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海光,对大陆的我们来说,是一个非常陌生的名字。但是,在台湾,在美国,殷海光却是1950-60年代最有影响力的知识分子。他也是20世纪五、六十年代台湾人民,特别是青年们最崇拜的精神领袖、民主斗士、启蒙大师。

时至今日,殷先生已成为台湾某一时代的象征人物。谈到20世纪60年代的台湾或台湾的自由主义,必然会谈到殷先生及他著作。同时,他是另台湾当局,特别是蒋氏父子最为头疼的知识分子。

让我们先唤醒对这位哲人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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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海光,生于1919年12月5日,逝世于1969年9月16日,出生湖北黄冈传教士家庭的自由主义哲学学者与评论家。他是引介自由主义入台湾的重要先驱之一,也因在台湾戒严时期持续批评国民党政权并遭其打压而广为人知。他师从金岳霖,深受罗素、海耶克、波柏等哲学大师的影响。他早年求学于西南联大哲学系、清华大学哲学研究所,并在金陵大学任教。曾任《中央日报》《自由中国》主笔。

1949年渡海赴台,8月在台大哲学系任教,先后开设课程有:逻辑、逻辑经验论、罗素哲学、现代符号逻辑、历史与科学理论语意学、科学的哲学等。

他是1950-60年代台湾最有影响力的知识分子之一。他认为“中国文化中认知因素极为缺乏,而这必须依靠西方实证论哲学的输入来补救‘’。造成的原因是:儒家文化的泛道德主义倾向和中国文化采取的“崇古”价值取向。于是,殷海光大力提倡“认知的独立”,强调“独立思想”。

所以他所写文章均以“科学方法、个人主义、民主启蒙精神为基准,极力宣扬反抗权威、追求自由思想”。因而,他曾被伦敦《中国季刊》推崇为「台湾自由主义思想的领袖」,为台湾自由主义的开山人物与启蒙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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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9年11月,殷海光开始参与由胡适、雷震、傅斯年等创办的《自由中国》杂志,并担任主笔。胡适虽然是《自由中国》的两魂人物,但他长居美国,雷震是《自由中国》的实际领导人,但他偏于行政事务。

殷海光与胡适作为两代自由派知识分子,沟壑也是巨大的。

前者纯书生气,易怒,后者则保持书生本色,温润一生;

前者激进,后者渐进、妥协且退让;

前者宁为玉碎,后者从不做玉碎派,后者认为做牺牲是最不智的选择;

前者欲组党,议政更是从政,以反对蒋氏父子并推翻蒋氏为目的;

后者议政一生却无党,始终保持书生传统,始终拒绝入阁政府(驻美大使除外),始终保持着自己独立自由的在野地位,做政府的诤臣和诤友来辅助政府,使其不倒。他认为【如果这个政府倒了,我们能去哪里】,他建议国民党能自由分化成为几个在野党,实现国民党党内有派,党外有党的局面,当自己绝不会组党。

雷震计划组党后,趁机胡适访问美国期间,遭到蒋介石逮捕,并判刑10年,胡适对于蒋氏处理雷震,极为失望和愤懑,他陈述高层,被拒绝,要求司法审判而并非军事法庭,这些作为也是幕后工作,使得《自由中国》杂志社同仁对胡适已经很大,认为他的作为与自由主义领袖身份极不匹配。殷海光对胡适的作为表示失望,也造成殷、胡二人无法弥补的裂痕。

雷震事件也使得殷海光备受打压,以致愤懑而英年早逝。1969年9月16日,享年50岁的殷海光葬于台北南港“自由墓园”。

殷海光弟子李敖曾说:“我的老师殷海光这个人道行不大够,说的一口哲学,自己心里的哲学恐怕是没想通,他每天讲到蒋介石就生气呀,气到胃痛,饭菜都没办法吃,最后生病得了胃癌,论文都证明压力是胃癌很大的诱因,殷海光(生病)很有可能跟这种压力与愤怒有关。

不能征服你的敌人,就要比你的敌人晚死。蒋介石活了八十九岁,殷海光只活了四十九岁,真的很可怜啊。”、“哲学家因愤恨而卒,就像神父得梅毒而死一样荒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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