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炮声噼里啪啦地响了起来,随即烟尘四起,鼓乐声掺杂在其中,还有喧沸的人声,场面热闹到了极点。

一座大宅子门前,红漆大门大敞四开,一名身穿大红袍的老汉,带着满脸的笑意,走在当先,身后便是一顶花轿,鼓乐手在两侧吹吹打打。

随着烟尘散尽,老汉已经到了门前,带着意气风发的感觉,对着里面的众人喊道:赶紧准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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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赶紧点头,带着众人操持了起来,至于躲在人群后面的一名公子哥,却是苦着脸,看着自己的老爹,如今这副模样。

人群之中,看热闹的,也是议论纷纷。

一名老妪凑到老头身边,问道:当家的,你说这张老爷倒是人老心不老,都这么大岁数了,竟然还把县里青楼的头牌给迎娶了回来,你说他儿子得怎么想。

旁边就是他的老头,听了他所说,呵呵笑道:人家有钱,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哪管得着啊!再说了,人家儿子都没说什么,你操的哪门子心啊!

老妪撇了撇嘴,看着热闹,不只是他们,期间议论声此起彼伏,因为现场画面,的确是违和。

一名尖嘴猴腮男子,不屑道:这老张头,就是有几个臭钱,你说他老伴儿刚死了几个月,那时我还去给帮忙了,这转眼的时间,就娶了个窑姐,你说他也不怕到处都是绿帽子。

身边的一名书生打扮的公子,笑了笑,带着意味深长之色,说道:没准人家愿意呢,再者说了,你可别说,你没有碰过这翠儿。

说完之后,盯着此人,这尖嘴猴腮男子听了,顿时绷不住了,呵呵淫笑道:少说我了,你不是也去过么,也别说咱们俩,你说这看热闹的人里,得有多少她的相好的。

说完之后,两人呵呵低声笑了起来,书生打扮的公子,低声道:就怕日后,还会有很多人找她啊!

此言一出,那名男子顿时就愣住了,随即呵呵狂笑了起来。

这些都是小插曲,不只是这两人,议论者众多。

花轿停在了门前,一名娇艳的中年女子,凑了过来,将轿中的新娘子搀扶了出来,对着老者说道:张老爷!从今天起,翠儿我可就交给你了,望你对他好点。
身穿大红袍的老者听了,拍了拍胸口,说道:放心!跟了我只有吃香的喝辣的,绝对不会委屈了她。

那中年女子乃是青楼的老鸨子,听到这里,有些感慨,拉着女子的手,轻声说道:孩子,以后你就是良家女了,从良了就好好过日子吧!

说着,将女子的手,交给了老者,老者牵着女子的手,顿时心花怒放,往宅子里走去,众人跟着进去。

随即就是拜堂成亲,众人倒是没有料到,这老者竟是明媒正娶,换做他人,娶个妓女,估计也就是做个小妾,那样的话,连家中的正门都不用开,也不会拜堂成亲。

明媒正娶的,那么在府中的身份地位,可是截然不同的,如此一来,这女子便是这府中的女主人,小妾的话,身份比之仆人,也只是高出一点而已。

此举更是招惹了不少的议论,女子被送入洞房,老者便要挨桌劝酒,就在这时,那名公子哥打算悄然退走,老者正好看到,于是便叫住了他:我儿,为父这大喜的日子,你要去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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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听了,脸色极为难看,避开众人,低声说道:爹!您娶妻我不反对,但是你娶个妓女,还搞个明媒正娶,你叫旁人怎么看咱们家啊!你叫我出去怎么见人啊!

老者听了,却是不以为意,说道:我做我的,其他人怎么想,干我何事。

男子听了,却是有些生气,说道:既然你一意孤行,我只好搬出去了,你自己过好了,明日我就搬去舅舅家。

听了此话,老者有些生气,不过在这种场合却是不便发作,怒道:赶紧滚蛋,走了就不要回来,将来这偌大的家产,我都留给翠儿。

儿子听了,冷笑道:都是你的家产,你爱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说完,竟是头也不回就走了,老者身体颤抖,哼了几声之后,端起酒杯挨桌敬酒去了。

儿子张松,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越想越是生气,自己的母亲刚过世没多久,自己的老爹就搞了这么一出,叫他都抬不起头来。

次日,吃罢早饭,张松背着包袱,到了大厅这里,只见父亲与新婚的妻子,两人正在吃饭呢,张松看都不看女子,对着父亲说道:爹!我走了,您好自为之吧!

端着碗的老者听了,直接将碗摔碎了,喝道:小畜生!赶紧滚蛋,少在我面前出现,以后这个就不是你的家了。

张松懒得理会,径直走了出去,身后是老父亲的怒喝之声,下人听到了,都不敢上前,那名女子,却是眼中有着得意之色。

这张松出门之后,雇了辆马车,足足两百多里,径直到了舅舅家,他的舅舅家,也是个财主,见到外甥过来,倒是极为高兴,可是听说了妹夫所为之后,也是异常气愤,不过已经无奈了,只得好好款待外甥了。

张松虽说生气,其实也只是打算出来散散心,住个几个月便回去,所以就安心住了下来,舅舅家也不缺钱,所以在此,过得不错。

过了一个月之后,这张松突然之间,心血来潮,总是感觉着难受,似乎是出了什么事情,在舅舅家,忍了一段之后,心中还是放不下,于是跟舅舅辞行,说是要回家了。

舅舅劝说了一番之后,给安排了车马,这张松便回去了。

可是当他到了家之后,却是皱了皱眉,感到了一丝萧索,下了车之后,到了门前,拍打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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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之后,才有人回应,门子将门打开,看到是他,顿时愣住了,张松随口问道:我不在的这段时日,家中如何?

