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一位名叫黄有良的海南阿婆和其她7位阿婆一起,向日本政府提起诉讼,要求日本政府为他们曾经的行为道歉并恢复她们的名誉。
包括黄有良在内的阿婆,都是“慰安妇”幸存者,已经年逾古稀的她们,无所谓赔偿,但她们需要一个道歉。
只是黄有良等人都没有想到,这场诉讼会是一场马拉松之战争,在之后长达10年的时间里,她们一直在反复上诉和被驳回之间挣扎。
只可惜,最后她们却败诉了,日方法院经过多方取证,虽然认定了当年她们被侵害的事实,但却以“个人无权利起诉国家”为由,判决她们败诉并驳回她们的败诉。
最终判决下来后,黄有良等人愤怒地哭了,她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明明日军犯了罪,凭什么得不到惩罚。
就在黄有良败诉的次年,纪录片《二十二》的导演郭柯来到了前拜访,希望她可以讲述当年的事实,揭露日军的罪行。
尽管那是一段不忍回望和极其惨痛的经历,但黄有良还是答应了,因为黄有良老人性格内向,大多时候都是郭柯导演他们提问,她则回答。
也是通过黄有良的自述,世人知道了老人凄苦的一生........
1929年,黄有良出生于海南陵水的一个普通的农村家庭,因母亲视力不是很好,父亲是家里唯一的劳动力。
尽管日子不富裕,但靠着打零工和一些田地,也能够解决温饱,因为有着父母的疼爱,黄有良的童年很幸福,是在无忧无虑中长大的。
黄有良也是一个懂事的孩子,十岁左右就开始帮母亲做家务,帮父亲干农活,哪怕是烈日当空,她也从来不会喊累。
父母因为有这样的女儿而深感欣慰,村里人也都喜欢黄有良,经常开玩笑说,等她长大了,肯定不愁找婆家。
少女时期的黄有良,偶尔也憧憬长大后的生活,包括婚姻,那些看不见的未来,在她心里很有魔力,经常让她不自觉地笑出声。
然而,黄有良还没有等来迎娶她的花轿,却等来了毫无人性的日本人,她的人生也就此走向毁灭。
1944年,经过多年的浴血奋战,日军想要侵占中国的梦想即将破灭,抗战形势一片大好,但日军不死心,他们还在顽强抵抗,在夹缝中寻找着希望。
这年,日军登陆了海南岛,他们执行上面下达的“三光政策”,即烧光、杀光、抢光,似乎只是一夜间,曾经犹如天堂般的海南岛就变成了人间地狱。
日军所到之处,战火不断,尸横遍野,放眼望去,都是断壁残垣,更可恨的是,日军不只在正面战场上作战,他们还将爪牙伸向了手无寸铁的百姓。
黄有良早就听说,日军的残暴,心里非常的害怕,父母也因为她是女孩而担心,但还没有经历过战火的他们,心里总归还是乐观一点。
就在黄有良一家,祈祷着日军千万不要攻占其家乡时,一个日军分队竟然破城而入,城里的百姓遭殃了,纷纷往乡下跑。
黄有良家距离县城较远,而且村庄也很偏僻,他们都天真地以为,日军不会发现这里,所以,没有准备逃难,也没有任何防备。
那天父亲外出做工,黄有良就去田地里干活,眼看就要到中午了,黄有良想着赶紧干完,不然中午太阳太晒。
而且当时田地里也没有什么人,又听说日本人到处抓人,她一个女孩子难免有些害怕,但怕什么来什么。
黄有良本想放松一下腰,突然,她看到几个日本军人冲着自己走来,黄有良只觉得浑身一激灵,此时往田地里藏已经来不及,她只想快点跑。
就在黄有良转身那一刻,一个日本兵兴奋地喊:“花姑娘!”接着,这些人顺着黄有良的方向就追赶过去了。
黄有良刚跑出去不过百米,就被日军按倒在地,她疯狂地喊:“救命!”可压根就没有人,看着按着刺刀的日本军人,黄有良魂都吓没了。
突然,两个日本兵上来就撕扯她的衣服,黄有良直接瘫软在了地上,就在这时,日本军官一步上前,竟然给了那两个日本兵两巴掌又用不流利的中文对黄有良说:“你可以走了!”
突发的一切,让黄有良有些懵,她想:“日本兵也有好人!”但她已经来不及想太多,整理了一下衣服,撒腿就跑。
黄有良一路跑到了家,她气喘吁吁地关上了大门,随后跑到屋内。母亲看她汗流浃背,脸色煞白,赶紧问:“怎么了?”
