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语有云:狗忠马义!

很多年轻人对这句话是不太理解的,在时下,狗非狗,为宠物也;马也非马,乃草原之表演之物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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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马而言,大多数并不熟悉,这是由于生产关系的改变,马已经退出了历史的舞台。对于狗而言,如今多为洋狗,以柔弱为美,有的人甚至视其为“子女”,仿佛视之如命。但实际上,如今的这些人和狗全都变了,可以说并没有真情存在。

在以前,人和狗的感情是真挚的,可以说是生死与共;人与马的感情也是真诚的,可以说是共赴时艰。

狗忠马义,这句话实际上就是人们对马和狗这两种动物最佳的赞誉。

当然,这里的狗指的是中华传统的土狗,也就是中华田园犬;马也指的是中华本土最朴实无华的本土马,春可耕地,秋可驮运,农闲的时候也可以当坐骑。

现在的人之所以不太理解这句话的含义,是因为没有经历过曾经的岁月,讲一个故事,你就可以从中体会到这句话的含义。

故事的开头,仍然要从以前开始,这个以前是多久,其实也不久,也就是几十年前,那时候生活还很朴素,温饱就是最大的需求。

舅老爷那年不到17岁,小名叫做虎娃,名字叫虎娃,但实际上并不虎,身体虽然瘦弱,但十分精干,年纪不大,却已经承担起了养家糊口的重担。

在那时候,这样的半大小子正是吃得多,也正能干的时候,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家里主要的劳动力。

舅姥爷家里并不富裕,父亲身体不好,母亲要顾及家务,作为家里的长子,他身上的担子比别人家的孩子更重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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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生活的重担并没有完全压垮他,他并没有年少多愁,17岁的年纪,他依然有着年轻人该有的朝气和热爱,在少有的闲暇时刻,他有着自己的爱好:那就是打猎。

这个爱好有些特殊,也有些危险。那时候村落之间相距遥远,四周荒无人烟,村外不远就是深山老林,峡谷纵横,山峦叠嶂之间,四处沟壑纵横。

更可怕的是,在深山中不乏野兽出没,花豹偶见,大个头的野猪王横冲直撞,最可怕的是狼群,这些绿眼睛的野兽走起路来悄无声息,经常偷袭村里的牲畜,也有很多吃人的传说。

正是因为这些野兽的存在,打猎其实是很危险的。17岁的舅姥爷既然能够涉足这个行业,自然有他的依仗,一是胆子大心细,二是他有两个好助手:一个是烈狗大黄,一个是老黑马。

大黄是舅姥爷从山里捡回来的,几年前,舅姥爷在地里劳动回来,鬼使神差地跑到山里的一个树杈上掏鸟窝,在树下的一个土洞里看到了一条被狼咬死的花狗,在花狗的肚子下还藏着一只可怜的小黄狗。

小狗十分瘦弱,但骨架却很大,舅姥爷心生怜爱,将其抱回了家。家里的情况比较拮据,实际上是养不起一条狗的,但舅姥爷硬是生下了自己的一部分口粮,有时候自己都舍不得吃的肉食都留给小黄狗吃。就这样,小黄狗终于长大了。

让人意外的是,小黄狗长成了一条凶猛的大黄狗,这条狗不但体格大出其它的同类一半多,性情更是凶悍异常,不但打得村里的狗不敢靠近,还敢斗狼,是罕见的杀狼犬。

一天夜里,狼群偷袭了村子,人声、犬吠、狼嚎响了一晚上,一片混乱,第二天一早,人们清点损失,家家都损失了家畜,只有舅姥爷家安然无恙,还留下了一具狼尸,那是大黄狗的杰作。

从此,大黄狗出了名,喝了狼血的狗性情更加凶悍,大黄狗索性夜里偷偷跑出去自己狩猎,有时候和狼争食,虽然身上伤痕累累,但战果却越来越丰厚,有时候逮住了小野猪,有时候带回了几只兔子。

舅姥爷家居然依靠那条大黄狗获取了罕见的肉食,一时间,让村里人羡慕不已。

舅姥爷看着大黄狗身上可怕的伤痕,心里却十分担忧,生怕它在野外被狼群给围殴了。在纠结了一段时间之后,他果断捡起了爷爷留下的狩猎工具,带着大黄狗打起了猎,一方面可以有所收获,另一方面也可以保护大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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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他们一起的还有一匹老黑马,老黑马性情温顺,但十分沉稳,农忙时候可以用来耕种,也可以驮运货物,向来都是任劳任怨。在闲暇时候,舅姥爷打猎的时候,老黑马就默默地跟在后面,驮运着猎物和食物。

