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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2022年以来,随着疫情以及国际形势的风云变幻,世界经济总体不振的情况下,国内资本市场也遭遇周期性危机,股权投资市场也随之受到影响,退出端估值压力依然存在;经年累积的投资资本亟需寻找流动性,同时LP信心不足募资端吃紧,募资压力大大增加。

在这样的背景下,早期投资更显的弥足珍贵。早期投资如何在不确定性中找到“确定性”,在新的形势下,早期投资募、投方面的底层逻辑的变化?如何捕捉战略性新兴产业、未来产业和数字经济领域早期基金的机会?以及技术迭代带来的投资机遇?资本内卷日趋严重状况下,早期投资如何坚持自身的投资策略不动摇?

2023年1月10日,由融中传媒主办,融资中国、融中咨询、融中母基金研究院协办的融中2023(第12届)资本年会盛大举行。会上,以“早期投资,在变化中发现技术新趋势”为题,大会进入了“早期投资”专场讨论环节。

会上,荷塘创投董事总经理戴晨、澳银资本合伙人、运营总裁胡艳、深高新投上海总经理史玉洁、丹麓资本合伙人许谦、红杉中国合伙人张涵、九合创投COO张少宇参与了论坛讨论,合创资本合伙人林恩峰为论坛主持。

以下为“融资中国2023(第12届)资本年会”中, “早期投资,在变化中发现技术新趋势”论坛环节中的精彩演讲实录,由融资中国整理。

林恩峰:非常感谢今天能有机会和大家分享早期投资的观点。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合创资本合伙人林恩峰,合创团队产业背景出身,成员大多来自中兴通讯和迈瑞医疗,在各自领域都有一二十年的经验和积累。在投资领域,我们聚焦电子信息(ICT)和医疗健康两大赛道进行布局,在投资阶段,我们坚定专注在早期投资,主要投资天使阶段和A轮左右的企业。合创资本目前投资了100余家项目,我们关注和重点投资具有核心技术创新型企业,尤其是卡脖子的技术高科技企业。

下面请戴总。

戴晨:大家好,谢谢今天融中的平台,很高兴参加这个活动。我是来自荷塘创投的戴晨,荷塘创投是2014年在清华大学推动科技成果转化的战略背景下改组成立的,所以我们基金主要专注硬科技驱动的早期创新企业的投资。同时,我们以高校、医院科技成果的天使孵化作为特色的投资板块。

目前,荷塘创投已经管理了6支人民币的基金,管理资产规模超过30亿,投资项目超过70个,基本覆盖了医疗器械、生物医药,科技制造这三大板块。我们的投资组合中,近30个项目来自于高校和临床医生科技成果的天使孵化项目。发展到目前为止,我们很可喜的看到,所有的投资组合中有三分之二的项目,是国内或全球首创的创新技术或成长成为了行业龙头。

未来,荷塘创投会一直坚持早期技术驱动的硬科技投资理念,谢谢大家。

胡艳:大家好,我是澳银资本胡艳,首先感谢主办方的邀请。澳银资本2003年成立于新西兰奥克兰,当时起家以家族信托基金的方式,做美元FOF,2009年,澳银来到国内开始做人民币基金,相当于把国外当时投GP的经验,引进国内直接做人民币基金过程中,做整体的应用。投资阶段覆盖PE、VC阶段,在2014之后,澳银做了战略调整,目前聚焦于早期VC阶段的投资。主要投资医疗,硬科技,以及双碳和航空航天。

史玉洁:大家好,我是来自深高新投的史玉洁,深高新投94年12月成立。我们的业务主要包括担保贷款、创业投资、工程保函、资金管理等多个业务品种,覆盖了企业发展生命的全周期。

深高新投也是全国首家做投保联动的公司,早期通过投保联动培育出来大族激光,也是第一批中小板上市的企业,通过这么多年的扶持,我们成功扶持了超过350家在境内外上市的上市公司。

