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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文《中国娱乐100年·血泪史 | 第六期:陈凯歌和陈红的“第三个孩子”》。

陈凯歌的“第三个孩子”《无极》在口碑上失败了,它再一次输给了张艺谋的《英雄》。

过去这30年,他们已经经历了太多太多了。

尽管在电影史上,这么多年过去了,从未有任何官方就“张艺谋和陈凯歌恩怨往事”的记载,

但所谓“王不见王”,学界普遍认为——老谋子和凯歌的恩怨和分歧,是从他们的第二次合作,

那一部著名的献礼片《大阅兵》开始的。

外界曾传言,在拍《大阅兵》的时候,

两人因为各自的艺术理念的冲突,

在片场经常爆发冲突,有一次两个人情绪上头,脱下衣服就,你一拳,我一拳的斗殴了起来,

谁赢了,就听谁的意见。

旁边的人都不敢拉,

两个人打的鼻青脸肿,最后谁也不服。

拍完这部《大阅兵》后就分道扬镳了。

两人在片场大打出手的惊天爆料,

来自90年代报刊亭小报,

千禧年时,曾有娱乐记者问过参与过《大阅兵》拍摄的工作人员,张艺谋和陈凯歌是否真的在片场打过架,工作人员说的却是:不记得了。

是真是假,现在已无从考证了。

唯一可以考证是,在拍摄《大阅兵》的时候,张艺谋和陈凯歌的关系非常的微妙,又臭又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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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老谋子的他者自传《宿命:孤独张艺谋》里,

曾记载过这样的一件事。

那是1985年的夏天,湖北武汉。

凯歌请他去做《大阅兵》的摄影师,老谋子欣然赴约。但是由于《大阅兵》是一部献礼片,剧组规模非常庞大,一架飞机根本塞不满。

他们决定把人跟器材设备分开,

人坐飞机去武汉,

摄影器材就走铁路运输。

但这样的话,负责摄制的小组就要多跑一趟了,老谋子和他的摄制小组,对此并没有意见。

那会的老谋子,心中满是中国电影的未来,为了把钱花在刀把上,多跑一趟,又算的了什么事。

所以其他剧组人员坐飞机到达武汉后,

第一时间就去下榻的酒店休息了,

老谋子和他的摄制小组,

还要立刻赶坐吉普车去火车站接器材,

火车晚点,还是准点根本不知道,

摄制组必须提前两个小时到达火车站,

等到老谋子他们在一路摇曳中开着212吉普车,把器材运回到剧组基地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

卸器材的时候,人都无精打采的,

他们太累了,车开到剧组驻地后,大家都躺在吉普车上休息一会,制片部的陈立国拉开出门,拉开车门下车,说是要去小便,但是没几秒钟他就跑回来了,惊慌的喊道:“艺谋,飞碟!

迷糊中的张艺谋,

突然惊醒,他跳下吉普车,

「抬头一看天空,一个大的像洗衣盆的物体,倾斜着45度角,悬停在空中,一动也不动。」

朋友为其写的自传《宿命:孤独张艺谋》记载道:“从看到的那个瞬间,张艺谋就确信它是飞碟。”

张艺谋十分肯定的告诉说:“只要你见到,就知道不可能是误判,因为在经验里没有和它近似的物体。它和探索杂志上刊登的图片一模一样。”

但更诡异的事情还在后面,

就在老谋子确信那巨大的盆子是飞碟后,他像是被外星人绑架了一样,瞬间就没有什么记忆,

同行的6个人也跟集体中蛊一样,他们没有任何人拿出手头上的摄像机拍摄,眼前这千载难逢的奇迹时刻,他们只是在边搬东西边讨论。

等到他们恢复意识的时候,

飞碟正在向内收敛,消失了。

消失后,天空中出现了一朵像“核爆炸似的”粉红色的蘑菇云,云是如此的璀璨,但老谋子却对那粉红色的云感觉到十分的恐惧和害怕。

第二天,整个剧组都在讨论这件非常奇迹但又怪异的事情,唯独作为导演的陈凯歌非常冷静。

他依旧做着他手头上的活。

多年后,有记者问陈凯歌:

当年是否亲眼看见UF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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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凯歌摇头了摇头,回答:

