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寻蟹记第四站（1）：舟山-绍兴之鲁迅故里
昨晚无意中发现黑色的穹宇下，海对面那金色的闪光点就是南海观音像，对于白天没上成岛的遗憾多少释怀了些，而今天早上去餐厅吃早饭时，竟发现整座普陀山岛就展现在了我们的眼前，本以为此次与它无缘，但原来，缘，妙不可言！
当初我把酒店订在舟山本岛的海洲路上，只为礼佛回来后吃海鲜方便些，却不想成为了我们与普陀山相见的另一种方式。我们常因错过而懊恼，但其实人生玄妙，常常又会超出你的预料。就像昨天我们因当地疫情规定被拒上岛，却在今天意外收获了一幅“海天佛国”全景图。所以无论什么时候，都要相信，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更神奇的是，从这一刻开始，老天也收起了我们出行6天来淅淅沥沥的阴雨，云层逐渐消散，天空开始放晴，久违的阳光洒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33米高的南海观音矗立在龙湾山岗上慈眉善目地守护着一艘艘过往的船只，虽未听到梵音，却心生宁静。“一切善本，皆度彼岸”，此时无声胜有声。
吃完人生中最美妙的一顿早餐，开启我们此行的第四站——绍兴，这座有着2500年历史的老城从多年前我第一次去，就给人一种很不同于其他江南水乡的感觉。从越王勾践的卧薪尝胆，到徐渭张岱的自为墓志铭；从王谢的魏晋风度，到蔡元培的北大革新；从陆游的“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到鲁迅的“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从浣纱美女西施的献身救国，到鉴湖女侠秋瑾的舍身取义，被明代文人袁宏道誉为“士比鲫鱼多”的绍兴不似温软如玉的苏杭，他柔中有刚、一身风骨，更像是当地的老酒，入口香醇，后劲十足。
原本计划从酒店出发时走一段螺塘线的海边公路，但隔海遇见普陀山的兴奋让我忘了提前的规划，在跨越了三座岛屿、行驶至金塘大桥时才想起来，也罢，早晨意外的得到已让我十分满足，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此时的天上没有一丝云朵，蔚蓝的天空和浑黄的海水泾渭分明地呈现着“海天两洲”的景象，桥下不像是大海，倒像是沙洲。巨大的横风吹得车子颤抖不已，我惊讶于晴天的海风竟比昨日阴天下雨时还要大。
快到达内陆时发现岸边吊车林立，从海中升起的仍在建造的架桥像条海上长龙，伸向望不到头的远方，不知道这是不是未来能让舟山交通更便捷的高铁线。
早上遇见普陀山的惊喜不仅让我忘了走海边公路，也推迟了我们出发的时间，进入绍兴时已是中午12:30，我决定先带老爸老妈去孔乙己最爱的咸亨酒店吃个饭。
绍兴老城中知名的景点离得都不远，咸亨酒店就在鲁迅故里的最西侧，吃完饭便可以去探访鲁迅先生的童年，之后坐着乌篷船到沈园追思陆游与唐琬的爱情，再到书圣故里寻找王羲之与蔡元培的踪迹，晚上去仓桥直街品尝老街里的臭豆腐和萝卜丝糕，晚上躺在床上都会回味无穷。