目前,我们管理了超20只基金,管理规模接超过100个亿,主要投资阶段聚焦在早中期的企业,投资方向为国家支持的半导体、新能源、高端装备制造以及生物医药等领域。

许谦:大家好,非常感谢主办方给我这个机会和与会的新老朋友见面,我是来自丹麓资本的许谦。丹麓资本是一家专注于医疗大健康赛道早期阶段创新项目的基金。

我们投早期的定义就是聚焦在天使轮和A轮,B轮之后的项目是不投的。还有一个特点就是70%的资金会投到创新医疗技术方面,包括高值耗材、数字医疗、消费医疗等领域,30%投到创新药和细胞治疗方向。我们基金临床价值导向是比较明确的,会投一些解决未满足的重大临床需求项目。

张涵:大家好,我是红杉中国的合伙人张涵,也是红杉中国种子基金的负责人之一。红杉种子成立4年来,到目前为止管理资金规模达到100亿人民币,已经投资了超过300家企业,重点布局科技、消费、医疗健康领域的早期结构性创新机会。我们希望成为创业者的第一个投资人,陪伴企业从种子成长为参天大树。

张少宇:谢谢主办方的邀请,我是来自九合创投的张少宇,九合创投是成立11年的基金,我们一直专注在科技早期,投交叉学科。关注的赛道包括硬科技、生物技术、新能源“双碳”技术、新材料,企业服务以及信息技术,投资阶段从天使到A,已经投了270多家早期的公司,在科技驱动这个市场上在持续贡献自己的专业和推动作用。

01不确定性中寻找确定的投资机会

林恩峰:大家都是聚焦在投早投小的机构。在早期的投资当中,不确定性的因素比较大,索罗斯说过“我什么都不怕,只怕不确定性”。特别是这几年来,疫情、俄乌冲突等,都带来一些逆全球化和能源危机等因素,影响了大的宏观环境。包括美国在疫情期间大量印钱,现在数次的加息,对全球资本市场造成剧烈动荡。各种因素影响导致世界经济前所未有的不确定性。

特别是对我们投早期的投资机构来说,如何在不确定当中寻找确定性的投资机会和投资回报?现在有请各位嘉宾分享下观点,从戴总开始。

戴晨:谈谈自己的观点。面对不确定性我的理解就是三个方面:

(1)来自于公司所处的行业,我们看早期很多都是新的技术,这些技术并没有走到特别成熟的应用阶段,它所处的行业是否会成为确定性趋势也不好预判,这是第一个不确定性;

(2)产品本身。我们的产品比较早,可能只是一个样机或者小试阶段,能否在大批量生产或者临床试验当中达到预期也不能确定;

(3)来自于团队。早期接触到的企业通常只有几个核心创始人,这个团队将来是否组建完成,也不确定。

在这三个方面里面,我认为第一个来自于行业的问题最为关键。荷塘内部有一个说法,要找到行业增长的S曲线。行业都有高速的成长期,我们的目标是在它进入到高速成长期之前尚在比较平缓阶段进入,我们要赚取它高速增长的回报和红利。

从不确定性中去寻找确定,我理解是来自于这里。

以荷塘现在医疗器械板块投资为例,我们投了超过30多个医疗器械项目,其中荷塘重仓的领域是心血管领域。很多人知道心血管对于中国来讲,病人基数巨大,意味着市场基数巨大,同时它的治疗技术更迭很快,新技术的门槛非常高。另外一个角度是从资本市场来讲,热度很高,上市的通道非常通畅。

目前荷塘在心血管领域里面布局已超过10家企业,基本上心血管几大病种实现全覆盖。比如像冠脉相关的疾病,涉及到精准诊疗的器械,主要几种技术路径IVUS、FFR、OCT我们都投资了企业去做相应的布局;像瓣膜疾病,我们投资了捍宇医疗;心衰疾病,我们从天使轮开始孵化了核心医疗,全球尺寸最小的磁悬浮人工心脏;心律管理,我们投资了体外除颤器的维伟思,也投资了体内植入式除颤器的无双医疗;此外包括像血栓清除、神经通路、外周血管耗材等我们都做了布局。

