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三十八年,陕西凤翔县,有位孙员外,为家中幼子娶了“大龄童养媳”,新婚之夜,幼子要洞房,新娘说,你如实回答几个问题,我就依你!

孙员外名叫孙林庆,府中上下一百多口人,镇上店铺七八家,家中良田数顷,牛马众多,是凤翔县,田家村首屈一指的富豪。

他这一生,共有三个老婆。大老婆和二老婆,分别生下一儿一女,和一儿两女,三老婆又生下一个儿子,可谓钱财无数,子嗣兴旺,妥妥的人生赢家,然而,实际情况却不是这样的。

按理说,一个不贪恋美色的人,已有子嗣数人,本不用再纳妾生子,可他是没有办法。

因为大儿子和二儿子都不争气,一个整日游手好闲,喜欢赌钱;一个整天拈花惹草,一副风流公子做派,总之是没个正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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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和前两个老婆有很大关系,他整天忙碌生意,无暇教育孩子,前两个老婆都爱攀比,喜欢争风吃醋,导致孩子有样学样,走上歪路。

无奈,孙林庆四十多岁,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又娶了美丽端庄,温柔善良的小妾,准备生儿子好好培养。

小妾比大儿子还小一岁,也如了他的愿,第二年,果真生下一个大胖小子,取名孙家豪,意思是家族的自豪。可惜红颜薄命,小妾产后不久,就因病离世,令他悲痛不已。

他对小妾甚是喜欢,把对她的爱和家族的希望,全都寄托在小儿子身上,从小就带在身边,亲自教导,小儿子也没辜负他的栽培,八岁就能吟诗作赋,熟对对联,将来前途无量。

有一次,父子俩在镇上闲逛,遇到一落难女子,大约十六七岁,卖身为父治病,小家豪见女子可怜,求父亲帮帮她,孙林庆听后非常满意,觉得儿子有善心是好事,实际他本就打算出手,只是想测验下儿子,才一直没说话。

父子俩赠予女子银两,未曾想让她卖身为奴,便转身离去,女子追赶好远,也没问出父子俩姓甚名谁,还劝说她赶紧回家为父治病,女子只好作罢。

事情过去近一年,孙林庆偶然染上风寒,生命垂危,已经奄奄一息。

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小儿,如今才九岁,尚未成年需要监督,即使家业分给他,也会被两个哥哥哄骗一空,甚至性命堪忧。

小儿子三岁时,有一次误食毒果,差点丧命,要不是自己及时发现,恐怕早已丢了性命,此事据他后来调查,就是两个哥哥怂恿的。

孙林庆非常愤怒,毕竟他们是自己的孩子,念在二人初犯,不可能交给官府处死,加上家丑不可外扬的观念,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处理。

这下自己一走,没人震慑两个大儿子,小儿子的处境,他没办法掌控,若是不能好好保护,自己死不瞑目呀!就在他为难之际,一年轻女子上门求见,才让他看到希望。

正是一年前,父子俩帮助过的女子。她自我介绍说,自己叫凤儿,从路人处得知,父子俩姓孙,住在这里,之前因照顾父亲脱不开身,如今父亲病亡,特来感谢恩公,甘愿做牛做马。

父子俩早已将此事忘记,如今凤儿主动来寻,说明她为人信守承诺,是个值得托付的人,孙林庆计上心来,让凤儿照顾小儿子,可他分配家产时,却令所有人大吃一惊。

孙林庆将家产一分为二,大儿子和二儿子一人一半,小儿子只分到乡下三间老宅、几亩薄田,和一幅自己画的画,这分法和生前的爱截然相反,两个大儿子非常赞同,小儿子年幼,没有反对的能力,只能这么办。

操办完父亲丧事,凤儿简单收拾衣服,领着小家豪,来到乡下老宅,将门口用篱笆圈起来,二人过着自给自足的农耕生活。

好在凤儿出生在农家,自幼就会针织女红,她将田地租给农户,自己接一些针线活,贴补家用,两人可以勉强不饿肚子。

父亲三周年没过几天,孙家豪已经考过童生,在家中苦读诗书,大哥突然找上门,说想要收回田产,被凤儿拒绝之后,拂袖而去。

又过了几天,城里的周公子踏青,从此地路过,正巧看见,在门口种菜的凤儿,被其美貌深深吸引。

上前言语调戏不说,还动手动脚,孙家豪听到外面动静,赶紧跑出来,将凤儿拦在身后,“你个坏蛋,想要干什么?”

