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好莱坞,是电影人的圣地。

如今的好莱坞,政治正确蔓延,已经不可能再有《绿皮书》这样的电影了。

《绿皮书》虽然是讲肤色的故事,但很难得没有整政治正确那一套,是肤色调换的《触不可及》,可延展性升级的《为黛西小姐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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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为黛西小姐开车》一样,《绿皮书》也在第二年获得了奥斯卡最佳影片。

《绿皮书》是一部非常工整的电影,以公路片的方式,在旅途中感悟人生,指出问题,解决问题。

电影的类型是传统的传记片,与大多数好莱坞电影并没有什么区别。

一黑一白,组成一对旅人,开启司机、钢琴家的巡演之旅,沿用的依旧是五幕剧的剧本结构。

但《绿皮书》之所以能拿下奥斯卡,是因为其中深刻的社会议题,消除偏见不能只停留在口头,而是要深入到社会的每一个角落,做一次彻底的变革,才能改变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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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中,唐所到之处皆被歧视。

买西服,因他是黑人,老板执意让他先付款再为其裁剪尺寸,上厕所,不被允许用餐厅的厕所,只能去外面破败、肮脏的茅厕。

在当地表演,休息室却是堆满杂物,狭窄逼仄的储物间,还不让他在餐厅内用餐,去酒吧买醉,只因他是黑人就被各种欺辱,在落日镇,也因肤色问题被关入大牢。

衣食住行用,生活的方方面面都存在不公。

这是根深蒂固的顽疾,拔掉这些顽疾,一场巡演,多次愤怒,不治标也不治本,面对这些歧视和不公,托尼和唐的阶层和肤色不同,选择的方式也各异。

托尼的选择是动用暴力,当他在落日镇被警察讽刺为半个黑人时,挥舞手中的拳头,是他发泄的有力武器。

唐的方法是把自己变得更像白人,以自尊赢得尊重,所以他才会放弃在众星捧月的大城市巡演,选择到种族歧视最严重的南部进行巡演。

唐和托尼带有些许理想主义。

可是,现实很残酷,问题也很尖锐,他们俩所用的手段一文一武,是解决问题的完美搭配。

表面上看,唐所到之处,每场演奏会都会受到白人的欢迎;托尼用自己的拳头和油嘴滑舌也解决了不少麻烦。

实际上,不论他们如何努力,如何愤怒或不解,根源深处的弊端始终没有变化,他们改变的只有自己。

那些因黑与白落下的眼泪,能够感动的只有唐和托尼两人而已,消除隔阂的也只有白人托尼与黑人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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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绿皮书》所要指出的本质,尊严和暴力也许能管用一时,却无法改变一世。

在多肤色融合生活的美国,偏见就像一座大山,压在每一个人的心头,任凭旁人多么努力,都无法以个人之力移动分毫,但唐跟托尼愿意做一个愚公。

因为他们坚信任何文化都是具有包容性的。

那些所谓的大多数把文化中糟粕的部分拿出来并加以放大论证别人无知落后只是世俗的认知,而文化的潜移默化可以改变狭隘的看法。

如唐一开始对自己的身份没有认同感,对自己的肤色没有归属感,因为他不够黑,也不够白,更不了解自己的同胞,无法跟他们打成一片。

但在托尼的影响下,他放下了端着的态度,不再紧绷,学会了发泄、拒绝,也认同了自己的肤色,可以在车上对炸鸡大快朵颐,也能够在黑人酒吧与同肤色的人尽情作乐。

还有托尼,他本身就是一位歧视者。

会丢掉黑人用过的水杯,也会因他人说他是半个黑人而恼羞成怒,可他并不是一个不知变通,不懂分辨的极端分子。

他会为唐放弃在北方大城市众星捧月,来到南方小城巡演而打动,也会跟着唐学习一些知识跟礼节,从中改变他以前对黑人的固有成见,与唐结成一段跨越肤色、人种、阶层的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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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让观众知晓电影的本意并非渲染苦难,激化矛盾,导演在视听上也下了不少功夫。

如唯美的画面,温暖的光线,欢快的音乐,都是为了消解影片悲情的基调,以一个积极的视角去探讨美国社会现存的问题。

但正如影片的背景一样,《绿皮书》在当年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可几年过后,现实又回到了原来的样子。

1962年,美国执行“平等但隔离”的政 策,1963年,马丁·路德·金发表《我有一个梦想》的演讲,极大地推动了黑人的权利。

他们走后,为他们建了学校和医院,但这并不是因为他们良心发现,而是因为他们来过,看起来了枝繁叶茂,其实树根一直是腐烂的。

只是多年来,这些反抗到最后都成了一张有很多字的纸。

虽有法律背书但无法律效力,对本质的东西并无半点改善,黑人依旧零元购,拜仁仍然至上。

当当局者需要黑人选票时,他们是伟大美国的子民;当当局者政局稳定时,他们便成了白人眼中的下等民族。

美国的阶层构成是白人、亚裔与黑人,这种结构透出一个字——乱。

不管时势如何变化,肤色和文化的错位,让他们在美国找不到认同感和包容感,他们没有一个共同的身份,所以不会有民族凝聚力,更不会一心一致对外。

当一方的利益受到侵犯时,暴乱不可避免,看热闹更是不胜枚举,三类人群之间的冲突不断也是常事,近些年这种冲突愈演愈烈。

因此我们听到的美国是自由和民主,见到的却是自由被设墙,民主被捆绑。

这样的美国,即使有再多的《绿皮书》,也不过是政治正确的产物,对阶级、歧视的根基触碰不到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