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立于2009年的B站,全名哔哩哔哩(Bilibili),是国内最为知名的ACG(动画、漫画、游戏)网站之一,同时也是中国年轻世代高度聚集的文化社区和视频网站,在Z世代群体中具有极高的人气。然而,B站在过去的13年中始终是只赚吆喝不赚钱。

3月2日,B站公布了截至2022年12月31日的第四季度和全年未经审计的财务报告。财报显示,2022财年B站总营收同比增长13%,达219亿元人民币,其中第四季度营收达61.4亿元人民币,同比增长6%。2022年全年净亏损为75亿元,2021年同期亏损68亿元。

2022年B站的营业成本达180亿元,同比增长18%,B站表示主要由于收入分成及内容成本增加所致。其中,收入分成主要是在直播和广告业务中给Up主的激励/分成,达到91亿元人民币,同样增长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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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站过去几年的用户数据增长是在延续“烧钱圈地”的互联网暴力美学基础上换来的,从视频网站的竞争格局来看,烧钱换用户规模粗放增长的方式性价比正变得越来越低,一来是用户成本正逐渐增加,二来是很多买量用户的留存其实并不理想。总是不赚钱的B站还能“为爱发电”多久?

B站陷入盈利“困局”

2018年B站上市,没有人觉得亏损是它的问题。在互联网行业烈火烹油的时代里,绿色的美元大钞仿佛是漫天的柳絮,随手都可以抓住。大家更怕的是错过繁荣花车的下一站,比起市盈率,“市梦率”构筑的动辄千亿美金市值显然更为性感。相比微不足道的亏损,投资机构更在意的显然是:B站还有多少年才能成为中国的Youtube?

上市后的B站一度讲述了一个完美的增长故事:极度忠实的年轻用户、亟待开掘的商业潜力、让人艳羡的社区氛围。但这个故事的高潮止步于2021年,B站在“内容成功转型破圈、月活用户迅猛增长、收入结构实现多元化”的一片叫好声中,市值攀上巅峰达到4000亿元。

一年后,B站顶着总计近120亿的净亏损,市值回落到600余亿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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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市值一样遭遇滑铁卢的,还有此前开播的由B站主要出品的《三体》动画。在国内评分网站豆瓣上,仅仅1个月,从好评如潮到口碑崩盘,评分从最开始的7.2分跌到了4.5分。有人调侃,“每更新一集,评分就要山体滑坡下跌一次”。

作为这部动画剧集的主要出品方,哔哩哔哩-W(09626.HK)的股价也坐上了过山车,从轮番暴涨到连续大跌,不过三个月时间。当然,比股价更重要的是,《三体》动画的失败,意味着哔哩哔哩寄予厚望的内容战略,遭遇了重大挫折。

抖音小红书让B站“靠边站”

B站作为做中长视频内容起家的内容社区,凭借二次元的风口,成为了一部分90后、00后心中无可取代的存在,随着短视频入局打破原有格局,长短视频开始了漫长的拉锯战,而B站也加入了自己的竖屏短视频功能,满足多维度用户视频消费需求来扩大用户圈层。

2021年,B站在站内正式铺开竖屏视频功能Story Mode,同时在首页信息流中对加大了竖屏视频内容的推荐。除了站内短视频内容变多了外,B站也在不断提高直播带货的地位。对B站来说,向抖音学习,发展竖屏短视频和直播带货,是连年亏损下不得不自救的举措。

然而,摆在B站面前的现实是,用来打发“碎片化”时间的短视频市场,早已是抖音、快手的天下,即便陈睿将Story-Mode形容为“具有B站特色的高质量视频”,但不得不承认,目前B站很少有出圈的竖屏短视频。

B站大力推行竖屏短视频的同时,也面临着平台生态平衡的难题。随着短视频的渗透,势必会破坏原有的社区氛围,割裂用户体验。大量的娱乐化、碎片化的短视频涌现,稀释了B站的专业性,弱化了差异化竞争优势,踩着抖音的脚印走路,真的是B站的出路吗?

同时,受制于其发展直播电商的资金实力和供应链能力,以及平台高粘性用户与低付费能力之间的矛盾,B站很难彻底从视频社区转型成内容电商,甚至视频直播这“第二增长曲线”,目前看来还没能跑得稳当,公司商业化进程也因此被拖累。

与B站一样,从兴趣社区发展起来的平台,用户群体多是年轻人的小红书,在2020年8月15日上线了视频号,比起抖音、快手,小红书视频号的形式和内容更接近B站。

这家社区内容公司在过去两年经历了高速发展。2020年9月,小红书月活用户破亿,到2021年底,小红书宣布月活突破2亿——这意味着小红书月活从0到1亿,花了7年,而从1亿到2亿,只花了一年。在用户规模上,小红书一度赶超B站。小红书视频号的出现,对B站而言是一个强有力的竞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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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年会更好吗?B站自己的态度也是保守的,预计2023年营收达到240亿至260亿元,较2022年增加10%至19%,低于市场对其期待的水平。

在目前B站难盈利的窘境下,我们可以看到的是作为目前互联网内容宽度最广的视频平台,继续维持内容宽度是B站需要保持的优势,但从大量网友的反馈中可以看出如何将大量内容精准推送、高效匹配,从而留住用户,也是B站当下面临的难题之一。

除此之外,为商业化B站也做了直播、电商、广告、游戏的各种尝试,这些也确实带来过一些增长,但后期都略显乏力,在本就不熟悉的领域B站道阻且长,自研精品游戏也尚需时间,作为一家成立14年、上市进入第5年仍有巨大亏损的公司,不得不说,留给B站的时间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