周公子邪恶一笑,“你个小毛孩子,哪懂大人的乐趣?”伸手又去摸凤儿,同时说道,“娘子,你说是不是?”

孙家豪一把将他推开,“无耻之徒,不许欺负我姐姐!”

凤儿当然明白对方用意,低头不说语,只是拉着孙家豪,连忙向后退,怕惹怒对方,伤害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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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公子见其闪躲,向前更进一步,一把推开孙家豪,“一边凉快去,小心爷爷拳头不长眼!”

两个随从很有眼色,直接上去将孙家豪按在地上,周公子一把抓住,想要营救孙家豪的凤儿,“美人,陪小爷玩玩,包你爽个够!”

凤儿哪里挣脱得了,一边无力挣扎,一边哀求他放了孙家豪。

就在此时,邻居马老太出来,对周公子一阵吹捧,“周公子这是何故?光天化日也不合适呀!若对凤儿有意,为何不由老身提亲,将她纳做妾室,好好服侍您呢?”

周公子眼睛提溜一转,“如此甚好,还是马奶奶想得周到,我这就回去差人来办,事成之后定有重谢!”

马老太说:“我看过了,三日之后,就是一个黄道吉日,你就能派人来。”

周公子向手下挥手,示意放了孙家豪,转身向马老太拱手道:“周某谢过!”然后乘车离去。

送走周公子几人,马老太一边安慰两人,一边让他们快点回家。孙家豪似乎不太领情,双眼怒目圆瞪,瞪视着马老太。

凤儿拉着家豪,面上虽没有表现,心中却不高兴,她不理解马老太为什么要这么做,平日里,她和家豪可没少帮助她……

周公子名叫周昌平,是城里的富家子弟,时常出没烟花之地,抢夺民女的事可没少干,百姓见了唯恐躲闪不急,像个人见人怕的瘟神。

他二十出头,已经有妻妾四人,孩子都生了好几个,依旧风流成性,没个正形,不论谁家女子、媳妇,只要被他瞧上,便会手段使尽,不弄到手决不罢休。

据说,家里的四姨太原本已经订亲,被周昌平见到后,强行拆散,以她父母和未婚夫的性命相要挟,逼迫对方嫁给他做妾。

好了,我们言归正传。三人进到屋内,凤儿和家豪坐在桌边,没吱一声,显然还在为刚才的事生气呢,马老太正坐对面,“你们别生气,我这么做是没办法的,是在保护你们!”

“保护我们?”孙家豪气愤地质问,“把我姐姐嫁给那个坏蛋,你正好可以挣说没钱吧?”

“你们可能不清楚,那周公子的为人,一旦相中哪家姑娘,必须得到手,即便是抢也要抢到手!”

“那也不能让姐姐给他做妾,实在不行我们就跑,离开这个地方,让他永远找不到。”

“你先不要激动,老身刚才那样说,只是缓兵之计,如果他刚才来硬的,恐怕凤儿已经……”

这时两人才想明白,“是啊!要不是马奶奶刚才解围,现在哪能安静地坐在这里?”

二人赶紧谢过马奶奶,孙家豪拉起凤儿的手道:“姐姐,我们现在就收拾东西,赶紧离开这里!”

凤儿一脸愁容,挡住孙家豪道:“我们能去哪儿,离开这里,恐怕连肚子都填不饱,迟早会被饿死的。”

“是啊,别看天下这么大,去哪儿都难以立足,何况以周家的能耐,可以手眼通天,你们根本跑不掉。”马老太说道。

“那该怎么办?总不能坐以待毙,等他来提亲吧!姐姐嫁给他,相当于坠入冰窟,这辈子就完了。”

马老太说:“很多事不能光看表象,更不能一根筋处理,像今天的情况,如果我不那么说,肯定没办法救你们。”

两人都非常肯定,觉得马老太说的没错,可眼前面对的问题,是如何应对周昌平来提亲。

马老太不紧不慢地说:“我这里有一计,如果你们答应,可以暂时渡过难关。”二人非常期待,同时用渴求的目光,看向马老太。

“尽快帮凤儿找个夫君,把她嫁过去,他不可能明目张胆,去抢夺良家妇女,所以可以暂时逃避,至于以后吗,还是要多防备着点!”

