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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接上文,上文书咱们也算是把王金花的虎劲儿是从哪儿来的这个事儿给掰扯明白了,可见王金花这个虎娘们儿也不是自打生来就是这样儿的,二位上差收了灰耙子精,不但是收了灰耙子精,还要好事儿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一定要做个称职的公职人员,借着灰耙子精在身,说啥也得要把这个憋宝客儿给钓出来,这玩意儿是祸害啊,这个或还不除,那咱们奉天城岂不是还是得有不平之事吗?

二位上差想要继续住在蔡记棺材铺子,蔡文举不敢不答应啊,人家能住你这个棺材铺子那岂不是给你城门大的脸了吗?你有啥可说的啊!

蔡文举虽说不情愿,可是人家说了,自己自然是不好拒绝,只能告诉李寡妇,好生伺候着,单独给二位上差开个小灶儿。

第二天一大早儿,刘大脑袋就来上工了,只见刘大脑袋喜笑颜开的,就像是在宝局子赢了钱似的,见谁都是笑脸相迎,这人只要是舒心日子过的痛快,那幸福的表情你瞒都是瞒不住的!

刘大脑袋跟大家伙儿打过招呼之后,就去了伙房了,只见李寡妇已经是把大锅饭给做好了,正在另起炉灶给两位上差颠哒小灶儿呢!

“大妹子、大妹子!昨儿晚上那两位官爷走了吗?”刘大脑袋笑嘻嘻的问向李寡妇。

“没呀,还在上房屋睡觉呢吧,昨晚上都折腾到后半夜儿,估摸儿现在是还没有起来呢!”李寡妇随口对满面春风的刘大脑袋说道。“老刘大哥,你这有啥喜事是咋的?今儿个砸瞅你这么喜庆呢?”

“我跟你说啊,大妹子!我们家你嫂子啊,自打昨儿个被人家两位官爷给找回来了之后啊,就跟变了个人儿是的,也不打了也不闹了,也知道疼孩子了!我们家今儿早上的早饭都是你大嫂子给整的,我们俩儿成亲这么多年了,我这也是头一次吃上她做的饭,你说说,这不都是人家官爷帮的忙儿啊!不行,我得谢谢人家去!等回头再说啊!”说着刘大脑袋端起沏好的热茶,小跑着给前院儿的官人儿端了过去。、

昨晚上又是油炸灰耙子的,又是夜审的,整得玻璃球儿和琉璃转儿浑身上下也是挺乏的,风头是出了,可是这身体就这么折腾也受不了啊,昨儿晚上回到房中脑瓜壳儿刚一沾枕头,就打起了呼噜!

俩人儿正睡得香呢,就听见屋子的房门被人砸的振山响“二位爷、二位爷,您醒了没有!我是大脑袋,给您二位送茶来了!二位爷,天亮了,该起床了!”刘大脑袋因为这天降的喜事把自己砸的是七晕八素的,这功夫正处在上听的阶段,一时之间也是忘乎所以了,满门心思就想着答谢二位官爷,关于是什么时候,那两位上差人家睡好没睡好,刘大脑袋已经是全然不顾那些个繁文缛节了。

“操!谁啊?你爷我睡觉呢!别烦我!”屋中的琉璃转儿张口骂道。

“官爷,您睡觉也得喝完茶水在睡觉啊,现在日头已经是升起老高来了,您、您这么的,喝口茶再睡呗,一会儿还得吃早饭呢,老话儿都说啊,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您二老的身体要紧啊!”

“你、你他娘的没完了是吧,我们在睡觉呢!不吃饭、也不喝茶!赶紧进滚蛋行吗?”

“官爷,这个蛋我是真不能滚,您二位是我刘大脑袋的重生父母,再造爹娘!我刘大脑袋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儿,今天早上这户热茶啊,您说啥都得喝一口,不喝我真就是有点不心安!您二位赶紧起来吧,哪怕是用嘴唇儿舔一舔,也算是个意思,不是吗!”

“我操!大一早上你让我喝茶你没事儿吧?我喝完了,我还能睡得着吗?你个山炮,滚犊子!”