我只能说我不知道。

为什么答案是“不知道”,记者的“问题是看见”,陈凯歌不应该回答是:“看见”和“没看见”吗,

没有人知道陈凯歌心里是怎么想的,

记者也没有继续追问。

倒是有心理学家解读说:人在经历过严重的伤害和冲突后,经常会以异想天开的想法来解构这件事,以减轻自己的心理负担和身体压力。

意外之意:所谓的“UFO”事件,本质上所描述的是“张艺谋和陈凯歌在片场打架的想象化描述。”

专家也只是猜测,真实性无从考证。

倒是,学界普遍认为:

是否真的存在“UFO”事件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UFO”代表什么。

对张艺谋来说,之所以飞碟存在,

是因为天马行空和近乎癫狂的想象,本就属于老谋子的电影叙事,他的电影画面也都是这么拍的,

对陈凯歌来说,飞碟的存在“不知道”,

是因为那癫狂的想象,不属于陈凯歌的叙事,陈凯歌的电影叙事一直都是自我表达的延伸。

这一点,在他们合作的《大阅兵》也能看出来。明明是两个人的合作,却是这次合作的艺术理念却跟四分五裂一样,把一部电影拍成了两种表达。

老谋子的“室外”戏,

拍的气势恢宏和令人震撼的整齐。

凯歌的“室内戏”,

则有一股书生意气的委婉和不快。

对于老谋子而言,电影更像是他的爱人。

他享受电影的创作,享受电影带来的一切,与此同时,老谋子也更加的包容,所以他能够在艺术和商业的市场里游刃有余,不断的突破自己和创新电影。

而对陈凯歌而言,电影更像是他的工具。

在电影的世界里面,陈凯歌酣畅淋漓的表达着自己的观点,传达着自己的人生观和世界观,电影是他的工具,一个利用它传达自我的工具。

但也正是因为这样,陈凯歌的电影里的自我,就“棱角分明”,商业化转型并不顺利,陈凯歌的自我表达上别具一格,多少人爱就有多人恨他。

没人知道《大阅兵》的现场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似乎他们那天谁也没有说服谁,因为理念问题,两人在《大阅兵》拍摄结束后,就分道扬镳了。

分道扬镳后,

张艺谋回到了西影厂,帮吴天明拍摄《老井》,

而陈凯歌则继续负责《大阅兵》的收尾工作,每天有16个小时待在电影暗房里负责剪辑片子。

但就像我前面说的,电影是陈凯歌表达工具。

原定用真实的阅兵镜头作为结尾,

最后被换成了是“士兵在艳阳地下的模糊身影”,

这是一个很模糊的设定。

在个人主义和集体主义的关系之中,陈凯歌的设计的台词非常的隐讳,像是话里有话,像是陈凯歌在电影里面又很隐晦地批评了中国人的民族观念。

这部《大阅兵》明明是献礼建国35周年的献礼片,凯歌还是拍成一个非常自我的“陈凯歌电影”。

尽管审查部门并未干涉凯歌的剪辑创作自由,但还是触动了领导们的神经。于是原定在参展1987年戛纳电影节的《大阅兵》最终被撤下。

这是陈凯歌,第一次在电影上失意。

而就在陈凯歌失意的那会,老谋子红了。

他跟吴天明拍的那部《老井》原计划是担任摄影师的,但是临近开机也没找到男主角,最后吴天明看老谋子身上有北方人的那个倔强和倨傲。

吴天明就半推拉的哄着老谋子做了主角。

老谋子也没演过戏,但他知道人物要的是哪种感觉,于是他就每天把自己放在大太阳底下晒,把手放在砂土里搓来搓去,就是为了让自己粗糙点。

拍井下戏的那天,老谋子为了让演出奄奄一息的感觉,3天没有吃饭,每天就靠喝500毫升的水...

