎莎的朋友中并没有李硕这个人。

莎莎在大学时代是女神一样的存在,喜欢她的男生很多,会不会是有人不愿让她的号码掉线,以这种方式怀念她?

可那号码给我打电话发消息,又说明手机并未深埋地下,到底会是谁呢?

我想,国际酒店能给我所有答案。

3.

我按照约定时间来到 1102 门口,刚想敲门,发现房门并没有锁。我喊了两声,没人回应。

我推门进去,莎莎没有出现,房间里空无一人。

我不死心,仔细检查,骇然发现地毯上有一小摊血迹,看那状态是刚留下不久。

我心里一惊,难道是莎莎出了意外?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后,我又觉得自己很可笑,莎莎都去世了,还能出什么意外?

我到酒店前台,想看一下 1102 房间客人的登记记录,前台说这属于客人的隐私,不能随意泄露。我又说自己在酒店丢了东西,要查一下监控,前台直接让我报警处理。

她的话提醒了我,我当即报警,故意说国际酒店发生了命案,想引起他们的重视。

来的是个叫刘建国的老刑警,他问我命案在哪,我小声地说没见着尸体,只留下一摊血迹。

他皱眉看着我,警告说报假警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我赶紧把莎莎的微信记录和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给他听,请求他帮我查明真相,到底是莎莎的死另有玄机还是有人在莎莎死后搞恶作剧。

刘建国是个热心的警察,听我讲完,先前的不悦神情少了许多,让我别着急,他既然受理了这事,就会负责到底。

随后,刘建国出面调取了酒店的监控。视频中,入住 1102 号房的是个瘦弱男人,他穿着宽大的衣服,头上戴着顶鸭舌帽,脸上戴着口罩,根本看不清脸。

客人登记的姓名是李硕,看到这个名字,刘建国和我都很吃惊,先是交电话费,之后又约我到这见面,李硕显然在整起事件中扮演着重要角色。

前台回忆说,当时她让客人把口罩摘掉,客人却说他感冒了,还咳嗽了几声。由于最近流感严重,前台害怕自己被传染,就没有强求。

李硕下楼的时间是我来之前的二十分钟左右,依旧是之前的打扮,奇怪的是,手里多出了一个行李箱。

他明明约我见面,却又突然离开,难道仅仅是为了消遣我吗?

「等等!」刘建国突然叫停监控播放,然后让放大自己指定的画面位置。

我凑过去看,没发现什么不对劲。

刘建国又把李硕入住时的视频调出来,他盯着两段视频,许久没有说话,眉头紧锁。

随后,他带着从地毯上搜集的血渍离开了。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家里,妻子还没睡,坐在沙发上等我。见我满脸疲惫,她什么都没问,给我热了一杯牛奶,让我好好休息。

我喝了牛奶倒头就睡,这两天发生了很多事情,我确实有些累。

4.

次日,刘建国给我打电话,说已经对血迹样本进行了检测,并不在公安部门的数据库里,说明血迹主人并不是一个前科人员,那就很可能是受害者的。

刘建国还告诉我,他们对两段视频进行了更细致的对比,确认李硕入住时没有带行李箱,不知那箱子是哪里来的。还有,行李箱里面似乎盛着重物。他们返回酒店对行李箱留下的痕迹进行鉴定,确认痕迹较深,但酒店房间并没有重物失窃。

「是莎莎被他装进皮箱带走了。」我震惊地说,「那摊血会不会真是莎莎的?」

刘建国问我,莎莎的遗物里有没有能证明她身份的物件,比如头发指甲一类。

我遗憾地说没有,但可以说服她父母来做 DNA

测试。刘建国却不同意,他听了我对莎莎父母现在状态的描述,说在事情没有眉目前先不惊动他们,以免造成二次伤害,让莎莎爸爸的病情更严重。

我突然想起,莎莎曾送我一条项链,是用她的智齿打磨而成的。

那时候莎莎智齿发炎疼痛难耐,我心疼她,给她买各种礼物哄她开心。她拔掉智齿后,和我撒娇说喜欢我把她放在手心的感觉,于是把那颗智齿做成项链送给我,希望我永远不要忘了对她好这件事。

