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开放以来,特别是90年代开始,“进城”不仅是无数乡镇人的迁徙轨迹,也是乡镇自身的发展趋势,其中整县改市、撤县设区、整镇(乡)设街等方略开启了我国如火如荼的城市化进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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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黑龙江两市伊春和齐齐哈尔宣布下辖部分街道撤销,设立为镇,这个“背道而驰”的举措透露出异常信号;与这一改变牵连至深的公务员和考公群体,也开始担忧“铁饭碗”尚且稳否?

“撤街设镇”并非新鲜事

东北开始“撤街设镇”,透露不寻常信号,但其实“撤街设镇”并不是什么新鲜事,2001年浙江横店镇、芝英镇分别改设街道,但是仅仅两年后横店街道重新恢复为横店镇,2009年芝英也恢复“镇”名。

不仅是东南沿海如此,内陆的宁夏吴忠市利通区也于2007年撤销了4个街道,设立4镇。经历这种“进城”又“回乡”的,还有湖北随州曾都区,如今黑龙江伊春和齐齐哈尔也来了。

为什么“撤街设镇”?首先设立街道需满足一定的人口、面积、经济、集镇建设、基础设施等几项指标。

2021年元月黑龙江省政府印发《黑龙江省设立街道标准》提出对不达标的现有街道优化整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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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此次“撤街设镇”数量最多的伊春市乌翠区为例,首当其冲的便是人口指标问题,2020年“七普”该区常住人口72259人,而2010年“六普”为76376,人口流失,十年下降5.39%,年平均增长率为-0.55%。

再从经济发展上看,2021年乌翠区三产业发展数据显示,增收主要靠农林牧渔业和生态旅游相关的第三产业,发展呈现出乡镇经济特色,全年GDP位列伊春市倒数第三位。

无论从人口体量还是经济发展指标来看,“镇”都是更合适的身份。

因此,不仅是东北“撤街设镇”,各地域发展中,如果出现人口向外流失、发展陷入停滞,城市大而失当,辐射范围收缩等情况,有针对性“撤街设镇”,无疑是顺势而为,也可开启求新求变的新局面。

“撤街设镇”后或将带来新气象

“撤街设镇”,“进城”又“回乡”。人们不免担忧经济形势是否恶化,曾享有的公共福利和配套设施是否受影响?“铁饭碗”要被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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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倒可能是东北复兴和人口回流的新契机,也更方便搭上国家“振新乡村”的快车。

首先,“撤街设镇”开启发展转型新契机。还以乌翠区为例,它的第二产业发展逊色,但是坐拥小兴安岭丰富的森林资源,2021年农林牧渔业发展强势,实现增长43.4%,位居全市首位。

据了解,今年乌翠区将扬长避短,深耕“国家重点生态功能区”定位,坚持农业农村优先发展,推进乡村振兴战略。因此,“撤街设镇”也是华丽转身,“回乡”设镇无疑更贴合当下发展定位和发展需要。

其次,“建镇扩权”更好谋求发展。街道办和乡镇虽属同级,然而乡镇是宪法明确规定的地方一级政府,街道仅是县级人民政府的派出机构,无论是行政、人事权,还是财权,乡镇更具独立话语权。

比如,乡镇和街道的行政权力事项清单分别为149项和99项,足足多出50项;再比如,街道办不具有自主对外招商的权力,但镇政府以自主对外招商,相当于掌握了经济发展的自由度和话语权。

乡镇手握更多“权利”,可以充分发挥自主性,真正从自身发展大局、长远利益和可持续发展出发,补偏救弊,筹谋规划,树立独具特色的发展模式,从而构建潜力无限的发展舞台,迎接经济腾飞和人才回流。

“撤街设镇”并不是砸“铁饭碗”

统计数据显示,2022年国考以250万人报名创下历史之最,平均录取比例更是达到70:1。

如此艰辛拼来的“铁饭碗”,会砸在“撤街设镇”形势之下吗?这就不得不提山西“精兵简政”的余震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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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山西通过摸底调研提出“人口小县”问题,包括财政供养人员比例不合理,机构设置散、弱、小,财政入不敷出等。

由此为契机,2022年山西河曲县、石楼县等开始“精兵简政”。尤其是河曲县雷厉风行,36个党政机构精简到22个,领导职位数精简去21位,事业单位整合了146个,1964个事业编被核减为659个。

那么那些超编的公务员去向何处了?大致来说,或是跟班学习锻炼,或是转岗为村“两委”主干,或是成了社区网格员,重新进行了调整安置。

黑龙江会不会走山西的路?虽然没有定论,但是撤街设乡(镇)后,乡镇作为一个“完全责任政府”,必然要加强自身配套设施建设,岗位需求还是相对丰足的。

比如,届时乡镇需要建设相应的学校、医疗机构、派出所等公共服务机构,政府系统的规模很难缩编,公务员们更多的应该担心转岗问题,而非“铁饭碗”丢失问题。

综合来看,“撤街设镇”无疑是城市化进程的补充项目,有别于盲目的“进城”“先进”,体现了理性发展、个性化发展的趋势,这不是“逆向调整”,而是更加科学务实的“正向调整”

对于个人而言,不把所有赌注放在“铁饭碗”上,正如郑渊洁所言,所谓公务员铁饭碗,不应该是在同一个地方吃一辈子饭,而是这一辈子无论到哪儿都有饭吃。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