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冬季,四川平川县公安局派遣警察驱车赶到广州,很快,警察就来到了广州的一家工地,在包工头的帮助下,警察找到一名工人。
见到警察后,工人的脸色变得煞白,还没等警察询问,工人就将手里的砖块扔到一边,身头就跑,警察见状紧追不舍,同时喊道:“别跑,给我站住!”
闻言,工人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依旧拼命奔跑,最后在警察的包围下,工人才停了下来,警察随即质问道:“你不是去找你儿子了吗?你儿子呢?”
工人蹲在地上双手抱头,沉默不语,警察冷笑一声,开口道:“你现在不用找了,我们已经找到了,你要不要去看看啊?”
“不用了,看来你们已经猜到了,把我带走吧。”说完,工人站起身,将双手伸到警察面前,警察给工人戴上手铐后,将其带到四川绵阳市平川公安局审讯室。
工人为什么要找儿子?工人外出寻子,为何会在广州工地打工?警察为何要逮捕工人?
事情发生在四川省绵阳市平川县黄粱村,2017年11月27日,60岁农妇苟某闲来无事,给自家菜地除杂草。
这时,菜地里一个鼓鼓的土包引起了苟某的注意,她用锄头顶了顶,发现里面好像埋着什么东西。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苟某用锄头挖开土包,却不料发现一具小男孩的尸体,她忍着恐惧,擦掉男孩脸上的土。
只看了一眼,苟某就吓瘫在地,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她之所以恐惧是因为,土里埋的不是别人,而是她失踪多日的孙子小杰。
苟某双手颤抖地抱着孙子的尸体,嚎啕大哭道:“我的小杰啊,你到底是怎么死的?”
听到苟某的哭喊声后,左邻右舍的村民纷纷跑出家门查看,看到苟某抱着小杰哭喊的场景,邻居们倒吸一口凉气,之前还活蹦乱跳的小杰,为何会被埋进苟某家的菜地?
恰在此时,村主任也在现场,意识到这不是意外后,村主任立即掏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等待警察期间,村主任一直都在安抚苟某的情绪。
很快,法医和警察就赶到了苟某家中,征得死者家属同意后,法医当场给死者小杰做起尸检,结果发现:小杰的体表上有多处条状伤痕,而小杰死于头部重伤。
案件就此定性为他杀案件,随后,警察询问苟某道:“你们有仇家吗?”
“我们都是普通的老百姓,邻里之间关系很好,没有仇家”。苟某回答道。
警察听完有些疑惑,既然没有仇家,那谁会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呢?而且孩子都死了,他的父母在哪呢?
于是,警察将自己心中的疑问告诉苟某,随后,警方从苟某口中得知:几年前,小杰的母亲离家出走,至今杳无音讯。
几天前的晚上,由于白天劳作太累,苟某早早便休息了,但是没睡多久,她就听到了孙子小杰的哭喊声。
苟某刚开始以为自己听错了,刚躺下后,又听到了孙子的惨叫,苟大娘连忙穿上衣服,跌跌撞撞地跑进大儿子家。
刚走进屋,苟某就听到儿子一边用皮鞭抽打孙子,一边骂道:“死孩子,我天天在外面累死累活的打工,你还欺负同学,我让你不学好,看我不打死你!”
看见孙子瑟瑟发抖的蹲在地上,苟某连忙上前劝阻:“儿啊,你听妈说,小杰还小,不懂事,你和他好好说话,他自然会懂,打孩子解决不了问题。”
魏明圣闻言非但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反而怪母亲过于溺爱孩子,所以才让孩子变得不学无术。
魏明圣越说越气,打小杰的力道也越来越大,反观小杰也很倔强,即使自己被打得嚎啕大哭,也不愿意向父亲魏明圣认错。
看着孙子满身的红痕,苟某十分心疼,她急忙推开儿子,将孙子护在身下,心疼地喊道:“他只是个孩子,你要是还想打,就打我吧,到时候让别人看看,你是怎么孝顺我的。”
见此情形,魏明圣压制住心中的怒火,深叹一口气,随手把皮鞭扔在地上,骂骂咧咧地来回到了自己房间。
与此同时,苟某将孙子抱在怀里,安慰了半天,给孙子擦干眼泪后,苟某对他说:“快点睡吧,明天还要上学呢!”