我们的投资思路是从众多的赛道里面去寻找到相对具有系统性的增长机会,且潜力还没有完全显现出来的赛道和企业。通过这个策略去应对在早期中碰到不确定性的问题。

林恩峰:谢谢分享,下面澳银的胡总分享一下。

胡艳:戴总刚刚分享的非常好,更多是从投资的角度去剖析。我想从基金本身运营的视角去讲一下确定性跟不确定性的问题。

我对这个问题的理解,主要看“是否可控”。投资之前有很多不确定性,投了之后也有不确定性,因为人不确定,市场不确定,各种不确定都是存在的。对于一家投资机构来说,什么是可控的?我认为可控的是自己能把握的确定性,解决这个问题最重要的关键词是“主动”。

对于这个问题进一步讲什么是确定性?一家机构如何管理基金,第一步是先把底层的风险控制好,因为这些问题出错会影响整个盘子;第二步如何把投资策略调好,能让投的概率更准,投资团队怎么用人,以及决策团队怎么更好地作出决策;第三步,为了让整个盘子长期可持续,单纯依靠人也不行,还是要搭一套整个信息系统,私募行业同样也需要数字化,如果这套新的系统能整体搭建起来,对人的依赖会更少。

我自己认为,把可控制的部分去控制好,剩下的就是主动应对市场、应动创业者人性的变化等问题。

林恩峰:谢谢胡总的分享,请高新投的史总分享观点。

史玉洁:在早期阶段不确定性这么强的阶段,投资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但即便是这样,可以看到据不完全统计,去年从种子轮到Pre-A轮发生的融资事件超过1900件,说明大家虽然这么不确定,但是对于它的关注度还是非常高的。

根据我们深高新投早期投资的经验,第一是增加确定性,首先要学习国外的先进技术,同时要走在产业投资方的前面。可以举一个例子,以碳化硅为例,2018年特斯拉首先把碳化硅这个模块用在车上后,带动整个碳化硅在新能源车上的高速发展,正是因为大家看到这个比较大的投资价值,国内这几年也开始涌现出非常多和碳化硅相关的企业。

通过这个案例我想说,我们要时刻关注国外新技术的进展,尤其是在很多领域方面,美国和日本还是引领着全球性的技术,国内可以去跟踪和关注这些技术的发展,同时在国内找到匹配的高校、研究所,以及这方面的技术人才,以及愿意在这方面尝试的新型企业,去做一些布局。

其次,就是控制估值。我们可以看到最近比较明显的一个变化是,产业投资方投了之后,哪怕是早期阶段的企业估值增长速度也非常快,这对于投资者的要求更高了,早期既然承担了相应的风险,还是要尽可能把估值控制在比较合理的范围内。

以天岳为例,哈勃投资之前,增长的幅度还是比较大的,我觉得这个是对现在的投资者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即在市场爆发之前,也是在产业投资方进入之前。

第三点是对政策进行预判,同时寻找政策支持的新产业方向。举一个例子,去年3月份,国务院能源局发布了关于氢能中长期的规划,带动了去年氢能源市场的火爆。在这个规划出来之前,在更早的时间就可以看到一些影子,比如碳达峰、碳中和相应的行动方案当中,已经提到了关于氢能的发展。

投资机构可以更多地往政策端做一些前沿性的探索和发现,在真正的政策落地之前,可以早一步做产业布局。

林恩峰:谢谢史总,请许总分享。

许谦:对投资人来说,不确定性总是存在的。如何面对这个问题,让我想起早年在驾校学车,新手上路都“画龙”,教练指点“不能只看眼前,要往远处看,看远处的山,余光看前面的路,这样车就能走直了。”对投资人来说,也是一样。我们要找到一个确定性的锚。对于投资医疗健康领域的丹麓资本而言,我们确定性的锚就是未满足的临床需求。

怎么把握这个确定性呢?