不过公元前490年就成为越国古都的绍兴，历史的痕迹并不都在景区中。车行至解放北路时，一座六角七层的砖塔很低调的树立在右前方，我看了下地图，原来是城市广场旁的大善塔，始建于南朝梁天监三年（公元504年），曾是绍兴城内最高的建筑，是当时越中名刹大善寺的佛塔，不过南宋时因火灾重建，明清均有重修，是绍兴现存最古老的佛教建筑。
我想，它或许还见证过宋高宗赵构在这里将“越州”改为“绍兴”的一刻。北宋末年，金兵南下，乱中继位的赵构从应天府一路南逃至杭州、越州、温州等地，甚至一度漂流海上。和谈后，搓了一肚子火的皇帝终于回到越州，将年号“建炎”改为“绍兴”，敕曰：“绍奕世之宏休，兴百年之丕绪”，“绍”意为继承、“兴”意为中兴，就是他要承继前业、振兴昌盛。几个月后，他又把逃难过程中多次驻跸的越州升级为绍兴府，便是今天绍兴名字的由来。
继续前行，马路中间又出现了一座虽不高，却很醒目的纪念碑，仔细一看，原来是为“辛亥三杰”之一的秋瑾树立的，1907年的7月15日，32岁的秋瑾就是在这里英勇就义的。
能文能武的秋瑾本可以依仗家世舒适地过一生，但狷介疏狂的她却为了民族和妇女解放选择做了觉醒年代的先行者，她不光是嫉恶如仇的侠女，更是喊出并做到了“革命要流血才会成功”的巾帼英雄，鲁迅对她也是敬佩一生，鲁迅的小说《药》中，为革命牺牲的主人公夏瑜就是以秋瑾为原形塑造的，他在《呐喊》自序中说：“我往往不恤用了曲笔，在《药》的瑜儿的坟上平空添上一个花环”。
秋瑾是激情似火的，鲁迅是审慎坚毅的，他们都是死了却还活着的人，而鲁迅笔下身材高大的孔乙己如今也成了咸亨酒店的代言人，而且依旧是“站着喝酒而穿长衫的唯一的人”，时不时会有游客在门前向他调戏一句：“不多不多！多乎哉？不多也。”
孔乙己虽是小说中虚构的人物，咸亨酒店却是在120多年前真实存在的，是鲁迅13岁那年，他的堂叔周仲翔等人在清光绪甲午年（1894年）开办的，名字取自《易经》中的“含弘广大，品物咸亨”，“咸”意为“都”，“亨”意为“顺利”，“咸亨”即万事顺利，当年唐朝的李治也是因此用“咸亨”作其年号之一。
不过咸亨酒店在几年后倒闭了，然而因《孔乙己》、《风波》、《明天》等多部鲁迅的小说中都有它，早已不在咸亨酒店在1981年，纪念鲁迅先生诞辰100周时成了一家新开的百年老店。
到咸亨酒店，茴香豆是必吃的，毕竟孔乙己会“排出九文大钱”，说“温一碗醇香的黄酒，来一碟入味的茴香豆”，还会写出回字的四种写法。老爸老妈本以为味道就是普通的煮蚕豆，吃了后才发现这茴香豆软糯却不失豆的质地，入口一股清新的茴香味在唇齿间环绕，不仅越嚼越有味，咽下后口中还有回甘。孔乙己是因鲁迅的小说而出名，但绍兴的茴香豆却真是因好吃而成为当地一直以来的下酒菜。
绍兴的油炸臭豆腐自然也是必吃的，不同于长沙的黑色臭豆腐，它外表金黄酥脆，里面软软嫩嫩，一口下去，五香馥郁。不过咸亨酒店的臭豆腐实在是太咸了，远不如仓桥直街中老爷爷、老奶奶做的、价格只有这里一半的臭豆腐好吃。
不过如果喜欢吃醉虾的话，咸亨酒店里的太雕醉河虾一定不能错过。醉虾的美味不光在于它完好保留了河虾自身的鲜美，还浸入了黄酒的芳香，而用黄酒极品太雕酒腌制的河虾绝对也是醉虾中的极品，只是价格不便宜，这不大的一份就要88元，而且吃法看上去有些残忍。
菜端上来时，是一只只被泡在太雕酒和腌料中的小活虾，盖上盖子闷5-10分钟，再打开时，原本活蹦乱跳的鲜虾就都被醉晕了，夹上一只咬入口中，醇香四溢的汁水从滑爽饱满的虾肉中溅到每一颗味蕾上，芳郁甘鲜，回味悠长。
