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在欧洲,随便问一个人:法国最美的女人是谁?

他们一定会说:圣母玛利亚。

那第二呢?

伊莎贝尔·阿佳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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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佳妮是美的。

她的美,不同于玛丽莲·梦露的性感,艾莉婕的甜美,奥黛丽·赫本的端庄。

她是抑郁的,癫狂的,透明的。

就像是天上明月,投射在人间的倩影,美得触不可及,又令人心神澎湃。

她有着西方美人精致的轮廓,又挟裹着东方姑娘委婉的气质。

阿佳妮的美,是混合了苏菲与莫妮卡全部的精华。

美国影评人宝莲·基尔见她第一眼,便被深深吸引住。

他抑制不住地向身边的所有人大肆夸奖阿佳妮。

“你无法将视线从她脸上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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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称她为“油画里的女子。”

也有人称她为“行走的雕塑。”

《大众》杂志全球寻找美女时,把阿佳妮评为,世界上50名最美女性之一。

她的美,令法国人备感骄傲。

他们众口一辞地说:一个世纪只能出一个阿佳妮!

比起精致绝伦的脸庞,更令人惊叹的,是她魅惑众生的眼睛。

那里似乎藏着星辰和大海。

特吕弗曾评价阿佳妮的眼睛:

单是你的面容,就能讲述一个动人的故事。

单是你的目光,就能创造出戏剧性的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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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言,有位影评人看了她演的《阿黛勒·雨果的故事》,大为震惊。

他对身边人感慨:

“当年拍这部电影的摄像机还在吗?它是怎样承受阿佳妮的注目呢?被她一凝视,摄像机玻璃也要为之疯狂吧?就算不疯,也会碎裂掉。”

世人大多沉迷于她的美貌,却不知,比起容貌,她的演技,更胜一筹。

如果说,脸蛋是爹妈给的,那演技,就是天生自带的。

她曾5次斩获凯撒影后,2次获得奥斯卡提名,将戛纳、柏林、凯撒奖杯一一收入怀中。

没有人说过一句怨言,也没有人持反对意见。

她在法国的影坛地位,与国内的巩俐不相上下。

特吕弗在筹集《阿黛尔·雨果的故事》时,曾几度想过放弃拍摄。

在他心底,没有人能将阿黛尔的疯狂绝望,完美诠释出来。

直到他遇到了阿佳妮,才决定拍下去。

她可清纯如处子,又可疯狂如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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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吕弗在拍摄片场几乎不忍心打断阿佳妮的表演,或者说,阿佳妮根本不需要导演的指点,她一个表情一个动作,自成经典。

许多演员在演戏时,都需要定点镜头,寻找出最深刻的模样。

阿佳妮不需要,她就是镜头。

影片最后,阿佳妮身着白衣,伫立里在海边,神情落寞而孤寂。

微风轻拂,吹动了美人的裙摆,也吹散了恋人的牵挂。

她空荡、迷离、忧郁地望着远方,嘴里喃喃道:

“千山万水,千山万水,去和你相会,这样的事情只有我能做到。”

风拂动她的裙摆,吹起她的秀发。

她丝毫不曾察觉。

这世间婆娑变换,深情痴缠,都不过梦幻一场。

这样的痴迷,决绝和情意绵绵,除了阿佳妮,世上任何一个人诠释,都只会成了矫情。

电影界将这一凝视,奉为阐释爱意的最佳范本。

可惜的是,除了阿佳妮,再也没有人,能演绎得如此动人心弦。

影片杀青时,导演惊喜到癫狂。

他对阿佳妮说:“你演电影,完全不用故事情节。你一动一静,都是传奇。”

