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国西藏自治区日喀则西南部、距离中尼边境约30公里的吉隆镇,这里有一个独特的村庄,2003年时才加入中国国籍。吉隆意为“欢乐谷”或“舒适谷”之意,这是日喀则五条沟中最深的一条;也是珠峰自然保护区内面积最大的森林景区,素有“西藏最后的秘境”“珠穆朗玛峰后花园”的美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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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隆县是一座边境小城,与尼泊尔接壤,距离尼泊尔首都加德满只有100公里的路程;是中国连接尼泊尔、印度等南亚各国的重要通道。为了更好地接待来往游客,县城里酒店、医院、学校,各种餐馆应有尽有。整个县城掩映在苍翠茂密的丛林中,山顶终年积雪,山腰林木茂盛;藏族村落点缀其间,而达曼村应该是吉隆县最特殊的村落了。

这里是达曼人的聚居地,全村人口49户,197人。从他们加入中国国籍至今,不过20年。而在20年之前,他们更是经历了长达200多年的辛酸与漂泊。曾经的达曼人如僜巴人、夏尔巴人一样,都是未曾认定的独立特定的民族群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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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曼人被明确考证是尼泊尔后裔,“达曼”在藏语中意为“骑兵”,达曼人是尼泊尔廓尔喀王朝时期的骑兵后裔。早在清朝乾隆年间,廓尔喀人入侵西藏;清军打败了廓尔喀军队后,有数百名骑兵被清军追剿时脱离大部队,滞留在了中尼边境,这些人就是达曼人的祖先。此后他们在清朝和民国时期先后数次向当时的政府申请入籍,但都遭到了拒绝。

200年里,没有国籍、没有身份的达曼人在中尼边境住着简陋的茅草棚,男人们靠做打铁之类的粗活维持生计,女人们则靠喂牛和织布补贴家用,孩子们更因为是“黑户”无法接受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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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久居西藏,达曼人和他们的后裔早已习惯西藏的风土人情,因此更不可能回到尼泊尔。他们穿藏袍、讲汉语和藏语、吃青稞糌粑,信奉藏传佛教,远看与普通藏民无异;但是细看的话,他们有着微卷的头发、高挺的鼻梁和深邃的蓝眼睛,属白色人种而非土生土长的藏民。于是他们成了东方的“吉普赛人”,无国无家,只能不断流浪、漂泊,如同无根的浮萍。

一切的转机出现在了2003年,在他们坚持不懈的申请下,中国政府终于同意了达曼人入籍。因为人数过少,当时80多位达曼人被编入了藏族。那一天,不少达曼人难以置信,潸然泪下;因为他们终于有了户口,有了身份证,成为中国“最年轻的公民”,结束了长达200年的漂泊岁月。

紧接着而来的,是生活水准质的飞跃。为了解决达曼人的住房问题,政府先后在2004年和2020年,耗资数百万新建达曼村,达曼人终于住进了独门独院的藏式小别墅。在新宅里,达曼人不仅第一次用上了自来水和电,政府还为每家每户分配了耕地和牲畜,购置了卡垫、藏式木柜等配套家具。最重要的是,村里的适龄儿童终于可以接受15年的义务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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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曼人的收入渠道也变得多元化,除了打铁,还开始种植生姜、玉米等经济作物,经济状况大为改善。一些工程招工时,达曼人往往会被优先录用,还会给予相对更高的劳务费。达曼人的生活一天天好起来后,他们开始拒绝政府的免费资助;有的达曼年轻人主动到贫苦地区成为一名人民教师,有的则光荣成为了保家卫国的军人。

而没有离开家乡的达曼人,他们则将打铁和编织等传统手艺传承给了更多的后人,宣传了当地特色手工艺文化,同时拉动了当地旅游经济的发展。村委会也正在大力发展旅游业,立足于吉隆县秀美的自然风光和边境独特的人文地理,吸引更多的游客前来游览。

如今的达曼村坐落于青山绿水之间,有一种与世无争的美丽;几十栋房屋整齐排列,颜色相近,造型相似。家家户户的房子都修建得干净漂亮,偶尔遇到路过的村民,脸上都洋溢着幸福安定的笑容。如果你也来到日喀则吉隆县,记得来这个原始淳朴的传奇村落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