除了“腐”和“醉”，“糟”也是绍兴菜的特色，古越糟鸡是古时的滋补佳肴，用酒糟腌渍，所以闻起来糟香扑鼻，吃起来鲜嫩多汁，只是绍兴菜都有些偏咸，因为此地多雨湿润，古时又没有冰箱，富余的食物就要尽快晒干，或在腌制时多放盐，以防变质。
绍兴除了黄酒好，甜酒酿也是一绝，芳香甜润，嫩滑爽口。
作为全国闻名的酒乡，绍兴人的生活自然离不开老酒，孔乙己赊账也要“温一碗酒”。旧时绍兴民间有“拼酒”的习俗，不是拼酒量，而是将不同品种的绍兴黄酒根据个人喜好，按比例勾兑，以达到自己喜欢的口感，并根据档次的高低不同分为“太雕”、“远年”、“陈陈”、“市酒”等“，档次最高的“太雕”常作为寿礼送给寿星。
如今咸亨酒店把“太雕”做成了一种黄酒品牌，还研制了不同档位，最高端的“太雕王”自然是酒龄最长、品质最高，而“太雕十六”、“太雕十二四”的名称是基于曾经“拼酒”和旧时我国采用十六两计量制，“太雕十六”就是十两某酒与六两某酒勾兑成一斤，同理“太雕十二四”是十二两与四两的关系。
我怕下午还要开车，忍着不敢要酒，但醉虾中的太雕味已让我十分心动。吃好饭出门时看到曲尺柜里的服务人员正往坛子里倒酒，我随口问道，“我能尝尝吗？”不想她说，“刚好还有一点倒不下，来尝尝吧。”真是意外！
接过酒碗，深琥珀色的太雕酒比其他黄酒的颜色要深得多，量虽不多，却依然酒香浓郁，品上一口更是醇厚甘鲜、回味无穷，当即买了两瓶，再加上几袋茴香豆带回北京再好好过瘾。
从咸亨酒店出来，顺着青石板路向东走便是鲁迅的家，长假之后人不多，街上虽多是商铺，但依然可以看到当地人穿行其中。不经意拐到小巷里，清脆的绿荫下，夹在白墙乌瓦间的细窄河道上是一条条静静停泊的乌篷船，没有戴毡帽的艄公，亦没有喧闹的游客，美得让人不忍离去。
从画里走出来，继续我们的“跟着鲁迅游绍兴”。从咸亨酒店吃完饭再逛故里的好处就是，完全可以按照《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的路线走，百草园就是鲁迅家后面“一个很大的园”，没走几步我们就到达了。
鲁迅故居并不用买票，即便是个5A景区，其实绍兴市内最知名的景区几乎都不需门票，只需手机预约，到入口刷身份证即可，绍兴的风骨在这一点上也让人敬佩。
鲁迅故居建于清嘉庆年间，坐北朝南，3000平方米，有房舍80多间，住着周氏的六个房族，过去叫周家新台门。“台门”起初是对有身份之人住宅的尊称，随着历史的变化，后来具有一定规模、封闭独立的院落都叫台门。历朝以来，绍兴人凡为官经商、功成名就或家境殷实的，都要在老家造屋建宅，以荣宗耀祖，光彩门楣。
“新台门”自然是“老台门”之后建造的，鲁迅的家族是他祖上周逸斋于明正德年间(1506-1521)辗转迁入绍兴的，后由布衣进入士大夫阶层，家境和人丁都日渐兴旺，于是先后购置或建造了周家老台门、新台门和过桥台门，成为绍兴城内的名门望族，鲁迅便出生在了这个新台门中。
新台门共分三进，第一进俗称“台门斗”，仪门上方悬挂着一块金字“翰林”匾。鲁迅祖父周福清在同治年间被钦点为翰林，这对周家来说是莫大的荣耀，因此周氏家族三个台门的仪门上都挂着翰林匾，展示着主人的身份。匾额的两旁还各有一行泥金小楷：“巡抚浙江等处地方提督军务节制水陆各镇兼管两浙盐政杨昌浚为”和“钦点翰林院庶吉士周福清立”。