后来我结了婚,就把项链取下,收在了书房。

鉴定结果很快出来,牙齿的 DNA 和血液基本吻合,初步断定那滩血来自莎莎或者她的双生姐妹。

「一定是莎莎!」我信誓旦旦地说,她家里只有一个孩子。

刘建国却说万事无绝对,这个世界没有死而复生的魔法。

我坚持自己的观点,又一次来到莎莎家。阿姨陪着叔叔在小区晒太阳,看到我就像看到鬼一样,扭头就逃。

我拦住他们,讲出在酒店发现莎莎血迹的事,笃定地说莎莎还活着。

「胡说八道,我看你也疯了!」阿姨特别生气。

「难道莎莎有双胞胎姐妹?」我又不死心地问了一句。

这话刚一出口,阿姨的脸色就变了,白得像纸一般,随后号啕大哭:「我如果再有一个女儿该多好,这样我们就不会老无所依,如此凄凉!」

阿姨说着用力拍打自己的胸口,我没想到她会有这么大反应,一时不知所措。

叔叔突然冲着我喊道:「你说对了,我还有个女儿,她就在你身后。」

我转过身去,空无一人。

「她跳进水池了,快,快把她抓住。」叔叔拍着轮椅,特别激动。

可我身后根本没有水池,只有一个早已干涸的喷泉。

5.

在莎莎父母处得不到任何消息,我准备在李硕这边下功夫。

出于自己人身安全考虑,我向刘建国求助,他却说他临时出差去抓另一个案子的嫌疑人了,让我不要轻举妄动,等他回来再说。

我哪里等得了他,直接联系李硕,希望和他见一面。

开始李硕一口咬定不认识莎莎,直到我说出在酒店的监控视频中看到了拖着行李箱的他,他的语气才有了起伏,但仍说自己根本没去过国际酒店。

我步步紧逼,又说在酒店房间里发现了血迹,证实属于莎莎。电话那头的呼吸声变得粗重,沉默一阵后,李硕同意见我。

可看到李硕的瞬间,我愣住了,他和视频里的男人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体形相差很大。

但相比莎莎的安危,这并不重要,我迫不及待地问:「你知道莎莎的情况对不对?她还活着对吧?」

李硕犹豫了一阵后,开口道:「莎莎之前一直住在我家里,我是在河边把她捡回来的。」

两年前,李硕相亲受挫,去河边散心,意外地看到岸边躺着一个人。他上前查看,见是个女子,第一反应是具女尸,可细看那身体隐有起伏,触摸尚有气息后,连忙送医。

入院后,医生说病人的情况很严重,需要马上抢救。可女子身上找不到任何能证明身份的东西,联系不上家人。情况紧急,李硕签了字,垫付了费用。

经抢救,女子度过危险期,苏醒过来,却完全不记得自己是谁,也不记得从前的任何事,记忆滞留在被冲上岸后发生的点滴。

医生告诉李硕,她的失忆是脑外伤造成的,恢复记忆需要时间。

李硕知道自己捡了个大麻烦,他打算报警,可刚接通电话说了几句,女子就一把抢过电话,非常激动,惊恐地说自己不回去,求他行行好。

李硕动了恻隐之心,依了她,女子出院后便跟着他回到了家中,住在次卧。

家里突然多出来个异性,生活上有诸多不便。好在莎莎只是失忆并没有失去生活技能,做饭打扫房间样样在行。

李硕很快发现了她存在的好处,渐渐接受了这件事,还给她起了个名字叫「阿秀」,在外人面前称她是自己的远房表妹。

不久前,李硕下班回家,发现平日里爱说笑的阿秀变得格外安静,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呆。

李硕喊了她一声后,她缓缓地转过头,眼神里写满了陌生,纠正他说自己不叫阿秀,叫郑莎。

「你都想起来了?」李硕不禁问。

莎莎站起身向他鞠了一躬,说谢谢他对自己这么久的照顾。

李硕有些慌,经过长时间的相处,他已经喜欢上了莎莎,现在莎莎恢复了记忆,意味着即将离开自己。

但莎莎并没马上提出要走,李硕问需要他做些什么,莎莎只说等想清楚了再告诉他。

后来,莎莎趁李硕出门上班时走了,走之前还拿了家里的一千块钱,留言再次感谢李硕,让他不要找自己,等她办完事就会回来还钱。

李硕把字条拿出来让我辨认,看到熟悉的字迹,我确信李硕家里的人就是莎莎,她还活着!

「有没有可能是莎莎拿了我的身份证,约你出来见面,然后被别人带走了?」李硕见我迟迟没有从激动的情绪中走出来,忍不住开口提醒,他听我说酒店房间里有莎莎的血迹,也很担心莎莎。

刘建国曾提到,根据压痕测算,行李箱施重一百斤左右,恰好和莎莎的体重符合。

莎莎很可能在那里面,是谁要带走她?