三个方面:

1、技术的先进性/技术路线的领先性。就像武功大师练的套路,出自什么名门大派,是少林还是武当,如果来一个人说是练广播体操的,无论说得如何天花乱坠,都知道他成不了武功高手。

2、创始人和团队,尤其是创始人的综合素质。国内的创业和投资大环境比较热,有能力的人都去自己创业了,职业经理人的市场相对来说没有美国那么成熟,包括产业环境相对复杂的影响,方方面面决定了创始人不但技术能力要强,学习能力也要强,心胸要宽广,要能适应企业不同的发展阶段,创始人与企业一起成长。

3、项目需要具备稀缺性。这是从行业竞争角度来说的。如果竞争的同一赛道太多了,哪怕它是比较领先的技术,对它的估值、后面获取新一轮的投资也会有影响,我觉得对于投资人来说要尽力把握住确定性的锚,从方方面面增加确定性,帮助创业团队获得产业上的成功,为LP获取更高的回报。

林恩峰:请红杉中国的合伙人张总。

张涵:早期和超早期投资充满了变化,基本上没有太多确定性,但是有一些共识是相对明确的,即团队、公司、市场方向。在团队中,一般而言,学习能力强的创始人,能力和认知会不断提升,但是他的性格特质、为人处世的方式等等是很难变化的。所以早期投资需要关注人,投资人不仅要看创始人和团队能力是否匹配他们要做的事,值得关注的还有核心创始人是否具备成就一家大企业的格局和能力。

另外一个相对比较确定的,就是生意的本质是不会变的。企业推出的产品或者服务到底能给客户和市场带来什么样的价值,为什么客户会埋单,这个逻辑本身不会有太大的变化。我们投的这些超早期的技术方向上,很多情况下市场基本上还都刚起步,那么,是否能通过技术改变供给侧的产品服务水平,把需求侧市场局面打开?这些技术到底能给客户的生产生活带来多大的变化,从而使得产业生态发生变革?因此,价值输出是生意的核心这一点是确定性的,需要大家在不确定性因素里面把握确定性并固化出来。从投资判断的角度来说,一项新技术的出现,是否能够为市场带来颠覆性的创新,这是我们所关注的。

林恩峰:请九合创投的少宇总。

张少宇:首先,早期投资投的是变化,这个过程中就是在不确定性中找高的概率和成长性,在技术驱动的市场中,我们仍然能够找到结构性的机会,这是重要的判断。

以新能源“双碳”领域为例,当风、光这样的能源出现的时候,一方面它的配套上要配储,这样应该提早布局大储能,这时就有结构性的机会。

另一方面,当非稳定性能源出现的时候,它其实替代掉火电稳定性的能源,这时候稳定性能源中依然有结构性、清洁性的能源机会,那么它就是投资的机会点。

进一步思考这个问题,假设沿着新能源“双碳”这条链路展开。一旦机会出现之后,后续就有分布式的能源交易,在需求侧和供给侧不像以前那种偏计划型,而是偏市场化的,这里面就会有交易的存在。有交易就有底层的技术,这样就可以投能源领域的路由器,就好比在通信信息领域有华为,在能源领域的交易也必须有底层的基础设施,所以智能化的开关有机会。

进一步在用电侧,不管是家庭用电还是园区用电,也有相应配套的结构性的点位,或者是材料性的创新的出现。在一个大的变化过程中,首先判断出什么是长线的趋势,然后沿着长线的趋势进一步去深挖结构性的技术驱动点。

因此,对于早期投资来说很重要的就是认知要靠前,持续保持认知领先于市场,这样才能真正做到在公司估值还比较低、确定性相对弱、团队也不错的情况下进行投资。我们2021年投了一个项目,4000万投进去,年末的时候已经5亿美元了,后续4轮融资,涨了70多倍。这种项目的投资就需要前瞻性判断。

