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教授从事翻译理论研究三十年,他凭借实力,盘踞译界理论宝座几十载,被誉为译坛“雄鹰”。这只“雄鹰”生育能力超强,每年“生产”出研究翻译的论文、论著高达几十篇(部),多年下来,集腋成裘,学术成果等身。
他以翻译理论家自居,四处搞讲座,做评委,答疑解惑,指点迷津,却从不染指任何作品的翻译。
在一次讲座中,他这样阐释自己的见解:“搞理论的人不要染指翻译,否则不啻于自轻自贱,因为搞翻译的人心胸狭隘,境界不高,整日为一词、一句锱铢必较,匠气太重,与摆摊的皮匠、木匠、铁匠殊途同归,难分伯仲;话又说回来,假如你立志要从事翻译工作,那就去读我的书,用我的思想武装头脑,只要遵循我总结出的原则、规律,你就能按图索骥,照方抓药,无往不利。”
他不光对搞翻译的人嗤之以鼻,就连翻译名家他也不放在眼里,他敢挑剔葛浩文、史景迁等名家的译文,将他们错译、误译的例子挑出来,然后撰写论文与他们商榷;倘若得不到回应(好像从未得到过回应),他就在课堂将这些错译、误译的例子示众,义愤填膺地鞭挞它们。
一次他在课堂上发出这样的宏论:“我认为中国的名著不宜由外国人翻译,因为他们的无知与鲁莽超出了他们的学识与能力,比如,他们竟然将“乱了方寸”译成 “ My little square is confused” , 将“仕女”译成“ Young men and women”, 将” 莫逆“译为”rebel pacifier”, 等等,不一而足。” 讲到此处,他的情绪常常失控,爱国主义的激情在胸中澎湃,分泌出的唾液也异常丰富,井喷似地往外冒,坐在前几排的学生,常常猝不及防,纷纷“中弹“,体验到“大珠小珠落玉盘”的古诗境界。
有学生事后幽默地说:“听黄教授讲课,不光头脑受到知识的洗礼,脸庞也会遭到突如其来的滋润,一个学期下来,即使不用化妆品,颜值也净增不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