苟某说完便回到自家房子睡觉了,第二天早晨,苟某穿好衣服后,如往常一样,给大儿子和孙子送早饭。
然而,苟某走进大儿子家后却发现,家里静悄悄的,孙子和大儿子都不见了,她刚准备给儿子打电话,就看见儿子一脸愁容地走进了屋。
见儿子的身后没有孙子,苟某询问道:“这么早,小杰去哪了?”
魏明圣闻言紧蹙眉头,避开母亲视线回答道:“他可能觉得被我打了,没面子,赌气离家出走了,我刚才在村里找了一会儿,但是没找到。”
一听孩子不见了,苟某十分担忧,她让儿子骑着摩托车去村外找一下,魏明圣走后,苟某找到二儿媳,两人结伴在村里四处寻找,这一找就是几天。
直到夜幕降临,苟某都没有找到孙子,但出乎她预料的是,大儿子竟然一去不复返,她给大儿子打电话,也一直没人接听。
接下来的几天,苟某一直都在四处打听大儿子和孙子的消息,但始终没有知道他们的下落。
看到苟某整日忧心忡忡的样子,二儿媳安慰道:“大哥可能已经找到小杰了,他不是一直嫌你溺爱孩子吗?现在估计准备把孩子带走,自己教育呢。”
苟某觉得二儿媳说的有道理,便不再找小杰了,却不想竟在自家菜地里发现了小杰的尸体。
回想一个多月前还和自己玩闹撒娇的孙子,苟某心里悲痛万分,她不知道孙子是如何遇害的?
听完苟某的这番话后,警察表情瞬间凝重了起来,他心里暗自嘀咕:父亲说孩子离家出走了,奶奶现在却用锄头刨出了孙子的尸体,孩子的死因到底是什么?
另外,孩子离家出走,为什么父亲出去寻找后就一去不复返了?警察不禁怀疑,小杰的死和魏明圣有关,所以,警方决定从魏明圣入手,调查小杰的死因。
由于农村没有监控,警察不知道魏明圣行踪,这时,一名警察想到,魏明圣离家的时候骑着摩托车。
于是,警察找到苟某询问道:“你知道魏明圣摩托车的车牌号吗?”
苟某闻言沉思片刻,随即转身回到家中,从柜中翻出一张魏明圣骑摩托车的照片,将照片交给了警察:“这上面能看到车牌号。”
得知魏明圣摩托车的车牌号后,警方立即对其展开追查,很快,案件就有了进展,警方发现:几天前,魏明圣将摩托车过户给了他人。
案件调查至此,警察愈加怀疑魏明圣是作案凶手,不然为何会在儿子失踪后,只身逃亡,并将摩托车卖给他人。
想到这里,警方通过魏明圣摩托车的过户信息,找到了买家,并从其口中追查到嫌疑人魏明圣的下落,在广州的一家工地抓到了魏明圣。
魏明圣落网后,许是良心受到谴责,面对警察的审讯,魏明圣没有狡辩,声泪俱下地承认了自己是杀害小杰的凶手。
警察听后不解地质问道:“小杰可是你的亲生儿子啊,你怎么下得去手啊?”
