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9年11月19日,日军攻入钦县贵台乡。1940年2月9日,由汉奸带路,1000多日军对贵台乡进行了“大扫荡”。由于贵台抗日游击队枪支差、弹药少,敌我力量悬殊,被迫撤出贵台王仙湾阵地。日军占领贵台后,奸淫掳掠,无恶不作。

2月10日,这天正是大年初三,30多名日本兵包围了离那远村2公里的上那岭村,把群众赶出村前山坡上进行了屠杀。据统计,日军这次大屠杀共杀害村民118 人;那远村范绍昌全家14人就有 12人遇难;陈日和一家9人,除他留在本村得以幸免,逃到上那岭村的8位亲人均遭杀害;有位背小孩的妇女被日本兵对准胸口一刀直刺,母子双双丧命……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更多图片

以下是几位幸存者和知情人深埋于脑海中的悲惨记忆:

陈业丰,1938年2月22 日出生,家住钦州市钦北区贵台镇那美村委会那远村,2008年8月12日接受采访时说:“我是上那岭日军大屠杀幸存者之一。听父亲说,民国二十九年(1940年)大年初三,全家躲鬼子,逃躲到上那岭村,鬼子把上那岭村包围,将全村人赶到村前斜坡上,一个个砍头。

那时我还是个婴儿,亚婆背着我,她被砍下头后,倒在血泊中。可能是枪声、喊杀声把我吓昏了,我和亚婆一起倒在死人堆里。后来父亲收尸见我还有气便把我抱回家。家里当时只剩下父亲、母亲、我和陈业和共4个人,5位亲人被杀害,分别是十五叔陈德珍、十五婶、亚婆、十二姐(少女)十三姐(少女)。全村房屋已被烧光,全村人基本被杀。”

陈业和,1927年10月5日出生,家住钦州市钦北区贵台镇那远村委会上那岭村,2008年8月12日下午3时接受采访时说:“日军到我村时进行了大屠杀,那时我才11岁,一家六口人被杀害的惨景,如今回想起来还惊魂未定,这段历史还似发生在昨天。

那是民国二十九年(1940年)大年初三,村上的大多数人家也随着大流躲日本到上那岭村,我也随父母逃到上那岭。快到中午时分,有人喊'鬼子进村啦’。听到喊声大人们四处躲藏,我也躲进一个亲戚家。

鬼子进村后挨家搜查,把所有人都拉出去了。我听到枪声、搜查声、火烧房屋倒塌声,心里非常害怕,刚好亲戚家有一个大灶洞,可容纳一人,为了逃命,也不管黑,拼命往里钻,鬼子没有发现我才躲过一劫。待鬼子撤走后,我爬出来,见斜坡上满是尸体,鲜血一大片一大片,黑红黑红的。我家被杀害的有六位亲人。他们是父亲陈德荣、母亲莫氏、九哥、九嫂、弟弟陈十七(8岁)、弟弟陈十二(6岁)。”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更多图片

范绍瑞2008年8月12日的证言:“我叫范绍瑞,今年87岁,钦北区贵台镇那远村人。我全家人在民国二十九年(1940年)大年初二,为躲避日军,我与母亲、哥、嫂、妻子和一个3岁的侄子一起走到上那岭苏吉丰家。

大年初三,由于汉奸通风报信,上那岭村人多聚集的情况被日军知道,当时我和村里十几位青年正在聊天,听到枪炮声,有人喊'鬼子进村了’,村民听到喊声,惊慌地跑回各自家关上大门,有的往后山密林跑去,有的躲进牛栏。

我和妻子等9人躲到苏吉丰家楼上,鬼子进村后逐家逐户踢开大门,先用机枪扫射,放火烧屋,火很快烧到苏吉丰家,为了逃命,拆开屋顶爬出去,9个人中只有苏吉丰和我妻子得以逃脱,其余7人全被拉出去押到村边斜坡上捆绑在一起下跪着。先前被押出的许多男女都倒在血泊中,其惨状真是可怕,我心里想:我是非死不可了。

我们被拉出去的共9人,其中一个是我大哥,鬼子先一刀把我大哥脑袋砍下,头从岭坡滚到小路边。第九个是我,我之所以能幸存下来,是因当天天气寒冷,共穿了5件衣服,衣领有十几层布,鬼子一刀劈下,只见天旋地转,我倒在血泊中。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耳边还隐隐约约听到鬼子号叫声。待鬼子撤走后,我才睁开眼睛,想抬头看却抬不起来,知道自己颈部被砍了,等了好久,叔父才来找人,见我还活着,把我抬回家包扎,用草药敷伤口,然后去埋葬家里 4位亲人。

从此,我颈部留下了一道12厘米长的伤疤。人们也给我起了个外号‘鬼斩颈’。这刀疤就是日本侵略军留下的罪证。我时常教育子孙要牢记历史,永不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