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班牙导演奥里奥尔·保罗,从自编自导《女尸谜案》开始名声大噪。

其后《看不见的客人》《海市蜃楼》顺利在国内上映,喜获官方盖章的“反转王”名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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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时髦地给Netflix打造出高分电视剧《无罪之最》后,他终于重归旧业。

带来这部斩获西班牙票房冠军的“烧脑”大作——

上帝的笔误

Los renglones torcidos de Dio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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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发生在八十年代。

衣着考究的贵妇爱丽丝(巴巴拉·莱涅),在老医生的陪同下来到一家疯人院,打算接受心理治疗。

她的临床症状在于喜欢并且擅长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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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到入院这一步,是因为她和丈夫之间的家庭纠葛。

爱丽丝出身名门,是一位私家侦探以及化学研究员

她的丈夫则是标准的”软饭男“一枚,16年来吃她的喝她的用她的,丝毫没有半分羞愧之心。

两人感情和谐时,倒也无伤大雅。

可相看两厌后,问题就接踵而至了。

丈夫向警方报案,声称爱丽丝连续三次用无色无味的化学药品毒害自己;

爱丽丝则辩解,是丈夫觊觎她的财产,精心设计陷害。

由于证据偏向丈夫,所以爱丽丝才会沦落至此。

彼时的精神病院可不像现在,基本上与监狱无异。

爱丽丝被没收了所有私人物品,苦苦哀求才留下了一本书籍。

书的封皮上分明写着:《偏执狂的症状和类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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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病人自己研究自己?

事情当然没那么简单。

实际上,对于自己的职业,爱丽丝并没完全撒谎。

她的确是一名私家侦探,此番潜入疯人院,为的是调查一名年轻人“自杀”的死因

不久前的一个雨夜,疯人院突发大火。

所有病房的房门不知被谁统通打开,病患们四散逃跑之际,一名年轻人却血肉模糊地惨死在自己房中。

凶手使用的凶器取自洗衣房,从洗衣房到达案发现场会经过所有病房。

制造火灾、释放病患、行凶杀人,这显然需要精心策划,疯人院里拥有如此能力的人可没有几个。

院长却买通警官叫停了调查。

因为他刚刚引入一系列受到质疑的改革,试图改善病患的生活环境、给予他们更多自由。

为了大局着想,这次“意外”必须得定性为自杀。

另一方面,死者的父亲也是一位德高望重的精神科医生。

他通过爱丽丝的丈夫找到爱丽丝,希望她能帮自己查明真相。

两人一番合计,决定由老医生伪造诊断书,把爱丽丝送进疯人院,从内部寻找凶手的线索。

疯人院里吊诡的“freak show”暂且按下不表。

敏锐的爱丽丝很快从负责治疗自己的子医身上找到了突破口。

她利用美貌和学识,把对方迷得七荤八素。

接着顺利从他那偷得病人的名单与资料。

排查下来,嫌疑人大概有这么几位。

其一是名恐水症患者,除了害怕水外心智与常人无异。

由于表现良好,他被允许保留自己的香烟与打火机;

其二是一对在疯人院出生的双胞胎兄弟,他们具有一定的暴力倾向。

且时常会躲进树林里,直到医护寻找才返回病房。

其三是个好色的侏儒。

他的问题在于,案发时没有任何不在场证明。

“恐水男”虽然有打火机,但根本没可能在雨夜犯案;

双胞胎看似古怪,内里却不过是渴望母爱的小孩子罢了;

喜欢惹是生非的侏儒,倒是越看越像凶手。

而就在爱丽丝跟踪侏儒的时候,却不慎反被偷袭,于拉扯中昏死过去。

苏醒时分,胡子医生竟带来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侏儒死了,就死在昏迷的爱丽丝身旁。

种种线索看来,她就是杀人凶手。

事已至此,爱丽丝只能提前自爆身份。

在她的认知里,院长应该是知情的。

因为老医生为确保万无一失,提前和院长打好了招呼。

只要不把案情捅向公众,院长愿意在暗中给爱丽丝提供帮助。

万万没想到的是,此刻院长忽然“变卦”,表示自己虽然认识老医生,但却从没听说过爱丽丝其人其事。

在他看来,这位善于撒谎的病人,不过是精神分裂症发作而已。

情绪激动的爱丽丝,就这么被当作危险病患关进了特殊病房里。

所幸,胡子医生以及最早接待爱丽丝的女医生,愿意相信她的说辞。

不顾院长阻拦召开医学听证会,以严谨地判断爱丽丝是否撒谎。

爱丽丝逻辑清晰的详述了一遍事情始末,顺便补充了些许细节。

比如她对着镜子练习很久,才完美呈现出一个撒谎型分裂症患者的症状;

比如她和丈夫虽无矛盾,但为了查案也没告诉他全部真相,只是谎称自己去阿根廷办事了而已。

这个完美的故事,似乎只有爱丽丝的丈夫、以及那位老医生可以证伪了。

然而医院找到爱丽丝家里,发现她的丈夫已经失踪多日;

把老医生请到爱丽丝跟前,她竟完全不认识这位死者的父亲。

如此这般,爱丽丝“精神病”的事实似乎完全实锤……

不过,仔细复盘整个过程后,爱丽丝又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性。

莫非,是丈夫买通院长、找来假的老医生演戏,利用她侦探的好奇心一步步请君入瓮。

最后让她身陷疯人院变成疯子,好侵吞她的全部财产?

当被关进疯人院后,如何证明自己不是疯子?

这可是个非常经典、古老的难题。

真相究竟如何,请细细品味“反转王”的脑洞~

相比于奥里奥尔·保罗之前的作品,此片少了一分娱乐性而多了些许现实意义。

影片背景正值佛朗哥倒台,西班牙从军事独裁转向民主议会的过渡时期。

所谓“上帝的笔误”,原意是指那些先天患病的“疯子”。

但也可以看作所有不完美的人类。

小小的疯人院,其实就是整个社会。

激进的改革赐予病患们自由,而自由所引发的死亡与牺牲,他们又是否愿意安然接受?