“我,我不是故意的,都怪我当时下手太重了,才造成今天不能挽回的局面。”说完,魏明圣抱头痛哭。
待魏明圣情绪稍微冷静一些后,警察马上就询问起了他的作案过程:“虎毒不食子,你怎么这么心狠?要知道,那可是你的亲生儿子啊。”
魏明圣一边悔恨流泪,一边断断续续地说着事情的来龙去脉。
魏明圣家庭贫困,作为家中长子,15岁时便和同村伙伴一起外出打工,每个月,魏明圣都会给父母寄一些钱。
后来在打工时,魏明圣有了交往对象,不久后,女孩发现自己怀孕了,便将这个消息告诉了魏明圣,听到自己要当爸爸了,魏明圣十分高兴。
过年时,魏明圣带着女友回到老家四川黄粱村,苟大娘见到自己未来儿媳后很高兴,听到儿媳怀孕了,更是喜笑颜开。
苟某把儿子拉到一边说道:“你们先把结婚证领了,再挑一个黄道吉日大办婚礼。”
“妈,她还小,没到能领证的年龄,你先别着急,我想先给她一个名分生孩子,在村里办场婚礼,之后再把结婚证补上。”魏明圣笑呵呵地答道。
苟某担心魏明圣的女友不同意,便询问了一下对方的意见,没想到女方很好说话,欣然同意这个提议。
之后,魏明圣和女友在村里完成了结婚仪式,婚后第二年,魏明圣的媳妇诞下一个男婴,取名小杰。
为了照顾妻儿,魏明圣没再外出打工,却不料妻子嫌自己没本事,每天都在各种找茬,为了维持婚姻,魏明圣并没有和妻子计较。
但时间一长,魏明圣心里对妻子也产生了厌烦,那天,妻子又因为一件小事骂人,魏明圣本想忍让,却没想到妻子越说越过分。
最终,魏明圣心中的怒火彻底压制不住了,他指着妻子破口大骂,事后,小杰的妈妈一人离家出走,魏明圣知道两人的感情已经无法挽回,便没再找她。
彼时,小杰还未断奶,没有妈妈的奶水,他整天哭闹不止,这让本就郁闷的魏明圣的更加心烦意乱,而同村的人也都在讨论魏明圣的妻子为什么离家出走。
每天被村民们指指点点,魏明圣心里十分烦闷,他觉得大家都瞧不起自己,想看自己的热闹,为了躲避闲言碎语,魏明圣把儿子小杰交给母亲苟某照看,自己则去往外地打工。
几年后,在苟某和丈夫的悉心照料下,小杰茁壮成长,但是,老两口太过溺爱孩子,同时也让小杰的性格变得嚣张跋扈。
转眼间,小杰就已经12岁了,不幸的是在这一年,小杰的爷爷死了,魏明圣得知消息后,回到老家,为父亲料理后事。
期间,魏明圣注意到,儿子小杰十分调皮捣蛋,即使照顾自己多年的爷爷去世了,小杰也一点也不伤心,
在葬礼上又吵又闹地玩耍,除此之外,魏明圣还发现:儿子还不爱学习,还常常会欺负同班同学。
为了让儿子好好读书,魏明圣决定不再打工,陪在儿子和母亲的身边,管教一下儿子的陋习。
魏明圣本以为自家在家中,儿子小杰就不敢闯祸了,却没想到小杰的老师竟主动找上门来,魏明圣连忙询问老师的来意。
老师表示:“我这次来,是想让您好好和小杰谈谈心,现在小杰的脾气太过暴躁,我不止一次看到他欺负同学了,
孩子现在还小,现在教育他还不晚,如果您放任不管的话,孩子以后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的的人呢!”
听完老师的这番话,魏明圣觉得自己的脸都被儿子丢尽了,但是他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笑呵呵地送别老师。
待儿子回到家后,魏明圣看到儿子一溜烟跑进了房间,魏明圣内心里不断劝诫自己:先吃饭,等会儿再和儿子好好谈谈。
起初,魏明圣还很有耐心,询问儿子为什么要打架,但是不管魏明圣怎么问,儿子都不说话。
然后,魏明圣的耐心就这样耗尽了,他直接抄起皮鞭甩在小杰身上,小杰从小生活在爷爷奶奶身边,对父亲不免有些抵触,所以不管父亲怎么打,小杰都不肯认错。
见儿子始终不服软,魏明圣更加生气了,他用更大的力气,将皮鞭甩在儿子身上,不顾儿子的哭喊。
但是,小杰的哭喊声很快就吵醒了他的奶奶苟某,奶奶心疼孙子,要求儿子魏明圣立刻住手。
无奈之下,魏明圣只能先放过小杰,回到屋内,魏明圣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魏明圣越想越气,在他看来,这一次不能轻易放过儿子,所以他打定主意后,就走进儿子房间,准备叫醒儿子,和自己好好谈谈。
出人意料的是,小杰根本没有睡觉,他正窝在床上玩手机,魏明圣见状火冒三丈,一个箭步冲到儿子面前,夺过手机质问道:“我没给你买过手机,你这个手机是哪儿来的?”