凤儿虽然羞愧,但还是提出质疑,“三天时间,自己都还没对象,怎么可能短短三天就结婚?”

马老太喜道:“这有何难?眼前不是就有一位,只要你们愿意,立刻就可以成婚。”

“这怎么可以?我比家豪大整整六岁,何况我只是个下人!”

“姐姐,我从未把你当下人,再说如果没有你,可能我都饿死了。”

“年龄不是问题,话说女大六,乐不够,你俩相依为命,既不是主仆,也不是姐弟,为了共渡难关,我觉得这事挺靠谱。即便日后想反悔,也可以和离,只是委屈了凤儿的名节,但总比嫁给周昌平好吧!”

“不!我愿意娶姐姐,此生绝不反悔,日后若有负于她,甘愿遭天打……”孙家豪正说着,就被凤儿堵住嘴巴,“不要乱说话,我不需要你发毒誓!”

此刻,凤儿已经满脸通红,羞愧地低下头,不敢看任何人。虽然以前没想过,但此刻被人提起,心中小鹿乱撞,难免波澜不惊。

孙家豪虽不懂男女之事,但他是真心想救凤儿,而且下决心,一辈子和她在一起。

马老太见二人同意,便让家豪去通知左邻右舍,来给他们做个见证,然后叮嘱凤儿,家豪年纪尚幼,今日只举办婚礼,只有夫妻之名,不能行夫妻之事,凤儿含羞点头。

简单筹备之后,当天二人就在马老太等人的见证下,拜堂成亲正式结为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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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夜,孙家豪进入之后,掀开红盖头便问凤儿,“姐姐,夫妻之间,洞房一般干什么,好玩不?”

凤儿娇羞难当,恨不得把头埋入胸口,然后用娇滴滴的声音说道:“家豪,我们既已成婚,你就应该更懂事,你若答应我几个条件,我便告诉你!”

孙家豪乐呵呵地道:“没问题,姐姐你说!我相信你,只要我能办得到,全都听你的。”

凤儿说道:“从今往后,你不能叫我姐姐,应该称呼娘子。再有,你要用功读书,只有考取功名,我们才能有翻身之日,不再受人欺负。”

“就这么简单?我都答应你,娘子!快点告诉我洞房夜,都要干什么?”

“那好,我们拖鞋到床上,你到我身上来,我做黄牛让你骑!”

“哎呦,如此甚好!难怪大人们都期盼入洞房,原来有这么好玩的事。”

床上,凤儿趴在下面,孙家豪骑在她背上,左摇右晃,高兴得不亦乐乎,她爬一会儿,还时不时捏着鼻子,“哞…哞…”地叫上几声,看起来还真不像夫妻。

第三日,周昌平果然派媒婆来提亲,凤儿和孙家豪以夫妻相称,令媒婆难堪不已,只好打道回府,将结果告诉周公子。

周公子听后,气愤不已,被人玩弄岂能善罢甘休,于是在心里盘算着,如何能找机会,扳回一盘。

此事刚解决,大哥又来找茬,还是想要回田产,孙家豪夫妻不肯定,争吵时大哥不小心说漏嘴,原来,周昌平是他招惹来的,想借他之手,将凤儿带走,再来霸占田产。

见事情败露后,他干脆直接摊牌,之所以要来要地,是父亲临终分给他的家产,已经被他输光,二弟这两年也不顺,自己又惹不过,只好来欺负小弟,想卖地去翻本。

孙家豪夫妇被逼无奈,只能去衙门报官,让县令来断官司,最终大哥败诉被县令判决,不得再去骚扰三弟生活。

就这样,过了几年消停日子,孙家豪已经十五岁,进城参加童试时,路上突遭大雨,在破庙躲雨时,遇到一个生病的乞丐。

好心的他不但赠吃赠喝,还帮其请来郎中医病,悉心照料,结果乞丐病好了,自己却病倒了,身上再无钱医治,也没办法去参加考试,只能拖着病身子回家。

因为疾病拖得太久,看病需要花不少银子,家中积蓄又被他带走,没剩下几个钱,凤儿只能将田产变卖,可她每天按时喂药,悉心照料仍不见好转,反而越来越严重。

这时,周昌平来到孙家,撂下一句话,“只要凤儿肯陪他,每日给一两银子。”

