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郁北站在阳台前,看着城市的夜景,脑中浮现出一片绚烂的花海。

他在花海中,搂着一个双肩颤微正在低泣的女人,女人趴在陈郁北怀里,说,“阿郁,我只给你一年时间,你别让我等太久。”

“小瑜,你再多给我一点时间,我保证……”女人伸手堵住他的嘴,眼泪流得更汹涌了,她哭着说,“阿郁,你别说了,我不要你向我保证,我只要你好好照顾自己。”

陈郁北抱住怀里的女人,将女人的眼泪一滴滴吻干,在心里对她承诺,白瑜,等我,我一定会回来娶你。

一个月前,陈郁北的父亲病逝,母亲改嫁,他刚刚创业起步的公司,因为一场金融风暴遭受到沉重的打击,陈郁北的生活瞬间跌入谷底,正当他四处筹钱准备东山再起的时候,又传来母亲的噩耗:宫颈癌晚期。

陈郁北的继父打电话来求他,“郁北,回来一趟吧,看看你妈,她没多少日子了,就当莫伯伯求你了。”

陈郁北已经失去了父亲,虽然对于母亲改嫁一事耿耿于怀,但她始终是他的生母,多年的养育之恩,他一辈子都无法偿还,他能做的,就是陪伴母亲最后一程。

走之前,陈郁北给未婚妻白瑜打了电话,“小瑜,我有事外出一趟,这段时间我不在家,晚上没人接你,你把家教的工作辞了,乖,等我回来。”

白瑜接电话的时候,正在婚纱店看婚纱,本以为陈郁北打电话是要过来陪她一起看的,没想到陈郁北要离开这儿一段时间。

白瑜在电话中显得有些担忧,她问道,“阿郁,是不是阿姨出什么事了?我陪你一起去看看她好吗?”

陈郁北这段时间过得很不顺,他不想和白瑜提起自己的家事,尤其是他母亲那边的事情,他觉得很烦,一个人处理就够了,不需要再拉上白瑜,他和白瑜结婚也没打算通知母亲那边。

陈郁北拒绝了白瑜的关心,这让白瑜有些失落,她在电话那端很久都没说话,陈郁北有些心疼了,开玩笑说,“放心,我最多去那边待半个月,你要是想我,晚上等我洗完澡,我给你发‘个人写真’……”

白瑜被陈郁北的不正经一下弄得满脸通红,她低嗔了一句,“阿郁,你说什么呀,我这边还有人呢,不和你说了。”

挂了电话后,陈郁北长叹一声气,他的白瑜总是那么容易害羞。

偏偏他就最爱看白瑜脸红害羞的样子,像一块未经人雕琢的美玉。

冰清玉洁,爱不释手,让他浑身像着了火一样,更加想靠近她,总想欺负她,最好是随身携带着,想的时候,就拿出来看一眼,摸一下,亲一口,陈郁北臆想着,嘴角笑出一丝弧度。

陈郁北上飞机后,把手机关了,在飞机上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到目的地了,是生母和继父莫伯伯来接的机,旁边还站着一个精灵古怪的小丫头,是莫伯的女儿莫青青。

莫青青看过陈郁北的相片,她一眼就对五官英俊的陈郁北动心了,这次亲眼见到陈郁北本人后,更是对他心生爱慕。回家后,一直吵着父亲给她拉红线,骄纵任性地说要嫁给陈郁北,这辈子非他不嫁。

陈郁北的母亲自然是知道莫青青的心思,平常莫青青有事没事老爱从她这儿打听儿子陈郁北的事情,喜欢吃什么玩什么,有没有女朋友之类的,爱慕之情全都写在脸上。

她其实也希望儿子陈郁北能早些娶妻生子,只不过自从她改嫁后,儿子就不和她怎么亲了,连电话也不主动给她打,想见他一面更是难上加难。

这次她查出宫颈癌晚期的消息,也是在意料之中,之前她就患过多次类似的疾病,身体一直不怎么好,再婚后,几乎每天都在吃药,她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在自己离世之前,看到儿子陈郁北成家立业。

