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青海历经九九八十一难，终于提拔到了部门副经理的岗位。这时，平时几天时间也没有一个电话的张青海，连续接到了几个电话。
第一个电话是部门赵经理打来的，他在电话里祝贺张青海提拔的同时，着重讲述了如何向公司施总和人资部孙部长推荐的事，还说为了张青海的提拔，把平时张青海送的东西全部送给了他们，自己还掏钱买了贵重的礼物。
第二个电话是公司分管领导钱副总经理打来的，他在电话里说张青海你看到文件了吧，你提拔了我自己也就放心了，三年时间我在公司施总面前说尽了好话，现在终于上岸了，尽管同其他人比慢了半拍，好饭不怕晚，接下来你就好好干吧！
第三个电话是张青海的一位亲戚打来的，他在电话里说张青海啊，我找的人有实力吧？你用了五年时间没有动静，我只用了两年时间就有结果了，你进步了，可别忘了感谢人家！
张青海在电话里一一感谢他们之后，心里有一个很大的疑惑，自己这次提拔到底是谁发挥了关键性的作用，功劳到底应该归谁？这五年来，特别是近三年，自己找关系、托人情，不下十个人，除了公司施总，各个层级的领导自己都找过。每次过年过节都会带着礼物上门拜访顶头上司赵经理，就差清明节没有去了；分管领导钱副总经理尽管不要礼物，但这三年时间里，他家里的卫生清洁，被自己打扫得比钟点工还干净；亲戚毛遂自荐说同公司里一位大领导关系特别好，提个部门副经理就像张飞吃豆芽一样简单。
这时，人资部孙部长也打来电话，在祝贺张青海提拔的同时，还说自己拿了三年的提拔方案，就这次没有被公司领导推翻，相对其他同事提拔的步伐是慢了一些，但接下来可以小步快跑，很快就会赶超他们。
刚放下孙部长的电话，分管人事的李副总也打来了电话。这让张青海有点莫名其妙，自从送给李副总的礼物被李副总扔出家门之后，再也没有同李副总有过交集。这次主动打来电话，还说是他极力举荐的结果，这让张青海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
张青海看着老婆为他准备的一份礼物不知如何是好，按理谁功劳最大就送给谁，但光打电话说自己有功劳的就有五个人，他们都说自己在公司施总面前说了好话，尽了全力，个个好像是从前线作战立了一等功一样。
这些人还不包括老婆托的关系、找的人，听老婆说她也托了好几个人，有亲戚、有同学、还有朋友，听她说的意思关系还是很硬的。
“骚多不痒、债多不愁”，张青海认为这么多人都说自己帮了忙，有功劳，到底是谁发挥了关键性作用谁也不知道，送礼感谢的事还是放一放，先把工作干好再说。
公司大客户董总带着副总和三位中层干部同施总洽谈业务，当晚施总要尽地主之谊留董总一行吃饭，按对等原则施总也安排了钱副总和三位中层干部作陪，因赵经理出差不在位由张青海副经理代替出席。
入席后刚倒好酒，施总看张青海面生不熟悉，就问坐在身边的钱副总他是谁，钱副总在施总耳边耳语了一番。
施总端起酒杯，走到张青海身边说，上一次同你当局长的舅舅一起吃饭才知道你，你舅舅知道你提拔了吧？这杯酒敬你，向你舅舅问好！
张青海被施总敬酒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脑袋嗡嗡响，突然想到他妻子曾经告诉他，有一位表舅是当局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