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瓦格纳雇佣兵在乌克兰战场上的表现,以及与俄罗斯国防部之间的矛盾,我们已经说了很多。过去我们一再说,瓦格纳如果只是把自己当成是一支挣钱的军队,不要把成功建立在侮辱俄罗斯国防军的基础上,那么基于俄乌冲突是消耗战的特点,雇佣兵仍然有比较好的发展前景。

遗憾的是,瓦格纳做大带来的负面效果也正在显现:一是瓦格纳在巴赫穆特的亮丽表现,老板普里戈津的高调作秀,为他本人攫取政治地位创造了条件;二瓦格纳与俄罗斯其他部队之间的矛盾已经被公开化,被优待的瓦格纳,是整个俄罗斯所有作战力量中的优等生,不听指挥,与俄罗斯国防军争功已经变成常态;三是瓦格纳老板真的有了政治野心,虽然他的表面意思不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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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普里戈津在巴赫穆特前线附近的一个地下室发表了主题演讲。令人震撼的不是他发表演讲时能够听到附近的炮弹爆炸声,而是他首次展示了对瓦格纳发展前景的规划:瓦格纳集团将从一只私人的军队,转变为一支有意识形态的军队,有能力保卫国家。

他强调这种意识形态是为正义而战。在普里戈津眼中,北约国家的军队是为民主而战,瓦格纳为正义而战,等于就是为了对付西方国家军队。

为了实现这一目标,瓦格纳决定在整个俄罗斯境内招募足够多的人。普里戈津说,瓦格纳的前途不是有某些俄罗斯的委员会,管理层和部门决定的,甚至什么部长决定的。而是由俄罗斯的人民来决定的,瓦格纳想住在一个叫俄罗斯的国家,也想保卫俄罗斯。

普里戈津的意思非常明确,它要求瓦格纳发展成一支有意识形态的军队,而且不受俄罗斯任何政府组织管理,特别是不受俄罗斯国防部长的管理。他自称,瓦格纳雇佣军只忠于俄罗斯人民,忠于俄罗斯这个国家,要为正义而战。

现在的问题是:普里戈津如果将瓦格纳改变形成一支有意识形态的军队,将会带来什么样的严重后果?

第一,俄罗斯有可能出现一支不受整个国家机构控制的独立武装。过去的瓦格纳是收钱打仗,以后是为了某个政治目标打仗,而且不打算听从俄罗斯国防部的指挥。如果一个国家有两支军队,而且瓦格纳还不受国家机构控制的军队,谁还敢得罪普里戈津?这个后果想想都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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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瓦格纳雇佣军的政治目标可能是与俄皇派不谋而合。普里戈津所说的“正义”,本质上就是俄罗斯民族主义至上,要与西方干到底,也就是与俄皇派思想一致。虽然普里戈津与斯特列科夫争吵,但是他们的目标应该是心心相印的,一支有了政治思想的军队会带来什么后果,想想希特勒当年是怎么发家的。

第三,普里戈津必然会成为政治领袖,他虽然只是开玩笑的说要竞选乌克兰总统,真正的目标却在俄罗斯国内。普里戈津凭借在乌克兰战场上攫取的政治资本,完全有可能成为俄罗斯政坛的政治领袖。

第四,雇佣兵的大规模招兵将对俄罗斯正规军构成冲击。一支以挣钱为目标的军队,与一支有意识形态的军队有着本质的不同。瓦格纳如果转为有意识形态的军队,再加上其工资待遇水平超过俄罗斯国防军4~5倍,将会对俄罗斯正规军的兵源构成严重的冲击。

所以,如果不加以控制,未来的瓦格纳有可能成为一只有着极端俄罗斯民族主义思想的军队,同时具备雇佣军的待遇优势,绩效考核等管理模式,塑造出一支比俄罗斯国防军更有战斗力的作战力量,而且这支力量只忠于某一个人,或者某一种思想。所以瓦格纳要是有了政治野心,对整个俄罗斯国家的政体的冲击将是巨大的,这恐怕不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