所以我们的逻辑是,认知靠前,洞察远见,寻找投资结构性机会。

02拥抱风险、拆解风险

林恩峰:弗兰克·奈特在他的《风险,不确定性和利润》一书当中讲到,将不确定分为两种,一种是可度量的不确定性,叫风险,另一种是不可度量的不确定性,叫不确定性。我们如何在不确定或者非共识中寻找确定性的机会,通过承担适当风险获取预期收益?我们做早期的投资机构该如何拥抱风险?做价值发现的基石呢?请各位谈谈观点。

张少宇:风险这个问题需要做一个拆解,因为风险存在着不同层次的。比如说赛道的风险、项目的风险、技术的风险、竞争的风险、产品的风险,不同的风险解决的方式不一样。对于赛道风险,深度研究是第一步的,做早期投资可能要看未来5年、8年、10年周期里,整体赛道会不会有大的结构性的坑,是不是值得去入的赛道。

第一,早期投资存在着并没有完全top-down来看问题的特征,因为不同的时期有不同赛道的涌现,适度地进行赛道的组合和赛道结构性的布局,这个是非常重要的。相关性越低,风险对冲性越好。

第二,项目风险的最底层在于项目的定位。比如技术类的投资,我们倾向于项目是技术驱动型的,这样容易建壁垒。另外,卡位的位置能否形成一定的壁垒,以及形成一定的行业集中,这样未来当企业一旦成功起来之后,有上下游的定价权,能够带动这个产业链,这样才有时间累计的效应,进一步能缩小风险。

第三,在产品技术层面,对于技术路线的研判比较重要。要结合一定的概率和赔率之间的关系,当存在多种技术路线的时候,不同技术路线的布局以及不同技术路线风险和收益之间的结合,也是一个组合的策略,能够相应地冲掉这部分的风险。在这个点位上,对于单项目的不确定性要结合概率、天花板和成长性,去形成一套配套的组合机制,这样才能比较好的组合项目,并对资金的配置形成有效的结构。

张涵:做早期投资,首先还是要多看企业的长板。从风险角度来说,早期公司都有各种各样明显的短板。在某种程度上,我们能做的工作可能就去帮这些公司补短板,或者是共担一些风险。

第一,动态了解整个市场和融资环境的变化,更好地应对不确定性。投资机构能较为全盘地判断市场资金在某些时间、某些行业里走向,可以帮助企业寻找较好的融资时点,降低融资风险。

第二,从公司本身发展来说,尤其是对于硬科技企业,不同领域有不同的技术路线会达到相类似的效果,不同代次的技术到底多久能产业化,这些问题都会给企业发展带来比较大的挑战。这对于投资机构来说也是需要考虑的问题:我应该以何种成本投更前沿的技术,要预判产业化的难度和周期,以及哪条技术道路最后带来的效果更好。

第三,在行业竞争风险上,中国的创业者和公司处在激烈的竞争环境中,投资机构如果对整个行业和垂直领域有深度理解,积累了足够多的资源,帮助创业者建立足够先进的认知,也可以帮助他们去规避判断上的风险。

许谦:作为投资人来说,虽然是风险厌恶型,但是投项目的时候只好拥抱风险,尽力减少不确定性,把风险控制在可控范围内。

对于医疗健康领域的投资人,我们会聚焦在未满足的重大临床需求上,翻译成通俗些的话,就是市场刚需。

我认为,中国的原始创新已经到了一个新的阶段,尤其是从科技的领域来看。学术论文是很重要的指标,从数量或者从质量两个方面看,大家如果是搞科技的都知道SCI文章能收入到数据库是很重要的标准。从SCI论文的数量来看,中国在2021年已经是科研论文数量全球第一的大国。中国在连续十年排第二后,2021年已经反超美国,成为全球第一。

从质量来看,近一二十年来,中国也呈现快速发展的态势。国际公认的自然指数(Nature Index)是依托全球82本顶级学术刊物,统计各高校、科研院所(国家)在国际上最具影响力的研究型学术期刊上发表论文数量并进行排名。从国家的统计来看,中国仅次于美国排第二,高水平的文章在跟美国的差距缩小,尤其是近去年美国文章数量占比在下降,中国在上升。而且中国是仅次于美国,遥遥领先于其他的发达国家。从具体的科研机构看,前十名中有四家国内机构,前二十有八家国内单位。

