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小时候被家人带去医院,都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然而在这么一段“痛苦”的回忆中,却有一抹“甜蜜”总是让人难忘,以至于连带医院都不再那么“面目可憎”。

而那抹“甜蜜”,就是一种被称为“糖丸”的药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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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药物,却广受好评。这种由奶粉、奶油和葡萄糖制成的“糖丸”,曾经一度安抚了无数小朋友。也正是这种“糖丸”,在新中国建立后的几十年里,拯救了亿万幼童,使他们不必受到病魔的威胁。

然而这么一个神奇的“糖丸”,却在2016年被国家彻底叫停

那么,这个糖丸究竟是治疗什么病症的,这个病症又有哪些危害?能把药物做成糖丸形式,谁这么有创意,其中又有哪些故事?

灾难降临

上个世纪50年代,一场突如其来的怪病席卷了整个南通。一夜之间,数千名孩童不同程度的出现了发热、腹泻、全身不适等症状。

还没等医护人员确定病因,这些身染“怪病”的孩子们病情急剧恶化,转而出现四肢抽搐、以及瘫痪的症状。

当一旁焦急等待的父母们听闻,孩子有可能终瘫痪时,犹如晴天霹雳。一时之间,医院里哭声震天,整个南通市陷入一片愁云惨雾之中。

最终,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共造成1680名儿童被感染。其中,446名儿童死亡,余者皆有不同程度的瘫痪症状。更可怕的是,在造成如此危害后,它并没有停止的意思。

不到两年的时间,这种怪病迅速蔓延至青岛、上海、南宁等城市,最终遍及整个中国。一时间,人人谈之色变,唯恐避之不及。

而这种“怪病”,学名叫做脊髓灰质炎,也就是俗称的“小儿麻痹症”。这种病毒属于急性传染病,一旦感染,带来的后遗症几乎不可逆。而它的传染途径却同时包括口鼻,这在当时几乎避无可避。

因为病毒的主要侵袭对象都是幼龄孩童,而孩童又是国家的未来。所以说,国家此时也到了生死存亡之际。

值此危难之时,一名从苏联留学归来的博士挺身而出,接下了这杆拯救亿万儿童的“大旗”

而这名博士就是本文的主角,顾方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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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方舟本是毕业于北京大学医学系的一名医学生。但是在目睹新中国每年都是有数以千万计的群众,因为公共卫生意识不足而死亡时,不禁扼腕叹息。

为了改变这一现状,他毅然放下之前的一切,转而投身公共卫生事业。而此次接过脊髓灰质炎疫苗研制的“大旗”,就是他甘为孺子牛的明证。

在当时,脊髓灰质炎病毒是个世界难题,而存在的疫苗就只有两种。一种是美国的、一种是前苏联的。

其中,美国的疫苗属于“死疫苗”,其安全性已经得到了市场验证。但是,这种疫苗前前后后需要注射4针,且每针市场价为15美元。不仅如此,在注射疫苗时,还需要专业人员进行接种,无形中再次提高了成本;

而另外一种,则是前苏联研制的“活疫苗”,这种疫苗只需要口服。最重要的是,它成本只有“死疫苗”的千分之一。然而,这种疫苗的安全性却尚未得到证实。

国文无关

虽然如此,但对于当时的中国来说,无疑是前苏联的“活疫苗”更加符合我们。

可是当苏联了解到我国的情况后,虽然表示愿意赠出一部分“活疫苗”原液,但对其配方数据却只字不提。要知道,作为一个当时人口近6亿的大国,如果疫苗完全受制于他国,无疑是极其危险的。

所以,研制自己的疫苗,刻不容缓

毅然自救

考虑到研制这种疫苗需要随时进行动物实验,卫生部专门在云南昆明建立了研究所,作为脊髓灰质炎疫苗的研发基地。

可是这里地处深山老林,它的前身也只是一处猿猴基地,除了一些猴舍外,根本没有人住的地方。为了可以早日开展工作,顾方舟带人亲自建立起简陋的棚屋,这才勉强安顿下来。

好在幸运的是,仅在次年他就成功分离出了“脊髓灰质炎”病毒,并将其分别“种”在基地内仅有的四只恒河猴身上,以进行动物实验。

但是由于山里条件有限,没有储存实验血清的冰柜,以至于每次实验前,都需要长途跋涉几个小时,赶到山外获取

可是不论条件有多么艰辛,顾方舟却从未懈怠。不仅如此,他更是乐观的鼓励同事们,有志者事竟成;毕竟在他们的肩上,还担负着亿万儿童及其父母殷切的希望

就这样,在如此艰难的情况下,第一批生产的疫苗终于通过了动物试验。短暂的兴奋过后,顾方舟却再次陷入两难之中,他无法继续试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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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一种新的疫苗从研制成功、到实际应用,至少要经历三期临床试验。从少数人受试,逐渐扩大到更多的人群,再通过对受试者的观察,以确定疫苗的有效性。

可是作为新中国的第一剂自研疫苗,谁又敢拍着胸脯打包票,担保一定没问题呢?况且,我国研制的是一种被称为“活疫苗”的疫苗分类,这种分类在国际上饱受争议,其安全性无法确定。

然而顾方舟却在深思熟虑后,带头喝下一瓶疫苗溶液,他要用自己证明疫苗的有效性。事后他解释说,作为疫苗的主要研发人,如果我都没有信心,又怎么能应用到人民身上呢?

