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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愁诗

张衡 〔两汉〕

我所思兮在雁门,欲往从之雪雰雰。

侧身北望涕沾巾。

美人赠我锦绣段,何以报之青玉案。

路远莫致倚增叹,何为怀忧心烦惋。

诗题四愁,这里只节选了其中一愁。张衡这一首诗颇有《诗经》味道,音节回环往复,有民歌之美。

美人有心,赠我一段锦绣。可我与她之间,竟然隔着雨雪交加的千里路途。

毕竟是到不了的,徒增叹息罢了。可虽然如此,一段缘分的逝去,总还是让人觉得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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龟虽寿

曹操 〔两汉〕

神龟虽寿,犹有竟时。

腾蛇乘雾,终为土灰。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盈缩之期,不但在天;

养怡之福,可得永年。

幸甚至哉,歌以咏志。

-语文课本里的经典诗篇啦,也是每个孩子都逃不过的文学启蒙。小孩儿读一读曹操的诗,或许就延伸着会对曹操这一历史人物感兴趣,就会像易中天在《百家讲坛》里说的那样,突破曹操刻板的民间形象与文学形象,去批判性的思维去还原一个更为真实的曹操。

曹操称不称得上是英雄,这一点不好定论,但他在文学世界里那心怀天下的气魄、那宏伟的胸襟,都很值得我们学习和敬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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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

汉乐府 〔两汉〕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

鱼戏莲叶间。

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

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

-最早的诗歌,就诞生于劳动号子里,诞生于田间地头,诞生于劳动人民的口口相传里。民歌很大的一个特色,首先是与劳动相关,其次是音节上铿锵有力、循环往复,读起来朗朗上口,能够激励人们的劳动热情。就像这一首《江南》,讲的是采莲的事情,东南西北四句,看来重复毫无意义,但却给诗歌带来了很美的音乐性。古代的诗歌都是唱出来的,因此音乐性也是我们在鉴赏诗歌的时候不能忘却的一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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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年不满百

佚名 〔两汉〕

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

昼短苦夜长,何不秉烛游!

为乐当及时,何能待来兹?

愚者爱惜费,但为后世嗤。

仙人王子乔,难可与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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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行重行行

佚名 〔两汉〕

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

相去万余里,各在天一涯。

道路阻且长,会面安可知?

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

相去日已远,衣带日已缓。

浮云蔽白日,游子不顾反。

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

弃捐勿复道,努力加餐饭。

青青河畔草

佚名 〔两汉〕

青青河畔草,郁郁园中柳。

盈盈楼上女,皎皎当窗牖。

娥娥红粉妆,纤纤出素手。

昔为倡家女,今为荡子妇。

荡子行不归,空床难独守。

上面三首,来自《古诗十九首》。这里的十九首并非一个集子或是怎样,而是流传于汉代的这么十几首诗,被后世的有心人收集整理出来,作为汉代文学的一个代表。这十九首的作者多半未知,甚至连具体的年代也不好确定,但诗歌之主题、内容、水平都是很具有当时的特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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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隐士

淮南小山 〔两汉〕

桂树丛生兮山之幽,偃蹇连蜷兮枝相缭。

山气巄嵷兮石嵯峨,溪谷崭岩兮水曾波。

猿狖群啸兮虎豹嗥,攀援桂枝兮聊淹留。

王孙游兮不归,春草生兮萋萋。

岁暮兮不自聊,蟪蛄鸣兮啾啾。

猕猴兮熊罴,慕类兮以悲;

攀援桂枝兮聊淹留。

虎豹斗兮熊罴咆,禽兽骇兮亡其曹。

王孙兮归来,山中兮不可以久留。

-后世经常出现的“王孙”典故,就是从此而来。比如王维的“春草明年绿,王孙归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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赠白马王彪·并序

曹植 〔两汉〕

心悲动我神,弃置莫复陈。

丈夫志四海,万里犹比邻。

恩爱苟不亏,在远分日亲。

何必同衾帱,然后展慇懃。

忧思成疾疢,无乃儿女仁。

仓卒骨肉情,能不怀苦辛?

-收集在这里,主要是为了第二联。这也是后世许多名句的出处。比如唐朝的“海上生明月,天涯若比邻”,比如“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再比如“天下谁人不识君”,都是从这里改编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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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歌行二首·其一

曹丕 〔魏晋〕

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

群燕辞归鹄南翔。

念君客游多断肠,慊慊思归恋故乡,君为淹留寄他方。

贱妾茕茕守空房,忧来思君不敢忘,不觉泪下沾衣裳。

援琴鸣弦发清商,短歌微吟不能长。

明月皎皎照我床,星汉西流夜未央。

牵牛织女遥相望,尔独何辜限河梁。

曹丕的诗,虽然在文学史上地位挺高,但我以为少年时期,还有诗歌的初学者先不用着急学他。风格上来说,过于阴柔多情;阶段上来说,又不如完全成熟的唐诗。因此选择一首,作为欣赏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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