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年偶然从网上看到一个诡异的段子,感觉十分震惊,现在说出来和大家共享。
那是在江南的某个三线城市吧?反正并不是经济最发达的地方。有一天夜里,大雨如注,一个胖子在饭店里喝醉了酒,迷迷糊糊地站在路旁打车。好不容易等来了一辆出租车,他一报自己居住的小区名字,司机竟然吓得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这让胖子很窝火,但是迫于天气,他也只好忍气吞声继续等待。又过了大半个小时,终于又有一辆出租车来到。50来岁的老司机一听胖子报出的地址,当场足足瞪了他10秒钟之久,这才恶狠狠地从牙缝里崩出来几个字, “100元,爱坐不坐!”
“以为我是外地人吧?等会下了车看我怎么投诉你!”胖子暗暗憋着气,却不敢声张,这大雨天他怕又被拒载。就这样被狠狠地宰了一刀,幸好他醉得迷迷糊糊的,不晓得肉疼。
到了目的地,出租车把胖子扔到路旁就扬长而去,好像屁股后面被狗赶着似的!茫茫的黑夜中,冰凉的雨水从头顶浇到脚后跟,雨雾迷住了胖子的眼睛,他几乎分不清东南西北。
深一脚浅一脚的好不容易摸到小区门口,胖子疑惑地发现,今天大门口的路灯怎么这么暗?往日一直温暖明亮的传达室窗户,今晚竟然也早早地熄了灯,静悄悄拉着厚厚的帘子。这才几点啊?这个老滑头!门卫的老孟那可是他的老伙计了。
胖子一时间有些恼火,双手就往传达室的门上使劲地拍起来! “老孟,老孟,这才几点啊,你这个老滑头就关了大门!赶紧给老子开门,是我,大军!……”
胖子冒着雨足足拍了5分钟,屋里终于亮起了灯光。 “吱呀”一声,玻璃窗推开了一条窄窄的缝隙,窗帘微微撩开一角,温暖的灯光顿时照到胖子落汤鸡一般的样子。
胖子赶忙往前凑了凑, “死老头子,看什么看,我,大军!快着点,开大门,冻死我了都!浑身湿了个透,这下好了,内裤都不干了……”屋里的人依旧静悄悄的,只等胖子唠叨完,这才幽幽地回了半句, “走错门了吧?”
胖子一听顿时来了气, “你个老混球,我是新来的?都住了10几年了,我还能记错?你谁啊?怎么不像是老孟?老孟头呢?……” 。 “看来你是真的走错小区了,你抬头看看,这是哪里?”
胖子好不容易看清窗缝里那张陌生的脸,气焰顿时矮了半截。他慌忙退后几步,抬头再去分辨小区的门牌, “鼎福名苑”,的确不是自己的小区“鼎福花园”!幽暗的小灯下,这几个大字一半明亮,另一半却隐藏在黑影里;昏暗的灯光中雨丝如箭密密麻麻地从高空的无边黑暗中射下来。
胖子一晃神之间,眼角瞥见高大的汉白玉牌楼两端竟然挂着两大朵被风吹日晒摧残的破败不堪的红布大花球, “我靠,这咋看着像是陵园?……”胖子的酒顿时醒了一多半,旁边的窗户此刻“啪”的一声重新关得严严实实,灯光也瞬间熄灭了……
第二天,胖子不舍气,老想解开昨夜的疑惑,他专门开车围着城市转悠了大半天,好不容易才找到了那座“鼎福名苑”。几经打听,竟然让他发现了这座城市的一个秘密!
原来,这座跟自己小区名字差不多的老旧小区,里面的所有住户竟然都是死人——每个单元里,每家每户,存放的竟然都是死人的骨灰!换句话来说,整座小区表面上看起来和其他的小区差不多,其实竟然是一座巨大的骨灰寄存处!
怪不得昨晚的司机都被吓到了,怪不得他们开口就要100元!大晚上的,又是风雨飘摇的,自己非要往这种地方来,他们还不知道怎么想呢?……
网络上流传的段子讲完了,你相信身边的城市里会有这样的诡异小区吗?想想看吧,跟活人住的小区一模一样,但是,走进单元门,一户户,一家家,一年到头也开不了几次门,大白天都拉着厚厚的窗帘,却原来供着……
你能相信吗?
