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林彪虽然为“接班人”、“副统帅”,但他的权力还是有限的。

1966年八届十一中全会后,林彪虽然成为党内“二把手”和唯一的中共中央副主席,在中共九大上,林彪的接班人的地位已明文载入党章,不过,这个副主席之职,还填补不了林彪的权欲。

实际上,党的副主席并没有多大实权:毛泽东是党的威望无比的领袖,一切党的重大事务必须由毛泽东拍板;至于在政府内,自1954年起,林彪即任国务院副总理,受周恩来领导。即使在1959年林彪取代彭德怀主持中共中央军委工作以及1966年成为党的唯一副主席后,其行政职务仍是副总理兼国防部长,在总理周恩来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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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毛泽东对林彪的信任是有一定限度的。林彪作为接班人从来没有享受到像刘少奇那样大的权力。林彪对此是不满意的。

叶群私下发牢骚说:林彪不就是个副主席、副总理、国防部长么!这么多年来就是这么多工作。如果能够担任国家主席,林彪可以在国家机构中获得一个与党内职务相应的位置。

第二,林彪认为毛泽东有改变接班人的想法。

林彪自己就说过:“我这个接班人是不保险的,不可靠的,现在是没有人,刘少奇不也当过接班人吗?”这说明领袖与“接班人”、接班人与非接班人的关系并不是固定的、永久的,即使成为“接班人”,仍然可能出现变化。刘少奇的悲剧不能不深深地铭刻在林彪的心中。

九大期间,使林彪焦虑和猜疑的问题更多。在推举大会主席时,会场上曾经出现过非常耐人寻味的一幕。毛泽东突然说:“我推荐林彪同志当主席。”林彪毫无准备,但他立即说:“伟大领袖毛主席当主席。”毛泽东随即提出更新的建议:“林彪同志当主席,我当副主席,好不好?”虽然毛泽东继续担任大会主席,但他这一极其特殊的举动,对林彪、也对会议的全体代表产生极其复杂的政治影响。

九大党章取消了八大党章设立名誉主席的规定,这表明毛泽东已经改变了八大党章上所安排的自己到适当的时候不再担任中共中央主席,担任名誉主席来解决“接班人”过渡问题的一些措施,说明只要毛泽东在世,林彪不可能通过毛泽东退居二线的形式直接“接班”了。林彪显然意识到了这一点。

九大期间,毛泽东就“接班人”的问题与林彪谈过话,毛泽东对林彪谈到,你年纪大了以后谁来接班,曾提到张春桥的名字。毛泽东关于张春桥也可以接班的话,林彪绝不会对此无动于衷。他认为毛泽东有改变接班人的意图。种种迹象使林彪意识到江青、张春桥等人的势力发展有超越自己的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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