第二进为厅堂，俗称“大堂前”，是周氏族人的公共活动场所，以作喜庆、祝福和宴会宾客之用。厅堂正上方高悬一块大匾“德寿堂”。
鲁迅出生在一个很庞大的周氏家族，新台门内的六个房族是四世同堂的大家庭，不过后来家族衰落，周氏族人于1918年将整座新台门和后面的百草园都卖给了姓朱的邻居。房子易主后大部分被拆建，好在鲁迅家的主要部分两楼两底和厨房幸得保存。现在的周家新台门是2003年根据周氏亲友的回忆重建的。
1881年9月25日，鲁迅就出生在了这个房间，一直生活到18岁去南京求学。后来1910年7月至1912年2月回故乡任教时，也基本居住于此。鲁迅第一篇文言小说《怀旧》就是在这间屋子里写成的。
下图是鲁迅家吃饭会客的客堂，绍兴俗称“堂前”，辛亥革命期间，鲁迅常在此接待来访的亲友和学生。
这是鲁迅的继祖母蒋菊花的卧室，她常给童年鲁迅讲“猫是老虎的师父”、“水漫金山”等民间故事和传说。
鲁迅家的厨房，俗称“灶间”。鲁迅儿时有许多农民小朋友，其中和章运水最为要好，这是他俩初识并经常玩耍的地方，《故乡》中的“闰土”就是鲁迅根据章运水塑造的。
这是鲁迅的母亲鲁瑞的卧室，鲁瑞是绍兴安桥头村人，从未上过学，但“以自修得到能够看书的学力”。鲁瑞常在此看书、做针线，朝北的那张大床是她当年睡过的原物。
楼上东面一间是鲁迅与朱安的新房，1906年6月，鲁迅从日本回来了几天，是奉母亲之命与被包办的朱安结婚，但婚后的第二天他就住进了书房，第四天即携二弟周作人回了日本。
新台门的最后面就是带给鲁迅童年许多快乐的百草园，“我家的后面有一个很大的园，相传叫作百草园。......其中似乎确凿只有一些野草；但那时却是我的乐园”，“不必说碧绿的菜畦，光滑的石井栏，高大的皂荚树，紫红的桑椹；......单是周围的短短的泥墙根一带，就有无限趣味。”
这个占地二千平方米的百草园原是新台门族人共有的一个菜园，平时种一些瓜菜，秋后用来晒谷，现在“短短的泥墙根”是当时的原物。
新台门旁边是鲁迅笔下风情园，园中有个水榭庭院，搭着一个小戏台，每天固定时间有越剧表演，每次5分钟的折子戏，这是为还原鲁迅笔下的社戏。社戏源于旧时绍兴城乡春秋两季祭祀社神（土地神）的习俗，以演戏酬神祈福，进而沿习为民间的文化娱乐活动。逛完新台门，坐在这里听会儿清悠婉丽的唱腔，别有一番吴越之味。
不知这是鲁迅的祖母在给他讲“猫是老虎的师父”，还是长妈妈在给他讲“美女蛇”的故事。
这里还原着鲁四老爷家过“祝福”的情景。绍兴民间的“祝福”俗称“请大菩萨”，亦称“祚福”，是一年中最隆重、神圣的祭祀活动。祝福大典禁忌很多，如不可使筷子落地、务必保持绝对肃静等，女眷及个别犯冲男丁也要回避，寡妇更不许参与，因此鲁迅笔下祥林嫂在祝福大典受到精神打击的现象是确实存在的。
鲁迅12岁时被家人送去了私塾，他在《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中写道：“出门向东，不上半里，走过一道石桥，便是我的先生的家了”。沿着迅哥儿的足迹，我们也来到了他先生寿镜吾的家，不过如今寿家台门前的石桥旁竖着一个大照壁，上面写着“民族脊梁”，这是毛爷爷对他学生的赞誉，“鲁迅的骨头是最硬的，他没有丝毫的奴颜和媚骨”。如果寿镜吾地下有知，一定自豪不已。