老谋子就是靠着这股劲,拿下了东京影帝,并在一年后拿下金鸡和百花影帝,一夜成名。

有人劝过老谋子,他应该做演员,做演员他是有天赋的,未来高度肯定是中国演员的金字塔顶尖。

老谋子倒也不是没心动过,

毕竟跟费脑筋的导演工作比起来,做演员是要轻松的人,也容易的多,出名来的快,挣得钱也多。

可,真的就要这么放弃了吗?老谋子不甘心,而就在此时,“王不见王”的陈凯歌又刺激了他。

1986年7月,陈凯歌要拍《孩子王》了。

尽管是凯歌的第三部长篇电影,但却是他最钟爱的一部电影。这部电影对于陈凯歌的意义很大。

当年,电影拍的都很顺利,最后在展出的时候因“西影厂”和“中影厂”两个大厂之间的矛盾,导致陈凯歌帮西影厂拍摄的《孩子王》并没有被邀请出现在中影厂举办的第一届电影展上。

时任西影厂的厂长吴天明非常生气,私事是私事,工作上的事情是工作上的事情,你不能因为两厂之间的矛盾,就让电影成为牺牲品,这不对。

吴天明专程从西安跑到北京,租了一个放映室,打印了电影海报,让手底下的人把电影宣传海报就贴在影展的入口,中影的工作人员拦着不让贴,吴天明直接就坐车去了中影的公司大楼,要搞事。

他把《孩子王》的宣传海报,递给了正在吃饭的外国电影人,还有国内的媒体人,普通观众....

因为害怕跟中影的人起暴力冲突,

吴天明还特意留了一手,

对面要是敢先动手,就拍照,直接曝光。

作为《孩子王》的导演,陈凯歌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事后他对着采访公开说道:“我陈凯歌可以对不起任何人,唯独我不能对不起吴天明先生。”

吴天明带着《孩子王》闯中影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老谋子也握紧了拳头,他不能走在凯哥后面。

7月份《孩子王》刚开机的时候,

老谋子就听到风声,他也要自己拍电影。

这部电影就是后来名震江湖的《红高粱》。

莫言是在1986年3月第3期《人民文学》杂志上发表表的《红高粱家族》的第一期《红高粱》,

张艺谋看到的《红高粱》的时候,已经是7月了。老谋子生怕别人先行一步拿到了《红高粱》的版权,上午看完“红高粱”的故事后,下午他就直接骑着自行车去了莫言就读军艺的宿舍楼。

7月,正值暑假。学校里本来人就不多,宿舍楼也没几个人,老谋子到了宿舍楼底下,就开始扯着嗓子大喊::“莫言!莫言!莫言!莫言!”。

莫言一打开门,眼前的人跟黑煤炭一样。

我出来一看,一个穿着破汗衫、剃着光头、脸黑得像煤炭的人,手里提着一只凉鞋,是用废轮胎胶布缝成的凉鞋,也就是特别简陋的那种,他的一只凉鞋的带子在公共汽车上被踩断了。——摘自:莫言采访录

张艺谋很直接,莫言开门后,单刀直入说想要《红高粱》的版权,莫言本就对电影也很感兴趣,于是两人不到10分钟就谈妥了所有的细节。

几天后,老谋子带着《红高粱》的最终定稿剧本交给了莫言,让提提意见,莫言看完犯迷糊了:

“5万字的小说怎么被改到1万字了?”

老谋子解释说——

“电影剧本和文学小说是两码事”。

莫言将信将疑,后来等到《红高粱》开机,莫言去现场看了几场戏才明白,原来电影做的是减法,它不需要像文字那么的具体去描述。

莫言觉得自己对电影一窍不通,转头回了北京,继续在文学的路上高歌猛进,再也没掺和过拍电影事。后来,老谋子不管问什么,他都说好。

莫言去了北京后没多久,北京有人给老谋子带来消息。说:「柏林国际电影节向咱们发出了邀请,我们可以挑选两部电影送去参展,但是报名单和参赛影片必须在1987年12月1日之前交给柏林,

原计划总局送的是陈凯歌的《孩子王》和黄建新的《黑炮事件》,但凯歌的《孩子王》拷贝还没做出来,你赶紧把《红高粱》拍完指不定有戏。」

于是老谋子赶紧加快了速度,终于赶在了截止日期前把《红高粱》拍完了,但是《红高粱》拍完后,陈凯歌的《孩子王》已经把做好拷贝和字幕了,参赛的报名单,总局也报给柏林那边去了。

老谋子没戏了,连参赛的资格都没有。

可,命运的女神,

真就是在冥冥之中眷顾着老谋子。

又有事情发生了——

总局刚把《孩子王》的名单报给柏林没多久,法国的戛纳电影节又直接向《孩子王》邀请参赛。欧洲的三大电影节,在业内普遍认为,法国的戛纳才是老大哥。于是,在戛纳发出邀请后,

总局又立马把《孩子王》改送去了法国戛纳参赛,《红高粱》则以备选影片的身份送去了柏林。

面对这种中途更改,柏林的评委会主席团们非常的生气:“你们什么意思,看不起柏林是吧?”

