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武庙的三国名将极多,但看起来还比较公平:邓艾、张飞、吕蒙、陆抗、张辽、关羽、周瑜、陆逊,这些人都有过独领一军大获全胜的战绩,吕布、典韦那样的“演义”神将,还真不能与之相提并论。

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我们喜欢某一位名将,总是要找一找同时期还有谁能跟他一较高下。咱们今天的话题,就是“寻找曹魏孙吴张飞”:在曹操和孙权麾下,有没有张飞式的名将?他们与关羽张飞带领同等数量的军队,在同样的后勤补给条件下作战,哪一方能获得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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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史中的关羽斩颜良庞德、水淹七军擒于禁,张飞据水断桥喝退追赶刘备的曹军,在宕渠、蒙头、荡石与张郃对峙五十多天,最后突出奇兵,把张郃打得弃马缘山而逃。

关羽张飞二人的战绩彪炳史册,在演义小说中也被展现得极其精彩,而曹魏孙吴的五子良将和江表十二虎臣,看起来都像是五虎大将的垫脚石。

小说中的刘备五虎大将几乎打遍天下无敌手,但刘备集团却是三国中最弱的一方,而且最早灭亡,这就不能不让我们很不情愿地承认一个现实:“蜀,小国耳,名将唯羽。”

刘备集团最大的问题就是人才匮乏,关羽张飞赵云马超黄忠陨落后,蜀中无大将廖化作先锋,诸葛亮纵有经天纬地之才,也难以跟猛将如云谋士如雨的曹魏抗衡,只能是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即使关羽张飞法正庞统尚在,诸葛亮伐魏、刘备伐吴也未必成功:刘备知人善任,曹操孙权也不白给,他们的手下,也是能人辈出,以至于我们在评选“曹魏孙吴张飞”的时候,会找出很多合适人选,即使把标准加严,也不是无人可选,比如在《三国志·卷十七》中位居五子良将之首的张辽张文远,那就是一个有勇有谋、悍不畏死的一流猛将。

在曹魏阵营前期,非诸夏侯曹不得为大将军、大司马已成惯例,换了异姓掌兵,曹魏就名存实亡了,所以夏侯惇、曹仁找对手,只能找关羽而不能找张飞,用李云龙的话来说,就是级别不对等。

张辽在曹魏最后的官爵是前将军、晋阳县侯,食邑二千六百户,官比张飞低一级,爵比张飞高一等,更重要是他们都有相似的战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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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十二年(207年),曹操带领的前锋部队在白狼山与袁尚、袁熙及其勾引来的乌桓单于蹋顿、辽西单于楼班、右北平单于能臣的数万骑兵遭遇,这场景跟张飞在当阳长坂据水断桥也差不多。

当时敌众我寡,因为辎重车没跟上来,前锋部队的将士们装备盔甲的很少(古达打仗,长途行军穿戴数十斤的盔甲会累死,所以一般都是装在车上,临战时才开始装备),所以大家都很害怕,只有曹操看出了战机、张辽抱定了必胜的信心:“公(曹操)车重在后,被甲者少,左右皆惧。公登高,望虏阵不整,乃纵兵击之,使张辽为先锋,虏众大崩,斩蹋顿及名王下,胡、汉降者二十余万口。”

在白狼山之战中,张辽表现出了有我无敌的大无畏精神:“辽劝太祖战,气甚奋,太祖壮之,自以所持麾授辽。遂击,大破之,斩单于蹋顿。”

张辽阵斩蹋顿单于,仅凭此项大功,就足以名垂青史——半壶老酒一直认为三国争霸是耗子扛枪窝里横,只有曹彰、张辽打出了“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的霸气。

张辽除了阵斩蹋顿,他在合肥逍遥津之战中还把孙权达成了一个笑话:“生子当如孙仲谋,合肥十万送人头。”

孙权被后世戏称为“孙十万”,就是被张辽欺负的结果,他差点被张辽生擒,不是一次而是两次:“辽被甲持戟,先登陷阵,杀数十人,斩二将,大呼自名,冲垒入,至权麾下。权大惊,众不知所为,走登高冢,以长戟自守。辽叱权下战,权不敢动……权守合肥十余日,城不可拔,乃引退。辽率诸军追击,几复获权(又一次差点捉住孙权)。”

曹魏的张辽有勇有谋堪比猛张飞,这样的悍将在江东也有,其中最像张飞和张辽的,应该是甘宁甘兴霸,这一点孙权也很赞同,甘宁百骑劫营后,《江表传》记载了孙权对甘宁的高度评价:“足以惊骇老子(老头子曹操,曹操比孙权大二十七岁)否?聊以观卿胆耳。孟德有张辽,孤有兴霸,足相敌也!”

甘宁百骑劫营的故事,读者诸君耳熟能详,咱们今天要说的是他的性格,跟张飞还真有七成相似,似乎还略胜一筹:“宁虽粗猛好杀,然开爽有计略,轻财敬士,能厚养健儿,健儿亦乐为用命。”

如果张飞像甘宁一样对手下好一点,可能就不会有阆中刺杀案了。

甘宁有计谋,也有胆量,三国时期新出现的地名“关羽濑”,就是因甘宁而来——“濑”的意思是沙石上流过的急水,跟关羽的性格无关。

此地得名于建安二十年(215年)初,当时关羽从三万兵马中选出五千人精锐,在水中筑坝断流,准备趁着夜色发起突袭。

当时甘宁也就是个营级军官(有三百兵),但却不惧有一个加强旅兵力的关羽,他主动向鲁肃请缨:“你再给我增添五百人凑够一个乙种团,我就能对付关羽,保证关羽一听到我咳嗽声,就被吓得不敢渡河,如他敢过来,我就逮住他献给你!”

鲁肃也很“大方”,直接给甘宁加了一千人,变成了一个加强团,关羽听说甘宁带着一千三百人马已经连夜在对岸设防,也就取消了进攻计划,关羽想武装泅渡的地方,也就因此被命名为“关羽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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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是一个名将辈出的年代,虽然周瑜不曾说过“既生瑜何生亮”,但是这么多智谋之士和百战名将凑在一起,对老百姓来说,实在不是什么好事:一将功成万骨枯,千里无鸡鸣,白骨露于野,实际就是张飞、张辽、甘宁这样的名将、勇将、悍将大杀四方的结果——曹操屠城记录,董卓也会自叹弗如。

三国内战,没有正义的一方,我们今天不像《三国演义》那样尊刘贬曹,也不像陈寿的《三国志》那样以魏晋为正统,只是提请读者诸君讨论这样两个问题:在三国数以千百计的将星之中,哪些可与关羽张飞并驱争先?如果关羽张飞与张辽甘宁正面交锋,哪一方在智勇两面能占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