寿家台门也是清代建筑，“从一扇黑油的竹门进去”便是第二进厅堂，和周家台门一样，这里是寿家作喜庆、祝福和宴会宾客之用，厅堂正上方悬着一块大匾“思仁堂”。
寿镜吾就是绍兴本地人，名怀鉴，字镜吾，他品行端正，性格耿直，是个学问渊博的宿儒。但一生厌恶功名，自考中秀才后便不再应试，终身以坐馆授徒为业，一教就是60年。
在幼年的鲁迅眼里，先生是“一个高而瘦的老人，须发都花白了，还戴着大眼镜”。先生是个认真的人，对学生要求也极为严格，鲁迅小时候虽觉他严厉，但长大后也赞他为“本城中极方正，质朴，博学的人”，他的为人和治学态度都对鲁迅产生了很大影响。
迅哥儿说，“先生最初这几天对我很严厉，后来却好起来了，不过给我读的书渐渐加多，对课也渐渐地加上字去，从三言到五言，终于到七言了。”鲁迅跟着寿先生学了5年，从少年成长为17岁的青年，他在这里打下了坚实的国学基础。
上图是寿镜吾先生的卧室，下图是他的书房。
被寿镜吾先生用作教书的三味书屋是寿家台门的东厢房，鲁迅在文章中写“中间挂着一块匾道：三味书屋；匾下面是一幅画，画着一只很肥大的梅花鹿伏在古树下。没有孔子牌位，我们便对着那匾和鹿行礼。第一次算是拜孔子，第二次算是拜先生”。
“三味”的意思其实是：读经味如稻粱，读史味如肴馔，诸子百家味如醯醢(xī hǎi意为醋、肉酱)。两边柱子上还有抱对：“至乐无声唯孝弟，太羹有味是诗书”，匾额和抱对均是清朝著名书法家梁同书所题。
鲁迅的求知欲很强，他并不只是自己文中写的那样顽皮，他除了完成老师规定的《四书》《五经》等功课外，还找来《尔雅音图》《癸巳类稿》等课外读物。迅哥儿读书并不死记硬背，而是注重理解和掌握，他曾制作了精美小巧的书签，中间写着朱熹《训学斋规》中的：读书三到，心到、眼到、口到。因为他读书都按照“三到”的方法，所以比别人学得快、学得好，为此常得到老师的称赞。
鲁迅的座位最初在书屋的南墙下，由于别的学生经常出入后园，影响他的学习，就请老师把座位移到了东北角。鲁迅用的是一张两抽屉的硬木书桌，桌面右下角有个一寸见方的“早”字，是他当年亲手刻下的，因为有一次鲁迅因故迟到，受到老师的严厉批评，于是就刻下了这一个“早”字用以自勉。不过如今这个“早”字被放在了中间最醒目的八仙桌上了。
透过脱漆的木窗，遥想着曾经人声鼎沸的情景，“有念‘仁远乎哉我欲仁斯仁至矣’的，有念‘笑人齿缺曰狗窦大开’的，有念‘上九潜龙勿用’的，有念‘厥土下上上错厥贡苞茅橘柚’的……先生自己也念书”。后来，“声音便低下去，静下去了，只有他还大声朗读着：“铁如意，指挥倜傥，一座皆惊呢~~；金叵罗，颠倒淋漓噫，千杯未醉嗬~~……”
三味书屋再向东的小屋是寿镜吾先生侄子寿孝天的书房，鲁迅在三味书屋读书时也会来这里玩耍。
寿家台门的对面就是鲁迅祖居，即周家老台门，鲁迅故里中还有他曾描写过的土谷祠、静修庵等，不过我们不打算去了，我们要坐着乌篷船去沈园吊念南宋大文豪陆游与唐琬的爱情。
小贴士：
鲁迅故里门票免费，但记得带身份证
开放时间：8:30-21:00，20:45停止入园，周一17:00停止入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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