因此老谋子的《红高粱》送去柏林后,那群主席团的评委们连看都没看,直接堆在仓库里放着。

后来是当时的一位华人制片人,在其中游说,并自费添加了德语字幕和英文字幕,邀请评委们去看这部《红高粱》,这一看就不得了。

评委的态度们发生了180度的大转弯:

“《红高粱》简直太牛x了”。

终于,在1998年的2月,张艺谋凭借着《红高粱》捧下了柏林电影节的最高大奖“金熊奖”。

消息传回国内后,整个中国都在议论着那片在红高粱发生的那个故事。庆功宴的上,老谋子搂着莫言的脖子,红着脸说:“愿为明天,肝脑涂地”。

那天,老谋子兴奋到难以入眠,

同样,反转难眠的还有陈凯歌。

柏林的评选结果出来,戛纳还要再等3个月。

1988年5月11日,戛纳评选结果出来了。

陈凯歌的《孩子王》遗憾出局。

那一天,陈凯歌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挫败,

老谋子仅凭借着处女作就走到了他的前面,而那一年周晓文和芦苇合作的《疯狂待代价》又在国内大卖,拿下了那年的国内票房冠军。

商业片没拍好,艺术片又颗粒无收。

陈凯歌感到前所未有的彷徨。

但就在陈凯歌失意的这一天,有个叫徐枫的人拿着一本《霸王别姬》找到了陈凯歌,对着陈凯歌说:“凯歌导演,这部电影只有你能拍。”

凯歌接过了那本小说,但彼时的他不想拍电影。

没多久后,陈凯歌应美国亚洲文化交流基金会及纽约大学的邀请,赴美访学,一去就是3年。

陈凯歌不在的3年里,

老谋子逐渐成为了国内最大牌的导演,他跟巩俐的八卦新闻,时不时就登上各大媒体的头条。那大概是老谋子最为春风得意又潇洒自在的日子了。

三年后,凯歌回来了。

凯歌回来了,找到了北京电影学院还在读书的黄磊,拍了部《边走边唱》。尽管三十年后,黄磊仍然感激着当年凯歌给他的那次的机会,但这部电影在当时的口碑并不好,票房也不行。

新电影失败后没多久,凯歌的婚姻也破灭了。

他第二次离异了,整个人都是乱糟糟的。

直到他无意间拿起了《霸王别姬》的小说。

他看完小说后,就觉得改的空间很大。

兴奋的陈凯歌找到了芦苇,把《霸王别姬》的剧本给了芦苇,问芦苇怎么看李碧华的这部小说。

芦苇说:“李碧华写的这《霸王别姬》无非是就是一男女情爱的二流小说,格局不大。”

凯歌回:“甚至连二流都算不上。”

但他们一致认可,李碧华的《霸王别姬》的原著,打下了一个非常好的一个叙事框架,

它非常利于电影化的改编。于是,凯歌决定就拍《霸王别姬》了,剧本创作就由芦苇来总编剧。

芦苇答应了,但是有个条件:“我写剧本可以,但是凯歌你不能以导演的身份随意改。”

陈凯歌答应了。

几个月后,芦苇把改完的《霸王别姬》的剧本交给了陈凯歌,陈凯歌看完之后非常满意,

但是他对着芦苇说——

“这结局得改一下,格局太小了。”

芦苇就问要怎么改?

陈凯歌说:「你看这李碧华的原著写的是,若干年后,程蝶衣和段小楼的香港浴室意外相遇,两人都是赤裸着肌肤,坦诚相待,回首前尘,感概不以,但当他们走出门后,还是各走各的路。

你不觉得这很俗套吗?你还记得《芙蓉镇》里,刘晓庆的那句“像牲口一样地活下去”的吗?