“爷,您别这么说啊,我这是为了您二位的身体着想,莫生气,莫生气,气坏了身体无人替!一口清茶能解忧,一锅儿烟袋没烦恼!……”刘大脑袋还没说完自己的顺口溜儿呢,只听见厢房的房门咣当一声,就被打开了。

只见屋中的玻璃球儿和琉璃转儿如同怒目金刚一般站在门口儿“你个山炮玩意儿,怎么跟你那个虎媳妇儿一样儿呢?不是告诉你我们兄弟俩儿歇着呢吗?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还他妈的念起了鼠来宝,你想要干啥,诚心的是不是?妈拉个巴子的,信不信我抽你!”琉璃转儿横眉怒对刘大脑袋骂道。

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二位官差一见刘大脑袋满脸堆笑本来的满心不悦也只能压制住了,刘大脑袋见状如同泥鳅鱼一般钻进了屋子,把茶水给二位官爷倒上了,然后直接就跪倒在了地上,磕头如同捣蒜一般“二位爷,您真是我们老刘家的活菩萨啊,我媳妇儿昨个儿跟我回家,就想换了个人一样儿,您的大恩大德,我真是无以为报啊!请受我一拜吧!”

刘大脑袋的头也不值钱,不待玻璃球儿和琉璃转儿答话儿呢,已经是一连十多个头磕了下下去!

“行行行了!还没完了是吧?我们兄弟俩儿那是替天行道,看你这么心诚的份儿上打扰我们兄弟清梦的事儿就算了!行了,你起来吧!”玻璃球儿对刘大脑袋说道。

琉璃转儿见刘大脑袋的茶水都给自己倒上了,随手拿起一杯来就想着喝,这功夫琉璃转儿突然说话了“对了,大脑袋,忙儿我们兄弟俩儿是帮了,可是光喝茶是不是有点儿寡淡啊?”

“明白、明白!二位爷,你等着,我这就给您二位打好酒去!”刘大脑袋赶紧起身,麻溜儿的冲出了棺材铺子,去给二位官差买酒去了。

刘大脑袋这通儿搅合,哥俩儿个也是没法儿睡了,穿好了衣裳,坐在屋中可就是喝起了早茶来了。

“哎,哥哥,那个憋宝的南方客儿咱们哪儿找去啊?奉天城这么大,可是无异于大海捞针啊?”琉璃转儿问向玻璃球儿。

“嗨,车到山前必有路!边走边看呗,我觉得这个南方客儿,肯定不能善罢甘休的,这根儿灰耙子他志在必得,我要是没估算错,他还会找来的,我们啊,分两步走,他能来最好不能来,我们就带着灰耙子找他去!”玻璃球儿说道。

“找他?上哪儿去找啊,你说的倒是轻巧!”

“我们兄弟俩儿这两天就把灰耙子带到身边儿,逛街去,我就不信,他能看不着咱们兄弟,到时候,就不信他不知道,他能看不着?”

“嗯,高、实在是高啊!哥哥您这个法子可是好啊!全听你的、全听你的!”

哥俩儿正在唠扯着怎么抓憋宝客儿呢,李寡妇端了一盆洗脸水送了过啦“二位官爷,洗脸水给您打过来了,早饭马上就好!你稍等片刻,我这就给您二位端过来!”

“没事儿、没事儿不急、不急!大脑袋买酒去了,有酒喝就行!”

咱们长话短说啊,两位官差大一早上儿,也没吃什么饭菜,哥儿两个喝了不少的烧酒,就按着玻璃球儿的设定,抱着灰耙子去逛街去了。

奉天城不小,清末那功夫随着关外开禁,关里的逃荒人也是越来越多,这奉天城里面儿显得是格外的热闹儿,人来人往的满街筒子都是人!

去哪儿呢?北市场,昨儿个转过了,得今儿咱们就去西城吧,西城有个西塔,这个西塔在今天的沈阳以冷面而闻名,当年可不是,当年这面儿是皮匠铺子特别的多,今天这个皮匠铺子是不常见了,在早些年也不用太早,三十年前吧,你说做个鞭子,做个牲口的龙套,都少不了用皮子熟制,然后或是编或是缝,反正得经过人工,就做成了!

