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延安插队7年,离别36年后再回曹村,初恋还在苦苦等着我娶她

作者:肖寒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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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不久,崔杰在半夜的时候打来电话,对我说:“老潘,抽空咱们回一次陕北吧,再不回去,我们可能就没机会了,毕竟年岁在这摆着,谁能知道明天发生什么事情。”得到我的答应后,崔杰的话让我想起10年前我们六名知青回陕北的过程,那时是我离开陕北的第36年,在我心里,陕北就是我的第二故乡,因为这里在我人生最重要的阶段,给予我锻炼的机会。

可答应崔杰后,却很懊悔,不是不想回去,而是无法面对初恋,那个淳朴善良的陕北姑娘,苦等了我一辈子,可因为种种原因,我们没有在一起。

而我的故事,要从1970年说起。

在1970年的春天,我和万金荣、陈金飞、崔杰等7个知识青年,到陕北插队,因为我们去的晚,早已没有了锣鼓喧天的欢送会,爸妈也很平静地对待我的离去,因为两个哥哥分别于1966年和1968年去了北大荒。从北京西出发,到西安站,之后又乘坐汽车到了延安,再有公社派来的专车接我们到最终目的地曹村。

在路上的时候,司机就向我们介绍了曹村的情况,我们是第二批到达曹村插队的知识青年,此时的曹村很热闹,随着我们七人的到来,整个曹村有了16名知识青年,但曹村很小,全村只有三百多人,却被分成六个生产队。

我们刚好是七人,其中李娟是唯一的女孩,便被安排到大队支部做了会计,我们六个人以抽签的形式各自被分配到一个生产小队。

曹村虽然人不多,但是面积很大,在村子中央,有一块平坦的地,上面种满了核桃树和枣树,当时我们去的时候,因为刚过正月,枣树和核桃树还未发芽,比我们早来的知青向我们介绍着自己在这里的生活现状,说着一些有趣的事情。

因为有了比我们年长的知青传授经验,我们七人适应当地的生活很快,等到五月份的时候,我们前面这批知识青年,有的被调到公社工作,有的去了县城,也有一些回到了北京,当然那些犯过错误的知识青年,则是继续留在曹村参加劳动改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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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六个人住在三队长曹贵荣家的窑洞中,曹贵荣有一个漂亮的女儿曹月萍,比我小3岁,但人为人精干,而且很懂事,说话的声音特别好听。

即使身为生产队长,但曹贵荣一家因为子女多,足足六个,所以生活的很拮据,我从小吃饭就很少,所以把省下来的粮食,偷摸着给了曹队长,他很感谢,为了报答我,平时会主动帮我们挑水砍柴,这些活我们刚去,所以压根就不会。

随着上一批知青离开曹村,我们吃饭成了问题,李娟除了要做一些会计的工作,还要给我们六个人做饭,那个时候感觉陕北人日子过的太苦,而我们为了改善曹村的温饱问题,决定给村里打几口水井,因为陕北常年干旱少雨,种的庄稼自然收成不好。

这个提议被一队长郭大力采纳,而打水井的时候,就落到了我们生产三队身上,耗时两个多月,给曹村前后村打了三口水井,这对于曹村人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情,不过因为我们之前没有打过水井,在打水井的过程中造成塌方,导致陈金飞的胳膊骨折,这件事曹贵荣一直都很自责,说他应该盯着我们做事才对。

在1971年的时候,夏天的雨水出奇的多,足足下了一周时间,这也导致我们住的窑洞出现了一条很大的裂痕,为了安全考虑,我们从曹贵荣家搬了出来,到了曹海洋家的旧窑洞住,不过这个窑洞太深,门口能看到光,可到了灶台,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的状态,我们也曾公开埋怨过,最后大队长决定,把我们安排到小学教师,重新垒了土炕,做了门窗。

时间一天天过去,我们也适应了陕北的生活,喜欢上了小米粥,也喜欢吃酸菜。

曹子安是一个年轻的队长,当时只有20岁,身强力壮,是村里出了名的好劳力,还受到过县领导的表扬,我和曹子安的关系很好,后来还拜了把子,成了异姓兄弟,平时什么话题都聊,但曹子安最大的愿望就是去北京,看一眼天安门广场,这个愿望,我答应了下来。

到了1975年的时候,此时的我已经23岁,原本可以到公社工作,因为我的字写的好看,而且很会来事,但最终还是没有去成,因为我爱上了一个陕北姑娘,就是三队长的五女儿曹月萍。

曹月萍胆子大,从来不在意别人的看法,见到我的时候会主动讲话,而我当时却会退缩,不过在内心,是喜欢这个陕北姑娘的,可当时面临的抉择是要么回到北京,当一名工人,要么就是留在陕北,当上门女婿。

权衡利弊,最终熬了两年,我回到了北京,临走的时候,给曹月萍写了一封诀别信,让她找个好人家嫁了。

虽然心里五味杂陈,可大好前程摆在眼前,我不愿意失去这样的机会,回到北京,工作了两年多,最终又被推荐上了大学,此时我的事业前景明朗,也娶了一位漂亮的妻子,之后还给我生了一个可爱的女儿。

随着年龄增长,记忆总是在脑海中重现青春时期的一些事情,而曹月萍是挥之不去的一个人,2013年的时候,是我离开陕北的第36年,我们几个当初去陕北插队的老朋友决定回陕北,看望一下老乡们,在北京买了整整一车的礼物,七个人开着三辆车,浩浩荡荡的回陕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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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来到曹村,和我记忆中的模样完全不同,村里盖起了小楼房,家家户户院子里停着汽车,是啊,时代变了,老百姓也都过上了好日子。当年和我们年纪一般大的人,有不少人永远的离开了,留下来的老乡,我们说着当年的往事,时而欢声笑语,时而感慨万千,曹子安向我说起一件事,让我久久不能平复心情。

“潘毅轩,告诉你个事,你别难过,我堂姐曹月萍,至今没有嫁人,现在跟着我侄子在城里生活,她等了你一辈子,这是全村人没有想到的,你走了,她甚至有半个月没怎么吃喝,好在众人劝说,才缓过神来,可之后相亲,哪个都看不上。”

那个时候,我已经老泪纵横,曹月萍啊,你图什么,终究是我欺负了你。

第二天下午的时候,我们去了县城,在曹子安的带领下,见到了曹月萍,她看到我的到来,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欢迎了我们的到来,大家给我们单独相处的时间,她说了自己后来也想嫁人,可一把年纪了,觉得没必要,她放下了,但再次见到我,又放不下,得知我已经有妻女,送上真挚的祝福。

离开时,我想给予曹月萍一点物质上的帮助,她拒绝了。

时隔十年,再次回到陕北,曹月萍已经在去年的时候离世,那一刻,我哭成了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