在那年的深冬,舅姥爷在大黄狗的协助下斩获颇丰,一些猎物被清理干净之后,他早早地打包起来,准备好了行囊,打算到几十公里外的镇上卖掉,换取一些过年的物品。

他骑着老黑马兴冲冲地去了,一切都很顺利,舅姥爷手中难得有了余钱,走在繁华的集市上,他的眼睛被花红柳绿的各色物品迷住了,买了过年的家当,还给弟弟妹妹们买过节的礼物。

一转眼,天就已经蒙蒙黑了,集市快散的时候,舅姥爷才踏上归途,按照时间来算,按照大路走的话,需要两个小时才能回家,眼看着天快黑了,舅姥爷打算抄近路。

近路是条峡谷,夏季山里的洪水冲刷出来的一道狭长的峡谷,峡谷笔直,直通向山内,存在就在峡谷的上游,走近道能省一半时间。

当他驱赶着老黑马走进峡谷口的时候,老黑马犹犹豫豫地不敢向前,舅姥爷着急起来,接连在马屁股上来了几鞭子,老黑马吃痛,一边哼哧着喷着粗气,一边犹犹豫豫地走进了峡谷内。

走入峡谷的时候,舅姥爷感觉天色更黑了,他心中有些害怕起来,老黑马感受到了舅姥爷的情绪,反而镇定了下来,他骤然发力,向着峡谷的上游急速跑去,似乎在与时间赛跑。

“噔噔”,空旷寂静的峡谷中,马蹄的声音在峡谷的峭壁间回荡,声音似乎更大了,一匹马的奔跑声竟然在回音震荡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但这种浩荡的气势似乎又少了一份雄浑,多了一丝孤寂,非但没有让舅姥爷感到安心,反而多了一丝丝的恐惧。

这是一条狼道!舅姥爷猛然想起来,这是狼群通向河谷饮水的狼道。他一边抬头看天,一边估算着时间,希望赶在天色完全暗下来之前跑出峡谷。

“咯咯”,几声乌鸦的啼叫声从峡谷上空响起来,天色晦暗不明,连乌鸦的身影都隐匿在黑暗中,完全看不清了。

舅姥爷心中有些忐忑,忽然,老黑马猛地颤抖了一下,脚下的步伐也凌乱了起来,头部剧烈的摇晃着。

舅姥爷被吓了一跳,他知道坏事了,他对老黑马异常熟悉,知道老黑马必然遇见狼了。此时的舅姥爷却突然异常冷清了下来,巨大的危险之下,他猛然清醒了过来,他稳稳地把住缰绳,将自己与老黑马融为一体。

只要他还在马背上,狼就不会贸然冲上马背。舅姥爷扬起马鞭,悬空一击,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老黑马猛然发力,向前窜了出去。

借着余光,舅姥爷看到了几双绿油油地眼睛在闪烁,他不敢回头,一边大喊着一边甩动马鞭。

老黑马全力冲刺,舅姥爷不敢回头,身体前倾,伏在马背上,他知道狼群就跟在身后。

果然,不久之后,老黑马就大叫一声,后腿向后猛踢,舅姥爷差点从马背上掉下来,他低头一看,一匹大狼正呲牙咧嘴地撕咬马腿,舅姥爷顾不得害怕,扬起马鞭就甩在了狼身上,狼惨叫一声,后退了出去。

但很快,其它的狼又追了上来,眼看着前面就是峡谷的尽头了,爬上那道山梁,就是村子了,舅姥爷驱赶着老黑马急速逃跑。

就在要跃出峡谷的时候,老黑马扑通一声跌倒在地,舅姥爷也摔了下来,他一落地就急忙翻身站起来,老黑马后腿全是伤,已经站不起来了。

舅姥爷背靠着老黑马,一边声嘶力竭地怒吼着,一边肆意挥舞着马鞭,狼群渐渐围拢了上来,就在这时,一声嘹亮的怒吼声从山梁上传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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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黄狗听到了声音,从村子里冲了出来,几乎跳跃着从山顶上俯冲到了峡谷内,在狼群还没有围拢的时候,就一头扎进了狼群中。

狼嚎犬吠,一时间峡谷内响成一片,舅姥爷状似疯癫,一边大喊大叫,一边用鞭子打向狼群,直到他远远地看到一片火光和人群的呐喊声。

第二天早上,舅姥爷清醒之后,听村里人说,舅姥爷喊了一夜。

那天,舅姥爷将老黑马和大黄狗都埋在了自家的地头上,从此,他再也没有去打猎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