值得庆幸的是,在经历了整整一周的紧张和期待后,他身体的各项指标都完全正常,疫苗溶液研制终于成功了!

然而,脊髓灰质炎的患者几乎都是幼龄孩童,而成年人的免疫力远远超过孩童。顾方舟以成年人的身份作为疫苗的受试者,并不代表在幼儿身上同样可以适应。

可是,谁家的孩子不是父母的宝?又有谁能愿意,让自己的宝贝去承受这种未知的风险。想来想去,顾方舟竟出了一个石破天惊的决定

他瞒着妻子,偷偷将自己未满周岁的儿子抱了出来,给他喂下了疫苗溶液。直到几天后,熬不住内心担忧的他,才满怀愧疚的将此事告诉妻子。

得知“真相”的妻子李以莞大惊失色,她没想到丈夫竟会拿他们的孩子试验。可是埋怨的话还没说出口,就看到丈夫憔悴的面容、熬白了的头发,以及欲言又止的愧疚。她终究还是强忍内心痛苦,决定支持丈夫的决定。

后来的李以莞曾坦言:“作为一名医生,我很清楚,不经历这一关就无法保证疫苗的安全性。为了中国亿万幼童的安危,我一定要支持他。”

这恐怕也是顾方舟夫妇这一生,作出的最勇敢、最伟大的决定。但是同时,儿子服用溶液后的十天观察期里,也是他们夫妇这一生,最难熬的日子。

这段日子里,妻子李以莞几乎寸步不离,生怕离开一会儿,儿子就会突然“消失”。好在,老天终究是眷顾中国的。

十天观察期后,他们的儿子安然无恙,没有出现任何异常反应。一向坚强的顾方舟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与妻子一起抱头痛哭

在顾方舟的带领下,研究所的其他同事也纷纷让家中孩子参与了试药,先后服下疫苗溶液。此后,他们又先后在北京、及全国各大城市中,募集了450万名适龄儿童,通过了第二期、第三期临床试验。

尽善尽美

1960年,成功通过三期临床实验的疫苗终于可以投放市场。可是本来应该开心的他,却再次紧皱眉头,担忧不已。

一方面,这批疫苗溶液需要冷藏储存。而在当时的中国,很多地方并不具备这种条件。这样一来,运输的成本将无限拔高。并且,如果储存不善,又有可能使疫苗失去活性;

另一方面,他始终忘不了第一次口服溶液时的感觉。那种因为苦到极致的口感,所带来的冲击,连一个成年人都印象深刻,更别提小朋友了。

“那就做成糖丸吧!”

顾方舟当机立断,提出用奶粉、奶油、葡萄糖,以及之后的改进剂型一起,制作出球状药丸。就这样,他创造出了80、90后,童年回忆中最“甜蜜”的一瞬。

不仅如此,他还将早期需要根本不同年龄,前后服用三次的糖丸,最终改进成“三合一”糖丸。也就是说,一个幼童一生仅需要服用一枚“糖丸”,就可以完全免疫掉脊髓灰质炎的感染

自此之后,糖丸疫苗陪伴了几代中国人。

2000年,在世卫组织的证实下,中国正式成为“消灭脊髓灰质炎国家”。从手无寸铁到积极与病毒对抗,再到成功消灭病毒,顾方舟用自己的一生,护佑了中国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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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这个“糖丸”这么厉害,那国家为什么又要将它“叫停”呢?

原来,这和疫苗的合成原理有关,它其实是“有毒”的

我们都知道,“糖丸”是脊髓灰质炎疫苗,是混合糖丸疫苗,属于减毒活疫苗。而这种疫苗能够刺激机体,产生对抗脊髓灰质炎病毒的免疫力。

可是作为一款减毒活疫苗,它的原理其实是将被削弱过后的脊髓灰质炎病毒,合成在疫苗内,然后再注入到孩童体内。利用孩童身体内本身就存在的免疫力,将进入的病毒灭杀。

其过程就好似免疫系统与病毒的一场“演习”。

当孩童身体内的免疫系统“学会”了战斗方法后,之后再有脊髓灰质炎病毒进入身体,免疫系统就会在第一时间里作出反应,将病毒斩于马下

这种原理在绝大部分情况下都不会发生不良反应,但也不排除有些孩童体内的免疫系统比较脆弱,连削弱版的脊髓灰质炎病毒都无法抵抗;

又或者,有孩童将糖丸当成糖豆,一次性吃很多,造成体内的免疫系统崩溃。从而将原本的吃“糖丸”,变成吃“毒丸”,直接引起中毒。

这种情况虽然少见,但事实上也曾发生过几例。一旦发生这种情况,对于一个新生的家庭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而对于孩童来说,也相当于被判了“死刑”。

所以,为了避免这种“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的情况发生 ,我国最终在2016年5月1日起,停用了糖丸,改用适龄注射疫苗的方式。

结语

这个世界上,又有哪一对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呢?可是为了中国数以亿计的孩子们,顾方舟用一种“大爱”,超越了这种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