她和再婚丈夫经过商量,想将莫青青和陈郁北凑成一对,亲自为他俩操办婚礼。

陈郁北自然是不知道继父和母亲心里打的这些算盘,等他知道的时候,一切已成定局,在他母亲和继父的‘陷害’下,他与莫青青共度了一夜。

次日醒来,一切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继父也已经不动声色将公司所有股份全转让给他,并且给他准备了一个隆重的‘惊喜’,当着所有公司股东以及亲朋好友的面宣布,他和莫青青一个月之后成婚。

陈郁北生性狂傲,有主见,不是个轻易任人摆布的人,他得知这一切只不过是继父和生母的盘算后,当机立断买了机票要扔下这边的一切回去,他有白瑜,不可能会娶莫青青的。

陈郁北的母亲晕了过去,被送到了医院,莫青青拍了陈母送往医院急救室的视频以及宫颈癌病历诊断书发给陈郁北,就算陈郁北再怎么不肯接受,有这些诊断书和视频为证,由不得他不相信。

一边是永远默默等待他的心爱的女人白瑜,一边是生他养他的母亲,陈郁北第一次面临着人生一次重大的选择。

失去白瑜,等于在他心窝上剜下一块肉,这种痛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无法体会。

他想回到白瑜身边,可他的母亲已经没有多少时间,莫青青狠狠甩了他一个耳光,说,“陈郁北,你个人渣,你欺负了我不想负责任,没关系,但是你不能不管生养你的母亲,你把她扔在医院这是打算让她自生自灭吗?如果阿姨就这么死了,你这辈子良心会安吗?”

陈郁北有片刻的愣怔,反应过来后,他用力捏住莫青青的手腕,目光阴鸷仿佛要撕碎了她,“莫青青,你是怎么爬上我的床,你自己心里清楚!我的事还轮不到你管,给我滚!”

莫青青被浑身充满戾气的陈郁北吓着,哭着跑掉了。

陈郁北揉着乱糟糟的头发蹲在医院角落,这一刻的陈郁北,疯狂,焦躁,眼睛里流露出从未有过的惶恐、担忧。

他恨着母亲,恨着这里的一切,可他又害怕母亲真的离他而去,在世间,与他有着亲人血脉的人就只有母亲一个人,他背负母亲的养育之恩,此生若不报答,来生恐怕更难。

他做出艰难抉择的那一刻,眼睛浮现出腥红,他此生终究负了白瑜,若再见到白瑜,他该如何向她坦白?想让白瑜继续留在她身边,等他,还是,做他的情人。

陈郁北发狂的一拳砸在医院雪白的墙壁上,露出五个血印子,吓得旁边的病人纷纷躲开,有护士急着赶过来给他包扎,被他一把推开。

陈郁北发疯般地跑了出去,他跑着跑着,突然觉得好渴好渴,他渴得仿佛浑身都要爆裂了,他脑中渐渐幻想出白瑜的笑脸。

陈郁北疯狂地想要上前狠狠抱住她,吸吻她,把她揉进自己的心窝,揉进自己快要渴得干枯的血管中。

他突然意识到,白瑜就像他身体里流动着必不可少的血液,没了白瑜,他活着就是一具行尸走肉。

陈郁北与莫青青的婚事已成定局,他白天开始接管公司的事务,晚上守护在母亲的病床边。

多少个无人的深夜,他静静地看着白瑜的照片发呆,从来没有哪一刻能像现在这般疯狂地想她,念她,担心她,陈郁北处理好这边的事后,买了机票,准备回去和白瑜坦白一切。

陈郁北背着白瑜在花海中狂奔,呐喊,他问白瑜,“小瑜,你看到的蓝天白云是什么颜色?”