为什么偏偏是西城呢?这个可是有传统的,西城西面儿就是过去时候的法场,对!砍脑瓜子的地方,咱们前面儿说过,李寡妇刚到奉天城不久就接到了一个逢人脑袋的活儿,哎,就是在大西门儿,过去的皮匠铺子,不光光是熟皮子,还揽缝人脑袋的差事,您您要问了不怕晦气吗?怕晦气,那是有钱人的说法儿,吃喝儿不愁的人当然讲究晦气不晦气了,可要是您等米下锅呢,还能顾得上考虑这个嘛?

这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风俗,北京砍人头在菜市口儿,好像缝人脑袋的多是布艺裁缝干的活儿,在咱们东北比较粗放,皮匠干这个,也是都是皮子上的活计,缝龙套也是缝,缝人头也是缝,干啥不是赚钱呢!

一百多年前的奉天西塔,是一座覆钵式的藏塔,满人进关之后就开始信奉藏传佛教了,所以呢,这奉天城就是按照藏传佛教当中的坛城的样子所建的,白塔下面儿有一座喇嘛庙,庙倒是不大,两进的院子,能有十几个僧人的模样,一般有钱有闲的人平时没事儿都愿意到这座喇嘛庙去拜拜佛,要不然你说这西城也没有什么能去的地方啊?

城门外就是法场,连逃荒的老百姓都不爱在西城住,你说说能有啥可转的呢!

玻璃球儿和琉璃转儿哥俩儿,一早上喝完了烧酒,顺着大街就往西城这面走,走了能有半个多时辰,俩人才来到了西城的喇嘛庙,周围也没啥人看自己啊,干脆咱们兄弟俩儿也进寺院瞅瞅吧!

哥俩儿脚前脚后的进了寺院,一看,这个寺院虽说不大,可是箱香火倒是挺旺盛的,庙门出进进出出的都是过来拜佛的,没说吗,这世道不稳,拜佛的人就多。

哥俩儿在寺院当中逛了一圈儿,觉得没什么意思,出了庙门又是向着东城转悠儿,当俩人走到四平街的时候,就听见身后有人喊自己“官爷、官爷!你们二位今儿怎么这么闲着啊?咱们玩儿两把去啊?”

玻璃球儿和琉璃转儿俩人一回头儿不是别人这不正是前个个带自己去宝局子的陈六子吗?“陈……陈什么来着?”玻璃球儿问向琉璃转儿。

“我也忘了啊,陈瘸子?不对!陈……陈什么玩意儿来着!”琉璃转儿也想不起来了。

“嗨!二位爷,我这名儿多好记啊,陈六子,我这名儿啊,是我爷爷给起的,对了,您二位听说过我爷爷吗?想当年我爷爷在咱们奉天城也是有一号的人物儿,那是奉天将军身边儿有名儿的戈士哈!,我们老陈家会摔一手的好跤,当年要不是洋鬼子在京城跑了,光绪爷都能调我爷爷进京勤王去了!”陈六子这小子没别的能耐,只要是吹上大牛逼,那你就来吧!从自己的名字能扯到他爷爷身上去。

“行行行!陈六子!陈六子!我们哥儿两个算是记住了!记住了,再也不能忘了!我们哥儿俩今天有差事,就不和你多说了,有空儿咱们再唠啊!”琉璃转儿一见陈六子吹起牛逼就没完没了的,这哪儿行,我们哥们儿还有正事儿呢,哪有空儿跟你在这儿胡咧咧啊!就赶紧喊停了陈六子的继续吹牛。

“呦,官爷你有事儿啊?有事儿不要紧啊,有啥事儿能不能跟我说说啊,整不好啊,我兴许就能帮上忙儿呢,这奉天城城里城外的没有不知道我的,有啥事儿您二位只要吱声儿,就没有我陈六子办不到的事儿,不方便说是吧?我一猜就是!”陈六子一见两位官差不说话,自己可就猜起来了。

“我看看啊,是不是抓差办案啊?哎,放心,我陈六子就是嘴严,我知道的事儿,保准不能往外说,真的,我嘴严是出了名儿的,我们家后院儿的大苹果跟粮店赵掌柜的搞破鞋都让我撞倒了,哎,我就是不说,咋样,谁知道啊?你们二位就放心我的人品,杠杠的,没说性!”陈六子拍着胸脯向俩人保证道。

玻璃球儿和琉璃转儿不是为了保密不说话的,而是见到陈六子就有点迷糊,这孙子还嘴严呢,人家搞破鞋的事儿,你都说出来了,还有什么事儿你能不说呢!