可是,不管您信不信,我的同学宋小川可是打心底里相信了——因为,他的岳父大人就在这样特别的小区上班;就在门卫值班,而且是一年到头365天都不离开传达室,白天黑夜都守在那里!
整件事情要从宋小川的一次相亲谈起。
首先得说明一下小川的情况:30大几的年纪了,无房无车、存款从没有超过4位数;老家在农村的父母早在供他上大学的时候就耗光了所有的积蓄;他本人长得有点让人着急,一副温温吞吞的脾气,不晓得怎样讨好女孩子……
就这样,参加工作之后,他渐渐地迷恋上了相亲——从最初的羞羞答答慢慢练到精明通透,甚至上了瘾,感觉就像是掷色子,见面的一瞬间充满了刺激(他可绝对不相信什么照片!)。
也不知道这是相了第几个,小川又来到了那家熟悉的咖啡馆。可是这一回,对方一进门他的眼光瞬间就直了——高高的身材,略长的瓜子脸,白皙清秀,还略带着一点点冷酷——看来这回又要黄了,人家这条件怎么能看得上自己?
事实似乎也没有什么意外,不到10分钟,女方就要离开。临走那位美女似乎还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嘟囔了一句, “算了……” 。虽说是心里没抱什么希望,小川还是难以抑制地感到有些失落,这样的大美女自己这辈子看来是没有福气一亲芳泽了!
可是,事情接下来的发展节奏却结结实实地把小川打得晕头转向——那位大美女几天后居然主动联系了他……直到当年年底结婚步入洞房的那一瞬间,宋小川仍旧觉得一切都那么不真实!
枕席之间,小川这才慢慢地打听清楚事情的真正原委:原来,那天相亲的时候,人家那句‘算了’是指不想再挑了,心累,将就这个‘土帽’吧;还有一个更大的秘密——她的爸爸也不是在什么民政局上班,而是被下派到了一个特殊的小区,看大门!
至于小区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妻子却又总是吞吞吐吐的,不肯明讲,只说是看大门,当门卫有啥好奇怪的?一直到转过年头的清明节前后,小川这才算是真正领略到了什么叫做特殊的小区!
结婚的第二年,清明节前好几天妻子就早早地请了假,只说是去老岳父那里帮几天忙,然后就一溜烟跑没了影。新婚小别,小川满心的不舍,却又无可奈何。终于独守空房的第三天,他终于忍不住了,决定去“偷袭“一下妻子,给她个大大的惊喜,也算是在老岳父面前装装样子。
就这样,宋小川做出了那个让他后悔一辈子的愚蠢决定——他几乎查遍了那条街上所有小区的名字,这才终于找到了那个“特殊“的小区!然后,他就被眼前的这座小区给震惊了!
孤零零的远离其他小区,隐藏在一座废弃工厂的后面;数量也不多的几座矮楼整体呈现出一种怪异的灰褐色,外表上显得死气沉沉;最让小川感到诧异的是,所有的住户,大白天的居然都拉着厚厚的窗帘,难道家里都没有人吗?都去上班了?还是……?
小区的传达室却是阔气的很,居然有三间房子,甚至还有室内卫生间和厨房——这样的待遇哪里像是保安啊?倒是有点像高档的办公室!
妻子和老岳父一见到突然出现的小川无不大吃了一惊,一阵短暂的慌乱之后,父女二人也只好把他请到传达室里。妻子眼神里明显有些埋怨,老岳父却是十分尴尬,甚至是有些惶恐,他一个劲地催促两人回家,自己这里不用帮忙!
小川心里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热情地主动凑上去,积极要求帮忙干活。 “爸,早晚他也会知道的,就让他跟我去吧……”妻子小声对岳父央求,小川听了个半截话,心里的疑惑更加浓厚,难道父女二人还有什么秘密瞒着自己?
来不及多想,妻子就招呼他带上一个硕大的蛇皮袋跟自己上楼打扫卫生。 “哎,惠英,你可千万别让小川自己一个人转悠啊,记得把他带在身边……”临上楼老岳父还在焦急地喊着。
穿过小区绿化带的时候,妻子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小川, “……这里有些特别……有我在,你不用害怕!……千万不要离开我的视线哦!……”小川听这话心里感觉到有些别扭,怎么像是对小孩子说的话?他忍不住又抬头看了一圈这些灰扑扑的楼房。
楼宇门打开的一瞬间,宋小川脑子里短暂地短路了几秒钟,终于明白了妻子的话,也瞬间明白了老岳父的苦心,可惜一切却已经晚了!
