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认识热心的工厂大姐,邀我去她宿舍临时住一晚,让我面红耳赤

讲述:雷振峰

撰写:明豪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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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春天那年,我22岁,在贵州老家无所事事混了两年,决定去广东惠州打工。

我有个同乡在惠州一家工厂做业务员,我托他把我介绍进那家工厂,一番沟通,他答应了,让我到达后联系他。

因为在老家一些琐事,我耽搁了半月有余,临出发前也没有打电话给同乡,心想到达后再打电话给他。

从来没有出过远门,第一次坐火车去外地,看着窗外郁郁葱葱的树木植物和南国欣欣向荣的景象,心里还是有些激动和新鲜。

下了火车,去汽车站坐前往惠州的大巴车。我感觉睡意袭来,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司机大声喊所有人都下车,我猛然惊醒,迷迷糊糊地连忙拿着行李包,随着众人下了大巴车。

我来到旁边一个士多店,准备买瓶水喝,一摸口袋,意外发现钱包不翼而飞了,里面可是有我的身份证和几百元钱啦!

左思右想,上车时或下车时,有人在我旁边磨磨蹭蹭,鬼鬼祟祟,一定被人施展空空妙手了。一来广东,生活就给我一个下马威,我懊恼不已。

幸而另一个口袋还有几十元零钱,我叫了一辆摩托车,来到工厂门口,已是下午五点半。我借用附近士多店的电话打给同乡,接通后,同乡惊讶地对我说:“你怎么现在才来?事先怎么不打电话给我?我在外地出差,两三天后回来。”

同乡告诉我,工厂管理严格,没有正式入职的员工是不能住进工厂宿舍的,他也不想求人,既破坏工厂制度,又欠别人的人情。随后,他让我在工厂门口等一下,会有一个贵州老乡来找我,人很好,这几天老乡会安排接待我。

大约等了十几分钟,工厂的下班铃响了,工人们穿着一样的厂服,三五成群走出门口,以女孩子居多。她们有的视若无睹,从我旁边款款而过;有的看了我一眼,几个人小声说话;还有几个年龄大点的嫂子对我指指点点,然后低下头窃笑,弄得我有些不好意思。

工厂门口出来一个三十来岁的大姐,一头乌黑的长发简单地盘起来,宽大的厂服遮挡不住窈窕的身姿。她站在门口东张西望,见我拿着行李,径自朝我走了过来。

她问我:“你是阿松的老乡吗?”

我连忙点头。她说她也是贵州的,随后叫我去旁边的饮食店吃饭,炒了两个菜,两人边吃边聊起来。

她说她叫梁爱婷,叫她婷姐就行了。她在车间里上班,手底下管几个人,这个厂贵州人不多,因参加过几次老乡聚餐和游玩,和我的同乡阿松比较熟悉。

她劝我不要拘谨,都是老乡,初来乍到,互相关照,是人之常情,有什么难处就说出来,能帮就帮。

我刚来异乡,初次见面,见她如此热情,内心感动。我说了自己钱包和身份证被偷的情况,显得很沮丧,担心进不了工厂,也住不了旅店。

她说,耐心等两天,阿松回来有办法搞定,至于这两天的住宿,她来安排。

吃完饭,婷姐带我来到一栋出租屋的三楼,进了一个房间,里面有四张双架床,收拾得干净整洁,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有两个二十七八岁的女子,坐在里面,一个在搓衣服,一个在看小说,一边笑眯眯地打量着我,我有些无所适从。

婷姐把我们互相介绍了一下,她说:“我们三个姐妹在这里合租,你没有身份证,住不了旅店,在这里将就住一两晚吧。”

我大吃一惊,顿时面红耳赤,连忙说道:“这怎么行?不合适吧。”我起先以为她帮我安排的是男人住的房间。

婷姐说:“小雷,出门在外都不容易,不同于家里,将就一下,有时候不能太计较了。她们的男友有时过来,也是在这里挤一晚。我们是把你当弟弟看,又是老乡,换一个外人,当然是不行的。”

她接着说:“你就睡我这张床,有个布帘,我和姐妹挤一下。”

那两个女子也是劝我,我再推托,就有些矫情了,心里很感动。也暗自感慨,生活的历练和不易,这些出来打工的女子不拘小节,的确有些古代江湖儿女的豪爽之气。

一路上舟车劳顿,十分疲惫,晚上睡得很香。第2天早晨醒来,简单洗漱一下,婷姐已经准备了早餐,喊我吃。

她们要去上班了,婷姐留了把钥匙给我,又给我200元钱,说道:“先借给你,上班发工资了再还我,你初来乍到,也需要买点东西,这两天没事可以在附近走一走,熟悉下环境。”

我眼泪差点出来了,活了二十多岁,从小到大,除了父母,何曾有外人这样关心我?

