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天凤碎尸案,手段之残忍令人咋舌,但是如果你了解上个世纪80年代,香港的另一桩凶杀案,你就会觉得,这两者实在太像了,蔡天凤案的凶手似乎有意在模仿那个案件。那就是康怡花园烹夫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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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天凤

1988年2月22日中午,家住香港康怡花园D座312室的女子傅美玲听到父母争吵,她当时并没有放在心上。这样的争吵在傅美玲成长的岁月中,几乎天天发生。

傅美玲的父亲傅棠是一家塑胶染料厂的老板,他与妻子马洁芝结婚多年,生了两个女儿。小女儿远嫁美国,傅美玲是他们的大女儿,在一家洋行上班,与老两口生活在一起。

夫妻二人之所以吵架,据马洁芝所说,是因为两件事。一是傅棠长年在外面包养小三,马洁芝为此不知跟他吵了多少回。二是傅棠嫌弃妻子没给他生儿子,让他傅家无后。如果这种说法是真的,估计第二件事是第一件事的原因。

香港康怡花园

就在父母的吵架声中,傅美玲离家出门,当天晚上回家时,她看到母亲脸上有血迹,地上也有血迹,马洁芝正在清理。傅美玲问她怎么回事,马洁芝很平静地回答,她把老公傅棠杀了,这些血都是老公流的血。

傅美玲觉得不可思议,认为老妈在说气话。她这么多年听父母吵架,二人在气头上的时候,经常会说些将对方弄死的话,傅美玲觉得老妈的话只不过是父母吵架的延续。

此后一个多月,傅美玲一直没见到自己的父亲,她以为父亲在吵架之后,住到亲戚家去。母亲不愿意住在家里,租了湾仔汕头街一个房子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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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里的马洁芝

直到父亲的弟弟,也就是傅美玲的叔叔上门找傅棠,傅美玲才觉得不对劲。她询问了多位亲属,都没有发现父亲的下落,于是在3月31日17点在律师陪同下前去报警。8个小时后,母亲马洁芝被捕。

很快,马洁芝就承认,丈夫傅棠已经被自己杀害。根据她的交代,她因为怀疑丈夫出轨,在2月21日找来了弟弟马显坤,还以每人8000港币的价格雇来两名工人梁杰志、石志明,让他们帮忙制服自己的丈夫。

当天,3个人来到马洁芝家里,将傅棠控制住,将他四肢捆绑起来,用胶布封上他的眼睛和嘴巴。4人逼傅棠拿20万港币,因为之前,傅棠曾经出售过一套房子,卖了20万。傅家一直是傅棠管钱,马洁芝想把这笔钱弄到手。

马洁芝被捕画面

傅棠始终拒绝交钱,3个帮凶一无所获,只好离开。几个小时后,马洁芝又把他们叫回来,让他们帮忙把傅棠绑在床腿上,之后3个人再度离开,没再回来。马洁芝一个人面对丈夫,降低价码,要他交出10万即可,但是傅棠仍然拒绝。

第二天下午,马洁芝怕傅棠长时间不进食会出问题,去厨房煮碗粥拿回房间打算喂给丈夫。谁知道,傅棠在马洁芝做饭期间,已经挣脱了捆绑。老婆进来时,傅棠抢过粥碗砸向马洁芝,双方陷入混战。混乱中,马洁芝用铁锤将丈夫打死。

面对丈夫的尸体,马洁芝先是买了把电锯,结果电锯一开,立刻血肉飞溅。马洁芝改用普通锯子将丈夫尸体肢解,然后将这些零碎骨肉放进锅里炖煮成肉汤,最后将煮熟的尸块当垃圾扔掉。接下来,她将整个房间清洗一遍,然后搬家走人。

亚视拍摄的烹夫案剧照

虽然马洁芝供述了犯罪过程,但是警方既找不到傅棠的遗体,也找不到被马洁芝处理掉的作案工具,尽管在作案现场,警方发现了一些细小的血迹,但是在当时的科技条件下无法确定血迹属于傅棠。

后来,检方用了一个办法,他们让马洁芝回到案发现场,将案件重演一遍,并录像作为呈堂证供,这是香港唯一一宗没有找到尸体而被审判的杀人案件。

案件审判繁琐无趣,直接说结果吧。两名雇来的工人通过控辩交易很快被释放,马洁芝的弟弟因非法禁锢被判二缓二。马洁芝则成功召唤了免死金牌——精神分裂症,虽然被判过失杀人罪,但是也不用坐牢,只是被扔到精神病院接受了7年的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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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的媒体报道

这个结果实在是荒唐,从马洁芝的作案过程看,她其实非常冷静。首先,她怀疑丈夫出轨,生怕家财不保,于是找人逼老公交钱。二、她先雇人再绑架再到谈判,并且在谈判中还适当降价。第三、杀人后,她处理尸体和现场有条不紊,处理完从容离开。

也就是说,她作案动机可以理解,并非脑子混乱随意杀人;她的作案过程既有威胁,又有弹性,相当有理性;她在案发以后的表现理智、冷静。因此可以说,至少在整个案件发生过程中,马洁芝始终都非常清楚,她要的是什么,她做的是什么,她应该怎么做。这哪里是一个精神病做的案。

对比蔡天凤碎尸案,这两个案子太像了。首先,凶手和被害者都曾是夫妻,婚姻关系都破裂了,蔡天凤是离婚,傅棠是出轨。其次,受害者在经济上都处于支配地位,蔡天凤身家过亿,傅棠是企业主,同时掌控着家里的财权。第三,作案手段上,受害者同样被碎尸,而且遗体都被烹煮。我甚至怀疑,蔡天凤案的案犯就是参考康怡花园案进行犯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