老式的筒子楼,中间是狭长的过道,尽头一片昏暗;两旁的“住家”门口相对,门楹联上赫然贴着几个大字“XX宗祠”两旁原本是春联的地方,却大多数写着什么“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百丈祥光萦胜地,千秋俎豆祭先民”......
宋小川一瞬间只感觉头皮迅速膨胀,两腿一软,差点就跪了! “老婆,这这这……”,惠英却转过头,竖起一根细嫩修长的手指放到唇边, “嘘——,跟着我,把门口的垃圾捡到袋子里就行!” 。
小川这才注意到好多“住家”门口摆放着早已干枯的鲜花。
6层高的小楼,每层几十米的走廊,宋小川感觉走了很久,怎么像是永远都走不完?妻子在扫地的时候,小川老是感觉他们背后有动静,可他偏偏又不敢回头去看!最让他感到毛骨悚然的是,有几户门上竟然还贴了大头贴,可能是屋子主人的照片吧,笑得那样春光灿烂,看得小川脊梁沟一阵阵发麻……
一直忙活到大中午,夫妻二人这才抬着鼓鼓囊囊的蛇皮袋走出楼宇门,老岳父在传达室早就做好了丰盛的饭菜。原本不太爱喝酒的宋小川今天破例端起了酒杯,一口一个,陪着老岳喝起来,满桌的美味佳肴他却是没有多少心思下筷子。
渐渐地,老岳父就讲起了这里的奥妙!
随着各地城市化的迅猛发展,一些大城市的陵园价格一路攀升,甚至有些墓地每平方的价格竟然突破了几十万元,这比活人的楼房那可贵多了!更让人糟心的是,这些陵园的使用期大多数只有20年左右,之后呢?……
于是,就有一些脑子灵活的人把眼光瞄向了三四线城市。他们开发出了简陋、偏僻的小户型住宅,通过种种隐藏的渠道,再按平价卖给那些大城市的人,专门用来寄存他们先人的骨灰。
这样做的好处是:价格比那些墓地要低得多,并且空间大得多,可以寄存好几代人的骨灰;使用的年限也至少有70年!——当然这样的事必须得私下里进行,当地的居民知道了肯定会心生不满!
老岳父还谈起了他自己的经历。早年经历过对越自卫反击战,还获得过二等功,复员转业之后被分配到民政局工作。又因为不懂人际关系的奥妙,后来竟然沦落到火葬厂当了一名副厂长。
再往后呢,单位裁员,自己更加被边缘化。前年的时候,单位领导内部招聘这个小区的保安,答应待遇超级的高,只是工作环境有些“特殊”,老头立马就报了名!他可是经历过枪林弹雨的人,还有什么可以估计的?
老人家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的宝贝姑娘!自从孩子5岁那年,她妈妈离开了这个家庭之后,他总觉得对不起这个娃娃。成年以后,自己的倒霉工作又数次影响到了孩子的亲事,老头儿更加感觉内疚!
因此,老岳父对待小川总有那么一点诚惶诚恐的味道。
小川听得心酸,不由得想起了自己老家的父母,就陪着老头儿使劲喝了几杯!只可惜,他酒量太拉胯,半斤酒下肚竟然醉了……一觉醒来,宋小川第一件事就是跳起来四处打量,看看还是不是睡在那个诡异的小区……
自此以后,小川就经常陪妻子去看望自己的老岳父——不知怎的,他心里老是感觉对老人家有些亏欠;看到他也总能想到自己远在偏僻农村的老爹老娘!当然,对那座“特殊”的小区,他也渐渐地适应起来。
然而,去年年底,老岳父突然打来一通电话,又一次打破了他们夫妻的平静生活。老头说,那个“特殊”的小区就要被拆迁了,他可能又得回到民政局去“熬”几年。原因呢,是当地人得知了这个小区的情况,许多人不满意死人有房住,活人却没地方居住,因此就闹到政府去上访!
兹事体大,新一届的政府迅速做出了决定,拆迁这个特殊的小区,把所有骨灰都妥善安置到附近的陵园去。自然,老岳父也就“不得不”回到民政局他的老位子上去了。
小川听到这样的消息,心里翻腾了好久,一时间五味杂陈,倒是说不清楚了。
不管怎样,宋小川就当那个“特殊”的小区是一场噩梦;一切将来都会好起来的,都会有满意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