从这两个指标来看,中国在原始创新方面已经开始有了很多的机会,对我们早期投资机构来说,会关注高校、科研院所的一些原始创新技术,包括海归回来的外企高管,直接带回来管理技能和技术,也包括大三甲医院一线的医疗专家的创新。

为了保证投资项目的成功,我们不仅投入资金,还会在资源上赋能,包括在市场需求、产业链增值、人才遴选、生态资源等方面帮助被投项目去对接,支持创业项目走向成功。

史玉洁:为深高新投做担保起家,20多年来一直和风险打交道。

如何识别和控制风险,我觉得是比较关键的就是两大点,一个是人,一个是技术路径。对于人的风险上来看,对于投资者来讲,需要花大量的时间和创业团队的技术人员、市场人员进行私下长时间的交流,通过对于他的性格、喜好和市场的认知等方面的了解,更加全面深入的判断企业。

另外更核心的就是在技术路径上。早期项目,尤其是前沿性的项目,它的技术路径来源很重要,很多早期的项目来自于高校、研究所,对于投资人来讲,一是要了解先进的技术,再看这个先进技术国内哪些高校做得比较好。我们去年投了第四代半导体氧化镓领域,氧化镓在十几年前已经有了,而且这一技术能力不错,和日本不相上下的。我们通过这条赛道去寻找行业当中有技术背景的技术人才,这样投资成功率更高。

我们要和国外技术路径进行对比,避免因为技术路径选择错误而带来的风险。

胡艳:拥抱风险这个问题,就像上一个问题,我觉得核心解决方法是“主动”。对于这个问题,我觉得它的核心关键字在“复盘”。

举一个比较实际的例子,我们在2011年的时候,发行了人民币一期基金,整体的基金都是IPO逻辑,它的投资策略相对比较单一,就是冲着IPO去的,2012年在同样也发了一只基金,也是这样的逻辑。但是2011年发的基金,投资的项目成长速度比较快,后来遇到IPO停摆,但是因为基金时间比较早,所以整体业绩比较好,IRR约30%。但是后一年的基金因为IPO突然整顿,导致很多项目没报上去,或者活活被巨额的IPO支付成本拖垮了,我们这个基金清算花了9年时间,收益率大概是13%点多,两个基金差一年,同样的IPO逻辑,因为一个因素的变化,导致整体的收益率差距非常大。

我们在这个事情上进行了总结复盘,觉得最开始发基金制定策略上不能太单一,你可以有IPO的逻辑,但是要有一定量,不是说所有项目都冲着IPO,退出结构还需要有IPO并购、股权转让、回购甚至清算。

同样通过复盘,我们目前投资组合不投单一产业,而是至少投资两个产业,进行交叉组合。

我举这两个例子的意思是,过去的经验,一定要有历史总结。所以,关键词就是复盘。

戴晨:前面几位嘉宾说得非常好,我补充一点。我觉得早期的项目需要非常重的投后服务,因为我们做天使的孵化项目时,发现通常一个创新企业在成立的一年、两年内,会经历一个创新死亡谷,这就需要投资机构帮助创新企业度过。

我们在投后方面,做的非常重。基本上我们投的早期尤其是天使孵化的项目,荷塘都充当了编外CEO的角色,从企业团队的搭建、产品战略的制定,建章立制等等,项目创立第一年,我们都是和企业并肩作战的。

我们孵化的这些早期企业,公司发展碰到任何事情,第一个就会想到找荷塘打电话商量。我们会第一时间,通过自身行业储备和资源,帮助企业快速走出死亡谷,避免掉坑风险。我们觉得这是规避风险非常重要的措施。

03大浪淘沙 坚持长期价值投资才是勇者

林恩峰:合创资本坚持价值投资,我们在ICT和医疗健康的关键细分码头,都有专门的合伙人长期坚守,选准赛道、守住码头、重视行研是合创资本在早期捕捉优质项目的关键。

投资行业比较内卷,早期的投资机构更应该对自己做好定位。最后,我们大家从如何“洁身自好”坚持自己的投资策略和投资逻辑的角度,用一句话来做个总结吧!