我给刘建国打电话,却始终打不通,也不知道他跑哪个没信号的山沟沟抓人去了。

我和李硕一起毫无方向地寻找莎莎,没有任何线索。

6.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家,女儿正在睡觉,妻子却满脸泪痕,看到我回来,赶紧用手背去擦,以掩饰自己的情绪。

我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妻子只是不停地摇头。我心里烦闷,想去阳台抽支烟,走到门口,妻子突然叫住我,小声地说:「我爸骑三轮车拉货撞倒一个人,要两万块钱医药费和赔偿费……」

妻子口中的「爸爸」其实是她养父,一个老实巴交的男人。

「别哭了,明天我和你回去一趟,看看怎么解决。」我安慰她说。

「你工作那么忙,我自己回去就好,只是我手里没那么多钱。」

妻子怀了女儿后,就一直在家休养,女儿出生也是她一直照顾,没有上班。我当即给她转了两万两千块钱,多的两千让她给岳父买点吃穿用品。

她回娘家那日是周末,我在家带孩子,下楼晒太阳时,碰到一位阿姨带着对双胞胎孙女出来玩,两个孩子顶着同一张脸,根本分辨不出来。

我想起刘建国告诉我 DNA 鉴定结果时说的话,不由开始怀疑是不是真有另一个「莎莎」的存在。

如果真是这样,莎莎妈妈一定知道些什么。

我再次给她打电话,在她想要挂断前说自己看到了莎莎,是莎莎让我约她见面的。

听到莎莎还活着,她连说了三个不可能。

「阿姨,莎莎一直和我说你特别疼她,现在她能重新回到你身边,难道你不开心吗?」

这句话似乎击中了莎莎妈的软肋,她又一次确认说:「莎莎真的没死吗?」

得到我肯定的答案后,莎莎妈终于愿意和我见面。

见面后,我把这段时间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和她说明,包括莎莎溺水失忆那段。

听到这些,阿姨老泪纵横,不停地说莎莎是个命苦的孩子。随后,她给我讲述了那段不为人知的过往。

莎莎的确有个双胞胎妹妹叫莉莉,两个孩子出生后不久,孩子爸爸就被派到外地工作,孩子都由阿姨一个人照顾。

孩子四个月时,阿姨发现莉莉的反应和姐姐差了一大截,吐奶、厌食,行动迟缓。

阿姨带她去医院检查,被告知孩子的智力存在缺陷。阿姨一下子蒙了,赶紧给孩子爸打电话,两人又带莉莉去了更大的医院检查,结果依旧如此。

叔叔想将莉莉遗弃,这样既可以减轻家里的负担,也能更好地照顾莎莎。可孩子毕竟是妈妈身上掉下来的肉,阿姨说什么也不同意。

一番拉扯后,两人做了一个折中的决定,把莉莉送到乡下亲戚家寄养,他们每个月会支付一笔钱。

送走莉莉后,阿姨把对二女儿的亏欠都补给了莎莎,费尽心力培养。

因担心会对莎莎的身心造成不好的影响,夫妻二人从没带她回过老家,也没在她面前提及妹妹的事,所以莎莎一直以为自己是独生女。

平日里,阿姨和叔叔也只是偷偷去看莉莉,送些生活用品和钱。阿姨说,莉莉长了张和姐姐一模一样的脸,如果不是有病,也会有个好未来。

两年前,莉莉养父生了重病,无力再照看她,只得让他们将孩子带走。

事出突然,他们来不及和莎莎商量,就把妹妹接回了家。

两姐妹第一次见面并不愉快,莎莎根本没办法接纳这样的妹妹。

那段时间莎莎有情绪波动就是因为这事,而并非之前她妈妈给我说的恐婚导致抑郁。

莉莉虽然智力不全,却也能看出家人对她并不太欢迎,一直吵着要回乡下去。

阿姨回忆说,莉莉夜里不肯睡觉,为了让她安静些,他们就去医院给她开了安神的药。出事那晚,莉莉把药偷走,全部吞进了肚子。等到家人发现时,药效已经发作,送到医院也无力回天。

莎莎没想到妹妹会以这种方式离开,她觉得自己是罪魁祸首,所以看到妹妹的遗体后一下子就崩溃了。她一路跑到郊外的河边,从桥上跳了下去。

莎莎跑出去时,她爸担心出事,也跟了过去,结果眼睁睁地看着她消失在了水流中。短时间内失去两个女儿,叔叔深受打击,精神出现了异常。

阿姨说,他们之所以告诉外界医院里的女儿是莎莎,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被别人说闲话抛弃了莉莉。莎莎父亲向来看重面子,受不得被人戳脊梁骨。

「我们太自私了,才害了两个孩子。」阿姨忏悔说。

她还特意解释,河水又深又急,莎莎完全不会游泳,他们认定莎莎没有生还可能,而我对莎莎用情至深,如果知道她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他们不想耽误我,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所以连我也瞒着。

我离开时,阿姨千叮咛万嘱咐,如果莎莎真的没死,希望我能把她安全地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