白瑜在陈郁北的背上抬头,此时有微风轻轻吹过她的头发,在空中飞扬,她的鼻间迎来阵阵花香,白瑜闭上眼睛享受这大自然的美好,她笑着说,“阿郁,是红色的,好美,你也闭上眼睛试试。”

陈郁北将白瑜从背上放下来,将她搂在怀里,捧着她的脸,试着闭上眼睛,谁知他才刚闭上,白瑜的唇就送了上来,轻轻印在他鼻尖上,惹得他心里一阵痒痒的。

陈郁北扣住白瑜的脖子,低头狠狠吻下去,陈郁北不怀好意地笑着说,“是甜的。”

白瑜咯咯地笑,笑得有点喘不上气了,连脸蛋也红通通得像是花间仙子一样美,她说,“阿郁,你又哄我,颜色里面没有甜的。”

陈郁北又凑过去,在她耳边咬了一口,压低着声音说,“在我心里,我的颜色就是你,这个世界只有你是甜的。”

白瑜被陈郁北说得羞红了脸,不好意思地撇过头去,被花海里的蝴蝶吸引了过去。

陈郁北在背后搂着白瑜,说,“小瑜,我这次回来待不了多久,三天后要走了,你在家乖乖的,什么都不要问,只等我,好不好。”

白瑜愣了一下,她很害怕从陈郁北口中说出那几个字,她其实在陈郁北回来之前,接过陈母的一个电话,电话里,陈母告诉她,不要再缠着陈郁北了,因为陈郁北马上要和莫青青结婚了,莫青青才是最适合陈郁北的那个人。

陈郁北紧紧地搂着白瑜,越搂越紧,仿佛一松手,白瑜就像手中的风筝线飘走了,他希望白瑜什么都不要问,他想回去把那边事情处理妥当,再回来娶白瑜。

他不知道这一天要多久,他也无法给出白瑜准确的时间,只能一遍又一遍在白瑜耳边诉说着自己对她的情感,期待白瑜会等他。

白瑜许久没有说话,等陈郁北发现的时候,白瑜的眼泪已经将他的衬衫润湿了,她伏在陈郁北怀里双肩颤微的低泣,她说,“阿郁,我只等你一年,只给你一年时间,你别让我等太久。”

白瑜的眼泪,让陈郁北心里有些发慌,她说只给一年,一年时间一眨眼就过去,太快了,快到他以为这只是一场梦,他说,“小瑜,你再多给我一点时间,我保证……”

陈郁北的保证,白瑜一个字都不想听。

她的脑子很乱,她想起了陈母说的话,希望她不要再缠着陈郁北,这样她做鬼都不会放过她。

陈母的这句话,像针刺一样扎得白瑜一个字都无法反驳,她无法和一个生命倒计时的长辈理论,她能做的,只有妥协。

给陈郁北一年的时间,已经是她能给的最大限制和最后的期待,她不想让陈郁北情两难,也不想让自己后悔。

她恨陈郁北,可她更爱陈郁北,如果放手能让陈郁北获得更好的幸福,她愿意成全。

陈郁北走后,白瑜每天看着日历发呆,每过一天,她都会在日历的数字上划上一笔。

一天,二天,三天……一年,二年……五年,她一直在等陈郁北,可是陈郁北这一去就完全失去了消息,仿佛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这个人的存在,走得悄无声息,让白瑜以为自己之前只是做了一场梦。

白瑜哭了,哭得撕心裂肺,哭过后,她又重新振作起来,已经奔三的她,经不住岁月的蹉跎,笑起来的时候眼角开始出现细纹,但是显得比以前抚媚成熟了。

很多亲戚朋友给她介绍对象,甚至被父母拉着去相亲。

白瑜在一次相亲宴上遇到陈郁北以前的朋友秦莫,不知是不是秦莫的出现,刺激她想起了陈郁北,她在秦莫面前突然哭得停不下来,她的眼泪让秦莫顿时慌了,同时也惹来秦莫一阵阵怜爱和疼惜。

秦莫没有想到,白瑜竟然等了陈郁北这个负心汉五年。

秦莫和白瑜是在熟人的介绍下相亲的,再加上以前又是旧识,秦莫其实对白瑜一直有好感,只是那时候碍于有陈郁北在,朋友妻他不好欺。

现在既然她和陈郁北分手了,他就有了靠近她的机会。秦莫开始热切地追求白瑜,两人一来二往也算有了些进展,只是白瑜和他约会的时候,总是心不在焉的,不过秦莫是个很有耐心的男人,他愿意等白瑜向他敞开心扉。