孙家豪如何能同意,宁愿绝食去死,也不愿意让凤儿受辱。只要能救丈夫性命,她豁出性命都可以,于是计划背着丈夫,偷偷去换银子,待丈夫病愈,她就会自尽表示衷心。

一日,凤儿为丈夫喂下最后一碗粥,家中钱粮均已用尽,再不想办法,两人会被活活饿死。

被逼无奈,只能一番梳妆打扮,来到周府去找周昌平,她让门口家丁进去通报,自己在门口等候。

家丁进去,将事情告诉周昌平,他得意地哈哈大笑,“还不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并让家丁快带人进来。

正当凤儿随家丁往进走时,一个乞丐从远处叫住她,凤儿回头并不认识乞丐,乞丐却不停招手,示意她过去。

犹豫再三,凤儿还是走向乞丐,问道:“你是在叫我吗?”

乞丐一把拉着凤儿道:“你上当了,今日即便进去,周昌平也不会给你银子的。”

凤儿半信半疑,问乞丐怎么知道的。乞丐说他的命是孙家豪救的,当时自己虽然康复,可是浑身没有力气,所以孙家豪先行一步。

待他恢复体力后,担心孙家豪病重,就赶来查看,结果无意间听到,家豪大哥和周昌平合谋,要害死三弟,霸占凤儿。

周昌平说,只要他能帮自己得到凤儿,就给家豪大哥一百两银子,孙家豪现在的情况不是患病,而是被大家下了毒。

凤儿听后简直不敢相信,大哥竟然这么坏,难怪丈夫的病不能康复。

得知真相后,凤儿去求马奶奶,借了点钱,找来郎中为丈夫检查,果然是中毒,郎中对症开了解药,丈夫果然渐渐好转。

乞丐在罗家老宅,看到墙上挂着一幅奇怪的画,询问那幅画的由来,凤儿告诉他是公公留下的,并将分家的过程讲给他听。

乞丐盯着画沉思良久,一拍大腿道:“原来如此,我明白了!如果没猜错的话,你公公并未偏向两个大儿子,反而是偏向小儿子。”

凤儿不明所以,但还是选择相信乞丐。不过,目前当务之急是去县衙告状,乞丐随他一起去,将事情经过告诉县令。

县令命捕快将家豪大哥、周昌平以及郎中,传唤至公堂,核对口供后,对二人严加审讯,果然如乞丐所说。

二人还招供之前几起案件,这次又合谋害人,数罪并罚,被县令依律判处秋后问斩。

案子结束后,乞丐指着墙上的画说,画上是他抱着年幼的家豪,面对你们住的老宅,旁边的树林中隐藏着一个“拆”字,应该是说让你们拆掉老宅,下面应该埋藏着不少钱财。

家豪和凤儿恍然大悟,三人在家中果然挖出一整箱金元宝,而且还有一封书信,说明了当时的情况。

乞丐说:“你父亲可是用心良苦啊!他担心你年幼,被两个哥哥逼迫,所以将家底藏于此处,等你发现画中奥秘时,应该已能守护家产。

孙家豪没再去考科举,而是用父亲留下的家财,开店做生意,凭借他的忠厚老实、聪明能干,很快就将生意做大,令家族重回当初的兴盛。

夫妻俩让乞丐当管家,亲如一家人,待家豪年满十六岁,大宴宾朋,举办了一场风风光光的婚礼,洞房当晚家豪取笑妻子:“你还扮牛让我骑吗?竟然骗我?”

妻子羞笑道:“夫君,我们休息吧!”

二人宽衣解带,正式入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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