这部剧,将阿佳妮直接推上凯撒和奥斯卡颁奖台上。

这一年,她刚满20岁。

爆红后,阿佳妮并没有迷失。

她有个习惯,选择剧本只选质量上乘的,不选片酬多的。

所以,多年以来,她几乎没有烂片、废片,被人诟病的影片。

提及阿佳妮的电影,人们想到的第一个词,敬业。

并且是,敬业到极致。

1981年,阿佳妮拍了部电影,名《着魔》,被英国禁了整整18年。

后来,才以录像带形式发行。

有人说,阿佳妮是唯一解禁的理由。

影片中,阿佳妮饰演的是位精神分裂,极度渴望爱,又禁锢爱的“疯女子”。

角色人物非常夸张,需要极大的表演张力来诠释。

稍一用力过猛,便光辉全毁。

比如,被封为“巩皇”的巩俐,在《满城尽带黄金甲》里,就因为用力过猛,被人诟病许久。

对人物的表达,阿佳妮自始至终,都拿捏得恰到好处。

面对丈夫的不理解,她愁闷又无奈。

无声的哭,胜过有声的呐喊。最点睛的,是当丈夫说出“我辞掉那份工作了”,她微微揪起的嘴唇。

让人分不清这是电影还是现实。

阿佳妮与丈夫矛盾升级后,心中大为不快。

丈夫在一旁喋喋不休的质问,阿佳妮烦闷不已。

抓起脑袋,撕扯着头发,歇斯底里地呐喊,表情、语气、动作,丝毫不娇柔做作。

如果不是隔着屏幕,我还真以为,这是现实中夫妻在吵架。

最终,矛盾爆发,丈夫一个巴掌甩过来。

仔细看阿佳妮的脸庞,血泪横生,神情呆滞,无助得让人心疼。

阿佳妮也爆发了。

她拿起菜刀,一刀刀、一道道刺在脖子上,表情十分狰狞。

如果不是心底,一遍遍暗示自己,这是虚拟的,只是影片而已。

画面之真实仿佛就是家暴现场。

丈夫夺过菜刀后,一道道往自己手臂上划。

阿佳妮木讷地、绝望地,看着丈夫流血的手臂:“这样不痛。”

她的眼神,令人窒息。

仿佛有一股无形的磁场,让人不得不凝视。

推门而出的阿佳妮,与魔鬼做交易,怀上魔鬼的孩子。

她在地铁里,上映了一段长达3分钟的,史上最疯狂的无声表演。

她撕扯、挣扎、绝望又疼痛。

她满腹委屈,又纠结倔强。

她把自己,往墙上,狠狠相撞,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

鲜血、牛奶、垃圾堆,以及体内绿色液体,在她身上纠缠、染色。

长达3分钟,没有一句台词。

她满身污秽,垃圾遍体,脸色难看,头发凌乱,动作惊悚。

但她将女主那种纠结至死,悱恻缠绵的快意,演得出神入化。

人物是褴褛的,阿佳妮是惊艳的。

自从这部片上映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人们都认定阿佳妮是个女疯子。

不然,怎会演得这般惟妙惟肖?

因为这段表演,阿佳妮“疯女人”的称号传遍世界。

她也因为这部剧,成为戛纳、凯撒双料影后。

当然,除了“神经质女人”外,阿佳妮也演过几部略微正常的柔情女子。

《玛戈王后》里,她一头乌黑的长发,眼神迷离又痴情。

一双蓝色眼眸,见一眼,便让人沦陷。

她望向男主的眼神,如水圣洁。

她像达·芬奇笔下的画像,又似米开朗琪罗手心的精致雕塑。

她是当之无愧的画中人。

一颦一笑,一个不经意的回眸,都是举世无双。

那种极端的、炽烈的、毁天灭地的表演,让人目不暇接。

有网友说:阿佳妮,就是演技的化身。

越是美丽的东西,反而越脆弱。

阿佳妮就是例子,她天生一副好皮囊,顺带一身技艺。

但这些并没有让她一帆风顺。她的情感之路,曲折迂回。

21岁,继《阿黛尔·雨果的故事》后,她接拍了一部《罗丹的情人》。

虽演了个悲剧女子,但杀青后,她收获了一个大大的喜剧。

导演布鲁诺·怒伊顿对阿佳妮一见倾心。

一直以来,对爱情十分向往的阿佳妮,很快沉迷在他的温情里。

他见过的女演员大多年轻貌美,但像阿佳妮这样美到窒息的太少见。

他爱她魅惑抑郁的美,她爱他的宽厚与才华。

于是,他一个法式香吻,便让她同意同居了。

只是,男人从来没有想过给她一个名分。

他要的只是各式各样的尤物美人。

而阿佳妮要的是一个家。

他逃离了。

他们的故事就像《罗丹的情人》在现实生活里的演绎。

卡蜜儿为爱不顾一切,成疯成魔。最后,在疯人院里,孤寂地死去。

唯一幸运的是,阿佳妮没有死。但和死了,相差无几。

布鲁诺·怒伊顿逃离后,她发现自己怀孕了。

一面是刚刚起步的事业,一面是肚里还未成型的婴儿。

该如何抉择呢?

她心一横,选择生下来。

事业可以东山再起,生命若没了,就真的没了。

生下儿子后,她没有告诉布鲁诺·怒伊顿,瞒了10多年。

1989年,阿佳妮在剧场偶遇了一位男子。

长发、五官立体、眼神深邃,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优雅的贵族气质。

她看着眼前的男子,眼前的男子也盯着她。

他用标准的伦敦腔问:你是谁?

同时,她用酥软的法语说:你又是谁?