情人节那天,本来秦莫也没抱多大希望对白瑜求婚她会答应他,只是没想到白瑜却答应了,这让秦莫压抑住内心的兴奋,抱着白瑜在灯火辉煌的街头转了起来。

白瑜等待了五年的感情没有结果,到最后还是嫁给了别人。

五年的时间,足以改变太多的东西。

当陈郁北摆脱掉与莫青青的婚姻后,他连夜订了机票赶回来,他回到以前的房子,却发现这里早已经人去楼空,房间里的每个角落都不再有白瑜的身影,不再有她的气息和味道。

他晚上搂着白瑜曾经睡过的枕头,一遍遍疯狂地试图去嗅她的气息,他发现,无论他怎么想念她,她的味道早已经烟消云散了。

他觉得自己快要窒息,没有白瑜的夜,痛苦又难熬,他已经忍受了五年多,再也无法忍受没有她的夜晚。

他觉得白瑜离开,一定是生他气了,气他这几年一直不给她音讯。

白瑜嫁人的消息,是他从以前的熟人那里得知的。

陈郁北觉得自己快要疯了,他得知,白瑜嫁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以前与他一起创业的朋友,秦莫。

下部分:

七月初七,天气晴朗,风和日丽,这天是秦莫与白瑜大婚的日子。

婚礼是在秦莫的老家大宅院内举行的,宾朋满座,一整天都锣鼓喧天、喜气洋洋,直到傍晚的时候,客人们都散尽了。

逐渐昏黄的天边,渐渐被厚厚的浊云压得低低的,整个天空都显得阴沉沉的,仿佛要下雨了。

秦莫的父母请人帮忙,把院子里收拾得干干净净,又回到屋子的阳台上,把早上多准备好的一床喜被送到新人房里。

晚上天凉,担心白瑜这孩子细白嫩肉的,经不住老家这边潮湿的气候会着凉,再说秦莫这么高大的身子,一床被子肯定不够用,怕是会占了白瑜的被子担心她冷。

实际上秦莫这么一个大男人,身体结实,常年运动锻炼身体,一年四季身上都热烘烘的,不怕冷,有他在,也不会冻着白瑜。

白瑜现在是他疼在心尖上的女人,他愿意做白瑜的暖被子,所以,当他父母把多余的喜被子给他们送来的时候,秦莫不动声色的朝两位老了扯动了一下嘴角,这是在暗示二老在帮倒忙啊,秦莫心里不痛快的把两位老人送走。

秦莫回到床边的时候,白瑜正紧张地揪着自己的大红衣摆,她不敢抬头看秦莫,目光一直盯着自己的绣花鞋,这是秦莫老家的婚俗,新娘结婚当天,必须要穿大红新娘装,大红绣花鞋,寓意红红火火,宝贵吉祥。

房间里很安静,秦莫的气息越来越重,他深呼吸,极度忍耐着内心的亢奋以及身体内的躁动。

他害怕吓着白瑜,想让白瑜有个思想准备,见白瑜许久都不抬头,也不看他,更不说话,以为白瑜害羞了,他渐渐朝白瑜靠过去,想伸手替她解衣裳扣子。

当秦莫刚触碰到白瑜衣领的时候,白瑜突然像弹簧一样跳开,直接退到与秦莫保持几米远的距离。

她脸色惨白,也许吓得不轻,她不是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只是秦莫的突然靠近,还是让她有些不适应,这种感觉让她感觉到恐慌,不知所措。

秦莫感受到白瑜明显地抗拒,脸色顿时有些难堪,他对白瑜说,“如果你不想,我不会勉强你,今晚我睡沙发,你睡床。”

白瑜尴尬地站在原地,脸上有着抱歉和内疚,她看着秦莫从床上拿了一个枕头一床被子,直接去了沙发。

秦莫见白瑜傻傻地愣在那里,突然就笑了,他对白瑜开玩笑说,“怎么?一个人睡不习惯?那要不……”

白瑜像从梦中惊醒似的,赶紧接过秦莫的话,“那,那我先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白瑜说完,连衣服也没换就直接躺进被子里,秦莫想喊她换套睡衣,但是看到白瑜把整个头都几乎紧张的埋到被子里,又无奈的笑了。