见到陈六子还要说下去,琉璃转儿赶紧说道“行了行了!你啊,可别瞎猜了,我们哥儿俩信你,你该着忙什么就忙什么去吧!我们哥们儿也有事儿,咱们啥时候有空儿啥时候再唠啊!先这么地吧!”琉璃转儿拉着玻璃球儿的衣袖子就想着走。

“你看看、你看看!你们还是不相信我陈六子的能力是吧!抱着个这、这是灰耙子还是酱耙子啊,酱耙子有点儿大,应该、应该是灰耙子吧?你瞅瞅,我猜的对不对?让我一下子就猜出来了!是不是那帮棺材匠儿打的?这帮棺材匠干的活儿不行!要不是蔡文举总是求着我帮着他们家儿卖棺材啊,我都懒得照看他们家的生意,这不是都是城里住着,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吗!嗨,您二位有什么难处你们就跟我说,我这人儿就是心善,乐于助人!”陈六子拍着胸脯对着两人装着仗义。

您要问了,仗义还是装出来的嘛?别人的我不敢说,但陈六子的这份儿仗义绝对是装出来的,前儿个,陈六子带着两位官差去宝局子赢了不少的钱,可哪成想啊,这两位官差转身儿一走,自己第二天没忍住又去摸了两把,好嘛!把把输,买什么输什么,一大把百花花的银洋又全给倒回去了,今儿个自己一瞅见两位官差扛着靶子上街了,那哪能随便儿就把这俩人放走啊,说啥也得拉着这哥儿俩再进去快活快活才行啊!他就是不去,自己也得占点便宜才能把这两位财神爷给发走啊!

陈六子好道儿没有,这坏主意不用回家拿去,眼珠子一转儿就是个鬼点子,眼瞅着两位官差不爱搭理自己,陈六子就开始磨叽个没完,说啥也不想让两位官差就这么痛快儿的走了!

玻璃球儿琉璃转儿俩人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就这么僵在这儿了,走吧,陈六子拉着袖子磨叨个没完,不走吧,自己还得去找憋宝客儿呢,这算是怎么回事儿啊!

陈六子力邀二位再去宝局子快活快活,可是这两位官人却说没意思,不爱去玩儿,陈六子心眼子就好像蜂窝煤似的了,人家不去,陈六子自己也是理解的,毕竟过去玩牌儿,上桌儿就赢,一点儿悬念都没有,去玩儿也是有点遭罪儿,有输有赢那才叫玩儿呢,广赢不输那啥意思啊!

“二位爷不如咱们去麻花巷怎么样儿啊?这麻花巷子的翠香楼新来了一位南方的小娘们儿,长得那叫一个姿势,那叫一个俊啊!每天想这个娘们儿的老爷们儿都得排队!走吧!咱们去麻花巷子乐呵乐呵去吧!”陈六子拉着两位官差的胳膊就想往麻花巷子的方向走。

玻璃球儿和琉璃转儿一寻思,那是什么地方啊,烟花柳巷,自己真要是回到天柱山的牢城营,那山神爷爷还能放过自己个儿啊,这是原则性错误,绝对不能犯!

俩人儿脑瓜子摇晃的就像拨浪鼓儿似的“不去、不去!坚决的不去!”

“你说说,宝局子也不去,这麻花巷子也不去,男人的两大爱好你们都没有,那、那有什么意思呢!”陈六子本来是想说,也不想赌更不想嫖, 你说你们俩人活着还有意思吗?可这样儿的话,你的分跟谁说,跟人家穿老虎皮的官人儿说,那不是想死想的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