当太多的人像牲口一样活着,或准备像牲口一样地活下去时,甚少有人抗争的静默才是最可怖的。

所以程蝶衣的结局必须死,

但是不能让他在医学上的死,得让他在心理和生理上进行一次死亡。毕竟,程蝶衣就是在演一个人的故事,跟那些历史和政治都是饱满个人形象背后的氤氲隐隐无关。我觉得结局就是,程蝶衣就是想告诉段小楼‘我爱你’,虞姬一直爱着霸王,并且要用死再最后一次告诉你,‘我爱你’。”

但是这个“我爱你”是不能够用说的,

那样就太庸俗了。

你看不如这样,加一段小说里没有的情节,把程蝶衣设置成是六指,斩断六指他就成了一个女人

‘小尼姑年方二八,正青春被削去了头发’,

程蝶衣如何不断念错这句被打,都是从六指情节里生出来的。说到底程蝶衣的故事是从如何拒绝成为男人开始的,而在成为虞姬而结束的。」

芦苇觉得这个想法好,立马就改写了剧本。

而李碧华也觉得陈凯歌的想法超前,她也把这一切加入的新情节,写进了自己的原著小说里。

多少年后,芦苇还是对那个时候的陈凯歌念念不忘,拍《霸王别姬》的陈凯歌,几乎是倾尽了他这一生所有的才华与智慧,以至于在他到达巅峰之后,标准设的太高了,没一部能超越前作。

1994年2月10日,李安的《喜宴》和谢飞的《香魂女》拿下了柏林国际电影节的大奖。

仅仅两个月后,也就是1994年的4月。

陈凯歌在阔别6年的中国主流电影大舞台后,终于顺走了戛纳的金棕榈大奖,重新回到了中国电影的舞台中央,而老谋子也不甘示弱,拿着余华的《活着》找来了“中国第一编剧”芦苇拍了“活着”。

那个大舞台后,在做演员前,原本还在卖猪的葛优,靠着《活着》顺走了戛纳影帝,一时间风光无限,而望眼那几年的华语电影,2年4部传奇,即便放在全球电影史上也是不曾有过的奇迹。

1994年,人们奔走相告——

中国电影的巅峰,终于到了。

从1984年的《黄土地》到1994年的《霸王别姬》,

从凯歌开始,又到凯歌登顶后的结束。

现在是2024年,时间一晃40年。

还记得——

《黄土地》那年,陈凯歌31岁,张艺谋33岁。

《霸王别姬》那年,陈凯歌41岁,张艺谋43岁。

那时的他们还没感觉到岁月在身上留下的痕迹,他们觉得一切都正值壮年,未来还有无数个戛纳大奖,柏林大奖,威尼斯大奖在等着他们。

然而电影史书上所记载的是——

1994年的“文艺黄金十年”结束后,一个新的商业化时代的浪潮就是开启了,而他们这些“文艺黄金十年”的领军人物则在这个通往新时代的商业浪潮的船上,四处受挫,没有安全感,也没有方向。

纵使是老谋子,也用了8年时间,才跟上了那辆通往时代的船,只是跟其他人不同的是,其他登上船的人是乘客,而老谋子用一部《英雄》开启了中国内地的大片时代,正式成为了新浪潮的舵主。

凯歌不甘示弱,仍然在追赶着。

王不见王,他们谁也不服谁。

你拍一部《英雄》,我拍一部《无极》,你拍一部《赵氏孤儿》,我拍一部《满城尽带黄金甲》...

70多岁了,他们还是那么的固执,但也正是因为他们的固执,才造就了华语电影的辉煌灿璀璨史..

你可以批评他们很多电影,但70多岁了,还在拍电影,拍好电影,这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

记得那还是1984年的,张艺谋以摄影师的身份要拍《黄土地》,是他跟厂里的领导建议,请在北京儿童制片厂做副厂长的陈凯歌来做摄影师。

那年的他们,共同踏上去了陕北的火车。

去的时候,还是秋季。

老谋子穿的还是那双单薄的军绿色解放鞋,凯歌就带了一件很薄的西装外套,那会的他们根本没有意识到,陕北的天变的特别的快,他们即将在零下十几度的陕北高原,漫山遍野的跑了2个月。

那会的中国电影就跟陕北一样荒凉,

却因多了一群热情的人,而有了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