心想算了,再喊她,怕是又会吓到她,就这样吧,反正这个女人现在是他的,跑不掉了。

这晚白瑜睡得很不习惯,房间里突然多了一个男人,而且还是陈郁北的朋友,想到这里,她心里五味杂陈,觉得自己像个被人抛弃的女人,是秦莫好心收留了她。

虽然她与秦莫有一纸婚书,但是在她心里,秦莫仍然只是一个突然闯入她世界里的陌生男人,想到这里,白瑜觉得自己很坏。

她明明知道秦莫是真心对她,可她呢,她的心却不完整属于他,她到现在,心里想的惦记的依然还是陈郁北。

白瑜不知道的是,陈郁北就在她结婚不久,突然把那边所有的事务都处理得干干净净回来了。

陈郁北是真的回来了,带着满心欢喜和期待,他回来准备迎娶他思念了许久的女人。

陈郁北终于要回来娶她了,可是白瑜已经嫁人了,这个消息让陈郁北无法接受。

他联络了以前的所有熟人和朋友,终于打听到白瑜现在住的地方。

秦莫带着白瑜回老家成亲度过蜜月后,就把白瑜带回了他城区里的新房,这套新房秦莫已经买了几年了,是准备留着结婚用的,现在娶了白瑜,新房终于有女主人了。

陈郁北用的是新的电话号码,他别有目的以陌生人的身份添加了白瑜的微信,身证认证消息的时候,他在上面写着:你好,我是X同学家长介绍的,你有空给我回信息,我需要一个家教。

身份认证过了一个多小时才验证通过,陈郁北在这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里等得很焦急。

他一直在心里默数着时间,如果白瑜在一个半小时内没有回复他,他没有耐性再等下去,只能亲自跑一趟秦莫的住所去找她,现在白瑜添加了他,那事情就好办了许多。

陈郁北发信息过去给她打招呼,“HI,白瑜老师,今晚有时间吗,我需要给孩子请个家教,出来谈谈?”

白瑜发信息过来对他抱歉道,“您好,晚上我有课,可能要晚点,您看约在九点钟可以吗?”

陈郁北直接回了一个“好”字,时间晚一点正合他意,他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嫌晚,越晚越好,月夜正浓,他就算想干点坏事,白瑜也拿他没办法,他太了解白瑜了。

陈郁北看着腕表上的时间,下午三点整,离晚上九点还有足足六个小时,他已经等了这么多年,偏偏这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却让他觉得比五年的时间还难熬,他躺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儿,不知不觉睡着了。

等陈郁北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钟了,还好,没有睡过九点,他还有一个小时整理房间的时间。

他先是去超市买了一些红酒和食物,肚子饿了,先吃了点水果垫肚子,准备等白瑜来了后,再给他做一顿丰盛的晚餐,白瑜以前下厨的手艺还是不错的,他的胃也已经跟着他想念了白瑜五年。

想到马上就可以见到白瑜,陈郁北一秒钟都待不下去了。八点四十的时候,他发信息给白瑜,问她到西街了没有?到了的话,给他发信息,他去西街口接她。

白瑜没有回信息,而是直接给陈郁北的新号码打电话,陈郁北没有接,挂断了,白瑜又打过来,他还是没接,给白瑜发了一个短信说:“我不方便接电话,你到了直接给我回信息。”

白瑜觉得这人挺奇怪,但也没多想,可能这位家长确实比较忙吧。她给回了一个短信,说自己正在来的路上,五分钟后西街口见。

陈郁北戴了一顶鸭舌帽,穿了一套黑色休闲服,整个人高大又修长,眉眼浓厚,五官硬挺,像个流量明星一样惹人注目地站在西街口,期间还有不少女生给他拍照,一直惊呼太帅了,好帅!