我在附近工业区转了一天,中午就在外面随便吃点东西,也有很多工厂招工的,过去一问,没有身份证是不能进厂的,只好作罢,安心等待同乡阿松回来。

回到出租屋,已是傍晚,婷姐她们已做好饭菜,忙招呼我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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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自然也只能是继续在这里住宿了。虽然婷姐她们心地善良,为人热情,但一个男人住在她们宿舍,终究感觉不自在,好在阿松明天就要回来了。

次日下午,我见到了阿松,他和厂里人事部门一番解释,后来同意我尽快让家里补办一个身份证,给我办了入职手续,安排了宿舍,正式进厂上班了。

阿松当晚请我吃饭喝酒,他对我讲了婷姐的经历。

婷姐离过婚,孩子归前夫抚养,她在这里打工几年,在外面另结识一个男朋友。和她合租的那两个女子情况类似,也是有男朋友,三人合租为了省钱。其中一个人的男朋友过来的话,另外两个人心照不宣地另觅他处住宿,或者很晚再回出租屋。在外打工,此种情况,司空见惯,我也不用大惊小怪。

进厂上班后,我被安排到婷姐所在的车间,正好在她手下做事。我开始什么都不懂,婷姐对我关照有加,耐心教我,很快我就能自己操作了。

时间过得很快,终于等到发工资的日子了。我邀请阿松、婷姐和她宿舍两个姐妹,一起外出就餐。

在一家川菜馆,炒了几个菜,又叫了一瓶酒,几个人又说又笑,喝得酩酊大醉。打工的日子,有辛酸,有温情,我有幸结识他们,孤寂的心感受到一丝温暖。

过了几日,婷姐又约我和阿松去她出租屋吃饭,我买了一些水果和零食,到了出租屋,我先还了她200元,再一次对她的帮助表示感谢。她莞尔一笑,连连摆手,让我和阿松先坐一下,她们下厨忙碌起来。

菜上桌后,几个人吃吃喝喝,一边聊天,又度过了一段愉快的时光。

阿松做业务,经常出差,和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不多。自那以后,我成了婷姐出租屋的常客,每次去或提点水果,或小吃,或零食,有时在那里蹭一餐饭,我们以姐弟相称,结下了深厚的情谊。

婷姐后来结识的男朋友,我也见过几面,吃过两次饭,也以哥弟相称。他在别的工厂上班,看上去还挺客气,但我总觉得他为人有点狡黠,我内心不甚喜欢他,当然我没有和婷姐说这些。

几个月后的一天,婷姐突然辞职了,并向上面推荐我接替她的职务,任组长。我大吃一惊,问她的原因,她眼睛有些红,在我的追问下,她说出了实情。

婷姐的男朋友移情别恋了,又找了他们厂一个年轻女子,和婷姐分手了。婷姐内心十分痛苦,但她是个表面要强的女子,所以平时也看不出来。但她心情难受,无心于工作,决定辞职回老家看看孩子、陪陪父母,也许亲情才能抚慰她疲惫和受伤的心,等调整好心情后再出来找工作。

那时候我刚买了手机,便留了电话号码给她,要她有事一定打电话给我。互相告别后,我怅然若失,像似一个亲姐姐突然离我远去,再见面不知何年何月。

婷姐一直没打电话给我,直到第2年春天,她打来一个电话,说要出来找工作,以前上班的工厂自然不方便进去了。不过以她的熟练技术,进同行业的工厂轻而易举。

那天在她新上班的工厂门口,我见到了她,请她去餐馆吃饭。数月不见,容颜依旧,只是眼睛里透着一股心酸和忧伤,一个离异女人,着实不易,前夫家不是她的家,娘家也不是她的家,只是一个暂时栖身地。

因为两个工厂相隔有点距离,我和婷姐见面机会少了,大约每月见一次面,有时她过来,有时我过去,吃吃饭,聊聊天。

后来听说她又结识了一个男朋友,是个四十岁上下的单身汉,我和他们吃过饭,见过一面,婷姐介绍他叫恒哥。他身强体壮,忠厚老实,很关心婷姐,吃饭时不断帮婷姐夹菜,有时还理理婷姐散乱的头发,婷姐脸上露出久违的幸福笑容,我也为她感到高兴。

一年后,婷姐打电话给我,说她随恒哥回家乡结婚,可能不出来了,恒哥四十多岁了,就在家乡做点事情。

临走前,我买了礼品送给他们,祝他们幸福,并相约保持联系。

后来,婷姐生了一个儿子,我还包了一个红包寄过去给她。

以后的岁月,我为生活奔波,忙忙碌碌,加上结婚生子,诸多烦心琐事,我们联系渐少,但每年过年,也会打电话问候一声。

再后来,随着数次住址搬迁,电话号码变更,我们失去了联系。

每次回想起年轻时遇到的那位热心大姐,心中升起一股暖意,难以忘怀,也祝她家庭幸福、平平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