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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云歌

佚名 〔先秦〕

卿云烂兮,糺缦缦兮。

日月光华,旦复旦兮。

明明上天,烂然星陈。

日月光华,弘于一人。

《卿云歌》节选,相传是舜禹禅位那时的作品。

故事是这样的:舜帝在位的第十四年,按照常礼祭拜天地。这时候,突然听闻奏响的钟声发生了变化,群臣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又见天地间突然有大风冲过宫殿,天上一声雷鸣,接着就下起了嘈杂的暴雨。

就在群臣面面相觑的时候,舜帝反而表现得很冷静,他沉吟了一会儿,说:“明哉,非一人天下也,乃见于钟石!”

这是上天给我的启示啊,天下并非我之天下,应该选有德者继之。于是决定荐禹给上苍,代行天子事,与群臣共作《卿云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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蒹葭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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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雎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先秦的文学作品,源头主要就是《诗经》和《楚辞》两头,剩下还有一些断续流传在四书等古籍里的歌诗。下面所选以《诗经》为主,一部《诗经》,代表了民族文学的滥觞,也记录了当时人们最真实的生活、最热切的感情,我认为是很值得小孩子学习的。一定要知道自己的来处,才会明白自己要去向何方。

上面两首“情诗”,《蒹葭》热情、直接、固执;《关雎》委婉、含蓄、迂回。两种风格,又同样表达着爱情对人的影响,作为对男女情感的启蒙,再合适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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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薇

采薇采薇,薇亦作止。曰归曰归,岁亦莫止。

靡室靡家,猃狁之故。不遑启居,猃狁之故。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行道迟迟,载渴载饥。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长久的战争扰乱了人们的生活。在明媚的春光里出发从军,要跋涉千里万里,载渴载饥。来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都是天涯沦落的陌生人,谁又懂得我心中的伤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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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衿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我不主动去找你,你难道就不管我了吗?你知不知道,一天不见你,对我来说就如同三个月那样的漫长。对现代男女的恋爱与冷战处理,这首诗显得尤为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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硕人

硕人其颀,衣锦褧衣。齐侯之子,卫侯之妻。东宫之妹,邢侯之姨,谭公维私。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描摹女子美貌的经典名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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击鼓

击鼓其镗,踊跃用兵。土国城漕,我独南行。

从孙子仲,平陈与宋。不我以归,忧心有忡。

爰居爰处?爰丧其马?于以求之?于林之下。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生与死之间,我早与你立下不渝的誓言。多希望能牵着你的手,慢慢走到两个人的黄昏。可惜到处的战乱牵扯着我的脚步,与你的距离越拉越远,所谓的誓言,也成了飘在风中的一片叶子,不知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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氓之蚩蚩,抱布贸丝。匪来贸丝,来即我谋。送子涉淇,至于顿丘。匪我愆期,子无良媒。将子无怒,秋以为期。

乘彼垝垣,以望复关。不见复关,泣涕涟涟。既见复关,载笑载言。尔卜尔筮,体无咎言。以尔车来,以我贿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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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衣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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黍离

彼黍离离,彼稷之苗。行迈靡靡,中心摇摇。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彼黍离离,彼稷之穗。行迈靡靡,中心如醉。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彼黍离离,彼稷之实。行迈靡靡,中心如噎。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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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曼曼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屈原《离骚》

最后是屈原的一句《离骚》,《离骚》全篇两千多字,不仅是后代浪漫主义文学之滥觞,更再其中出现了太多太多经典佳句、成语。可以说,《楚辞》与《离骚》至今仍然活在我们的生活中,而屈原这一句“吾将上下而求索”,更不知道从古至今激励了多少学子的脚步。

没有放弃可言,认定一个目标,就不遗余力地去实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