陈郁北很烦这些幼稚的行为,朝她们一眼瞪过去,眼神凶悍得像要吃人,一会儿的功夫将所有偷看他的女生全都吓跑了。

白瑜下出租车的时候,陈郁北一眼就看到了,他把鸭舌帽故意压低了一些,挡住了英气的眉眼,大跨步朝白瑜走过去,白瑜刚给司机付了车钱,就被陈郁北拉住胳膊,几乎被他拖着跑。

白瑜吓了一跳,以为路上遇到坏人,正要大声喊,被陈郁北眼疾手快捂住嘴,将她拉进西街黑暗的巷子里。

白瑜吓得脸色惨白,浑身发抖,陈郁北担心再这样下去,会把白瑜弄晕,只好松开手,对她说,“别喊,是我。”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气息,一切都熟悉得让白瑜的心脏怦怦直跳,她不敢置信,此刻这个横空出现的男人,竟然会是五年未见的陈郁北,她等了五年的男人,突然像强盗一样出现在她眼前。

白瑜脑子很乱,嘴巴一张一合不知道要说什么,她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手也紧紧地握着拳头,牙齿将自己的嘴唇差点咬出血,她震惊的看着眼前的陈郁北,她一直爱着的男人,真的回来了。

陈郁北身上有一种淡淡的水果味,是她以前爱吃的香橙,还有混合着水蜜桃的味道,很诱人,她以前每咬一口,陈郁北就会凑过来,像个强盗一样从她嘴里抢回去。

白瑜的脸有些火辣辣的烫,这世上只有陈郁北能带给她这种感觉,只要陈郁北朝她靠近,她浑身就会发紧,胀痛得厉害。

陈郁北的气息越来越浓重,看到心爱的女人离她咫尺近,他再也忍受不住,将自己的唇朝她的烙了上去。

陈郁北的吻带着掠夺和疯狂,每一次吻白瑜的时候都很用力,白瑜觉得天旋地转,偏偏陈郁北动情的时候最没有自控力,不把白瑜弄得求饶似乎不罢休。

白瑜被吻疼了,突然哭了起来,她用力敲打着陈郁北,抽抽噎噎发出哭声,“放,放开我……”

陈郁北恢复了一点神智,松开了白瑜,但很快又一把抱住她,生怕她不见了似的,抱得白瑜喘不过气来,他压低着声音伏在她耳边说,“这些年,我想你想得好辛苦,说好等我的,小瑜,你好残忍,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嫁人了。”

白瑜没说话,直接默认了。

陈郁北一拳砸在白瑜身后的巷子木桩上,用了很大的力,白瑜都能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白瑜心疼又慌张的查看陈郁北的手,责怪他怎么又发疯了,不好好照顾自己也就罢了,怎么还拿自己的身体出气。

被白瑜紧紧抓着自己的手,陈郁北心里顿时像吃了一块蜜糖,甜得他神志不清,对着白瑜又是一顿亲啃。

白瑜实在拗不过陈郁北,被陈郁北几乎是一路拖回了以前的房子。

白瑜看着以前熟悉的房子,瞬间又落泪了。这里有着她和陈郁北美好的回忆,如今物是人非,她和陈郁北已经回不到过去了。

陈郁北进屋就嚷嚷着肚子饿,白瑜系好围裙,去厨房给他烧了几个以前他爱吃的菜。陈郁北食量很大,不但将白瑜煮的饭吃得一粒不剩,而且三菜一汤,也几乎全都吃光。

白瑜洗完碗后看了一下时间,称太晚了,要回去了,秦莫会担心的。

陈郁北一听白瑜提到秦莫这两个字,瞬间来脾气了,他发疯似地把厨房里的碗全摔了,不顾白瑜的反抗,直接把白瑜抱去了房间,进房的时候,一脚用力将房间锁上了。

白瑜哭得很厉害,陈郁北发狂的时候什么都不顾,事后才抱头懊悔,一个劲地对白瑜说对不起。

白瑜整理好衣服,连夜拦车离开了。

之后陈郁北一直找机会靠近白瑜,白瑜都躲着他。

陈郁北发誓要把白瑜从秦莫手里夺回来,在陈郁北心里,白瑜本来就是他的妻子。

他不顾白瑜的感受,最终只会让白瑜离他越来越远,失去的五年回不来了,陈郁北的偏执,以及当初的选择,注定他这辈子无法拥有白瑜。(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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