史玉洁:我觉得就是一句话,坚持长期主义。这句话说起来容易,但做起来比较难,但是比较自豪的是深高新投20多年来一直这么做,相信你寻找到的这个技术价值,同时相信你投资的创业团队,并且给予他们时间,陪伴他们共同成长。

胡艳:我也比较认同刚才史总提的,坚持长期主义这个观点,这就是一个大浪淘沙的过程。绝大多数人都知道要多早睡早起多喝水,但有几个人能做到?就像投资机构一样有多少人真正能坚持实践,而且是负责任地做好长期主义之路?我们不要只看近一两年的冷热,而是要看长远的未来。十年之后大浪淘沙,凡是能坐在这里继续向前的投资人,都是勇者。

胡艳:我也比较认同刚才史总提的,坚持长期主义这个观点,这就是一个大浪淘沙的过程。绝大多数人都知道要多早睡早起多喝水,但有几个人能做到?就像投资机构一样有多少人真正能坚持实践,而且是负责任地做好长期主义之路?我们不要只看近一两年的冷热,而是要看长远的未来。十年之后大浪淘沙,凡是能坐在这里继续向前的投资人,都是勇者。

戴晨:我觉得还是要坚持自己的资源禀赋,首先从行业和策略上坚持有所为,有所不为。我们坚定要投资超新技术,不投模式创新。

另外,要坚持差异化,我们的差异化就是高校和医院科技成果的天使孵化,未来荷塘一直会沿着这样的策略往前走。

许谦:丹麓资本的投资策略第一是投创新,包括跨界的医疗创新,创新药领域从全球看是first in class;第二是投早,投一些创新技术型的初创公司,尤其集中在天使期和A轮;第三就是打造生态圈,给被投企业资源赋能。

总体来看,成功的路上并不拥挤,因为坚持的人太少。我们坚守价值医疗的投资策略,坚持就是胜利。

张涵:首先还是投早投小,这是我们比较坚定的策略。在科技这个领域要有耐心,要坚信技术能够改变世界,这是我们日常工作中非常重要的一个理念。通过在行业中积累深刻的认知和理解,我们不但要更好地发掘好公司、好创业者,还要在后面服务好他们。

我们去年推出一个新的创业加速器产品YUE,就是进一步把“投后”前移。借用红杉常用的一段话,我们在做“难而正确的事”。做早期投资非常艰苦,所有的信息来源非常分散,不容易获取,但正因为如此,我们反而能够在更长的时间维度里,构筑更具竞争力和吸引力的护城河。

张少宇:在科技早期已经投资了11年,经历了创业周期,我们比较坚持的策略是投技术驱动型,投偏交叉学科的技术和市场落地的交叉点。当在一个点位上深扎十年,投资的准确率会显著持续迭代上升。

因此首先是长线策略的制定,其次是如何做到长期坚持,相应匹配的投资人能力能不能不断迭代,能否做前瞻性的大量深度研究。这里能力的迭代,不管是合伙人还是投资经理、中后台,都要始终跟得上基金发展的要求。所以要有长期稳定的策略,能力更要和策略相匹配。

林恩峰:在“十四五”规划和2035的远景目标中,国家很明确支持的专精特新发展方向,政策上持续护航产业发展,这是确定的环境。在投资策略方面,大家坚持专业化的道路,聚焦自己熟悉的产业、熟悉的领域、熟悉的赛道、熟悉的团队,去支持有长期发展潜力的企业,做长时间的赛跑。

投资是投人、投企业,更重要的是投资美好的时代,今天谢谢各位嘉宾的分享,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