黄有良还在惊恐中,她一边喘气一边说:“日本人,日本人,我看到日本人了!”母亲一惊非小。
就在这时,敲门声传到了母女二人的耳中,她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黄有良不敢去开门,母亲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只听“呼通”一声,紧闭的大门被踹开了,而走进来的正是那个日本军官,黄有良和母亲都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那个日本军官露出了邪恶的笑容,随后一把扯过黄有良,母亲赶紧跪地哀求:“我们就是普通老百姓,放过我们吧!”
日本军官却一脚将黄有良的母亲踹倒在地上,又将黄有良拉扯到里屋,在其母亲的哀嚎声中,他玷污了黄有良。
黄有良因为反抗,身上有几处淤青,因为害怕和疼痛,她整个人都面如死灰,就像死去了一样,横躺在床上。
日军发泄完后,整理了一下衣服就走出了黄有良的家门,母女二人抱头痛哭,父亲回来后,听闻女儿的遭遇,气愤到要和日本人去拼命,可他也只是说说,又哪里是日本人对手。
原本父亲计划,带着黄有良和妻子躲起来一段时间,可还没等他们走,日本人又来了,这次那个日本军官带来了六七个人。
他们将刺刀放到了黄有良父母的脖颈处,威胁说:“你们的女儿我们带走了,如果反抗会立即没命!”
为了父母的安全,黄有良选择了服从,她就这样被关押进了藤桥慰安所,沦为了毫无尊严又备受迫害的慰安妇。
据黄有良回忆说,她在慰安所过得是暗无天日的日子,门口都有日本兵把守,他们甚至不允许黄有良随意走动。
白天的时候,黄有良和其他慰安妇一起,为日本病洗衣服、扫地、做杂工,虽然很累,可她们更怕黑夜。
到了晚上,成群结队的日本兵会涌进关押她们的小黑屋,轮番玷污黄有良等人,如果敢反抗,轻则遭到毒打,重则没命。
最多时候,黄有良一个晚上被二十多个日本兵侵犯,到了早上,她已经不能起来,浑身都是淤青和伤痕。
有一次,黄有良想反抗,结果被吊起来一顿打,日本兵还说:“你们这些支那人,就是我们的玩物!”
黄有良想,或许自己会死在日本人手里,但那天,突然一个亲属来到了日本人的军营,先是给日本人送了一些礼物,然后又说,黄有良的父亲病逝了,希望她回去送父亲一程。
在亲属的哀求下,日本人同意了,当黄有良到家后,才发现父亲并没有去世,原来家里人是用这个计策来骗日本人。
但家人知道,如果黄有良不按时回去,日本兵一定会来搜查的,于是,家里就提前挖好了两个空坟,对外说:“黄有良因为伤心过度,也追随父亲而去了!”
黄有良终于逃出了苦海,可是她的噩梦并没有结束,因为村里人都知道黄有良曾被抓进慰安所,压根没有人愿意娶她。
最后,黄有良只嫁给了一个患有麻风病的男人,丈夫也看不起她,不但冷落她,还经常打骂她。
后来黄有良生了孩子,孩子长大后也知道了母亲那段“不光彩”的过去,竟然也会说母亲,甚至瞧不起母亲。
黄有良过得很痛苦,村里的小孩会管她叫“炮楼里的女人”,其他妇女经常对她指指点点,说她不干净,还说她晦气。
原本黄有良是受害者,可她却成了被霸凌和欺压的人,她的丈夫和孩子也受到了牵连,丈夫想当干部,孩子想入团,都遭到了拒绝。
15岁是黄有良人生的分水岭,在15岁之前,她是幸福的,15岁之后,她的人生跌入了万丈深渊。
提到自己的命运时,黄有良只喃喃地说了一句:“我是一个苦命人!”当被问及,是否愿意去日本起诉时,老人家坚定地说:“我愿意去,我要去控诉他们,要他们赔礼道歉,我是什么都不怕的!”
可历经十年,老人家也没有等到一句道歉,2017年8月12日,老人家带着遗恨在家中病逝,终年90岁。
日本人之所以不承认他们曾经的罪行,是因为他们知道,只要这些老人都病逝,就没有人会起诉他们了,那段历史就可以被抹杀。
但历史就是历史,犯罪就是犯罪,无论老人们是否健在,日本曾经犯下的滔天罪行都不能被抹杀、被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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