面对突然出现的父亲,小杰一时间被吓慌了神,下意识地回答道:“我从邻居家偷钱买来的。”
听到儿子偷钱,魏明圣更加生气了,他想不通自己的儿子为什么会如此混账。
魏明圣气的忍不住发抖,他抬起手,甩了儿子一耳光,指着儿子恨铁不成钢地怒骂:“小小年纪,不学好,竟学一些歪门邪道,看我不打死你!”
魏明圣说完便从屋外捡起皮鞭,他把皮鞭挽在手上,用尽全力抽向小杰,令魏明圣生气的是,即使被抽得满身红痕,小杰都始终没讲一句话。
魏明圣感觉自己身为父亲的威严受到了挑衅,所以在一怒之下,就用手抓住儿子的头发,狠狠地想撞在了墙上。
这时魏明圣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他将儿子扔在地上,捡起皮鞭,继续抽打,无论小杰如何求饶,魏明圣都没有停手。
直到魏明圣打累了,他才停了下来,但是他不打算放过儿子,为了给儿子一个教训,魏明圣脱光了儿子的衣服,用铁链把儿子的手脚绑在冰冷的床板上。
做完这一切,魏明圣感到十分劳累,他径直走回房间睡觉,睡梦中,魏明圣突然想上厕所,他便打开灯,走出屋子。
此时临近冬季,路过儿子的房间时,魏明圣看到儿子的身体冻得发白,这时,魏明圣才意识到自己下手太重了。
出于愧疚,魏明圣打算给儿子盖上被子,却不料中途碰到儿子的身体,发现儿子已经变得僵硬。
魏明圣心里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颤抖着手去试探儿子的鼻息,结果发现儿子已经死了。
意识到自己杀人后,魏明圣被吓得呆愣在地,大脑一片空白,过了很久,他才渐渐回过神来。
眼见天快亮了,魏明圣经过深思熟虑,作出了一个可怕的决定,那就是趁天黑,把儿子小杰埋了,假装儿子离家出走了,自己再找理由,逃到外地。
于是,魏明圣便把儿子埋在母亲苟某家的菜地里,第二天一大早,魏明圣便躲在屋外,间母亲进家后,他才走进家门。
当母亲问及孙子小杰时,魏明圣面不改色地说小杰离家出走了,其实内心十分紧张,见母亲没有怀疑自己,魏明圣就借着找孩子的名义,逃到了外地。
由于身上没钱,魏明圣只好卖掉摩托车,他没想到这么一个举动,竟然暴露自己的行踪。
听完魏明圣的供词后,警察一个个面色凝重,他们不敢想象,那天晚上,一个12岁的孩子受到了多么痛苦的折磨,之后,警方以过失杀人罪对魏明圣提起公诉。
当地法院经过审理,确认被告魏明圣失手杀害自己的儿子小杰,虽然家人们明白魏明圣是一时糊涂,但是,小杰不可能死而复生,等待魏明圣的必将是法律最严厉的制裁。
文中,小杰的死因值得我们深思,常言道,父母是孩子最好的老师,而魏明圣虽然关心孩子,但却信“棍棒教育”,才会导致如今的惨剧。
为人父母,一定要尽可能地陪伴孩子的每个成长阶段,这样,亲子关系之间才能没有隔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