两人一来一往,也算是相熟了。

后来,阿佳妮才知道,这位器宇轩昂的男子,正是赫赫有名的丹尼尔·刘易斯。

他主演过《纯真年代》、《血色将至》、《林肯》等多部好莱坞大片。

每部戏都被称为经典中的经典。

他拿过3次奥斯卡影帝,被英国皇室授予“骑士爵位”。

一个是“戏疯子”,一个是“戏魔”。两人一见倾心,坠入爱河。

也许是真的累了,阿佳妮对这段情,全心投入,丝毫不拖泥带水。

她选择暂时息影,全心全意陪伴男友。

刘易斯见阿佳妮这般痴情,也放下事业,专门飞到法国,陪阿佳妮谈情说爱。

这时,《不道德交易》、《本能》等大片找上阿佳妮,但她都一一委婉拒绝。

在她心底,比起名誉,刘易斯的爱,更为重要。

刘易斯总是对阿佳妮说:“你是我心中最美的法兰西玫瑰。”

每次,阿佳妮都止不住地羞涩起来,似少女般,青涩又甜蜜。

如果说,上一段感情里,阿佳妮是个渴望温暖的少女,那这段感情里,她就是位幸福到无以复加的大女人。

刘易斯宽阔的肩膀,高贵的血统,健硕的身型,就是一行走的荷尔蒙。

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个姑娘不痴情。

只是,自古才子多风流。刘易斯也不例外。

相恋6年后,阿佳妮意外怀孕,她祈求刘易斯:“我不想再漂泊了,我们结婚好不好?”

第二天,人去楼空。刘易斯逃离了。

她发狂式的追问:为什么?

刘易斯冷冷道:“我不想成为父亲。”

不想成为父亲?

离开后的路易斯,辗转到了美国,见了仰慕已久的作家阿瑟·米勒,也就是梦露的前夫。

在大作家家里,他偶然碰到了米勒的女儿瑞贝卡,对其一见倾心。

没过多久便步入婚姻殿堂,生下2个儿子。

当初“不想成为父亲的人”,如今,已是3个孩子的父亲。

只剩阿佳妮,像期盼战士回家的孤苦妻子,一个人,望着满目苍夷的房间,默然流泪。

战士不再回来了,他有了新欢,有了圆满的家庭。

而苦苦守候的妻子,无论怎样整理发髻,装扮容颜,都遮不住一颗苍凉的心。

曾经有多美满,今日,就有多荒凉。

刘易斯结婚之前,托人稍给阿佳妮一张纸条:

“我不愿你在所有人之后知道这件事。”

我不知道,一心期待他回家的人,等过春暖花开,等过落叶飘零,却只等到一张15字纸条,心底作何感受?

她哭了吗?

肯定哭过。

但她悄无声息,不像《着魔》里,那为爱自残自杀的“疯女子”。她给刘易斯回了封信,夸赞肚里的孩子,说很乖巧。

她说:“做了妈妈的感觉,真好。”

没有一句埋怨的话语。

很多年后,阿佳妮对媒体说:“我们没法控制...... 爱情是神秘的,爱情令人着迷,它令人着迷,所以就会折磨人。”

这道理,已经历情殇的她,怎会不懂。

阿佳妮演的电影,大多是为爱痴狂,爱而不得的悲情女子。

很多人说:阿佳妮就是演“疯子”演多了,把自己毁了。

子非鱼,焉知鱼之苦乐。

哪个女子不希望有人疼爱?

阿佳妮比谁都渴望。

她也试过放下名誉,放下矜持,主动追求一份踏实爱情。

后来,她听到让·米歇尔·雅尔的琴音时,她觉得自己找到了那缺失的一角。

再一次,她闯进爱河。

可笑的是,大师只爱音乐,不爱美人。

最后,无奈分道扬镳。

阿佳妮一生活在镁光灯下。

镜头里的她,不羁且自由。

她却形容自己:我是孤独的。

她告诉友人,我不知道自己的“根”在哪里。

父亲是阿尔及利亚人,母亲是德国人,而自己,生活在法国。

世界之大,何处是归宿?

于是,她在镜头里,在爱情里,拼命寻找能够安放的“根”。

她恨家人、恨父亲、恨自己。

父亲离世后,她仍不肯释怀:“我父亲是个克制持重的人,很可怕,我和爸爸整天吵架。”

于佩尔说:“如果我和阿佳妮,同住一个病房,我住精神科,她住疯人院。”

她的所作所为,确实很“疯”。

在戛纳耍大牌;怼记者;放好莱坞导演鸽子;有时戏拍到一半,莫名其妙离场;为人刻薄,神经质。

人有多红,黑料就有多少。

但自始至终,她都不曾回应。

她说:我喜欢镁光灯下的生活。

2010年,久不露面的阿佳妮在经过三段失败恋情,承受着父亲离世,携着《裙角飞扬的日子》,再次回归大众视野,斩获凯撒大奖。

这一次镜头下的她,没有了抑郁,没有了颓靡,没有了毁灭式的自残。

她剪了长发,换上了休闲装,眼神笃定,仪态自若。

很多人说:阿佳妮老了,胖了,不好看了。

我却觉得,现在的她,不仅有冷艳的灵魂,更有烟火的温度。

以前的她,一直在飘荡,一直在游离,与任何人都是若即若离。

今日的她,虽年老,但并未迟暮,骨子里,多了一份安然与踏实。

美人从不迟暮。迟暮的,是心。

阿佳妮永远都不会。

因为,一个世纪,才出一个阿佳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