门子是个老人,在他家做了二十来年了,听到此话,门子哭道:少爷!老爷过世了啊!

骤然听到此话,张松就傻了,良久之后,看着门子,问道:我爹死了?

门子点了点头,说道:就是五天前的事情,少爷,咱们不知道你去了何处,在夫人的操持下,将老爷的丧事办了。

张松身体一晃,差点摔倒,迈步朝着里面走去。

府中的众人,已经都看到了归来的张松,大家不敢说话,就看着他往里去。

到了后宅,张松喝道:贱妇你给我出来!

随着大喝,那名翠儿走了出来,看到归来的张松,脸色变了变,不过还是保持着镇定,问道:少爷你回来了啊!你爹!你爹他过世了!

说完此话,便开始哭了起来,张松见此,却是直接问道:下人不知道我去了何处,难道你不知道我去了何处么?那是我爹,他死了,你为何不派人去找我?为何?

女子听了,却是委屈道:你爹从未说过你去了何处,我是真的不知啊!

张松听了,稍微冷静了下,问道:我爹是怎么死的?再说,即使死了,我没回来,可以停着等我归来啊!

女子哭着说道:你爹是得了暴病,一日便过去了,毕竟这个岁数了,咱们本地习俗,最多三天,我也是没办法,这才匆匆将你爹下葬了。

说得有理有据,一时张松竟是哑口无言,因为当地的风俗就是如此,死人就是三天,不能无故延长。

张松哼了一下,对着旁边的管事说道:准备东西,我要去坟地!

管事听完之后,却是没动,而是看向了女子,女子悄然点了点头,管事才下去了,这一点,被张松看个正着,心中一个咯噔,已经有了些不好的猜测了。

随即对着女子说道:家中的田产,各种房产地契,还有钱财名目,都在哪里?

女子听了,苦笑道:老爷给你留了不少东西,你可以看看。

随即叫了账房的出来,张松跟着到了账房,钱财可是大事,张松打算查账。

可是到了账房之后,却是傻眼了,因为家中几个店铺,竟是兑给了旁人,府中能够使唤的银两,也只有区区两百两而已。

至于房契地契,不在这里,账房的说是妇人保管着,张松听了之后,也不再查账了,心中已经明白了,看来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财产都落在了女子的手中,自己也算是净身出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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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松手中也有些房契地契,那还是老爹娶妻之前,为防万一,给他留的,看来倒是留对了。

随着管事到了后山,跪在了一座崭新的坟前,张松哭了起来,那管事默然不语,良久之后,张松祭奠完了,看着管事:李叔!你跟了我家三十年,我父待你不薄,我想听听,我爹是怎么死的。

管事听了,顿时露出了尴尬之色,却是支吾着,说不出来,张松见此,冷笑道:你儿子当时犯了法,还是我保他出狱,你可知,我一句话,便能将他再次送进去,那可是伤人大案,至少要关十年啊!没准会直接死在里面,到时也就没人给你养老送终了。

听到这里,管事脸色煞白,直接跪了下来,哭道:少爷!老爷是被害死的,只是我也是听说,大家不敢说,夫人给了每人十两银子封口,就是这样啊!

听闻此话,张松竟是没有丝毫的意外,说道:此事不可告诉她,当作没有发生过。

管事赶紧点头,张松回到了家中,竟是变得风淡云轻,似乎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一月之后,便是清明了,到了这时,便要上坟扫墓,不过家中新死的,倒是免去了这么一出,不过张松坚持上坟扫墓,女子也没有丝毫的理由阻拦。

张松足足叫了十几人,到了坟地这里,只见旁边,有人铲土,正在给老坟培土呢,张松到了之后,对着众人吩咐起来,众人抄起铁锹,竟是开始扒坟。

旁边上坟的男子都傻眼了,不解道:张公子,人家都是培土,你怎么扒坟啊?

张松冷着脸,说道:我给我爹换个宅子!

没过多久,棺椁就露了出来,张松吩咐道:开棺!

人多力量大,棺材被直接打开了,对着一人拱手道:此事就麻烦你了!

那人笑道:张公子费心了,交给我了。

原来此人是名仵作,被他请来开棺验尸的,因为平时有着忌讳,到了清明,便有了说辞了,张松知道,那女子时刻派人监视着他,也是借此,避开那女人的视线。

片刻之后,仵作皱眉,说道:应该是毒发身亡的。

张松听到这里,眼中含泪,喝道:好个恶毒的妇人,我叫你生不如死!

随即对着一人吩咐道:赶紧去报官吧!

能够请动仵作,县令那里,他也早就打过招呼了,足足花了一千两银子,上下打点,就是为了此事。

果然,没过多久,县令到来,带着衙役,知晓事情之后,直接锁拿了翠儿带到大堂。

一番审讯下来,事情其实很简单,这翠儿其中,有个相好的,两人这么多年,一直有情,只是那人没钱,此刻见到情人被赎身,男子便找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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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这二人商量了毒计,趁着张松不在,害死了张老爷,试图霸占家产。

事情水落石出了,两人皆被判处了极刑。

家庭和睦,才不会招来祸事,这父子二人因为矛盾,被人所乘,最终落得个悲惨的局面,张松最终后悔,可是晚了。

故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